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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缅北遭受毒打:我那惨遭毒打失去自由的两年

人气:249 ℃/2024-09-20 10:02:27

来钱很快?

月入过万?

梦想的起点?

你以为缅北就是天堂?

听听

缅北归国人员是怎么说的

缅北噩梦

失联两年之后,李勇(化名)回来了,和父母孩子挤在租来的一居室里,他正在准备考证开网约车,曾经偏离轨道的人生正在慢慢重回正轨。只是时不时在夜里,他会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过后,这两年在缅北的经历,会像放电影般在脑海闪过。庆幸的是,这一切都过去了。

归程途中的李勇

两年前,李勇失联之后,失去一切踪迹,警方与街道办工作人员做了大量工作,但收效甚微。直到2022年6月,成都市公安局金牛区分局营门口派出所副所长冯泽龙通过微信加好友、支付宝转账留言、QQ加好友等方式联系上了李勇,确定了他人在缅北。与李勇的联系始终断断续续,冯泽龙利用一切机会,对他进行心理安慰和劝返。今年3月29日,李勇联系了冯泽龙告知其准备这两天逃跑。相关部门立即组成共计8人的工作小组,赶赴西南某边境城市展开营救,在边防检查站的配合之下,营救小组于3月31日接回了李勇。

民警接到李勇

失联两年,李勇身上有诸多谜团待解。4月28日,成都日报锦观新闻记者独家采访了他,试图还原整个事件的前后经过。以下为李勇自述。

掉入陷阱

没能抵挡高薪诱惑

现在回想起来,这两个年轻人有可能是骗我的,也有可能他们和我一样,也被骗了。

我今年41岁,曾经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是某银行的职员。因为投资失败,2018年从银行出来,送起了外卖,虽说风吹日晒,但生活尚能维济。

这一切的开端,发生在2021年2月的一天。当时我在沿海某城市一家医院照顾前妻生病的父亲。中午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店吃盒饭,同桌的是两位年轻人,20多岁的样子。吃饭间我听他们聊到,在当地的厂里打工挣不了钱,不如换个地方。他们的一个朋友介绍了西南某市的一份工作,在工厂里干活,虽然比较辛苦,但一个月可以挣1万多块钱。听了他们的对话,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谁料想第二天我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又碰到了这两个年轻人,我自然而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聊天。当时我的经济压力非常大,听到高薪的诱惑便动了心,和两个年轻人一拍即合,决定出去试一试。出发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和他们通过一款叫“蝙蝠”的软件(注:诈骗分子常用的一款软件)保持联系。

陷入深渊

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跑

除了心理防线的崩塌,肉体上也难逃毒打。很快,我就挨了第一顿打。

时间到了2021年3月26日,我和三个年轻人(注:其中两人为吃盒饭时认识,另一人为两人的朋友)坐上了去往西南某市的火车,当时的我只背了一个背包,装了几件换洗的衣物,心想着去了好好挣钱。

到了火车站后,中间人用车接走了我们,车先是上了高速,然后又在小路上行驶了很长时间,大约六七个小时后,最终到达了一处仓库。

刚一下车,我就发现了不对劲。现场几个持刀的人控制了我们,让我们把手机交出来放在包里,然后把我们关进了房间里,包则放在门外,我万万没想到,原本计划好的挣钱竟然变成了这样。

更惨的还在后面。第二天,中间人拿刀控制着我们,趁着夜色带我们非法出境到了缅甸。此时,我完全绝望了,手脚都在打抖,因为对方手里拿着枪。

他们开着车将我们带到了一处仓库落脚,手机和包都被收了,外面专门有人守着。他们还告诉我们,“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跑!”我心里明白,这次肯定是跑不掉了,彻底陷入了深渊,其他人也基本抱着和我一样的想法。

惨遭毒打

挨打就像家常便饭

我还能听到其他人挨打发出的惨叫,“不要打了,一定努力完成任务。”他们把这叫惩罚,完不成任务的都要挨打。

有人问我:“会不会打字?”我留了个心眼,回答说:“不会!”他们把我拉出去,用塑料棍狠狠地抽打我的背和大腿,打完之后,我转过去看到我的大腿上全是一道道的血印子,痛得不行,他们没有给我进任何治疗,我只有忍着。

大约两三天之后,我被带到了另外一处地方,也就是从这时起,我和另外一起的三个人分开了。这也是一处类似仓库的地方,桌子上放着很多手机,有人教使用,在我们旁边,有拿着*********的人守着。

要我做的事就是使用聊天软件在网上和陌生人聊天,装成高富帅去骗女性投资。我告诉他们我不会打字,他们就教我打,我故意打了很多错别字。

连续几次之后,两个人把我带到了一个房间里,一个守着门,一个用塑料棍打我,主要是打屁股和大腿。边打边说:“老实点,免得受皮肉之苦,自己想清楚。”这一次,我挨了30多棍,皮开肉绽。

这时我知道,自己进了电信诈骗的窝点,所谓的高薪只是诱饵罢了,等着像我这样想着挣大钱的人上钩,当时我觉得已经无力回天,逃不出来了。

在使用手机、电脑的时候,有人看着我们,不能登自己的账号,我也没有机会联系家人求救。我一直装着不会打字,不会用电脑,他们对我说;“要努力,把打字学会。”此后,我又挨了很多次打,身上到处都是淤青。

失去自由

不能离开宾馆半步

我开始寻找一切可能的逃跑机会,我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逃不出来,必须在当地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才行。

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左右,他们见我“真的”不会打字,没有完成任何业绩,便把我带到了缅北某镇的一家宾馆,在这里干打扫卫生、洗碗等杂活。

此时的我失去了人身自由,不能离开宾馆半步,犹如被囚禁一般。手机也有专门的人保管。我可以说是完全死心了,心想肯定回不去了,只有一辈子留在这里了。

在宾馆里,每隔一个月左右,我可以打微信电话向家里人报平安,但旁边都有人守着,不允许我说其他的,一次只能通话几分钟。在和父母的通话中我才知道,营门口派出所的张所长和街道办的工作人员多次上门,打听我的消息,一直在找我,他们给我的父母做了很多工作,这让我心里很感动,觉得我没有被放弃,这一刻我想回家了。

民警通过发红包的形式给李勇留言

也就是在使用微信的这几分钟时间里,我看到了派出所民警的留言,但是因为旁边有人,一开始我不敢回复,也不敢添加好友。

后面趁着和家人通话使用微信的机会,大概在2022年夏天的时候,我联系上了冯警官,他鼓励我要坚持,要回来,不能滞留在缅北。我们每次交流都只能说几句话,正是因为有冯警官,我才慢慢有了要回来的想法,冯警官也表示要帮助我。

派出所、街道办上门走访

虽然被关在宾馆里失去了自由,我开始寻找一切可能的逃跑机会,我知道自己一个人肯定逃不出来,必须在当地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才行。

伺机出逃

一个当地人愿意帮忙

我试探着问小A,能不能帮我逃出去,可以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先去问一下。过了三天,他告诉我,可以。

在宾馆内,我平时接触不到其他人,唯一能接触的就是每天来宾馆的一个当地人(为了方便表述,文中称其为小A)。

我把小A当作朋友处,利用机会,我给他讲我娃娃的事,讲家里的情况,父母年纪大了,还要帮我照顾有听力障碍的娃娃。听了我的遭遇,小A觉得我很可怜,我们之间建立了一种信任的关系。

我知道仅有信任还不够,还得需要钱才行。也许是老天爷帮我,一次我在打扫停车场的时候,捡到了一个手包,里面装有1.2万余元人民币的现金,我偷偷把手包藏了起来。

今年3月份,我先拿出一部分钱,让小A帮我买了新的手机和电话卡,他帮我办成了。拿到手机和电话卡后,我将其藏在垃圾站,一开始并不敢轻举妄动,也没有联系任何人。

我又试探着问小A,能不能帮我逃出去,可以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他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先去问一下。过了三天,他告诉我,可以。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用新买的手机和电话卡联系了冯警官,告诉他我准备逃跑。冯警官告诉我,他将全力帮助我。

逃出牢笼

不要再有后来者重蹈覆辙

我回到了家,见到了母亲,两个人抱头大哭一场。我想说,缅北不是天堂,希望不要再有后来者重蹈覆辙。

很快,逃跑的日子来了。3月31日上午9点过,小A开着车来到宾馆,我钻进了车底部的隔层,就这样离开了这个犹如牢笼的宾馆,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从未离开这里半步。

小A将我拉到了一条小巷子,让我躲进一间小房子里不要出声,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我当时很害怕,也能感觉到小A同样很害怕。

下午两点左右,小A开着车来到这里,让我钻到后备箱,我能感觉到汽车开始行驶,大约3分钟后,小A让我从后备箱里出来,这时我发现自己在一条不知道名字的小街上,另一个不认识的人带着我,大概走了几分钟,通过缅甸口岸到达中国境内,此时,冯警官等8人也接到了我,我就这样回来了。

母子团聚,相拥而泣

此时的我狼狈不堪,胡子拉碴不像个人样。4月1日,我回到了家,见到了母亲,两个人抱头大哭一场。最后我想说,缅北不是天堂,希望不要再有后来者重蹈覆辙。

统筹张婷婷朱光泽 郭夏

记者 何良

摄影何良

素材提供 金牛公安 剪辑 张伟进

来源: 锦观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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