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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府祸水》作者 荔遥:侯府有美人作者:随妄

人气:278 ℃/2024-07-05 23:53:42

《侯府有美人》

作者:随妄

简介:

在内宅里与各路燕环肥瘦姨娘们斗了多年之后,京城第一美人云妙宜重生了。 发誓人生要重新来过的云妙宜想办法与未婚夫退婚,改变爹爹和哥哥的结局,让前世的各路“妖魔鬼怪”都叫苦不迭,顺便做点生意攒点小金库。 在所有人觉得退婚对于云妙宜是个非常大的损失的时候,云妙宜的目光放在了隔壁住着的那个据说是平民出身,莽夫一个,一身臭毛病的将军身上。

精彩节选:

燕国繁荣昌盛,云妙宜想着,不过是一层表面光鲜亮丽,实则内里腐败不堪的假象罢了。

圣上登基如今已将近二十年,从刚开始勤政爱民到现在沉迷美色,沉迷于那些唬人的丹药,虽说朝政之上还没有到奸臣当道的地步,但各位皇子们明争暗斗也是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还在思索地时候,前面忽然间人潮都兴奋了起来,云妙宜猛然抬眼踮脚往前看去,距离这里还有些远,但她隐隐约约能够辨认出那一众人中领头的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饶是云妙善再过淡定,此时也不禁有些兴奋起来,扯着云妙宜的肩膀也跟着踮起脚来,“是大哥!是大哥!”

云思湘也从李妈妈怀里抬起头,伸着脑袋往前看着。

车队到了眼前,云观南的面容更加清晰起来,和云妙宜记忆中的那个少年郎有很大的差异。

凉城被困,孤立无援,皇城里的冷眼旁观,和后来的流放,直接打磨掉了兄长的锐气,像是宝剑被遮盖了锋芒,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兄长眼里早已经满是沧桑和失望。

如今的兄长踏马而来,神采奕奕的双眸和周身弥漫出来的那股意气风发都让云妙宜感到一阵恍惚,前世种种在眼前浮现,宛如一场梦境一般,梦醒了,日子调头重来。

忽然间就红了眼。

她知道前世那些被生生磋磨掉的时光不是梦境,云阳侯府发生的一切也不是梦境,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正因为此,她才该庆幸,才该好好思量,究竟要怎样,才能不重复前世的道路。

重生之之后的情绪一瞬间就决堤了,云妙宜有些绷不住,一双杏眼通红,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身后似乎拥挤之中有人摔倒,正哭的认真的云妙宜猛地被人往前推了下,险些直接跌在地上,不远处就是迎面而来的马蹄,幸而思夏匆忙之中拉住了她的衣裳,才让她定住了身子,但云妙宜还是没忍住心头一惊。

匆忙抬眼,眼泪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滴,云观南的骏马停在她面前,正有些古怪的朝她这边看过来,云妙宜的视线原本应该毫无意义的落在云观南的身上的,但很诡异的,她的视线径直落在了云观南身旁的男人身上。

黑色劲装,高束的发冠,寡淡甚至有些冷漠的眉眼,都让她一阵恍惚。

云妙宜对于裴毅的记忆并不特别的深刻。

她之所以能够记住裴毅,完全是因为裴毅在父兄被困凉城的时候,是唯一伸出援手的人。

而其余的,即便是裴毅那时候的府邸在云阳侯府隔壁,云妙宜对他的印象也并不太深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楚叙身上,一颗心都跟着楚叙转,自然不会注意到别的男人。

更何况前世的云妙宜,一直喜欢的就是楚叙那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男子,对于裴毅这种,嗯,看上去就不太好相处,周身写着生人勿近,并且看上去就很有暴力倾向的男人是避而远之的。

但事实证明,光靠双眼来看人,是不准的。

裴毅的脸长的是很不错的,云妙宜呆呆的和他对视了片刻,从他漆黑的眸子转到鼻梁,又在他几乎抿成一条直线的唇上停了许久,才被自家兄长的一句揶揄给拉回了神。

“吆,多大了还哭鼻子呢,见到了哥哥竟哭成这个样子了,还真是有点受宠若惊。”

还在呆愣期间,眼泪啪嗒又掉了一滴,云妙宜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有多失态,但哭都已经哭过了,脸也已经丢过了,也没好意思拿着帕子捂脸,只是稍稍有些尴尬的把视线从裴毅脸上移到了自家兄长脸上。

然后吸了吸鼻子,“我还担心你认不出来我呢。”

云观南平日里大大咧咧,但是对于自己这几个妹妹确实打心眼里喜爱的,见她这个眼泪巴拉的样子心头一软,叹了声气把视线转到云妙善身上,“这里人多,你们先回府,哥哥还要先进宫去。”

到底是将近三年的时间未见了,云妙善也忍不住眼里有些泛泪,尤其是看到哥哥黑的只剩下几颗大白牙的脸,更觉得心酸了。

是真的丑。

白瞎了爹爹和娘亲的俊俏长相。

裴毅坐在马上,视线虚落在眼眶还有些泛红的云妙宜身上,对于她刚才盯着自己看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很快便松开。

云观南身后是两位匈奴王女的马车,匈奴人可不在乎燕国里对于女子的各种束缚,听到外面的喧嚣声,从马车一进到了燕京城就把马车帘子撩开了。

马车从哪里路过,哪里就掀起一片惊叹声。

云妙宜和马车里蔚蓝色眸子的女人对上视线,手臂被云妙善拉了下,“回府吧,这里人太多了。”

她点头,但脑海里却是刚刚那马车里的女人。

不愧是能够将沉迷酒色的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这般相貌,恐怕是个男子就婉拒不了,更何况,还是一静一动,不同风情的两位美人。

云观南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家人,但想要归家的感觉却又更迫切了,唇角弯弯的看了眼裴毅,“这次追击匈奴裴参领的功劳更高,如今燕国文官扎堆,武官却零零散散的还都是些老弱病残,等到了宫里,皇上定会重赏你,等宫里的事情结束了,咱们哥俩儿出来喝两杯。”

对于裴毅这个从底层一步步拼杀上来的士兵,云观南是带些惜才的心的。

他在军营里设了擂台,都是些大男人,谁看不惯谁或者谁和谁闹了矛盾就上去打一场,一场打斗下来,基本上矛盾也都消得差不多了。

但几乎每天都有人挑战裴毅,或许是因为他和诸多士兵一样都是没什么身份的普通人的原因。

所以他站的高了,自然有人看不惯,觉得自己也能站得高。

但最终那些挑战裴毅的士兵结果都是被痛揍一顿之后踢下擂台,男人之间大多是不打不相识,甚至云观南也和裴毅打过一场,说起来有些丢人,如果不是裴毅在一众士兵面前让了他,估计他当时脸都要丢尽了。

裴毅沉声应了句好,倒是没再说什么。

但云观南现在回到了家里,心里激情澎湃的总想要找个人分享,加上家里最近好像一直在给囡囡物色合适的夫君人选,之前云阳候给他写信的时候还顺便提了句,问他军营里有没有合适的男人,父子两个对于行军打仗的男儿天生有好感。

对于那些文质彬彬整天之乎者也的书生格外的看不上,跟个弱鸡似的,身材瘦的跟竹竿子一样,一脚就被人踹飞了,怎么护着女人?

所以云观南心思转了转,将马头往裴毅那边靠了靠,眼神闪了闪,“裴兄,听说你还没成家是吗?”

“嗯。”裴毅不卑不亢,“行军打仗之人,怎可耽误人家姑娘。”

“话不是这样说的,这男人成了家就有个念想,打仗的时候也有个记挂的人不是。”他之前听军营里的人说裴毅从没提起过自己的家人,或许是个孤家寡人也说不定。

云观南正想着要怎么跟裴毅夸奖两句自家妹妹的时候,就听见裴毅淡淡的说了句,“世子爷也还没成家吧?”

“……还没。”

“哦,也该成家了。”

云观南:“……”默默的拉开了点距离。

到了宫里,云观南先去面圣。

刚刚汇报了两句战场上的事情,就见皇上的视线已经完全的没了耐心,单手撑着额头眼皮都闭了起来。

面色沉了沉,云观南停了下来,环顾一眼四周却仿佛大家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停下好一会,皇上才掀掀眼皮,“嗯,爱卿说的有道理,正是因为边疆有你们这些将士在,朕才能完全的放下心来,好了,匈奴部落的王女呢,快宣进来吧。”

云观南面无表情的退下,他话都还没说完,但说与不说好像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

殿外裴毅和匈奴部落的使臣以及王女正在等着,太监尖细的传出来,宣匈奴王女和使臣觐见。

一行人进去,裴毅见云观南面色阴沉的可怕,在他身边站下,没说什么,但也不难想象的出来。

云阳候父子忠心耿耿,爱国的同时也有些迂腐,看不惯皇上的作风很正常。

两位匈奴王女一进来,皇上的眼睛恨不得直接长在上面,贪婪和好色完全都写在了脸上,“刚好朕的后宫里如今四妃之位有两个空缺,既然如此,两位美人便封为贤妃和淑妃吧。”

简直是笑话,这两个匈奴王女如何能够担的上贤淑二字!

如果不是皇上让收兵,现在匈奴部落压根就不存在了,皇上如今封两位匈奴王女贤妃和淑妃,听在云观南的耳朵里简直就跟直接往他脸上打没什么两样。

士兵们拼死战斗,好不容易把匈奴打了个落花流水,结果两个美人就直接把局势给扭转过来了,像话吗?

……

在府里等了许久,云妙宜抱着娘亲的手臂在哪里晃荡,“娘,你没看到大哥的样子,又黑又丑。”

侯夫人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这话被你哥听到了,你看不揍你。”

云妙宜和娘亲笑闹的时候瞥见对面父亲沉着的脸,笑容淡了下来,走到云阳候旁边坐下,“爹爹,你在担心大哥会在宫里顶撞圣上?”

侯夫人的表情猛然一变,“顶撞圣上?你这丫头,胡说什么呢?”

但丈夫的表情却让她不禁心里猛然一惊。

云妙善正在喂云思湘吃糕点,闻言两人都停下了动作动也不敢动。

云阳候连忙收敛住自己的思绪,一张有些滑稽的脸瞬间咧开嘴笑了笑,“胡说什么,爹爹是在想你大哥今年也不小了,要不要趁着他这次回来给他看看哪家姑娘不错直接定下来,二十多岁的人了,也该成家了。”

侯夫人脸上的表情这才收敛起来,嗔了云妙宜一眼,“刚刚那种话可千万不能随便说,这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云妙宜应了下来,但觉得还是需要找个机会和父亲哥哥谈谈。

但问题是她一个女儿家的话,如何能够让父亲和哥哥上心,以这两个人对待皇上忠心耿耿的地步,估计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那种。

她有些惆怅,却也心知这种事情不能再提,只是笑着听娘亲和爹爹在讨论哪家的姑娘不错。

关于云观南的妻子,云妙宜还是知道的,顺天府尹的第三女,夏温言。

这两个人是怎么在一起的云妙宜不太记得了,但好像并不是现在在一起的,云妙宜记得她和楚叙前世成亲的时候,云观南的婚事还没个着落呢。

想来这两个人的缘分目前还未到,但后面缘分自然是会来的,云妙宜便宽慰母亲,“大哥那个脾气,要是给他挑了个不喜欢的,他可不会随便就成亲了,还是让他回头挑个自己喜欢的吧。”

云妙善现在也是议婚的年龄,知道婚事的苦恼,也替云观南说话,“是啊母亲,成婚是终身大事,还是让大哥自己挑吧。”

这话事实上也是为了她自己说的,但她现在可不知道云观南正在给她物色裴毅当夫婿。

云观南从宫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门房那边一喊世子爷回来了,这边一家人就都迎出来了。

云思湘有些紧张的攥着小手,好奇的看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兄长。

云妙宜眼眶又有些红了,云妙善嗔了她一眼,“今日见了大哥两回你都哭的眼泪吧唧的,回头大哥定然要说我没良心,见了他眼圈都不红一下了。”

被她扑哧一声逗笑了,云妙宜收敛了那些蜂拥而上的情绪,告诉自己那些过去都是前世了,这世定然会不一样的。

云观南从云妙善怀里把云思湘接了过去,“这是三妹妹?都已经长这么高了。”

云妙宜凑上去,“我没长高吗?”

云观南认真的盯着她看了好几眼,然后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啧,我这都出去两三年了,怎么这丫头一点变化都没有?这么矮?”

云妙宜简直要跳起来,她哪里矮了?才十三岁,还在长的好吗,这两年的时间她明明往上蹿了一大截。

知道他故意在逗自己,云妙宜也不生气,盯着云观南看了好一会,直到他现在脸上带着笑意,有些开朗的样子覆盖住了她记忆深处的那个布满沧桑的云观南。

侯夫人拍了拍云观南的肩膀,“这军营是个历练的地方,又壮实了些。”

厨房里在准备膳食,一众人围着说了好一会的话之后,侯夫人去了厨房看看厨房里的膳食都准备的如何了,云观南爱吃的菜有没有弄好。

云妙善和母亲一起去了厨房,云观南和云阳候去了书房,想必父子两人有不少事情需要谈论。

云妙宜牵着云思湘在一旁,也没前去打扰。

云思湘抱着她的脖子,“二姐姐。”

云妙宜应一声,低头看她,正撞上云思湘有些忐忑的表情,“湘儿想回去找姨娘。”

顿了顿之后,云妙宜想起来云思湘刚开始的时候是喊袁姨娘娘亲的,但后来好像是因为她大闹一通说不合规矩,这小丫头才被逼着改了口。

现在见她这有些战战兢兢的样子,云妙宜顿时有些唏嘘,云观南对于云思湘来说还是过于陌生了,她平时很少接触外面的人,胆子极小,瑟瑟缩缩的像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奶猫。

这种时候自然想要躲到袁姨娘身边去。

云妙宜蹲下来,轻轻的揽住她的身子,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思思是害怕哥哥吗?”

云思湘想要摇头,说不怕,但被她这样认真的看着,又不敢说了,最后很小声的嘀咕了两句,“看上去好凶,黑黑的。”

她又用小手比划了两下,“他的手这么大!”

是那种很夸张的比划。

扑哧笑出声来,云妙宜觉得这话应该让云观南听一听,他的形象在小孩子的眼里是多么的凶神恶煞。

“他在外面行军打仗是黑了点,但他是我们的哥哥,高高壮壮的才能够保护我们,思思不用怕他,一会儿吃饭的时候,你喊他声哥哥,估计他就直接把你抱怀里了。”

云观南对于云思湘这种扎着小啾啾的奶娃娃也是没什么抵抗力的,云妙宜站起来,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这样怕他,改天他带我们去骑马射箭,你还去不去?”

眼睛猛地一亮,云思湘连连点头,“去!”

外面的雪花洋洋洒洒的落下,云妙宜给云思湘拉了拉毛茸茸的衣领,“你在这等着,二姐姐给你堆个雪人好不好?”

云思湘也想跟着一起堆雪人,但她身边跟的丫鬟有些不太赞成,“三姑娘,你还小,身子骨弱,回头生了病要像袁姨娘一样喝苦苦的药了。”

她扁扁嘴,“二姐姐就可以玩雪。”

丫鬟笑笑,“二姑娘已经长大了,等你再高一点,你也可以玩雪。”

这真是太扫兴了,云思湘不高兴,趴在一边鼓着脸看着云妙宜在不远处把地上的雪搓成了圆球,然后越团越大,越团越大。

她迈开小腿蹬蹬蹬的朝着云妙宜跑过去,有些委屈,“二姐姐,湘儿也想堆雪人。”

云妙宜点点头,“可以,你帮我团雪人的脑袋吧,我堆个身子。”

小家伙一听,刚刚的不快瞬间消散,兴奋的接手云妙宜团的差不多的雪人脑袋。

云妙宜团好了雪人身子,她的雪人脑袋还没有弄好,于是有些无聊的云妙宜悄悄的捏了个格外扎实的小雪球,啪的砸在了云思湘的肩膀上,把毫无准备的云思湘砸的趔趄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懵懵的看着她。

哈哈大笑一通,云妙宜被刚好走到这边的云妙善训了一顿,“你都多大了,还欺负小孩子。”

她把云思湘从地上扶起来,然后给她也团了个扎扎实实的雪球,“去,砸你二姐姐。”

云思湘使劲点头,然后拿着雪球追着云妙宜跑。

看不得云妙善整天规规矩矩一丝都不逾矩的样子,云妙宜把云思湘拦下来之后两人头挨着头嘀咕了几句,眨眨眼睛,“快去。”

云思湘有些忐忑又兴奋的朝云妙善走过去,“大姐姐,二姐姐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云妙善低下头来迎合她,“什么秘密?”

她刚把注意力完全放在小家伙身上,还没听到小家伙说什么,那边就感觉到一道冷风猛地朝着自己飞窜过来,然后脑门上啪的一下被砸上个巨大的雪球,耳边云妙湘颤颤巍巍的话这才出口,“二姐姐说,别人的秘密不能乱听。”

云妙善:“……”

云妙善差点尖叫出声,深吸一口气之后朝着不远处得意的云妙宜走过去,今天不把她砸的求饶,她都不配当姐姐。

“你给我站在那里!”

“阿姐,站在那里给你当靶子吗?”

“云妙宜!”

“我已经站下了,你还是砸不到,我都说了让你多跟着我和大哥一起去练一练射箭吗,你偏不去,骑马射箭有什么不好的嘛,你看你这准头一点都不行。”

云妙宜站着不动她都砸不上来。

啧啧两声之后,云妙宜很是挑衅的又朝着云妙善丢了两个雪球过去,然后啪的一声砸在她脑袋上,云妙善彻底恼了,那副淑女的模样直接荡然无存。

“云妙宜!你完了!啊啊啊,你这个小疯子!”

她直接丢了雪球朝着云妙宜扑上去,云妙宜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云妙善扑了个满怀,然后被按在地上。

云妙善现在这时候哪还有名门贵女的气质,这样子要是拎到门口去让大家看一看,估计压根没人信这是云阳侯府的大姑娘。

她施施然的瞥了眼不远处嘴巴还张着的云思湘,“过来帮我团雪球。”

云思湘被这一个眼神一扫,瞬间叛变,乖巧的给她团雪球。

云妙宜苦笑,“你这丫头,她要砸我你还给她团那么结实?”

小手顿了顿,犹豫之后还是把雪球团的结结实实的,“我把大姐姐刚刚给我团的雪球还给她。”

这丫头叛变还叛变的很有正义感。

云观南在书房和云阳侯谈论了一番边疆的事情,又把话题扯到了当今圣上身上,两人面面相觑间都叹了口气。

云阳侯实在是有些琢磨不透,他是从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就是圣上的左膀右臂了,那时候云阳侯还不算是云阳侯,只是个普通的将领,后来打了胜仗,圣上登基之后才给他封了侯。

其实算起来也不过一二十年的光阴,当初在他看来定然会是一代明君的圣上如今已经荒唐到了让众朝臣都觉得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现在这个时间点,朝廷中的诸位大臣都在另择明主,如今几位皇子都到了年龄,野心也都初显,甚至都开始拉拢起了诸位大臣。

云阳侯这边不是没有接收到拉拢,只是他始终犹豫,定不下来,人到了年纪,有时候执拗也就成了一种执念。

耳边听到了外面女儿们的嬉笑声,云阳侯收回思绪,看向云观南,眉心微蹙,表情很是严肃,“文轩,如今几位皇子之中你要谨记保持距离,跟哪位殿下都要记得不要走得太近了。”

当了一辈子莽夫,人到中年反而有些清醒起来,如今的云阳侯府可以说是众矢之的,圣上的心思难猜,加上现在朝廷之中有小人作祟,说不定那天圣上心思一转,就想要拿云阳侯府开刀了。

毕竟如今云观南手握重兵,而云阳侯则也是被百姓们始终称赞仰慕的良将。

很多时候,在一方面过于出色了也是一种罪过,云阳侯和云观南的本事让很多人忌惮,不止是圣上,也包括几位皇子。

这也是云阳侯让云观南谨记和几位皇子保持距离的原因,如果现在侯府和某位皇子走的近了,那么剩下的皇子难免不会把矛头直指云阳侯府,这就和要么得到,要么毁掉是一个道理。

父子两人在书房待了好一会,下人来喊说夫人让世子和侯爷去用膳了,这才起身朝着膳厅的方向去。

路上的时候云观南提到了裴毅,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这次匈奴部落的王子就是被他生擒的,擒贼先擒王,匈奴王子被擒之后,匈奴士兵就乱成了一锅粥。”

说着他朝院子里还在堆雪人的三个妹妹看了眼,视线落在云妙善身上,朝云阳侯笑笑,“父亲前段时间不是给孩儿写信,说让孩儿在军营里给囡囡物色物色有没有可靠的男儿吗,孩儿倒是觉得这个裴毅当真不错。”

云阳侯听他这样描述一番,听到裴毅平民出身,只身入军营一路走到现在参领的位置,觉得也是条汉子,父子两个本身就对这种血性男儿格外赞赏,于是云阳侯点点头,看了看自己娇滴滴的闺女,摸了摸下巴点点头,“改天把人喊到家里来,我先看看。”

云观南立马点头。

两人走到三个玩雪的姑娘旁边,云阳侯假意虎着脸瞪了三个姑娘一眼,蹲下身直接把云思湘抱了起来,“手都冻紫了,这是想刚入冬就生一手的冻疮吗?”

云妙宜弯着眼睛走到爹爹和哥哥面前,笑嘻嘻的伸出手来直接踮着脚放在了云观南的脖子上,凉的他顿时吸了口气,然后拎着衣领把人拎开,“婴婴!”

云妙宜笑着点点头,“在呢。”

云观南刚想借势训她两句,但垂眸对上她有些雾蒙蒙的视线,觉得这次回来,这个妹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尤其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恍惚间似乎总是带着些许的忧伤,但细看的时候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云观南顿了顿,忽然摸了摸她的脑袋,“哥哥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两人落后几步,前面云阳侯抱着云思湘,旁边跟着云妙善。

后面云妙宜和云观南慢悠悠的走着,她把手放在自己的嘴边吹了口气,然后接过思青递过来的手炉,暖和的触感让她忍不住微微弯了弯唇角,“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小姑娘的心思总是有些多愁善感的,云观南能够理解,便问道:“梦到什么了?”

她抬头看了眼云观南,觉得有时候心思过于简单其实也是一种罪,她抿了抿唇,微微低头,头顶上的步摇跟着她的动作晃了晃,“梦见侯府败落,哥哥和父亲被奸人陷害,我求楚叙想让他帮我救救侯府,救救爹爹和哥哥,但楚叙却将我软禁起来,不让我询问任何关于侯府的事情。”

既然说的是梦,那她添油加醋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她既然想和楚叙退婚,总得需要个契机。

云观南脚步猛然一顿,注意力果然没放在重要的事情上,一双虎目怒瞪着,“我就说楚叙不是个可靠的,果真,他竟敢将你软禁?!”

“……”他这副表情,云妙宜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刚刚难不成没有告诉他自己说的是梦?

冷哼一声之后,云观南敲了她一个爆栗,“死丫头,你看人只看脸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楚叙那个家伙,整个心估计都是黑的,心眼多的都能当马蜂窝了,你真以为你能拿捏住他?”

云妙宜看他一眼,试探着道:“那我要不跟楚叙退婚?”

云观南一拍大腿,“我觉得甚好,等退了婚哥哥给你在军营里找一个,要骑马射箭都是顶尖的,你喜欢脸好看的,哥哥回头带你去军营里逛逛,你自己挑也行。”

说着说着他来劲了,恨不得现在就直接带着云妙宜去军营里挑挑看。

云妙宜一时无语,默然片刻,缓缓道:“爹爹会打断你的狗腿。”

表情一僵,云观南挠了挠脑袋,“我偷偷带你去,不让人发现不就行了。”

兄妹两个都是大胆的,说起来前世云妙宜还真去过一次军营,那时候云观南也是将近两三年没有回府了,她和楚叙的婚事将近,又被楚叙那对待任何女人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模样气到,索性直接带着小厮带着丫鬟乔装打扮之后借着散心的缘由一路去了军营。

但刚到军营没待两天就被云观南让人给她送回来了。

到了膳厅,云妙宜听到娘亲在和爹爹谈论让袁姨娘过来一起用膳,云思湘听见袁姨娘的名字,眼睛亮了亮,待在云阳侯怀里一动不动。

侯夫人朝云妙宜这边看了一眼,云妙宜立马懂了,估计还是担心她会闹腾,所以爹爹和娘亲有些犹豫。

她直接回头让思青去把袁姨娘请过来,哥哥难得回来,一家人凑在一起用膳更热闹。

云阳侯和夫人对视一眼,觉得这孩子现在跟忽然开了窍似的。

袁姨娘来的很快,素净的衣衫,眉眼含笑却也带着些许的紧张,“侯爷,夫人。”

云思湘朝她挥了挥小手,云阳侯笑眯眯的把小丫头放下来,“去找你娘亲吧。”

袁姨娘立马朝云妙宜看了眼,见她面上没有任何不快,反而面带笑意表情才有些松快。

侯府里没有这么多的规矩,用膳的时候也没有所谓的食不言,寝不语,所以一家人在一起谈论着事情,还挺和谐。

云思湘左边是袁姨娘,右边是云妙宜,云观南距离她的位置稍稍有些远,她还记得二姐姐告诉自己等会给大哥夹个菜大哥定然会喜欢她的,于是小家伙吃饭的时候眼神一直落在云观南身上。

以至于云观南心里有些毛毛的,朝着旁边的云妙善看了眼,“我脸上有东西?”

云妙善摇头,“没有。”

云妙宜则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指了指云思湘旁边的一道鲈鱼,“思思,大哥爱吃那个。”

眼睛一亮,云思湘悄咪咪的看了眼云观南,撞上他有些新奇的眼神,立马缩了缩脑袋,头上的小啾啾跟着晃了晃,晃得云观南心口一哆嗦。

换了双筷子,她颤颤巍巍的给云观南夹了块鲈鱼,眼神一眨不眨的落在鲈鱼上,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别掉别掉!”

等鲈鱼到了云观南的碗里,她才长舒一口气,人小鬼大的拍了拍胸口,对着云观南道:“大哥吃鱼。”

云观南对于这个妹妹的印象实在是不太清晰,当初由于云妙宜极其的讨厌袁姨娘母女,加上云观南一直在军营,所以还真没怎么和云思湘接触过,现在看着小丫头晃悠悠的小啾啾和软乎乎的小肉脸,一张黑脸顿时咧开,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多谢三妹妹了,改天大哥带你去骑马。”

云思湘兴奋的包子脸都晃了晃,圆溜溜的眼睛朝着云妙宜看去,骑马!

这模样实在娇憨,大家都不禁笑了起来。

用完膳,云思湘有些困倦,袁姨娘身边的丫鬟想要抱她回去睡觉,但她又舍不得走,强撑着眼皮留下一条缝看着还在聊天的众人。

袁姨娘在和侯夫人商量过段时间回乡的事情,快要过年了,她想到带着云思湘回家看看。

虽然家里的亲人在她落难的时候没能帮上一把,但总归也是血浓于水,与她而言,对于亲情还是有些期待的。

更何况,她想带着云思湘回去给丈夫上柱香。

她想让丈夫看看,她把他们的女儿教养的很好。

侯夫人自然是同意的,距离袁姨娘进到侯府已经有些年份了,还没怎么回去看过,确实是被那些亲戚伤到了心,但日子久了,总归还是有些惦记,想要回去看看也正常。

她当即指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鬟,“多带点人过去,把长顺也带着,长顺机灵。”

云妙宜在一旁抿了口茶水,待稍微有些清苦的味道在口腔蔓延之后,低垂的眉眼才稍稍抬起了些,“让李妈妈也跟着吧,李妈妈会点拳脚功夫。”

她这样一说,侯夫人立马觉得可行,李妈妈力气大,并且能言善辩,袁姨娘那边的亲戚都是些奇葩,她又是个嘴不太行的,也说不过那些人,让李妈妈跟着别的不说,至少在那些亲戚阴阳怪气的时候能帮着回两句嘴。

但实际上云妙宜让李妈妈跟着过去确实有别的原因的。

袁姨娘的性子软,到时候回了老家少不得被那些人各种小九九勾着走,她又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前世她回去探亲的时候就带回来了一个老家的侄女,说是让她帮忙在这燕京相看相看,随便找户普通人家嫁了,十四五岁的姑娘,眼里满是市侩和算计。

但那小姑娘可不是个简单的人,袁姨娘想着给她找个普通人家,否则那些大户人家也看不上她这样的,结果人家小姑娘哪里能看得上那些小门小户的家庭,一来就把眼光放在了云观南身上,整天云大哥来,云大哥去,喊得云妙宜恶心的不行。

这世她可不想再看见那种人来毁自己的心情,于是回到了院里之后就叮嘱了李妈妈几句。

“袁姨娘性子软,到时候免不了她那些亲戚打侯府里的主意,我让你跟着去,是想让你到时候注意着些,别让袁姨娘被那些人勾着走了,还有,她不好拒绝的事情,你可以代为拒绝。”

她相信李妈妈的本事,知道她懂自己的意思。

第二日清晨,云妙宜被思青喊起来,外面是大哥有些爽朗的笑声和云思湘有些娇俏的声音。

她叹了口气,觉得怎么自从重生之后自己睡懒觉的时间反而变得少了。

前世在楚府里没什么事情,云妙宜也懒得管府里的各种琐碎事情,和楚叙争吵几次之后他直接一怒之下为了气她把管账的事情交给了林氏,结果不曾想她却乐的清闲,每日都睡到自然醒,在院子里连出去都懒得出去了。

叹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身桃粉色的衣裳,毛绒绒的衣领衬得一张小脸白里透红,只可惜有些臃肿的棉衣衬托不出少女已经有些曼妙的身姿。

由着思青给她装扮,云妙宜闭着眼睛又小眯了会,最后云思湘拉着云观南跑进来,有些新奇的盯着她看,云思湘头上戴着的正是上次那个小兔子簪子,看着她头上晃动的步摇,眼睛亮晶晶的,“二姐姐,大哥哥说要去骑马,你这个会掉的。”

思青正给她挑选簪子的动作顿了顿,对啊,到时候骑马顶着一头簪子多少还是有些不方便,万一跌落了还非常危险,便连忙把她头上坠着的步摇给取了下来,“奴婢给姑娘系条素色丝带吧,漂亮还方便。”

素色的丝带系到发上,素雅中添了几分别致,云思湘看了几眼,伸手把小兔子簪子摘下来,脑袋凑到思青面前,“思青姐姐,湘儿也想要。”

思青一惊,“使不得,三姑娘可不能喊奴婢姐姐,这可折煞奴婢了。”

云妙宜把她抱到怀里,点了点她的鼻子,“无妨,给她也绑一个。”

两人收拾好,云观南带着两个人去了云妙善那里,云妙善正在做女红,手里绣着青竹,盯着看了两眼,云妙宜收回视线,“阿姐要去骑马吗?整天做这些东西不觉得无趣吗?”

云妙善笑笑,“你喜欢骑马,我喜欢绣花,我觉得你骑马过于颠簸,你觉得我绣花过于无趣。”

她点了点云秒宜的鼻尖,“行了,赶紧跟大哥一起去吧,我就不去了。”

没急着走,云妙宜盯着长姐的刺绣看了两眼,忽然弯了弯唇,“阿姐,等我回来给你画幅图,你帮我绣出来好吗?”

“好。”云妙善对她向来都是一个好字。

出了侯府,云观南抱着云思湘,云妙宜上了马车,李妈妈紧跟着念叨,“这么冷的天去骑什么马啊,那冷风刮在脸上,姑娘这白白净净的脸回头要是生了冻疮可怎么了得。”

云妙宜觉得无伤大雅,她许久没有碰过马了,自从前世爹爹和哥哥出事之后,她被困在深院里面,当初那满心满眼的张扬肆意早已经被磋磨的不成样子。

或许这种在马背上颠簸的刺激感能够让她找回一点当年的那种张扬的感觉。

到了马场,云妙宜跟着云观南去挑马,她从前就跟着云观南骑马,所以对于她的骑术云观南还算是放心的,由着她自己选马,而云思湘,则被云观南带着和他同乘一匹。

云妙宜拿不准自己的骑术,这么多年过去,属实是有些生疏了,但心里却又隐隐有些激动起来,摸了一匹枣红色的小马,弯了弯眼睛,“就它吧。”

她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张脸的,挑选的是个还算温顺的马匹。

马场里的人给她把小马牵出来,云妙宜摸了摸小马的脑袋,抬步上马,耳后是李妈妈叹气的声音,她笑着回头看了眼李妈妈,“放心,我骑马的技术还不错。”

但李妈妈担心的哪里是她的马术,除此之外担心的还有她作为一个女子却喜欢这些男儿的东西,这将来要是嫁进了楚府,少不了被楚府里的人磋磨。

李妈妈跟着云妙宜一起去过几次楚府,也特地打听过,知道二姑娘未来的婆母,那楚府的楚夫人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由于见多了之前云妙宜对于楚叙的喜欢,所以即便这段时间云妙宜对于楚叙半点不在意,但李妈妈也只觉得二姑娘是在逞强,想要等着楚公子主动来找她。

这可怎么办才好,楚妈妈对于云妙宜未来的境遇很是担忧,尤其是看着她在马场里策马狂奔的时候,脸上的愁容更加深沉了。

思青倒是不这样觉得,她看了眼自家姑娘在马背上露出的笑意,自从二姑娘前些天生病醒来之后,她许久没有看到二姑娘笑得这般开心了,尽管她确实是在笑着,但眼里却含着很多思青有些看不明白的东西。

她站在李妈妈旁边,轻声道:“李妈妈,您觉得楚公子喜不喜欢咱们姑娘?”

“当然喜欢!”李妈妈眼一瞪,“我这都活了几十年了,还能连对小年轻的心思都看不清了?那楚公子面上表现得冷淡罢了,实际上早就对咱们姑娘上了心了。”

说着她的视线猛然瞥见不远处走过来的青衫男子,黑着脸道:“诺,瞧着吧,这楚公子一会指定要去跟咱们姑娘搭话。”

楚叙一进来就听见了马场里的娇笑声,进来之前外面的人就告诉他云阳侯府的世子和二姑娘在里面。

不可否认,听到云妙宜在里面的时候,楚叙眼尾稍稍动了下,然后不动声色的垂了下来,朝着马场走进来。

在他的视线落在云妙宜身上的时候,云妙宜却并没看见他,她正专心的给底下的小马起着名字,“小红怎么样?不然叫小棕?”

打了两个响鼻,枣红色的小马有些想撂蹄子。

云妙宜笑了声,“我觉得小红可以,就叫小红吧。”

前世她更喜欢挑战那种性子极烈的马,喜欢那种征服的快感,就好像喜欢楚叙这个人一样,他越是冷淡,她就越是想要把他拿下。

但现在或许是因为那几年的深院生活,导致她性子变了很多,有些温吞起来。

她骑着马准备去找阿兄,然后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的楚叙,面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淡下来,盯着楚叙看了两眼,视线淡然的扫过他青松一般的身姿,云妙宜啧一声,摸摸小红的脑袋,叹口气,“你要是能听懂话就好了,那样走到楚叙面前就能踢他一蹄子了。”

楚叙背着手看着她,坐在马上的云妙宜有种让他呼吸都忍不住为之一乱的感觉,她不适合绣花,他见过云妙宜绣花,和楚琳琅坐在一起,小脸苦恼的皱成一团,看着手里的刺绣一针下去指腹上冒出血来,然后便哇哇叫起来。

想到这,楚叙眉眼里忍不住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但笑意刚出来,表情骤然一变,腹部传来剧痛,楚叙看着马背上云妙宜有些惊讶和惊喜的表情,觉得额角都开始抽搐起来。

云妙宜简直懵逼了,她刚刚说让小红踢楚叙一蹄子的话真的是随口一说,结果这家伙真的踢了!

还是一脚对着楚叙的腹部踹过去的!

以至于云妙宜看着倒在地上的楚叙半晌没回过神来。

楚叙身边的小厮连忙把自家公子扶起来,也压根没想到这马会忽然撂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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