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旬老人家中散养19只狗从不出门 82岁大娘养4只狗作伴除非生病才离开山沟

“俺娃子去街里赶集了，到镇暂晚儿【方言：现在】也木【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喝饭了秒【没有】，我给他锅里留的饭，出来等半天了，也秒【没有】见着人。哖【nian，你们】喝饭了没有？俺山里就是玉谷【玉米】糁瞎糊子饭，没喝了，回家喝点吧？”

中午1点左右，河南省栾川县井峪沟深处，82岁的李大娘正坐在河滩里，等着赶集的儿子回来，陪伴她的，是她养的4只狗。

李大娘住的村子叫牛脖子沟门外，她的家就在塌方山坡的上边。

说起来上一次下大雨，大娘连声说：“哎呦，吓死人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涨这么大水。河那边是俺哩玉谷地，玉谷刚掰完，雨就下大了，我就立到那门口，眼看着大水下来，给我种那小豆刮了。我跟俺娃子说，玉谷也不保险，怕是白种了。还不赖，外边一丈多小豆地刮了，玉谷都给留着了。老天爷不绝人呀，吃着总是不愁了……”

河对岸的两溜玉米就是大娘家一年的主要收入来源，问是她种的还是孩子种的，大娘笑了：“我种屁，不中了，80多了，光会吃不会做了。生产队时候去那山顶上开小片地，啥力都出了，镇暂【现在】这儿不疼那儿就疼，快不中了……”

大娘告诉作者：老伴儿去世已经5、6年了，平时就自己和儿子在家，以前的时候，3个女儿经常回来，给她带一些方便面、奶粉之类的，自从上个月山路冲毁，孩子们想回来也不好走了。上午的时候，儿子趁别人的摩托车，到街上赶集，买一些生活用品，而她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赶过集了，除非生病了才到街上的卫生院去。

山里原来有3个生产队，几百口人，随着扶贫搬迁，大部分人都已经离开了山沟，以前赶集还能趁到三轮车，现在，加上大娘和她的儿子，就剩下4家，不到10口人，没啥紧要事，大家都不出去。

前几天，更里面的一家女主人生病需要去医院，救护车来不到，男主人修了2天，才修开勉强能过三轮车的小道，拉着妻子去了医院。“幸好不是急病，要是急病，光耽误也给人耽误没了，剩下的都是没本事的，买不起房子，去街里住没来钱门路的……”大娘说。

大娘养狗是为了帮她看野猪，尽管玉米地在山沟底下，也不能避免野猪的糟蹋，养几条狗，听见地里有动静了，一起乱叫，也能把野猪吓跑。好在山里人养狗没有城里人娇贵，一锅玉米粥，人吃少部分，大部分都给狗吃了。

准备离开的时候，走过来一位大嫂，问大娘坐河边干什么，大娘又说等儿子回来吃饭。大嫂劝她说：“可不用你应记，他恁大人了，去街里只怕是吃好吃的了，都这时候了，还会没吃饭？”

“哪？真要是那了，我就不等了，饭剐剐好喂狗。我想着他晌午会回来……”

农村人常说：有妈的地方就是家。虽然不知道大娘家儿子年龄，但在大娘心里，或许仍然是长不大的孩子，当娘的总是惦记着孩子，哪怕孩子去的是相对繁华的乡镇，大娘还担心着孩子有没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