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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山附近大集:凤凰山大集

人气:109 ℃/2024-05-18 20:04:05

凤凰山大集

快乐真谛 宋辉

老济南哪有不知道凤凰山大集的,它可是北园,洛口,标山三地的重要“港口”,也是小清河和东工商河交汇处的重要码头,兴起于五十年前。

凤凰山大集,位于工商河边,一条并不宽阔的马路上,一边临着河,一边就是集。每到周末,人声鼎沸,尘土飞天,有八万人光顾这里,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各种的树苗、服装、中草药、锅碗瓢勺、瓜果梨桃、鞋垫挖耳勺,花鸟鱼虫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

夏日里的周末,赶集的人们,推推搡搡的往前走,毒辣辣的太阳炙烤着他们,前胸后背都是斑斑点点的汗渍,脸上也油光光的冒着汗珠,他们吆吆喝喝的大声说话,即使闲逛的人,走起路来也是互不相让,那最大的乐趣,用济南话说就是:"挤油油"。

最红火的是那些卖菜的:白菜洗得无泥,黄瓜却个个顶花带刺,土豆是奇特的,大如拳头,小如鸡蛋,一律薄薄亮亮的皮,买卖起来,价钱是不必多议,秤都翘得高高的,末了再添上几棵香菜,要么两根青葱,临走,不是买者感激,偏是卖主道声“谢谢老师……”!

那叫卖声不绝的,要数卖鸡汤瓜子的、卖甜瓜的。鸡汤瓜子大而饱满,炒得焦脆;常言卖啥不吃啥,卖瓜籽的却自个嗑一颗在嘴里,喊一声"老济南鸡汤瓜子不香不要钱!先尝后买,知道好歹"!

瓜子一般都不用秤,一抓一两,那手比秤还准,用一报纸卷成三角漏斗状,底下折起封口,抓两把瓜子正好二两不多也不少,拿起来方便,吃起来随意。

瓜是白银瓜,远远的就闻到了瓜香,顺着瓜香而来,那卖瓜的,手里拿着个甜瓜,一拳打下去,“砰”地就开了,汁液四溢,黏手如蜜汁。你不买?咋经得起这沁人心脾的瓜香?

沿河边,随着节气卖东西,春天里该栽树了,那摊上就有不少卖香椿树,梧桐树,杨树的,十几年前我刚搬新家,院前有一片大草地,花20块钱,买了几棵红芽子香椿树,高高兴兴扛回家,就都栽到了草地上,现如今,那小树都长的一丈多高,春天里暖风一露头,那树上就欢欢喜喜的芽满枝头,香气老远的就飘了过来。

路边大鏊子旁, 卖煎包的,连幌子也不用挂,那北园小媳妇,头发高高的盘起,扎着个白围裙,戴着个白套袖,眉眼极俊,手里拿着小油壶,高高的举起,往鏊子上转圈淋油,那煎包滋滋啦啦的就坐到了锅里,苦熬着,等待那黄袍加身的时刻。

小媳妇干活,干净又利落。煎包还没出锅,那香气就勾的大家把钱递给了女掌柜。

扎啤滩上,一碗啤酒,一盘花生毛豆,还有那酱油螺丝绝对不能少。喝完了,拿着马扎子,胳膊肘子夹着捆芹菜,一边眼瞅着两旁货摊,一边舌头舔着嘴唇。喃喃自语到:"黑趵真不孬,太爽了,太……恣了"

路边,仄仄斜斜,生意人搭起了小得可怜,出进都要低头的铁皮屋子。进的门来,那鸽子咕咕的叫声连成了片,一股酸酸的鸽粪味道,断断续续的飘来。

铁路桥洞子下面,有几个卖光盘的"小末子",个子不高,瘦瘦的却穿一身肥大的绿军装,大口袋里装的都是黄盘,见有男子过来,悄悄的凑过去,"哥们,要光盘吗,6块钱一张"。他们的耳朵时刻支楞着,眼睛一只卖东西,一只看城管,情况不妙,撒丫子就跑。

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卖皮鞋的中年人,长长的头发一根根的向上炸起,眯着个眼看人,鼻耸且尖,脸上皱纹纵横,嘴唇上反,像极了黄河边晒干翘起的黄泥,极其的生动,说话有铜音。

他手里拿着把看不出啥颜色的老胡琴,断断续续的拉着二泉映月,脚下的地上摆着不少看起来有一些年头的老皮鞋,那皮鞋或许是受了不少的委屈,扭扭捏捏的站不稳,那皮子像老人干裂的嘴,急待要喝口水润润嗓子述说一下自己的委屈。

鞋滩上一个破纸壳子,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28元一双,不讲价,别叨叨!"那口气里带着几分爱买不买的倔脾气。

顺着河沿一拐弯,那鸟叫声就不绝于耳,虎皮鹦鹉、八哥、鹩哥、还有那不起眼的麻雀噗噗愣愣的在笼子里乱撞。

再向前走几步,就是我最喜欢的狗市了,那狗狗都极其的聪明,看有人稀罕它,就一个个眼巴巴的冲着你摇尾巴,往你怀里扑。

那比较名贵的大狗:巨贵、藏獒、古牧,就都放到大面包车上,碗里喂的也是大骨头和鸡蛋。

王姐是我的老熟人,两口子下岗没了生计,就开始倒腾狗,混口饭吃。狗市里王姐的美与她的大嗓门一样的出名,远远的王姐夫听见漂亮媳妇一咳嗦,就溜溜的拿着瓶北京小二,往自己的狗摊子边跑,嘴里撸着满满的羊肉串,张不开嘴,呜呜噜噜的应酬着媳妇,他是个酒晕子,但王姐却十分的爱他!

狗生意不好做,有句话说得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可见其风险之大。那狗狗多从外地贩过来,一个狗笼子装过无数条狗,你就是再消毒,狗瘟、细小病毒也在所难免,这狗狗要是一个星期卖不出去,那狗贩子心里就直打鼓,怕狗狗发病,砸到自己手里赔本。

那时候刚刚时兴卖哈士奇,大伙稀罕的不得了,价格也是出奇的贵,王姐夫看好一只哈士奇,长的骨架方正,毛色油亮,就想收一只多赚点钱,只可惜这狗见谁咬谁,无人敢收,那价格就掉了下来,王姐夫贪图便宜,1500收了这条狗,牵回家那狗还算温顺,不咬也不叫,王姐夫放了心。

第二天,王姐夫起床先遛狗,那狗狗不知道犯了什么脾气,跳起来对着王姐夫就是一口,王姐夫一闪身子,那狗狗的牙就划破了他的鼻子,王姐夫也不在乎,洗洗鼻子继续遛狗。

一个星期以后,王姐夫突然的怕光、怕水,没命的嚎叫,他得了狂犬病,无药可治!王姐姐只能无奈的,眼巴巴看着他走了。

一年以后,我到芙蓉街去闲逛,那窄窄的街道上,人生嘈杂,老远的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卖大素包了,刚出锅的"!

是王姐,只见她脸色发锈,蓬乱的头发随风飘扬,两眼无神的拿着两个包子,空洞洞的,没了一丝的灵气,整个人像是丢了魂的躯壳。我抖抖嘴唇,心里难受,不知该说些什么,就这样悄悄的离去。

那鱼市上,卖金鱼的最有创意,拿一个晾衣杆,把那金鱼颜色搭配的五颜六色,然后在水里加两棵水草,充些氧气扎紧挂起,那杆子就活了,变成了一幅幅灵动的金鱼图,煞是好看。

老的少的围拢过来,挑个喜欢的,心里美滋滋的拿回家,往鱼缸里一放,那鱼儿就摇着尾巴贴着鱼缸转圈向你表示感谢。

两个老姊妹遇到了,手拉着手,高兴的露着俩白牙花子嘿嘿的笑,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反复推让着手里的桃酥,然后一块一块的塞进口里,没牙的嘴来回的磋磨着,脸上的皱纹,一齐向眼角集中。她们说的很投机,常常就笑喷了,桃酥的碎末子就喷溅了出去,又落到了脸上,身上。

乍进这大集,觉得不大协调,而环顾这四周的一切,立即觉得妥帖极了:四面高楼大厦林立,现代化的楼房和集市的俗气交相辉映,衬托的生活是那么的真实与充满人间的烟火气,高楼与集市,对称里有区别,分散里见联系,各自都表现的恰到好处,惟妙惟肖。

傍晚,工商河的河水映照着片片金色与红色的晚霞,缓缓流动,河边柳树也被映成了金黄色,莎莎啦啦的低头细语,大集慢慢的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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