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靠自己拼命打拼的男人的心酸,年轻人的冲动是为爱拼搏
“在命运为你安排的属于自己的时区里,一切都准时。”
这句话,也许用来形容今天的Way最恰当。
王泽伟,笔名Way,安徽铜陵人。不过他在给自己的头像简介里是这样写的:自由人、流浪者、背包客、一个正在路上的数字游民。
什么是数字游民?
Way第一次知道它,还是在一本《The 4-Hour Workweek》的书上。那书上反其道的把人们的物欲与其精神上的追求拎出来做了鞭挞,纠正了两者的因果关系。我们也许都在乎钱,可是我们更在乎是那背后的东西。也许很多人不自知,甚至忘了我们在追求的,其实是那背后的、精神上的自由。
那本书里写着:人们根本就不想要一百万美元,人们想要的是那一百万美元能买到的生活体验。
这一句话如惊雷乍现,深刻地影响到了Way。
数字游民,又叫做digital nomad,是一种与城市生活完全不同的生活方式。
简单来说,数字游民指的是那些不受限于地理位置,只需要一台电脑与稳定的WiFi便可以随时随地工作的人。
跟自由职业不同的是,数字游民呈现的是一种流动的状态。“对于在路上和去远方的这种未知体验的状态始终保有渴望。”
自由职业强调自由,而数字游民侧重点在“游”,虽然它看起来跟自由职业很像,他们两个却不能并为同类。
在Way正式成为数字游民之前,他是北京月薪2万的上进员工。在那之前,他在魔都上海做互联网运营,更早之前,在深圳。
这样一个身上带着北上深气质的年轻人,浑身闪耀着奋进和努力的光辉,又是因为什么,怎么就突然会选择做一个朝不保夕甚至连下一碗饭都不知道在何处吃的数字游民流浪者?
我一直认为,人的选择是在潜意识中萌芽的。
早在14年,Way便提到一个观点: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改变。
2014年,Way还没有毕业。在他懵懂的大学时期,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个道理。舍弃与成就,舍弃与得到,舍弃与改变。人的成长,本质是一段不停行走的旅途。总是要在这一路上放下一些东西,才能重新接纳新的遇见。
2014年是自我意识的萌芽,也许就是在这个时候,已然有什么在悄然流动,浑不自知。这些懵懂的回忆,青涩的年华,这些沉淀在过去的时光和记忆,这些,这些是他后来之所以如此果敢地抛下一切就出发的前缘种种。
2015年第一次工作,他在工作的第一年就给父母买了手机,一黑一白,是情侣机。在他眼里,“能够陪伴家人就很幸福”。
Way喜欢做饭,时常分享自己做好的美味,跟朋友一起吃饭时,屡屡被邀请到家,只是因为“原来他们就是来找我做小龙虾的”,言语中的开心自豪是吃货心知肚明的骄傲。
2018年,在西宁坐了521块的火车卧铺去到拉萨,又从吉隆口岸出境到尼泊尔。这一个多月的浪荡,更让他对外面的世界有了新的看见。在世界和平塔,他许下“我希望世界和平”的愿望,一身虔诚无顾风尘。
2019年,他从上海搬离去到北京,在毕业的第五个年头,毅然决定北漂。他从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他的勇气是当断则断的理性和对自己正确认识的预判。“当我下定决心去做一件事,我是可以承受结果的失败的,但我不能接受的是自己轻易地放弃”。
在这期间,他去了五台山朝圣,去环游骑行了青海湖,再次发现自己内心的躁动,和路上的风光无限。
在2020年的9月10号,26岁开始的这一天,Way选择了作为数字游民生活。
在大兴机场,他在一座咖啡馆里敲打下自己的心事文字,那一个小时漫长的等待,开启的将是另一种可能的生活,是全新的,是让人期待的,是未知的,也是冒险的。
一个小时后,命运终将起航。
Way说,2020糟糕的开场,球星科比的离世,都让他原本就怵在困顿之中的心情更加疑惑。开始怀疑一切,开始思考更多的可能。这一切,拉开了自我的帷幕。
他在思考中明确自己的问题,也清楚自己内心所求。
他知道自己不是也没办法学习那些心安理得去混日子过活的人,他不是得过且过浑浑噩噩的那一类。
他知道自己需要改变,而这一切都迫切。
他知道他不能继续在这混沌中让自己模模糊糊的存在,这是一种模棱两可的活法。他不想感受不到自己。
真实的活着,是他的诉求。
可辞职后呢?辞职后他又应该如何做?难道是周而复始一切的可能,像个软弱而茫然的人不停在兜圈子?
他没能弄明白,也一直在思考。
直到因缘际会,看到了那本书——很多人会将这种转折交付给命运之辞。但也许那不是命运,那只是你,是真实的你,是真正的你,在给现世迷茫的那一个自己指点迷津。
所谓命运,不就是你么?
没有个体的存在谈不上命运,命运也并非指的是那些不可言说的晦涩生硬,命运不是难题,不需要你去攻克。命运只是一种遇见。是生而为你,必须要去经历的一切。
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在路上行走多年的Way,深刻地体会到这一点。
可是这世上的绝大多数,都一一苟且着自己的“必须要做”。他把工作升迁和加班熬夜当成了为锦绣前程铺路,他前赴后继守着一盏盏灯光在日以继夜埋头拼命,他甘心于一个又一个塑料板子隔开的格子间里勤勤恳恳,终为着那稍好一点的独立办公室觊觎,把勇攀高峰和登顶庙堂当做自己使命,把这一切叫作野心和魄力。把所有的常人之不能忍当做能力和韧力。他以为他为的未来,足够可靠,足以支撑他一生幸福无边无际,足以让他在往后余生徜徉在快乐的海岸无拘无束。
可到底是人各有志,还是把对心底真正的渴望放弃,叫那人云亦云成为从众的安全,好宽慰自己也在积极的奋斗,并没有脱了轨离奔那正确和真实。
“大多数人都害怕不一样,习惯于计划好的有掌控性的生活,却忽视了生命个体的独特性体验,亦无法去体验和感受生命的意外之喜。”
Way说:人们总是喜欢问你你为什么不能和大家一样,却从来不去问自己我为什么不能和别人不一样。
在不停地自我认知和反思中,他逐渐认识到“我不能接受按部就班和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也拒绝乏味、单调和重复性的工作,我不是个适合坐在办公室被约束和束缚在固定的时间和空间里,努力奋斗成为一个优秀的职场人或所谓的成功人士。”
他清晰地明确自己“喜欢大自然,喜欢户外,也热爱生活,喜欢阅读思考”。
他“想去路上探索生命的更多可能性,”也“能够接纳并享受人生的不确定性和意外”。
2020的这一年,Way 26岁,更加成熟和理智,也开始对未知的动荡和遇见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期待。
“你准备好了么?”有人问他。
“永远都不会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刻。而山一直在那里。”
这种令人激动的期待并不是对未来百分百的应对,也不是对一万种可能性完美的准备,而是时刻保持在路上的心态。以积极的态度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真正的问题和挑战也永远都不在当下,而在路途中。”
袖手旁观的信仰或许让人能得到精神上的解脱。但这种莫须有始终是空中阁楼。不如明明确确的温暖来得实在。
2018年,Way在上海居住。他的房东是一对老夫妻,姓周。他称呼他为:周伯。
在一个难得大雪的上海冬日。周伯给way发了一条短信:这是上海近几十年难见的雪景,明早你上班前喊我一声,周伯想给你拍照留念。
他把这件小事记到了自己的日记里面。
好的生活值得被记录,那些点滴的温暖更是人间的坚定。
平凡生活里哪有那么多吵吵嚷嚷的轰轰烈烈。我们对生活唯一也最真实的回馈,怕也是热情并不失向往。
在他个人的公号里,记录了这些平凡的日子。他实在是一个会生活的人。
做饭、吃饭、喝酒、打球。
那些凿凿的时光,都像针尖一样刻在了回忆里。锱铢不忘。
他也有“周末不喝酒,人生路白走”的惬意小嘚瑟,
会自我调侃“大家好,我是做菜不菜的大表弟”。
动情嚎叫“有篮球和鲜啤的夏天才叫盛夏呀”。
却仍然分明着自我思考的脉络:
我们过着循规蹈矩的日子,挣着养活自己的小钱,以为这就是生活了。有一天,不小心见识到了另外一种活法、价值观以及人生态度,机缘巧合下瞥了一眼这个世界真实的面目,在看见不同与三观被重新塑造的同时,也羞愧自己以前的浅薄、无知、傲慢、偏见与丑陋。
他能在工作的时候总结:
“我们在面试别人的时候,也在面试自己。”
“思考工作要像个大人样,生活,要过得像孩子一样幸福。”
“内心感受的真实胜过一切的大道理。” 、“内心真实的感受胜过一切的大道理”
也能在生活里调节自己情绪:
“下雨天到了公司下站后记得赶紧跑,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的雨会有多大。”
“生活不过油盐酱醋、柴米油盐,做饭还是要用心的。”
“像大人一样思考,像孩子一样快乐。”
也分明领悟了:
“所谓山海,不在于抵达,更多的是人内心的一种向往和希翼吧”的认知。
当那一年,北京一同合租的室友悄无声息的搬离。他也会唏嘘感叹,觉得伤怀。
在工作两年的时候,他再次写下“得到即失去,失去也是得到”,只不过此时,他更懂得了“工作的意义无非是挣脱束缚和寻求自由。”
他会在工作的间隙去足球场围观,参与或是看赛,一句“阳光好暖呀”就是现世的安稳。
在炒了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后,伸出两只手鼓掌配一声“完美”的小骄傲,是动人的烟火日常,和对生活的喜爱。
因为一瓶红酒的喜悦,特意去买来红酒杯子,对生活的认真都付与这一点一滴的努力。
他说真实是:
“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什么,和谁在一起,如果有一种从心灵深处满溢出来的,不懊悔也不羞耻的,平和与喜悦,那就是真实。”
电影《无问西东》里说:把自己置身于忙碌之中,会有一种麻木的踏实,但这不一定是真实。
形而上的精神领域无法概括形而下的物质天地。而这江湖乾坤,天大地大不过一个我要出发。
前方统统在你脚下。
直到今日,他称呼自己为“一位自由人,一名流浪者,一个背包客,一个在路上去探索生命更多可能性的数字游民。”
李碧华说:人那么壮大,权位、生死、爱恨、名利却动摇它,权位、生死、爱恨、名利那么壮大,时间却消磨它。
可时间最壮大么?
不,是心。
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殇。
抛开那些纸醉金迷杯弓蛇影,离开那些物欲纵横灯红酒绿,江湖,从来不是一个虚幻的词语。
他像剑客豪情,去见天下策马,去奔赴万里河山,去证见天地广阔。
“遇见过的人,终会再遇见。”
在2020年9月的尾巴,Way重遇了2018年在尼泊尔认识的朋友。他们仍各自在路上。各自的天涯,是彼此交叉的命运,终有一天会再相逢。
他说起往事种种,都好像从未过去。那些年的青涩,那些意料之外预料未及的相逢,是命运最好的馈赠,是天下最大的财富,是他一生用来惦念的情谊。
“一到西藏就开始严重高反说要回家的米坚强,却是刚到拉萨结伴的五位小伙伴中唯一坚持陪我走完西藏全程的女孩;在拉萨清酒吧遇见爱喝酒的猫二爷,走完林芝线回来又约了顿酒和烧烤......”
江湖是什么呢?
在大城市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全为了盘算得失。城市固然有城市的便利和普世的实惠,可人心难安稳,都在藉靠着物欲的累加来叠加幸福感。
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告诉我们最高的追求是自我实现。
尼采说:知道为什么而活的人,便能生存。
“少年去游荡,中年想藏拙,老年做和尚。”
那时他在北归的列车上,余华的《活着》让他看见自我的棱角和锋芒。
“生活,或者说活着,就是活着。”而此时车窗外的夕阳快要落下,他也该要到站了。
东坡居士言“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也说哪管他东边日出西边雨,何妨吟啸且徐行?一蓑烟雨,平生任尽。
酣畅的从来不是历史,是人生。
-数字游民是不是很浪漫?
-我也想去体验呀!
-好羡慕你的生活。
网络上各色的声音开始热络。
他也实话实说,偏偏在他人最羡慕最热闹的时候,冷静地回复那些容易冲动的小盆友,告诉他们:“没什么好羡慕的,这条路不比上班容易。”
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孤独,可他用东坡居士那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来描摹自己的心境。怕什么孤独,怕的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此生就此沉沦,不甘心一辈子活在他人的眼见里,不甘心成为物欲的奴仆向上位者卑躬屈膝换酒米二两,不甘心让真实的自我永远躲藏遮遮掩掩不见天日,不甘心努力熬出头只为成全他人一句做“另一人”被俗世标榜的榜样和模样。不甘心的太多了,于是那不甘心变为了行动。于是他走到了路上。于是他出发,于是他遇见。
他的生活,现在仍有着远方的浪漫,可那浪漫是脚踏实地的。
在“码完字去滇池旁边散步”时发现:“昆明真的是一个宜居的城市”。
他在外乡,仍然觉得“阅读和思考问题的乐趣,是不可替代的”。
偶尔换个公园散步,听听不一样的podcast,笑说自己已经“进入散步的新境界”。
当有人邀请他入驻平台,分享他这种让人惊奇也让人惊喜的生活方式时,又仅仅是因为对方复刻的热情单调的为着商业目的而拒绝。
他始终认为沟通是语言,但更应该是人与人之间心与心的桥梁。他崇敬文字,不推崇流量,不走偏门不存侥幸。
他的vlog视频,是国家地理型的写实。
他说:做内容真正有价值的不是流量,而是通过内容本身向受众传递的价值观以及与他们建立起的信任感。
商业的成功不该是赤裸裸的变现,也并不总是在那所谓“效率”和“标准化”之上。推心置腹不应是个空落落的词汇,落得个无人问津。
他在为自己追梦的这一条路上,也曾日夜付出。他在3天时间内学完Pr所有课程,每天连续10个小时的剪辑视频,终将自己在外的内容制作成一幅30分钟的Vlog影片。
即使是在让人羡慕的风光秀丽的旅途中,他也没有忘记工作。
数字游民是种选择,更是担在肩上的责任。
“无论是工作、学习还是生活,对每个人来说,行动力都是一个非常宝贵的东西,因为它能把人带到’世界的任何地方’”。
他才26岁,已经明确自己内心所求,并为之付出,这不是只在唇舌之上的妄想,这是真实的生活,有血有肉。
“在这个时代,缺的从来不是优秀卓越的个体,缺乏的是从内心深处给出的真心、无畏、善意和同情。”
在26岁生日的这一天,他徒步环行泸沽湖43公里,在路上,他想通了这一件事。不忘初心看起来多么清高傲世,显得自己立体又饱满让世人瞻仰。可落到俗套里来,它仍然只是生活的每一步,是指引你做什么和不做什么的方针和指南,是你。是你的选择,造就了你成为什么样的人。
而在现代社会,教育被赋予了“改变命运”的使命。忘记了教育最重要的功能是让人“认识自己”。
26岁,在他生日的这一天,43公里,他一路向前。他没有忘了为什么出发。
他生活如此精彩,藏着许多人敢想不敢做的认真。因为羡慕本身,就藏了我们心里太多不能言喻的渴望。而那些不过是自我的一个部分,或许是你,或许是你隐藏的自己,或许是你拼命压制的自己,或许已经不是你。
在香格里拉的广场,他同当地的男女老少一起跳起舞步,放下了一身疲惫;
翻越海拔4292的白马雪山垭口去见飞来寺,等一场日照金山的偶遇。
还没有走进雨崩的时候,就意外邂逅了一场彩虹。
在雨崩村里和客栈的朋友一起去遛狗。
放马砍柴,世外桃源一般的潇洒也是自己找寻。
终于在神女峰下遇见一场被风掀开的云雾,日照金山的滂沱大气不用去照片里遵循,现实世界里的震撼是此生难忘。
在好不容易徒步走完虎跳峡后,也会发出“我这碗盖饭和啤酒,满汉全席都不换”的喟叹。你们都说他走在诗里,他不过是走在心里。这一路都是心之所向,有何遥远可说?
2020年的秋天,他终于登顶海拔5396米的哈巴雪山。
像李宗盛说的“你只管专注地做点东西,其他的都交给时间”。
他在春天散步,也在春天赏花,他在想种花的时候种花,不忘了辛勤耕耘,也欣赏春天时分动容的年华。
地上的石头,山里的飞鸟,走兽与岩画都可以膜拜,信仰可以是外物,也可以是自己。
气象台的预知报告提点我们明日气候。可风来一阵便来一阵,从未想过要谁期待。
比命运更有形的说服,是努力。
“所有人的经验都仅供参考。”
“体验世上的未知,才是生而为人的乐趣。”
他有智者的深思和独立,也有少年的顽皮和天真。
在香格里拉世界最大的转经筒面前说“祝自己中秋快乐”,也会在15的月亮16圆的时刻调皮地问上一句“山间月是天上月,眼前人何时是心上人”,括弧一只单身的狗头。
他知道追随前人先辈的步伐会更轻松,可他也坚持自己的所爱和认定。
“终其一生,我们终将摆脱他人的期待,找到真正的自己。”
王泽伟,这个1994年出生笔名叫Way的年轻人,始终是那个读了4遍《平凡的世界》,还不忘再看1遍电视剧的热血青年,热泪的盈眶不是虚弱的无能,热血的澎湃从不为他人退步。
世界在我脚下。
在这生命的征途中,数字游民的选择,是他一步一行深入骨髓的行动和实践。哪怕这一路不容易,哪怕前方迢迢充满挑战。哪怕人言可畏无人认可,哪怕再多艰难险阻挡在路上。
-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直到今日,他仍然是那个他想做的自己:
一位自由人,一名流浪者,一个背包客,一个在路上去探索生命更多可能性的数字游民。
“我步入丛林,是希望活得深刻。”
图:王泽伟 Way
文:伊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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