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猫历险记16：橘猫物语，十六

十六

不好意思，给大家介绍的蔻儿的庆生宴于只是一个穿插于我生活中的普通场景。我在这里不厌其烦，像个唠唠叨叨的家庭主妇般对蔻儿的二八大寿场景进行描述，主要的原因还是与猫有关。

到目前为止，关于我和橘猫存在交流的必然性逻辑始终没有实质性进展。在关于猫存在的人类意识的问题方面，通过前一次的交流，也是仅仅搞了个似懂非懂，马马虎虎。但粗枝大叶总是不能和医者仁心两相兼容的，这就是为什么你到医院开个小药方，原本是想拿两盒复方感冒胶囊外加一个处方类抗生素药物，来治治你轻微的咳嗽症状，但坐堂医生非要让你去抽血化验、做胸透外加留取尿样等等。通俗了说是为了患者，实际上也体现了医学严谨——往往一种显性症状的出现，可能存在N多种的潜在致病原因。只有一一排除了，才好对症下药，这种负责任的风险减释法则的应用，大家都是有经验的。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以医者的严谨，从我的琐碎生活基本中，仍然发现了一些与橘猫存在直接、间接关联的细致东西（就叫东西吧，反正不管是非物质的、物质的统统能以东西概括之）。

先说近的。

前一天晚上返回我居住的小区时已经很晚了。我从影影绰绰的路灯影子底下摇晃到了住宅单元门前，好不容易从后屁股兜里摸索出门禁卡，刚要伸手刷卡开门，却又莫名其妙的犹豫了一下，原回再把门禁卡塞进了裤兜，转身，没有任何的意识支配，就朝着小区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还是在那天晚上和橘猫在花园里交谈的椅子上，我坐定下来。眼前的景致大概与前几日区别不大，不远处两盏路灯吸引着几只蛾子飞舞，它们飞舞的轨迹没有任何可循的规律，但目标十分明确，只为路灯散发出的一团昏黄的光。

头脑中映出了之前韩式料理店晓苇给我嘴里喂食寿司的一幕，如果做个自我解释，其实因为当时在酒精作用下的呆呆的脑袋瓜子一瞬间出现了一些角色场景混乱吧，似乎我把自己当成了橘猫，把晓苇当成了橘猫女主人。

我扭身斜靠在木质条椅背上，双手十指交叉在条椅的背脊上，把头歪在一只胳膊上，学着小泉今日子在《食女子》中饰演的女主，把耳朵紧贴在自家院子里老早干枯的汲水井厚厚的石质井盖上，仔细聆听枯井一样，也贴着耳朵幻想着能够通过椅子的传导听得到花园下有暗流涌动。当然，我的行为是徒劳而且无明确意义的。除了酒精造就的兴奋一步步退朝后余留的轻微眩晕之外，脑袋里完全是放空状态，听觉也更加敏锐，能够格外清晰地听到飞舞的蛾子锲而不舍地用身体碰撞路灯罩发出的蓬蓬声。

忽然听到了似乎是从很久前传过来的她的招呼声：快过来！

我立刻走回了房间，顺着她的招呼，尽量轻地移步到了布艺沙发跟前。抬头看她，她穿着一套质地柔软的浅粉色睡衣，盘着双腿坐在布艺沙发里，两腿之间摊开了一本书。觉察到了我走近，她就把眼光从书本中转移出来，笑眯眯地换个姿势，斜倚着沙发靠垫，把原本盘坐的腿腾出来，很自然地把纤瘦好看的脚丫向我这边伸过来，用左手指尖轻轻地拍拍绒面的沙发坐垫示意我说：过来吧，陪姐姐一起读书。随后就继续埋下了头。

我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她漂亮柔顺的长发从另外一侧披散下来，女性健美流畅的身姿与睡裙下修长的腿、好看的脚踝构成了难以抗拒的诱惑，和之前清潭洞料理食坊间里晓苇坐在我旁边时一样。她神情恬静，面容却是模糊而又极为的熟悉，能感受到她给我的灿烂笑妍，却不能完全让我把精神集中到她具体形象的锁定中，就那么若即若离。我想，可能还是之前的庆州校洞法酒的后劲在起作用吧！然而，整个氛围是柔和的、恬淡的，强烈的场景熟悉感和心理愉悦适应度，让我很自然地顺从着她的招呼，尽量轻柔地把头小心翼翼地靠在了她的小腿上，闭上眼睛，感受这静好的一刻。

“真实的宇宙就是这么黑。”罗辑伸手挥挥，像抚摸天鹅缄般感受着黑暗的质感，“宇宙就是一座黑暗森林，每个文明都是带枪的猎人，像幽灵般潜行于林间，轻轻拨开挡路的树枝，竭力不让脚步发出一点儿声音，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他必须小心，因为林中到处都有与他一样潜行的猎人。如果他发现了别的生命，不管是不是猎人，不管是天使还是魔鬼，不管是娇嫩的婴儿还是步履蹒跚的老人，也不管是天仙般的少女还是天神般的男神，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开枪……”

这些信息忽然从她的身上传导到我的大脑，吓了我一大跳。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仍然倚在花园的条椅背上，保持着小泉今日子贴着耳朵的姿势。刚才是一个梦境。只是这个梦境太过于真实了，那些传导出来的信息中字句清晰地刻印到了我的大脑中，却又不像是普通的无意识状态下的梦境。

我以小跑的节奏赶回了家，仰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二十三分。粗略推算了一下时间，发现，我在花园椅子上坐定到我醒来，总共的时间没有超过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的光景，似乎有从一个世界穿越回来的感觉。我打开手机百度，刚刚输入了“真实的宇宙就是这么黑”，就转跳出了前面梦境中传导到我大脑中的完整的一个段落，两者竟然分毫不差，这是刘慈溪在《三体》中关于罗辑解释费米悖论的过程的一段话，也是“宇宙黑暗森林法则”的专门描述。

十分肯定，我之前没有读过《三体》，那么这个完整的文章段落怎么会凭空一下子进入我的大脑中呢？连同梦境中的神秘女人……这一切，原本应该是需要付出大量的脑细胞好好地琢磨和探究一下的，但我却没有任何过多的意外反应，只是在我头脑中简单地建立起了一个非常明确的联系原因指向——橘猫！这种通过读书获取信息的方式，是橘猫和她的女主人特有的方式。仅从这个角度联系考虑，显然这个闯入的梦境是橘猫的生活状态，但我又不能确定，梦境中的女人，是橘猫的主人吗？虽然不能有她的清晰容貌，但总是觉得她是熟悉的。也许梦的奇特之处，就在于打破了平时正常的思维方式，让人在没有准备、没有限定方向的状态下，会忽然以另一种状态，呈现多种形式的非理性思维逻辑。 我想，我所感知的梦境，应该是橘猫的生活。因此，对于我是如何闯入到他的“乌托邦”式的生活场景，虽然有些迷惑，但没有感到特别的意外。因为，遇见这头具有人类思维、能够洞悉我的思想、与我无障碍进行语言交流的猫，就已经是一种最大的意外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比这更意外的呢？

还是有的。

把我到家的时间再往前推两个小时，时间大约晚上九点前后。

蔻儿庆生宴结束后，从清潭洞韩式料理店出来，四人都有了醉意。

晓苇和蔻儿酒喝得少，但醉意程度比我和蔻儿男友深。出门后的蔻儿仍然意犹未尽，估计是惦记着还要给我们“意外的惊喜派送”的承诺，就在门口的灯光下深一脚浅一脚地扯着晓苇的挎包不放手，拉着她还要一起去K歌。我给蔻儿男朋友猛使眼色，半天他才似懂非懂地拉着蔻儿钻进了的士。这时候，晓苇忽然两手拽着我的胳膊软绵绵地靠在了我的身上，说：强尼医生，送我回家好吗？（此中的心理感受不再具体描述了）

我忙不迭地应承着，伸手拦了的士，不假思索地给的哥报出了一个地址：沿江路到头左拐上湖府南路到嘉和华苑。说完，突然有点清醒，实际上是懵了——我哪来的这个地址？我自言自语：嘉和华苑，这是哪里？晓苇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喃喃地说：你傻呀，是我家啊！我听了更懵。

但更加意外的是到了嘉和华苑以后。

（下篇努力跟进中……）

（图片来自网络，侵权速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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