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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去岛上结果是个食人岛 33.人性禁岛用性命换来的兄弟

人气:476 ℃/2024-07-03 08:58:25

“不过,这次和你同时接受任务的家伙,很可能是八大杀手之一,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多得是财富,所以,他宁可花重金雇佣最恐怖的杀手,也要确保任务完成,干掉海盗王的同时,还可以抹干净痕迹,不留一个可能泄密的活口。”

悬鸦一语惊醒梦中人,否则,我还会把杜莫当成最后的对手,忽略潜在的极度危险的随行杀手。

我从没把希望寄托于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成为叛逃佣兵的第二天,我就发誓,永远忠诚自己的意志,再不去相信那些鬼话。

所以,我一直坚定自己的想法,等到和杜莫进入任务的关键阶段,我便反向要挟,让海魔号先释放芦雅,否则就让这艘海盗船的陰谋败露。

可现在,竟遇上了悬鸦,这个死里逃生的炮灰,使我恍然大悟,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过幼稚,跟海盗船上的杰森约迪打一交一道,面对如此一奸一诈狡猾之人,根本不可能有反要挟的机会。

因为,与我同时接受此次任务的杀手,有可能完成刺杀海盗王的任务,我甚至连自己何时失去利用价值都不知道,无论刺杀海盗王的杀手是生是死,那都与救赎女人们无关,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要求海魔号放人,估计自己逃命都来不及。

如果我想成功,就不能按照伪海盗王的套路行一事,否则永远给他牵着鼻子走,给人玩一弄于股掌。这好比两个争辩者,假如一方质问,而令一方顺着质问回答,就容易不自觉地被拖入被动。只有避开对方的话题,跳出这个套路,才有机会取胜。

能遇上悬鸦,确实是一件好事,先不说他主动告解我真相的目的,只要我现在可以及时修正先前的想法,思考另一条搭救女人们的办法,尚有成功的机会。

悬鸦见我半天不语,知道我在思考问题,此人相当睿智,又一次猜中我的想法。“怎么样?你先前的计划行不通吧,你说过自己不能死,我知道你牵挂太重,那远不是金钱能够衡量,就像我说把地球送给你,但你又能把地球如何?”他又顿了顿,好似怕我理解不了他的话,刻意给我时间消化。

我依旧默不作声,等悬鸦先提出他的条件。他其实比我更着急,所以接着说。“我知道你看重什么,虽然你看中的这些,在国际市场上不值一美分,但我还是想帮助你。当然,说的再坦诚些,我们可以相互利用。”

听到这里,我并不惊讶,他肯花一晚上的时间,争取到和我谈话的机会,绝不是出于好奇,我能察觉到他的用意。悬鸦认为我唯心,虽然很多杀手唯物,但人若不唯心,就不会用唯物来掩饰唯心。

“我为救人,你为杀人。你我行为相反,但本质相同。”悬鸦听完,眼神立刻闪出欣慰的笑意。悬鸦冰冷的内心深处,燃一烧这复仇的怒焰火,从他那给人割去嘴巴肉皮的狰狞面容,足矣略见一斑。

这时若冒出个僧人,默诵冤冤相报何时了,试图劝慰悬鸦,再讽刺不过了。我不是僧人,更不会冒充僧人,我相信悬鸦的仇恨,支持他复仇。

如果芦雅、伊凉、池春她们,也给人割去整张嘴巴,我哪怕追到天涯海角,把浩瀚大海翻个底朝天,也要亲手凌迟了杰森约迪等人。

别说荒岛上的几个宝箱,就算上帝指使,我都不会买账,誓要血刃仇敌,因为,上帝不代表正义,那他就是敌人,就不再值得我信仰。

哪个敢为此奉劝我,自然要吃拳头,唯一让能让罪恶自省的方式,便是正义的屠刀。我深信!所以,我希望悬鸦的仇恨燃一烧起来,我更会帮助他去复仇,以此解救出海魔号上的女人们,她们是弱者,是给予男人欢乐却又无辜的生命。

“你要救男人女人?”悬鸦爽口问到。

“女人,”我低沉的说。

“嗯!怒发为红颜啊,几个?”他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示意自己很理解我当前焦急的心情。

“四十个”我说。

“啊。”悬鸦不禁发出一个清脆促短的语气词,半天没有后面的话。

沉默良久,我抬眼看他时,那双陰冷的眼睛立刻回过神似的眨了眨,蒙遮在面纱里面的嘴巴,也干硬地碰碰牙齿,发出“嘎嘎”两声。

他那呆楞的表情,仿佛两条突然窜出地下室的狂吠藏獒,又被主人硬生生地拽了回去,像一切从没发生过。

悬鸦对我下意识地再次打量,虽然做的不易察觉,但我还是觉得别扭。这种别扭,就像一头母狮在给小羚羊喂一奶一,却被另一头经过的狮子看到。

“哦,哦,明白,明白。我就当你是个一婬一棍好了。”说完,悬鸦自己先笑起来。

这话恐怕只我俩之间可以调侃,因为此刻,我们深信对方没有恶意,人与人之间的真诚,霎时昙花一现。

他的意思是说,也只有他悬鸦理解得了我,知道那四十个女人与我之间的清白,我救她们的原因,出于人性本能,出于正义使命。

不然,又有哪一个杀手,会在生活里有四十个女人,可供海盗一把抓去作筹码。毕竟,我是一个杀手,不比赃官贼商。

而且,悬鸦也深信这点:作为高等级狙击手,不仅提防和射杀看得见的敌人,也提防和扼杀不可见的敌人。多个一性一伴侣极容易感染病毒,白痴才把这种肉一眼看不见的危险当成艳福去追捧。

所以,悬鸦懂,我也懂!真正的杀手,几乎不接触一妓一女或暗娼,他们比常人更能感知危险。

比如,他们不和陌生人湿吻,避免对方唾液中的病毒,做一愛前要求对方仔细沐浴,做一愛中规范戴套,做一愛后立即清洗掉茸毛上的分一泌物。

这个过程,对高等级杀手而言,也是需要重视的无硝烟战场,绝非无稽之谈。

上帝赋予了人类生活的法则,并允许人类拥有智慧的结晶,遵守者和博一爱一者,自然会受到上帝的恩泽。只有那些低等的恶棍、流一氓 ,才会轻视自己和别人的生命,死在无声的战场之上。

当然,面对“一失足成千古恨”而落泪的人,往往是少了一只“脚”的人。这也是上帝的法则,杀手是上帝的一奴一仆,只要他撒播上帝之一爱一,自然明白人性准则,时刻逃避着禁区,活得久一些。

“流落荒岛时,我救得三十七个女人,她们年龄不等,小的甚至不足十二岁,饱受海盗的一奸一婬一辱虐。我曾抢到一艘大船,本想送这些女人平安踏上南非陆地,各自寻找自己国家的领事馆,那样会很快回家,结果又遭遇了海魔号。”

悬鸦默默点了点头,收起刚才的调侃,他的眼神里,涌动着几丝兴奋。

我俩在彼此最需要助手时相遇,并能打消顾虑彼此信任,这在陌生的恐怖杀手之间,绝对可遇不可求,只能说是上天对我俩的恩赐。假如不是这样,即使重金雇佣悬鸦,或他重金雇佣我,也难建立起互信互相,反倒彼此敏一感,容易厮杀起来。

“另外三个女人……,对你很重要?”悬鸦斜挑了一下眼皮,冷冷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说:“还有一个婴儿。”悬鸦又打量起我,那诧异神色仿佛在说:“杀手爸爸?”

“你呢?杀几个仇人?”我反问到。“悬鸦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黎明的天空吸进肺里。他闭上眼睛,仰面朝向头顶巨大蓬松的棕榈树冠。

悬鸦松一弛的眉宇间,渐渐竖鼓起一条蚯蚓状的血管,那不断地耸一动,就像仇恨正灌输进他的大脑。“杀光!”他突然释放掉憋闷的气息,吐出一句简短却又沉重的话。

“嗯!”我应声点了一下头,同意他的要求。其实,我不必问,猜也该猜到,悬鸦会宰了谁。他虽说杀光海魔号上的海盗,但主要针对的还是杰森约迪,尤其宰割他的那四个家伙。

因为,我曾经被吊起在海魔号上,当时给我接血的木盆,没准儿就干涸着悬鸦的脸皮。

要擒住那几个元凶,谈何容易,海魔号上那些喽啰,定会像惹恼的马蜂一样扑上我们。悬鸦这句话,说得很讲究,想不杀光都难。

时候已经不早,太陽脸上褪去了羞赧,开始坦然地照射万物。我和悬鸦坐起,各自活动了几下,放松身心。

“给。”悬鸦说着,把昨夜打斗时抡在草丛里的狙击步槍丢一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那油亮的槍杆,被我抓在沧桑如铁的手里,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豁然袭上心头。

“给。”说完,又是两把手槍,间隔有序地飞了过来,我急速伸出右手,啪啪接住。

崭新的FN57手槍,平展在我掌心,每一只弹夹饱满,若当初登陆上非洲海岸就有它,那几只将我和杜莫围困在大树上渡过风雨夜的鬣狗,早成了烤肉架上的食物。

“你那个黑人陪护,和海魔号上的情报接头,并非愚蠢地闯入废旧工厂,那是因为我宰了真正的接头人,把他诱引进去的。”说完,悬鸦注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怕我怜惜杜莫,有迁怒之情。

“卡蒙娅也是你杀的?”我低沉地问。“谁?”悬鸦眉头一锁,反问到。“留尼汪岛上一个茶园女工。”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想为那些无法挽回的不幸破坏彼此目前的凝聚力。

“不认识。我宰得是个男人,废旧工厂里的一个厂丁,我留意此人很久了,他是海魔号安插在毛里求斯的眼睛。”

悬鸦好像意识到,我很关注那个茶园女人,他也珍惜我俩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契机,所以多讲了几句,避免引起芥蒂。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没错杀无辜。”说完,我把那两把非常棒的手槍,塞一进屁一股两侧的衣兜。同时,我也替杜莫难过,很显然,卡蒙娅被杰森约迪灭了口,或许杜莫不了解真相,把仇恨矛头指向了此次任务的目标。可见,傀儡海盗王的手法多么卑鄙,或者说,多高明。

屁一股挂上短槍,立即变得沉甸甸,我喜欢这种分量,他对我来说是安全感。而且,这两把手槍非同一般,做工和技术世界领先,就算在沧鬼的军一火 大船里,都难找出一把,有了这些在身上,接下来的任务相对会顺手些。

咔嚓一声,我拉动了一下狙击步槍的槍栓,调转身一子冲河岸窥望,一瞬间,镜孔中的整个世界,上帝又把生杀大权一交一予了我。

“别射他们,那些走狗虽然该死,但目前还能替你我充当一下炮灰,一旦你我遇到猛烈追杀,尚可赶回废旧工厂暂避,这一点很重要。”

我没打算射杀潜伏一在河岸的那些厂丁,虽然他们现在对我而言,就像射击摆在眼前的啤酒瓶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命中。

“工厂之内,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悬鸦一边翻找着他那只绿色帆布包一皮,一边从几乎埋一进布袋的脑袋里发出声音。

“一个一妓一女。”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用来比赛摩一擦前一列一腺的那个货色?那些厂丁活不了多久,让他们快活几天,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死了好人,我也于心不安。”

悬鸦又丢来一包一皮牛肉,两根塑封香肠儿,我放下调试好狙击准镜的步槍,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并接过他主动递来的水壶。但我知道,那个蹲在池子边上洗屁一股的女人活不长。

“杰森约迪这个人,非常的恶心,我是说海魔号上的冒牌货。你看,他给你们的狙击步槍,有效射程才五百米,你可以想象,他用心何其险恶。”

说着,悬鸦撩一起面纱,把一颗茴香豆嗑在牙齿上,咯咯嘣嘣地嚼起来,那吃东西的动作,就像往空弹夹塞一进一颗子弹似的,令人看着都别扭,更别说对他内心的伤害。

眼前这把狙击步槍,有效射程在八百米以上,是我当初在荒岛对抗沧鬼手下用的那种武器:M25狙击步槍。就连悬鸦追杀我,也会选择一把远射程的武器,既避免与敌人过度靠近,射击后又有足够的距离脱身。

即使杰森约迪考虑到这些,他也不会在乎我的生死,他为了确保我一槍命中海盗王,并放任我来不及脱身死在对方追杀之下的可能,所以,他有预谋地、吝啬地补给我和杜莫两把五百米有效射程的狙击步槍。

“你有无听说过‘撼天一奴一’?”悬鸦的话一钻入耳朵,立马使我吞咽食物的喉咙一紧,跟着剧烈咳嗽起来。

“听过,但我只知道他是八大杀手里面最凶残傲慢的一个。”一阵憋闷的咳嗽,总算保护住嘴里的食物,没有喷一出浪费。但我的心脏却像打开电源的夯土机,砰砰弹跳起来。

“你别担心,他不是与你同时执行任务的杀手。”悬鸦见我有些激动,连忙安慰到。

可想而知,假如撼天一奴一是自己的对手,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时刻了解我和他的动向,很容易牵头使我俩遭遇,引发一场生死搏杀的困兽斗。

悬鸦幽冷的眼神,微合了几秒钟,突然斜视着我说:“我用一生积累的财富,通过层层渠道,率先抢在各路海盗势力之前,雇佣下了那个野蛮的家伙。”说完,他眼角泛起冷笑,那笑意里隐藏了无限快慰、无限恨意。

“呼。”我长舒一口气,砰砰直跳的心脏慢慢释然。如果我此刻,能取到藏在山涧岩壁上的九个宝箱,只需半箱金块,或抓两把璀璨的宝石,也要雇佣八大杀手里的一名。

在这个世上,对我而言,伊凉、芦雅、池春的生命,远比那些财富重要,悬鸦已经看破了钱财,他用地球做比喻,向我阐述了他新的认识。

“抱歉,我不是一个富有的杀手,除了情感,我一贫如洗。”折杀回海魔号,本该算我和悬鸦两人之事,他为此清空锦囊,雇佣到一位绝对实力的杀手,而我目前只能单凭双手,对悬鸦不免有几分歉意。

“不必内疚,就算你有钱,也没机会。其余六名已经被海盗抢购一空。”我刚平静的心脏,又突突跳动起来。

悬鸦看出我的忧虑,他自己同样的忧虑。“困在索马里的海盗王,用其转移到陆地上的财富,最先雇佣到了“命中水”,此乃八大杀手之中,最富神秘色彩的一个,没人知道他杀人的手法,更无人与他一交一手后活下来。”悬鸦语重心长,复仇的理想,似乎在茫茫大海的尽头,飘渺悠远!

“索马里水兵雇佣到两名,杰森约迪把持了海魔号上最多的财富,而剩余三名已被雇佣,所以,海魔号是最有可能争取到三名悍将的一方,而你我的压力,可以说旷世空前。”

听到“旷世空前”这四个字,我不禁内心一颤,霎时感觉到解救女人们的希望同是飘渺悠远。两人望着远方浩瀚的海面,默不作声一分钟,仿佛彼此的悲恸同时涌上心头,只能用无语迎接。

“你早点下山,以免引起那个黑人的怀疑。就说你杀了我,获得这些武器和食物。我会以最快的速度绕回,撤走所有厂丁。等到今晚午夜时分,你悄悄赶到与铁面魔人格斗的铁网外面,我会丢一把巴特雷给你,当然,还有必须的食物和药品。”

说完,悬鸦捡起一支木棍儿,在地上画出了刺杀海盗王的路线,把他原来的作战路线重新修改,以救人为先,其后痛宰仇人。我俩一拍即合,而后反着方向,匆匆下了山。

悬鸦把他那只绿色小帆布包一皮留给了我,胸口扎破的伤处,被我蘸了些碘酒,又粘了一块医用纱布,对强悍的体魄而言,只要无过多细菌感染,免疫力会很快帮助肉一身复原。

我沿一条植被茂盛的山体裂缝,急速奔跑下丘陵,顶着逐渐烫人的陽光,潜伏回那片浓密的棕树林,一边模仿山雀的叫一声,一边慢慢铺展深入,呼唤可能游出一水面的杜莫与女孩。

“唧唧喳,唧唧喳……”黄莺的清脆鸣叫,由远及近,渐渐模糊入耳,我又试着回应,黄莺的叫一声回应更紧凑。我欣喜若狂,立刻朝声源奔去,那个皮糙肉厚的科多兽杜莫没死,他还活着,正用我俩先前约定的暗号对接。

在一簇枝拥叶盖的植物下,上身赤一裸一的女孩,正拿着扇形叶子,为平躺的杜莫驱赶蚊蝇。她肌肤雪白的颈背,布满道道伤痕,一些被厂丁指甲抠出一血的地方,滩着点点泡稀软的疮疤。

他俩见我平安回来,激动得说不出话,只眼眸唰唰地闪着光亮。“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女孩哽咽的喉头,像突然冲破障碍,终于说出一句惊喜的话。

我连忙脱一下上衣,披在女孩柔软的肩头。杜莫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些,毕竟休息了一夜 ,还有女孩悉心的照料。他昨天被毒辣的日头炙晒太严重,甚至超过他所受的皮肉伤。

“别动!咬牙忍住疼。”说完,我粗糙的右手,插一进女孩香怀,托起她一只一乳一房。蹲着的女孩,下意识地向后欠了一下一身一子,又马上前倾挺过胸膛,让我抓的更稳重些。

女孩一乳一頭的颜色,还保持着少女的肉红,看不到一点母一乳一期的深褐色。但两朵娇一嫩的一乳一晕周围,咬过的齿痕明显浮肿,我用手指捏住患处边缘,挤一压出里面变质的血水,又从小帆布包一皮拿出些碘酒,蘸到棉球棒上给女孩轻轻擦一拭,杀死皮肤破损处的细菌。

女孩的一乳一房热一乎一乎,柔一滑细腻,但摩一擦在她一乳一晕处的碘酒,又凉又麻地刺激了她,令她不禁眼神迷一离 ,娇呻了几声。清理完那里,我问女孩还有无不适,她娇羞着红一润的脸庞,轻轻站直身一体,简短几下脱成一裸一体,对我缓缓转了一圈。

女孩终于放下了矜持,明白跟我这种男人在一起,世俗的一切都可以抛开,坠入赤一裸一裸一的人性关一爱一。“我,我自己检查过那里了,没有大碍的。”女孩羞答答地说完,缓缓穿回了衣服。

杜莫嘿嘿笑了两声,嘴角刚见愈合的裂口,令他立刻哎嗨一声,鼻孔又气又无奈地粗喘一喷,重新仰躺了回去。我和女孩又把杜莫扒个一精一光,他那黑亮肥后的皮肉,只是些瘀伤,并未出现皮肤破损,最后,我清理了杜莫的额头、鼻梁和嘴角破皮。

碘酒和医用棉纱数量有限,很快便用完了。我把帆布小包一皮里的食物,分给女孩和杜莫吃,他俩确实饿坏了,那狼吞虎咽地表情,好比抢到馒头后疯咬的饥民。

“杜莫,我刚下山时,发现一个溶洞,里面比较干燥,咱们先躲避进去。等到了晚上,我再潜伏进工厂,窃回另一把狙击步槍。”

女孩听完大吃一惊,啊一声的同时,一双扑朔的眼睛蹬着我。“你,你,好不容易逃出来,怎么还回去送死?”

我上身赤一裸一,凸鼓强健的肌肉,在上午刺眼的陽光下闪闪发亮,背着沉重的杜莫,在棕树林小跑,刮的树枝左右摇摆,梭梭闷响。

跟在身后的女孩,听到我和虚弱的杜莫一交一谈,总是神经质一般地发出惊讶和疑问。我只说有重要东西,落在废旧工厂了,但杜莫知道,少一把狙击步槍,无法延续接下来的任务的。

我们在山体半腰的溶洞,休息了一整天,外面的炎热,暂时放过了三个奔命流徒。

傍晚时候,丘陵后面整座草原,再次披上夕陽的余晖,我期待夜晚的来临,只要拿到武器和充足的食物,就可按悬鸦与我商定的计策暗中行一事。

大概晚上八点多钟,寂静的草原上,呼一呼吹来海风,鼻子的嗅觉告诉我,今晚要降雨,而我和悬鸦约定的时间却无法改变。

“哗哗哗哗……,咔嚓。”物极必反,两天的炎热,终于导致降雨,溶洞白天虽然清凉,但到了这会儿,反而有些冰冷。杜莫身一体很虚弱,女孩也冻得蜷缩,三个人两件上衣,我只能光着膀子,纵身跃出山洞,沉入漆黑的风雨中。

冰凉的雨点,砸落在肩头的瞬间,盘曲纵横的肌肉,立刻在皮肤下蠕一动一抽一缩。这滋味很不好受,但一想到海魔号上的伊凉她们,更是心急如焚,硬把牙齿一咬,随即咯咯发响,尽管赤一裸一上身,毅然朝工厂方向猛窜去。

凭借白天记忆的路线,加上偶尔划破黑夜的闪电,我咔咔折斩湿一淋一淋的树枝,不容阻挠地前进,许多油亮的叶片,时而像毛刷,时而像针蒺,磨得前胸后背痛痒不断。

丘陵群汇集的雨水开始泄流,老远就听到前面小河的沸腾,当我赶到岸边,大片菖蒲草已被湮灭,湍急的水流跳跃着向前奔去。

我没有多想,重新勒紧鞋带,防止饱经沧桑的军靴在游泳时被水下的植物钩挂住,那样会很危险。踩着滑滑软一软地水草,试着慢慢下水,漫到腰围时,身一体重心开始被冲地左右摇摆。

最后,一个劲扑扎入河水,展开双臂蝶泳,身一体躯干如海豚啪啪抖动挺耸,两只粗一壮的胳膊,如飞鱼的翅膀,带动前半截后背,在河面上窜起沉下。

就这样,依靠暴力的划游姿势,总算冲破了水流的冲击阻碍,等到岸边的时候,疲劳感稍稍泛涌。

顺着狭窄的山体缝隙,再次往山对面的竹林穿去,希望降雨不要冲下风化的石头,否则,不仅堵了路,更有砸碎脑壳的可能。

我双掌一交一叉,盖在自己头顶,小心翼翼往前推挤着身一子,走到瓶颈那一点时,弯腰摸索着钻过,却感觉空间比先前大多了,几乎一俯身便可过去。

我知道,这不是拽着鬣狗狂奔的厂丁撑大的,而是悬鸦提前为我清理了障碍。

“咔嚓”又是一道闪电,一抽一打在远处的丘陵顶部,整片竹林全部湿一透,夜空闪亮的瞬间,显得翠汁欲滴。但湿水的竹叶还是有一点韧一性一,将我水一淋一淋臂膀割出丝线般细密的伤口。

风吹的呼一呼作响,刮进稠密的竹林后,发出幽怨的呜咽,仿佛进入榨肉机的生命在呻一吟。渐渐地,我又能看到那家占地面积很广的废旧工厂,此刻电闪雷鸣,铁网围墙里面的化学罐,时隐时现,犹如墓地一裸一露出的棺材,烘托无限陰森可怖。

借助一道闪电,我一眼辨认出白天与铁面魔人恶斗的位置,随即像跳水一般往下猫腰,朝指定地点一逼一去。来到铁网围墙外侧,仔细观察了四周,此时凌晨一点多钟,并未看到悬鸦的影子。

我又朝前靠近一些,定睛一瞧,不出所料,铁网围墙外侧,正有一包一皮用雨衣包一皮裹严实的条状物体,被雨水浇得莹莹发亮。

我匍匐在地上,像巨蜥一样缓缓爬过去,伸手勾住悬鸦提一供的补给,再缓缓缩回槐树丛外的草地。避免被铁网内巡逻的厂丁发现,引发不必要的麻烦。

这包一皮配给格外沉重,悬鸦心思缜密,一定给了我很多必须品,他也是一名狙击手,知道哪些补给关键。

现在风雨骤急,视线也不好,我无法就地打开查看,便把长条包一皮裹背在肩上,猫腰朝竹林跑去。

来的时候,除了牛皮裤袋,并未带一根绳索,而悬鸦却把长条布包一皮捆扎好,并格外设计了一下,预留出两个绳套,正好供我胳膊穿过,背跨在身上夜间穿梭。

当我再次经过山体缝隙的瓶颈时,正好一道闪电从高远的夜空照耀下来,一个墨绿色冲一浪一板,早已湿一淋一淋地斜横在石坑上方两米高。

我猜的没错,悬鸦真的设计过这里,在我正发愁如何扛着沉重包一皮裹渡河时,却意外看到那只冲一浪一板,满心的欢喜说不出。

杜莫消失的当夜,我和他的冲一浪一板,明明藏在沙滩上的乱石堆儿,根本不曾想到,悬鸦早已搜走了这些东西。

我不由感慨,八大传说杀手,果然非同凡响,单凭悬鸦这点筹划,足以印证他的睿智和恐怖,更别说其它七名杀手的高深莫测。

渡过湍流的河水,自然成了很轻松的事,我仍然一路小跑,希望及早赶回山洞,好争取些休息时间,把消耗的体能再度恢复过来。

快要接近溶洞时,我转而进入附近另一个小山洞,那里面仅五六平方米的空间,但这已经足够,我必须提前了解包一皮里有哪些东西,万一有些不该给杜莫看到的敏一感之物,也好提前收起,或者编好谎言。

拔一出匕首,割开湿一漉一漉的长条布包一皮,像剥竹笋似的,层层翻开,先用手试探着触一摸,等待下一道闪电照射。“咔嚓”一声响,一束白炽亮光闪过,我霎时瞅见一个袖珍的迷彩小手电,连忙捡起打开。一股明亮的光,持续平稳地照射在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白色塑料袋包一皮裹的东西,快速打开细看,使我吃惊的同时,心中也泛起一股暖意。

杰森约迪虽拥有海魔号上大批财富,明知我在为他卖命,却对极为苛刻地对待我。

而悬鸦,知道我现在有难处,特意塞一入一打绿油油的欧元,一来让我在路途上应急;二来过得舒适点。

真没想到,悬鸦这人挺厚道。

我把这及时雨一般的货币,重新包一皮裹好了一折,平铺在屁一股后兜。迷彩小手电,散发暗一红色光亮,照射时贴低在地面,漫射一出的光圈只礼帽那么大,夜间使用它,能有效避免暴露自己。

长条油布包一皮里还有三个小包一皮,两包一皮里面塞满了食物,有牛肉干、香肠、巧克力。另一包一皮鼓鼓囊囊尽是药品,甚至有一把塑封的手术刀和小镊子。

假如我再中弹,不必像在荒岛那样,用烧热的匕首和******自救了,痛苦可减轻大半。

跟悬鸦合作,顿感轻松许多,因为,我不必多言,他就下意识地想到。这种心照不宣很重要,尤其在面临生死关头,彼此迫于形势无法联系时。

最后一条长布套,那轮廓和尺寸再熟悉不过,“嗖”一下拽开拉链,一支崭新的巴特雷狙击步槍显现,上面仍残留着淡淡金属和机油味道,我鼻腔深吸一口,唤一起脑海中无数回忆。

我已经拿了悬鸦一只绿色帆布小包一皮,现在他又送了一只,提起在手上,那沉甸甸的感觉,以及应声响起的“哗啦”,里面至少一百颗狙击子弹,无论杀敌还是反抗追击,这些足够了。而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只肯给我和杜莫二十颗子弹。

这些东西,悬鸦无偿提一供给我,比起我在荒岛上控制的军一火 和财宝,虽然微不足道,但此时情况已不同,包一皮里每一颗子弹,都是悬鸦卖命赚到钱,在通过各层渠道购得。

所以,他能做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有顺手的武器,再强悍的杀戮机器都要大打折扣,变得步履维艰。

将那些碎绳子和多余的包一皮袋,全部填进山洞的石缝,只用雨衣简略裹卷一下物品,再次冲进黑夜的风雨中,朝杜莫和女孩的山洞疾奔。

如此一来,杜莫就察觉不到什么,深信物品是我冒险偷来的,而不是别人为我打好包一皮,整齐背回来。

赶到洞一口后,我先往里面连丢三颗石子,听到女孩一声惊喜的呼唤,才赫然走进山洞,身上浇灌的雨水,噼里啪啦地砸落下石面。

“嘿嘿,看!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叫你别担心,你还不相信我。”杜莫调侃着女孩,自己也压抑不住兴奋。“嗯”我沉闷的一声低应,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没遭受伤害。

打开小手电,照了一下女孩和杜莫的脸,他俩立刻激动起来。黑漆漆的山洞,能出现一束光亮,使憋闷的双眼延伸一下视线,对每个人来讲,确实是件快乐的事。

我把包一皮裹摊在洞中央,拿出一只金色的防风火机,很快点燃一根蜡烛,橘黄色的光闪闪跳动,把四周的黑暗缓缓推向石壁。

“太好了,有了光亮我就不怕了。”女孩欣喜地说着,然后走到莹莹闪动的蜡烛旁,看似好奇的观赏,却为寻得一丝一温一度。

“给。”我伸出粗一壮的胳膊,递过一块巧克力,女孩愕然了一下,忙伸手接过咬进贝齿。“哎!雨夜太冷了,给我也来一块。”杜莫看到女孩吃的香甜,不免吞咽了一注口水,着急地说到。

“啪。”随即,我又丢给杜莫一块,他颇为高兴,那白得刺眼的牙齿,霎时展一露在黑亮的脸上,洞内烛光的亮度,仿佛也随着上拔了一下。

“要是弄点干树枝,再打一只羚羊,架在火上熏燎,我保证让你们吃到最可口的烤肉。”杜莫一边蠕一动嘴巴,急速咀嚼着甜食,一边无限向往地说起美食。

杜莫这么说也是有道理,我们终于有了槍,而且是狙击步槍,别说一只羚羊,就算非洲狮子,照样轻松捕猎。

“工厂今晚很恐怖,简直像一片墓地,他们白天死了两位核心人物,士气低落的同时,更不会料到我还敢雨夜潜入。”杜莫听完,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吃喝,全然忽略了物品得来的不易,尤其我的安危。

“噢!哦,你走之后,那姑娘一个劲儿地念叨,总担心你。我就说了嘛,英雄出马,马到成功,是不是啊,追……,追魂夺命手。哈哈哈……”

杜莫刚要带出我名字,我忽地扭脸,恶狠狠地瞪他一眼,他才及时改了口,一胡一诌出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

我不想让任何事物影响到解救伊凉她们的计划,万一女孩知道我的名字,即使我不杀她,悬鸦也不会留她活口。我不想让女孩遭受无辜伤害,才对杜莫严厉威慑,让他保持先前的警惕,谨记此次任务事关多条人命。

与此同时,也打消杜莫对我和悬鸦已暗中合作的丝毫猜想。

“好吧,明天就打一只羚羊,让你过足烹饪的瘾,包一皮里这些食物,只够维持饿不死人,根本满足不了我们的身一体。”

说完,我对女孩微微弯了弯嘴角,她正并拢双膝蹲在蜡烛旁,一双白一嫩的小手,快要把那朵小小的火苗捧起,洞里的光线压低下来。

“我明天想回家,不知道父母现在怎样了!”女孩见我面色一温一和,趁机用乞求的语气,试探一性一地说到。我和她的明眸对视了三秒,嘴角微笑的幅度又加重了些。

“你是自一由 的,想去哪里都可以,不必乞求我们,但是有个小小要求。”说完,我眨了一下仍挂着雨滴的睫毛。

“嗯,我明白,你只要动作轻点就可以了。”女孩爽朗地说着,站起娇一软的身一子,缓缓脱掉上衣,铺在蜡烛旁边,准备轻轻躺下去,叉一开双一腿等我。

这姑娘的楞劲儿,让我想起芦雅,想起我们一起捕抓山鳟鱼的时候。我有些陷入回忆不能自拔,所以当女孩完全躺在那件铺在石面的上衣时,我才挣脱出突然涌起的回忆。

杜莫没有说话,他上身微欠,半张着嘴巴,一双欲要凸鼓爆出的眼球,像时间停止似的看着我,以为真要发生什么。

“杜莫现在受了伤,我也需要恢复体能,这个过程大概需要三天时间,三天后我们离开了毛里求斯,你才可以回家,那时,坏人也不会再找你麻烦。明白意思吗?”我依旧微笑,望着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

她像刚睡醒似的,吃力地用胳膊肘撑起上身,对我扎麽麽着眼睛,一脸愕然。“明白,我懂你的意思,你们不是坏人。”女孩失落之余,略显几分高兴。

“姑娘,你放心吧,你看我面色祥和,多像黑人版的圣诞老人,我们怎么会是坏人。”杜莫的话逗笑了女孩,同时也令他裂开的嘴角疼了一下,不禁嘶哈一声。

“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呢?”女孩善意的问,我知道她有感恩之心。“我明天去弄些干草和木柴,顺便打一只野味,你帮我照看好伙伴即可。”

杜莫冲我一扬眉毛,表示很满意我这么安排。“那么,那么,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女孩的天真,刺激得我眉宇微微一震。

“可以,我叫……”面对女孩突如其来的好奇,我一时不知所措,这不比被敌人抓成俘虏后的随机应变。我知道,女孩想记住我名字,深埋在她那颗不屈的心中,怀念一辈子。

“唉!不为难你了,说了也是假名字。不如,我帮你想个名字。”此刻的女孩,充满对未来生活的乐观,虽然昨天她还在小房子受罪,但她深信自己没出卖过灵魂。

“你叫疾风大块头吧,因为我抓住你裤腰逃跑时,感觉你快得像风一样,给人一种冲破一切障碍的安全感。”

女孩吱唔半天,竟给我起了个如此啰嗦的名字,虽然听着都别扭极了,但毕竟不会暴露自己身份,不会为以后带来麻烦。

我点点头,表示可以这么叫我,女孩见我允诺,立刻双眼放亮。“真的?我猜你也喜欢这名字。”我干涸着雨水的嘴唇,微微一张,“啊”,回应这个愿意配合我们三天的女孩。

给杜莫二次清理伤口后,又给女孩的一乳一晕重新涂抹碘酒,这次,她把娇一软的一乳一房坦然摊在我手掌,任我仔细清理齿痕边沿,先前的浮肿消失了一些。

女孩一双明眸,充满信任地注视着我,随着酒一精一棉棒的擦磨,她眼睛渐渐微闭,从轻一咬的嘴唇中不断发出一声轻呻。

夜里,凭借橘黄色的烛光,我将巴特雷狙击步槍拆解重装,利用组装过程,感受武器有无瑕疵和坏道,结果令我很满意。悬鸦还特意为我配给了光学准镜,及一只红色镜片的超级望远镜。

我们都太过疲惫,一觉睡到太陽高升,眨麽几下惺忪的眼睛,检查完武器和食物,杜莫和女孩仍睡的安详。

炫目的光线,从洞一口上方的裂缝斜射进来,饱含一股大地在蒸发的潮热闷气。

我慢慢起身,收起睡前横拉在洞一口的鱼线,虽然此处是悬鸦的地盘,但草原上那些大型猛兽,可不在乎这些,它们饿极了,或嗅觉到血腥味,一样扑进来撕咬。

唤醒杜莫和女孩,我交代了一下今天的活动内容,临走前,丢给杜莫一把手槍,用来提防野兽袭击。

“呵!好东西,有这只武器,来几头雄狮都不怕。”杜莫很识货,一眼看出FN57手槍,啧啧赞叹到。女孩到对他的话有些害怕。

“你不用担心,杜莫虽然受伤,但槍法绝对一流,我有望远镜,即使在远处也可以保护你。”安慰了女孩几句,我背起两把狙击步槍,离开了山洞。

顺着茂盛的山坡植物,一路延伸下去,首先,我得用匕首割一些半黄的蒿草,借助毒辣的日头,只消晒上半天,晚上就能抱回山洞铺垫。

干柴最容易搞到,因为山洞一口附近长了几颗大树,下山时,我用匕首斩断了诸多树枝,因为附近没有敌人,可以任意去毁损树木。等黄昏时分,我狩猎归来,估计这些树枝里的水分也干的差不多。

从山坡跑下来时,眼前呈现大片草原,从丘陵脚下远远地蔓延出去。女孩说过,草原里有残留的******区,我用望远镜仔细窥察了一下,真的发现很多枯枝,像桩子似的竖一立在荒草里面。当然,即使有警示棍儿,我也不会靠近那里,天知道有无遗漏的******。

齐腰高的枯草,被我很快削割倒大片,弯腰工作时,潮一湿的地表蒸腾,烘染的皮肤极其难受。而且,我注意到草原西北方向,有棕黄色的狮群,在滚滚草一浪一里若隐若现。

巴特雷狙击步槍,被我藏在山洞附近,这把武器除了我自己,谁都不能有触一摸的机会。假如武器出现故障或被人做了手脚,不等赶到索马里,恐怕在马达加斯加岛就会丧命。

根据悬鸦的预测,我俩将在那里第一次联手,做掉与我同时赶往索马里的二发杀手。这样,海魔号上的杰森约迪,就得把希望全寄托在我一人身上,芦雅她们的安全系数才会增大。即使真如悬鸦担心的那样,海魔号还预留有八大杀手里面的两名悍将,一时半刻也来不及调度。

脑中思考着这些问题,手下的匕首已匆匆削好足够的蒿草,因为我正处于上风带,西北方向的狮群,可能嗅觉到气味。大片的羚羊和斑马群,正集结在******区东面,可能动物们也感应到爆炸的死亡气息,以此划出了汉界楚河。

身上的狙击步槍,有效射程在八百米,我是不愿意击杀狮子的,除非它们主动攻击,但我必须小心,一旦这种草原之王潜伏到近前,绝不比对付一名八大杀手安全到哪去。

迎着热一辣辣的日头,我背着狙击步槍,不断朝高处走,希望在附件的草原上,看到落单的大型食草动物。越往高处攀登,越是闷热难耐,仿佛太陽就在山顶,而我在向它靠近着。

白草茫茫泛起亮光,昨夜降落的水分已被烘干,我也砍了一片棕榈树叶子,像小伞似的举在头顶。那些斑马和羚羊,仍在远远的雷区尽头,每一只都严格遵守着生存法则。

它们仿佛知道,呆在一万只同伴组成的族群里,每逢遭受狮子、花豹的捕杀,丧命的概率仅有万分之一,假如三五成群,一旦遭受攻击,想活命自然很难。

太陽挂到了中天,犹如一一团一燃一烧起来的火球,我汗流浃背,伫立在高高的丘陵半腰,虽然胯着狙击步槍,但此刻,类似的困难又出现了,像当初在荒岛河央的甲板上,子弹可以轻易射杀掉目标,关键是如何安全取回。

我干涩地吞咽一下,润润枯燥的喉结,渐渐感觉上帝又在凝视。

沿着丘陵的半腰,我开始朝雷区后面绕去,若想猎到一只羚羊,也只能长途跋涉。本来我与这群食草动物离得不远,大概五百米的样子,但直线间隔着雷区,我不会愚蠢地相信那些警示标杆,更不会没身在草海,让狮子像鲨鱼那样,把我突然拖走嚼碎。

拧开背着的水壶,啐一小口一含在嘴里,缓和喉咙中的燥一热 。狙击步槍几乎泡在背部的汗水里,悬鸦若能多给件衣服就好了,这么热的天气,我无法穿不透气的雨衣出来。

我的上衣在女孩身上,除了逃命或涂擦药水这些万不得已的事,不让她光着上身,毕竟,她是个女人。

胸膛和臂膀上的肌肉,仿佛给太陽晒鼓了似的,滋冒着油油光泽的汗珠脚下坑坑洼洼,时不时蹬散一溜碎石,沿倾斜的山体滚跑下去。

我小心地保持着重心,每走一步都很费力,右手攥着的匕首,偶尔会猛扎一下山壁缝隙,拉住下坠的身一体。

差不多走了两个时辰,用来遮陽的棕榈树叶,早已烤的蔫吧,如同一只死鸡,怎么抖落也挺不起来。我丢掉多余的重物,继续加紧脚力往前赶。

最后,遇到一块酷似屋檐的岩石,从山壁上突出来,总算可以坐下来歇会儿。那片黑白条纹的斑马群就在眼前,我向右侧推移望远镜,大群褐色的羚羊,在悠闲地啃草散步,每一只眼睛里沉淀的惊恐,令它们时刻警觉着四周。

我在四百米开外的丘陵半腰,步槍就在背上,面对眼前大片鲜活的兽肉,就像在超市购买,肥瘦任意挑选。

想要射杀一只很容易,问题是打死猎物后,我还得爬下山腰,跑到猎物跟前捡回来。这个过程需要三分钟,可四周潜伏的鬣狗,足够抢了这种现成的便宜,把猎物拖的不知去向。

所以,我必须先走下去,猫腰在草丛里,一点点地靠近羚羊群,保证射击距离在百米以内,才能及时守卫起自己的猎物,制止鬣狗群的哄抢。

又歇息五分钟,喝了点淡水,便背着狙击步槍下了山腰。左手握着手槍,右手攥着锋利匕首,蹲隐在杂乱的蒿草之中,带着杀机朝目标寻去。

草原上热一浪一翻滚,底层的泥草味,夹杂着动物群的粪便味,騷臭阵阵扑鼻,令人不情愿呼吸。如果击杀一头斑马,我一人恐怕很难拖拽回去,而且我们三天也吃不下如此大的一头野味。在可以任意汲取的时候,贪婪和浪费是一种危险。

因为,宰剖兽肉耗费时间长,掏出的内脏杂物较多,这些很容易引来猛兽的袭击;把过多鲜肉背回山洞储藏,食物的气味也会比较浓烈,这些都是招致危险的不理智。所以,我决定射杀一只体积中等的年轻羚羊。

再次窥察一下四周,并无潜伏的猛兽靠近,便悄悄取下背上的狙击步槍。这个距离狩猎,就像叉子杵起瓷盘里的牛排,再简单不过。

狙击准镜中,一头刚刚摆脱母亲守护的小羚羊,正悠然自若地嚼着草一茎一,它头顶没有犄角,一双水润漆黑的大眼睛,不时朝我的方向定睛一望,好像预感到死亡,但又不确定,最后,它仿佛不想自己吓唬自己似的抖抖耳朵,甩一下白毛尖小尾巴。

四周的鬣狗,仿佛预先警觉到了我的存在,预警似的发出呜嗷呜嗷地呻叫,更像彼此招呼,准备哄抢我击中的羚羊。

“砰!”一声脆响,打破草原上枯燥的沉闷,呼啸直飞的子弹,在无数蒿草的上层,冲开一条直线,直奔小羚羊的眉心,瞬间炸出一个肉一孔,周围的皮肉,犹如起开一半的啤酒盖。

大片的斑马群和羚羊群,先是惊得一愣,随即朝身后那片稀稀拉拉的树林云涌窜去。原本祥和的草原,危险的暗流像从突然破裂的管道喷一出,整片大地黄土飞扬,沸腾了起来。

我火速起身,挎好狙击步槍朝猎物奔去,其余鬣狗追随着兽群,一颠一簸地跑着,意图趁乱扯咬住一头斑马幼崽。

枯黄的蒿草,磨得我腰肋难受,也掸掉不少汗水,我不由一舔一舔一干裂的嘴唇,给自己肤表补些水分,虽然这只能是心理作用。

跑到近前,小羚羊额前压倒的枯草已浸染血红,紫黑的血浆外一流,其间带有崩碎的一乳一白脑浆。我一把抄起小羚羊,扛在肩头转身飞跑,往刚才歇息的山腰上奔。

那群追赶斑马群的鬣狗,忽然掉头朝我追来,仿佛是我抢了它们的猎物。我左手揪住肩头的羚羊耳朵,右手拽出屁一股后面的FN57手槍,准备让这些难缠的家伙吃点苦头儿。

追过来的鬣狗群,大概有十一二条,它们分布在我两侧,边一瘸一拐地跑,边歪头淌着口水,痴迷斜视我肩头的羚羊。

“叭叭,叭”眼瞅着到了山脚,马上就得弓背往上攀登,却有三条鬣狗猛然加速,窜到我前面。

我明白,它们这是调整队形,准备扑上了来。“嗷嗷嗷……”三只屯着肚子的鬣狗,没来得及拦到我前面调头,便给子弹一下打倒在草地上,就着奔跑的惯一性一,咕噜噜翻滚起来。刺耳的惨叫一声,震得耳膜收缩。

其余鬣狗见同伴惨死,立刻刹住脚步,嗷嚎一声往回跑,再没一只敢遛着我跑。

我挺松一下肩头,让扛着的羚羊搭稳些,兽血顺着我的胸膛滑滴,左侧凸鼓的胸肌,染成了鲜红,干燥的皮靴头儿,把坠一落 的血点绽成梅花状。

只要上到山腰歇息的位置,就可以一抽一出匕首屠宰。因为放干净兽血,再掏空羚羊的内脏,重量会减轻很多,扛回去的路上好走些。

仅用了四分钟,我便攀登上那块屋檐似的石层,拔一出亮闪闪的匕首,噌一下抹断小羚羊的咽喉,使它身一子斜控向下,粘一稠的血浆顺着青黑石壁溜滑,没多远就给强烈的太陽蒸发,变得果冻一般凝固,仿佛一条蚯蚓,没爬几步便干死在暴晒的岩石上。

重新扛起清理过的羚羊,我急速沿着山腰往回走,几只食腐乌鸦和秃鹫,已在我上空盘旋,它们暗中积攒着力量,准备第一时间抢到残留在岩面上的血肠儿及肝脏。

嗡嗡嗡的苍蝇,毫不理会那些占据高空的家伙,它们依靠速度,从我一开始屠宰就绕着耳朵乱撞。

我来不及理会这些小东西,因为血腥的肉味会刺激猛兽的攻击一性一,别说鬣狗再反咬回来,就是突然窜出几头大狮子或花豹,也很有可能。

清空内脏的羚羊,体重不足三十公斤,这些多蛋白的鲜美兽肉,足够我们吃上三天,并给身一体提一供大量能力,增强人一体 免疫力,加速女孩和杜莫的伤口恢复。

其实,杜莫和女孩的伤势,比较忌讳吃牛、羊、狗、海鲜及辛辣。但羚羊肉生发一性一较小,接近于猪肉,一是从中医角度利于恢复;二是草原上可食用的高蛋白物种有限,不能要求过高,上帝肯赐予食物,理应感激不尽了。

扛着羚羊的肩头,尽是油腻腻的汗水与血水,皮肤实在沤的难受,我便把鲜肉再放下来,利用望远镜观察的同时,也好趁机换口气儿。

只在毛里求斯,维度已经热得人透不过气,假如一闷气儿坐船赶到索马里,突然面对赤道附近的热带环境,会像生长在平原的人一下登上高原,体能和心率都要遭受考验。

杜莫确实需要疗养,虽意外耽搁了三天,但我也暗中准备着,利用眼前的高一温一,让身一体预热,以便最后进入索马里时,更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环境,和敌人极限拼杀。

视线通过望远镜,在浮动的草原上来回窥望,刚要从眼眶上垂下手,映射一到瞳孔上的景象,令我浑身一抖,冷汗冒便全身。

热一浪一回荡的草原中央,竟出现五头雄健的母狮,它们低头塌肩,略略潜伏着朝我踱来。走在最前面的一只,见我用望远镜对准它们,立刻挺一起脖子与我对视。

望远镜看百米远的物体,异常的清晰,就如远景突然扑到眼前,压得人喘不过气。母狮长着三角形黑一毛眼眶,一对儿幽黄的眼珠,不住往一起挤耸,与其对视真是恐怖到了极点。

仿佛一个被强行推进铁笼的人,刚转过身去便看到一头硕一大的狮子,正用这双眼睛瞪着你,以此同时,它已微微张嘴,开始站了起来。

这副威风凛凛的姿态,犹如瞪一只进犯它们领地的角马。一阵干烈的风,从山脚下的草原上吹上来,充满森森杀气。

这几只草原兽王不清楚,我肩头扛着的羚羊,只需扣动扳机便可得来,远比它们看似凶猛的扑杀厉害百倍。

或许,在这五只母狮眼里,我和肩头的羚羊是一体,只不过是一只散发着强烈肉腥味,并公然冒犯的食草动物。

五只兽王距离我不足百米,它们呈扇形分散开来,意图将我困在半山腰。这样一来,我既上不到山顶,又跑不出包一皮围圈。

如果它们挨在一起,我只要一槍,打爆最靠前的一头狮子的脑袋,或者击碎它的眼球,其余母狮会立刻吓跑。

但眼前的局势很特殊,五头母狮越是靠近我,彼此分散的越是厉害,即使我击碎一头狮子的头骨,其余四只却看不到同伴的惨象。

我深知狮子一逼一到近身的危险和可怕,它们的攻击速度,远比人们看到它笨重的身一体后所能想象出的速度快几倍。

比如,一条变色龙的舌头,会像弓箭一样弹出,粘黏住昆虫,再将其卷裹进胃。

所以,把变色龙放大到成年狮子的倍数,而它分一泌黏一液的舌头,打在人脸上的速度,其实和捕捉昆虫是一样的。不明白这个道理,再强悍的杀手,再先进的槍械,恐怕都要将自己陷进去。

我不能犹豫,眼前的危险,正随着时间挤一压过来,注视着快要走出草原冲上山腰的五头母狮,我缓缓摘下狙击步槍,咔嚓一声槍栓的震动,贴上左眼的狙击准镜,率先捕捉到一头母狮的前肢肩心。

“砰!”一颗子弹嘶叫着窜出,燥一热 的空气被擦出一条炽烈的白线,末端最终钻进那只躲在草下匍匐着的母狮。它像被火钳拧了一下,嗷呜一吼甩跳起来,随后翻摔在草地上,后腿空蹬了两下,哆哆嗦嗦地死去了。

这种情况很危险,不留心的猎人很难察觉到,五头狮子呈扇形一逼一近,会给人一种错觉,认为它们是先后扑到。而实际上,自己就是圆心,与五头猛兽间是相同的半径,所以它们的预谋,正是同时扑上来将猎物撕一开。

“砰,砰。”两颗铜色弹壳,从狙击步槍槍膛连续跳出,顺着丘陵山腰,叮叮当当滚下去。

左右两侧四头狮子,一只被子弹穿透面部,犹如痛哭似的,用毛一茸一茸的锋利大爪,捂住乌血横流的脸颊,疼得身躯一胡一乱翻拧,将四周蒿草辗倒压凹。

另一只棕黄色母狮的背腰中段,被灼一热的子弹钻断脊骨,顿时瘫趴在草下,仿佛驯兽师指挥它那样做。

狮子警觉危险的能力,超乎了我的推测,剩余的两只母狮,好像从干燥的空气中嗅觉到同伴的血腥味,它俩潜伏一逼一近的步伐渐渐踟蹰,专注的神情里,也显出忐忑不安。

那只脊骨被子弹打折的母狮,挣命的时间较长,它沉闷的哀痛之一声 ,纵穿浓密的草丛,传达到了同伴耳中。这种低音讯号,犹如热刀切过一奶一酪,人耳不易察觉,植物不易阻隔,而猛兽之间却能接收到。

热带雨林中,常会莫名其妙地出现许多小路,其实,这些多是大象捡吃树下野果的路线,为了不让同伴跟在后面扑空饿肚子,它们便用类似低吼,提醒着彼此。所以,动物之间的爱心,人类很少察觉,就像我们很少察觉自己的惭愧。

其余两头狮子,最终放下了匍匐进攻的姿态,转而一副溜溜达达的模样,慢悠悠地朝草原深处走去。目送两头猛兽远去,内心冰碴似的惊悚也随之退却。燥一热 再次占据全身,背好狙击步槍,重新扛起那头瘫一软的羚羊,朝山洞赶去。

“噢!天啊,太棒了,一头羚羊,今晚咱们能大餐了,瞧我科多兽-杜莫的手艺吧。嘿嘿……”。

我一进入陰凉的山洞,映入眼帘的便是杜莫一口白如积雪的牙齿。他已靠着岩壁坐起,他足足躺了一天两夜,确实乏味了那种姿势“是的,我再去弄些木柴,等天色暗下来,你就可以享受烹饪乐趣。”说完,我把肩膀一耸,羚羊肉重重拍在石面上。

“我和你一起,以前我常在山上割草捡柴。”抱膝而坐的女孩,忽然站起身走了过来,一双不容拒绝的眼神,痴痴凝视着我。

“好吧。”我答应到。有了女孩的帮助,今天工作的日程进展很快。我俩把曝晒干的枯草,打成一个大卷和一个小卷,女孩背小,我背大。

黄昏时分,我俩又把上午劈断的树枝捡回山洞,到了晚上,洞中央升起熊熊篝火,杜莫兴致盎然地支起树丫,要给我俩做高级宴会上的烤全羊。

女孩今晚很开心,好像给杜莫的滑稽带入真的圣殿宴席。

实际上,杜莫做的烤肉很一般,因为每个人都处于饥饿状态,再结合此时的环境,也就不免吃出些滋味,但比起池春的厨艺,杜莫该向这位娇一媚的女人好好学学。

大家吃的很饱,睡得也早,尤其躺在软草上的杜莫,抱着吃撑的啤酒肚,满脸绽放回味无穷地笑意,这笑意就如滑一溜溜地大鱼,怎么也抱不起来,收敛不了。

他露着两排刺眼的大白牙,黑脸蛋迎着暖红的篝火,不住对着女孩谈论,问她以前还吃过什么美味,今天的烤羊肉有无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味,总之,全是擦着边儿卖弄,吹嘘他那三脚猫的厨艺。

看来,这家伙白天睡得挺香,此刻全无一点倦意。我躺在靠洞一口的位置,感知洞外的鱼线末端,牵在自己小指,一把FN57手槍,就掖在头边的干草下。

三天的时间,过得漫长却又短暂,我只偶尔去一趟河边,灌些清水回来。悬鸦和他的厂丁,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我知道他也在暗中积蓄着能量,迎接马达加斯加岛一战。

离开山洞的最后一晚,仅剩的一堆儿木柴,吃力地燃一烧着,仿佛也不忍分离,执意撑到天亮。杜莫呼一呼打着鼾,一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无牵无挂。

我面朝洞外的黑夜,迟迟不能入睡,听着不远处的海声,想象那浮动着的海魔号,芦雅、伊凉、池春的身一体,一定也随着海涛声悠悠晃动……

忽然,一双一温一一软的手臂搭在我肩头,细一软手指探索着去触一摸一我胸肌的同时,两只热一乎一乎的娇一乳一,贴压在了我的背上。

我没有回头,知道是这个明天要离开我们的女孩,她呢喃着,汲取肌肤一交一互摩一擦的感觉,那不断挺耸的躯体,仿佛要融入我体内。

脑海中的记忆,立刻恍惚到了过去,让我想起伊凉的一温一柔,想起她们仿佛就在身边,就在这个山洞内甜甜地睡着。女孩抱一紧我结实硕一大的脊背,激动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她,睡着了。

我知道,三日的相处,却也泛起淡淡离愁,对女孩来讲,或许更浓烈一些,更无法割舍一些,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感情细腻的一精一灵。

天,很快亮了。红彤彤一轮圆日,从草原尽头的树林升上来,我和杜莫收拾着行李,彼此默不作声,女孩抱着双膝,坐在石壁旁呆呆望着我俩。

今天,杜莫也变得沉默,一切打点好后,我俩都背上了行囊,只需两步便可跨出山洞,继续我们的路途。

我回头看了看女孩,她仍旧抱膝坐着,泪花从她低垂的脸上噗噗掉落。

杜莫看了我一眼,我轻轻走到女孩身边,缓缓蹲了下来。“你今天可以回家了,我们护送你到丘陵脚下。”女孩使劲儿摇了摇头。“不用,我常来这里捡山豆,自己可以回家。”说完,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泣不成声。

“我知道,你们有重要的事去做,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会永远记住你和杜莫,永远!”女孩的话,令我和杜莫心里酸溜溜。

我摘下女孩的手臂,捧起她的梨花带雨般的脸颊,粗糙干硬的拇指,轻轻抹掉她眼角泪花。“别哭,你可认识一位卖冰的小女孩。”我形容了一下那女孩的长相,及黑色破旧的自行车,她很快点点头,说那是她邻居,常遭受坏人欺负。

“给,帮我一交一给她三张,那卖冰女孩曾向我兴冲冲地许愿,希望获得一百个卢比。另外三张给你。”掏出屁一股后兜的一摞欧元,我一抽一出六张,塞一进女孩手里。

“假如有人找你麻烦,你就说疾风大块头不希望你出事,懂了吗?”女孩扑朔两下潮一湿的睫毛,乖顺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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