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本是江南迷离客,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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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多少恨 吹不散眉弯》这本书,是白落梅的一部“唯美散文”人物传记,她用优美绮丽的语言向世人讲述一段流经岁月之舟的陈年往事,感觉恰在昨日,却又是那么遥远。文中以清代词人纳兰性德凄迷婉转的爱情故事为主线,以他追寻至真至纯的爱情归宿为落脚点,讲述了一位至情至性的才子,因贪恋人间烟火的颜色和气味,注定今生这场红尘游历。
纳兰性德一生以词为伴,他的词以“真”取胜,写景逼真传神,词风“清丽婉约,哀感顽艳,格高韵远,独具特色”,他的主要著作有《通志堂集》、《侧帽集》、《饮水词》等。
白落梅的这部作品,从不同角度、不同深度、不同广度细腻真挚的描写了纳兰性德“不做人间富贵花、只做人间惆怅客”的一生。
在谋篇布局上,作者独特的构思,不同流俗的表达方式,是整本书的亮点,在她的素笔下,一个逝去三百余年的凄美故事,栩栩如生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品读她的文字,会有穿越时空的快感,会有飞跃千年寻找前世今生的神秘感,也会有安然沉稳,煮茶听琴、舞文弄墨的宁静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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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在讲述文中主人翁的凄美爱情故事时,把文中主人翁的爱情故事与《红楼梦》里贾宝玉和林黛玉的故事进行了对比,话说贾宝玉有一个美若天仙的表妹,上苍给了林黛玉惊艳的容颜,还给了她绝世的才情。黛玉此生只为还债而来,本是一株绛珠仙草,幸得神瑛侍者以水灌之,才得转世为人,而今辗转到贾府,住进本不该属于他的大观园,用一生的眼泪还了前世的债。这离奇的缘分和相似度雷同的故事情节,正好也是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纳兰性德的写照。纳兰也有这样一个表妹,一个若初出芙蓉的仙子表妹,一个含羞带露,温柔似水的青梅竹马的表妹。在他的人生里占据了极其高的位置,青梅之名乃是纳兰帮她取之,他们共赏日月、共品香茗、青梅针绣并蒂莲做成香囊以此赠之,而纳兰以词赠之。而后秋波送暖,一来二往,被父母察觉,甚不赞同,便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她们再生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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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青梅便就此退出了纳兰的世界,还心生不舍,哪料在作者后面的文字里,就他们的情缘再续笔墨,作者借他人之口,他人之行写出了青梅为情伤神,为情缄默的一生。整本书里,青梅与纳兰正面相处也是屈指可数的几次,最后见面,还是纳兰病危离世之时,此生便再无任何交集。
纳兰父母为了阻止他们的爱念,便把青梅送至宫中选妃,谁料温暖如她的青梅被选为康熙之妃,而后便以沉默少语遥寄余生。而纳兰又恰恰是康熙的贴身侍卫,而康熙又时常提起,众多妃子,唯静妃(青梅)是一个可以让他为爱低眉,为爱放弃一切的女子。可她永远都是那么淡定,像一湖无波的水,看不见一丝浪花。那种冷艳,那般温润,让他连生气的理由都找不出。纳兰听罢此言,心中万般滋味,康熙有着尊贵的身份,天下独尊的权利,纳兰只能把曾经的爱藏匿在心里某一角落,封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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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作者借康熙对青梅的评价,一幅绝美又凄美的画面便展现在了读者面前,胜过众多的语言描写和外貌描写。而后,作者又采用了对比手法,把一代明君唐玄宗和杨贵妃的故事放在此处,足以震撼读者,纳兰和青梅注定今生有一场别离,只是这场别离来的过早,也过急。
纳兰也只能把青梅表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除了在静寂的夜里想起,除了看看她的并蒂莲,他还能做什么呢?而后,大家相安无事的过着经年岁月,纳兰在经历了千山万水的跋涉后,心方才开始初见暖阳,看了青梅表妹曾经静坐的藤椅、抛石的荷亭、还有那只白色的蜷缩在她脚下的波斯猫,便掩门闭目,再无打开,只做今生的自己,只做红尘里那个平凡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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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总会有几次刻骨铭心的爱念,才算对得起来世上一遭,余后的日子里,在父母精心的挑选下,一位温柔内敛、成熟稳健的女子进入了纳兰的生活,也打开了他尘封的心门。纳兰唤她为意梅,如果说青梅是一朵梨花,是一支荷花,那么,意梅就是一直素净的梅,是一朵优雅的牡丹,这样的女子,他无法不动心。他突然觉得,这一切是上苍的安排,曾经夺走了他的至爱,如今还给她一位绝代佳人。纳兰信缘,缘有深有浅,他和青梅是一段短暂的缘,他和妻子意梅就是一段缘,意梅在纳兰脆弱的时候出现,看到他目光里的伤痕,看到他优雅背后的狼狈与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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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也是聚少离多,常常策马扬尘,随军出征,一去便是几月离别,而爱妻只愿与他静守炊烟,粗茶淡饭,只愿为她添香研墨、抚琴铺宣。而就在此时,作者给这个没有永远的未来安排了一段梦境在此,为后面的痛失爱妻作了铺垫,渲染了悲凉的氛围。意梅这几日梦见自己和纳兰之间总是隔着一道水岸,岸边没有一叶小舟。两人遥遥相望,咫尺天涯,任由他们如何召唤,始终握不到彼此的手。缘分就像花开花落,人来客往,不得长久。意梅他的妻,在为了延续他们的血脉中因难产而决然离去,那个温柔的女子,竭尽全力把今生最深的爱给了这位男子,在闭目离世的那一刻,在呼吸渐渐微弱,在身体逐渐冰凉的那一刻,纳兰失声痛哭,他此生的爱妻,就这样先他而去,就这样留他在凡尘,都说,先离去的都是神仙的眷侣,留下来的却是孤单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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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3载的耳鬓厮磨,就这样被岁月洗劫一空,又一次将纳兰置于生不如死的境地,如果人生可以互换,他宁愿是那个先撒手的人,便少了很多回忆的痛苦。
看到此处,我的呼吸再也不能平静,为何世间多情男子总有那么多的劫难,桑央嘉措,六世达赖喇嘛、转世灵童,今生佛床不是他最念的荣耀,而那个夜夜奔赴小酒馆的平民,才是他甘愿的今生,如果不是那夜的暴风雪出卖了他,也许他今生也不会那么早早陨落。而如今的纳兰,一个出生在富贵之家的男子,一个皇帝亲信的臣子,该是何等的幸运,而丘比特之箭,就是要捉弄这个痴情的男儿,让他此生为爱奔波,为爱垂泪,为爱青灯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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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故事到此方该结束,以为纳兰终将一蹶不振,而纳兰是上帝派遣到世间的痴情王子,纵算世间薄凉,纵算世人遗忘,他也要奔赴,也要为那水边的水莲放逐脚步,不做停留。在作者几经回环往复的描述里,一个带着“一缕烟雨、一点闲愁”的江南女子成了纳兰今生最后的花朵,她名叫沈宛,长得花容月貌,虽为艺妓,却情操高雅,她自填诗词,自谱琴曲,轻歌曼舞,有着江南女人的柔美灵逸。二人吟诗作画,度过了一段美妙的时光。
纳兰曲折的爱,是上苍故意的摆布,他出生的璀璨,也是上苍故意的布局,而他短暂的一生,却是上苍记恨的眼泪,三十一岁,一位清朗俊逸的男子,就这样飘逸的去了,就这样怀抱遗憾,没有告别的去了,多少才华还没有散去,多少爱意还没有言尽,多少红尘游历还没有赏完,就匆匆闭幕,留给世人无限遗憾,无限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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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落梅把我带到那个相去甚远的年代,做了一会久经岁月洗礼的梦,在她有暖意的文字里,不忍心错过任何一个字,任何一个词,在一段文字里就可以品到文字的前世今生,就能瞭望一场风花雪月的博弈,就能悟到一段尘缘最深的爱恋。
读罢此书,不仍就此搁置高阁,也不惜笨拙的笔墨,希望能让更多与文字有缘的人看到她的书籍,读懂她与文字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