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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的表妹散文:周明金,斑鸠的家散文

人气:155 ℃/2023-09-17 17:12:00

我家楼檐下有几根电线、网线。为了整齐、美观、牢固,每隔一段距离电工就用角铁、瓷瓶固定。聪明的斑鸠就把窝搭在转角处的角铁上,既牢固、安全,又不受风吹、雨淋、日晒。起初,斑鸠搭窝时,一见有人进出,就会丢下还没放稳的树枝惊恐地飞走,渐渐地发现进出的人们对它没有任何威胁,胆子也就大了,以至于,人们抬头看它时,也不影响它们搭窝、下蛋、孵蛋、喂雏,偶尔,一个在窝里,一个在窝外肆无忌惮地对歌。

春天里,一个煦暖的日子,一只胖点的斑鸠(我叫它“斑鸠妻子”)蹲在选址上,前后左右上下反复地观察;一只瘦点的斑鸠(我叫它“斑鸠丈夫”),从很远的地方叼来细小的树枝或草根交给“妻子”,“妻子”接过“丈夫”辛苦叼来的建筑材料恰到好处地放在选准的位置上,“丈夫”放下建筑材料后,气也不喘一口又匆匆忙忙地飞走了。“妻子”也不闲着,不断地叼起自认为没放牢靠的材料重新再放,一遍、两遍、三遍……直到满意为止。

“丈夫”又回来了,“妻子”“咕咕”地叫两声,我不懂得鸟语,不知道“妻子”在说什么?也许是劝“丈夫”休息一会儿,也许是夸赞“丈夫”能干,不然“丈夫”怎么马不停蹄地去了来,来了去,一趟一趟不觉得累呢?

一上午过去了,“丈夫”叼来多少个建筑材料我没有统计,只见他们的房舍渐渐有了雏形。夫妻俩都累了,便停止了工作,蹲在窝旁电线上休息。“妻子”靠了靠“丈夫”,“丈夫”用嘴去梳理“妻子”那被风吹乱了的毛发。“妻子”“咕咕…咕咕”地叫起来,“丈夫”也头一点一点地附和着。我猜想:“妻子”是在用歌声来给“丈夫”解乏;是用歌声来犒赏“丈夫”的辛苦……

一连数天的观察,我发现它们之间的配合是那么默契:一只斑鸠在家下蛋、孵蛋、看门守户,另一只斑鸠即去外面找吃的,寻喝的,顺便玩耍一阵子。吃饱了、喝足了、玩尽兴了,飞回来替换因久卧而腰酸背痛的“老伴儿”。“妻子”最能耐得住寂寞,“丈夫”外出疯玩久久不归,它也不急不躁,偶尔伸伸懒腰,梳理一下羽毛,或者勾头腹下,翻动一下尚在卵壳里的婴儿。复又稳稳地伏在那里尽一个母亲的义务了。

“丈夫”除了急躁还是急躁,不多时就再也耐不住独守空巢的寂寞,连续发出“咕—咕—咕—”、“咕—咕—咕—”……的呼唤声,声波在空中无限传播,这是一种特殊信号,这是鸟类独特的语言交流,也许只有“妻子”才能理解这信号的真正内涵。不大会儿,“妻子”便匆匆地飞回来了,嘴里还叼根细柴或软草。急不可耐地“丈夫”不待“妻子”停稳妥就箭一般地弃“家”而去了。“妻子”连忙跳进窝里,迅速卧下,生怕稍有闪失危及到未出世的雏儿。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小斑鸠破壳而出。“斑鸠夫妻”轮流值守,一个在窝里保护幼儿,一个外出找吃的、喝的。守护幼儿的斑鸠在窝里也不闲着,尖尖的嘴巴时不时往身下勾一勾,我猜想它一定是像人一样掖被子,怕有冷风吹入,冻着婴儿。觅食的急匆匆地飞回来了,迅速地覆盖了两只小斑鸠,羽毛下露出两张黑黑的、尖尖的小嘴,准备接受喂食。觅食的斑鸠轮番嘴对嘴地供给,不偏不向,一会儿口中已空空如也,小斑鸠依然张着嘴要,喂完食的斑鸠不得已发出“咕—咕—咕—、咕—咕—咕—……”一声紧似一声的呼唤。

很快,小斑鸠毛羽丰满,窝里窝外不停的跳动,不时的张开稚嫩的翅膀抖几下。不几日,窝里只见下蛋、孵蛋的斑鸠夫妻了。小斑鸠飞出去独立生活的那几天,老斑鸠的叫声很伤感:“咕咕—咕——、咕咕—咕——……”尾音拖得很长,很凄婉,大概是对翅膀硬了、单独闯世界的孩子们的思念。

随着第二窝小斑鸠问世,“斑鸠夫妻”又一门心思育雏了,淡忘了第一对独立生活的孩子。

第三窝,不知什么原因,只出了一只小斑鸠,“斑鸠夫妻”疼爱有加,照顾得无微不至。喂食、喂水、梳理毛发、打扫粪便,给它唱歌,逗它玩。这几天,小斑鸠却不见了。不知是毛羽丰满飞走了,还是遭遇不测?“斑鸠夫妻”不停地轮流呼唤:“咕咕—咕——、咕咕—咕——”

尾音拖得很长、很凄婉,嗓音也沙哑了!可能是对一个孩子独立生活不放心;也许是考虑到一个孩子形单影只可怜;除了夜间休息,“斑鸠夫妻”一直不停地在叫,始终没见到小斑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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