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宠物永远都在想着你:我会永远记得你一条叫小宝的狗
前些天,朋友圈转发了《杭州是我的家,我只是想活着》。加了文字:错的,不是狗!尊重生命,文明养狗!发圈的时候已经做好了会被喷或者文章内容被和谐的心理准备 。果然,尽管是朋友圈,仍收到不少措辞客气的批评,再两天,文中内容已无法查看。
某一天夜里,梦见一双湿漉漉的杏仁眼温顺地看着我。醒来后惊觉,随着时间逝去,随着存有照片的手机在更新换代中丢失,随着我当了妈妈,随着我养了奶茶(一只加菲猫),我似乎已经忘记小宝很久了。心情低落了好几天后,我想,我该做些什么,否则小宝真的毫无痕迹留在这世间了。我要记下来那些一起的时光,我要提醒我自己,我会永远记得一条叫小宝的狗!
2004年夏天,我经过石牌东天桥,正碰上有人在卖狗。一只大竹筐里,满满的都是小奶狗。原本只是经过略略看一眼的,不想就对上了一双湿漉漉黑黝黝的杏仁眼,心里就莫名一软。最终 ,我花了50元买下来这只一个月大的柴犬串串,起名叫小宝。
花二家的狗,小青拍摄
小宝真是特别乖。回到家,给它喝水它就乖乖地喝 ;给它吃饭它就乖乖地吃;给它用旧衣服做了个窝,它也乖乖地躺了上去。虽然刚到家头两天在客厅拉了几回,但随着我们早晚带它出去两回后,再也没在家拉过。小宝平时也很安静,无论我们在做什么,它总是在一边蹲着或卧着,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们,除非我们笑得很大声,它才会小声地汪汪两声或者哼唧两声,似乎在助兴。
慢慢地,我们习惯了每天早晚带着小宝下楼,习惯了看书看电视时它卧在脚边,习惯了喂它吃东西时它先用舌头舔舔我们的手。慢慢地,家里添了专门给小宝做窝的厚毯子;也有了给它玩的狗玩具狗咬胶;还给它准备了梳头洗澡擦毛用的一系列用品。
晚上带小宝出去时,如果人很少,我会把狗绳松开让它自己跑。有时候我会偷偷躲起来,它找不到我就会焦急地到处找我,找到后就会扑在我身上用舌头舔我,湿漉漉的眼睛好像在说“你去哪了?找不到你我好焦急!”我特别喜欢给小宝洗澡,因为实在太省心了,真是让它站就站,让它躺就躺,有时干脆就露着肚皮让我随便揉搓,嘴里还发出好像很舒服的哼哼声。
小宝很快长大了,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短腿柴犬串串。头部、背部和尾巴都是金黄色的,下巴、肚子和腿是白色的。背上的毛很长,尤其是尾巴,蓬松得跟狐狸尾巴似的。每次带它出去,大家都会赞叹毛色真的太漂亮了!小宝对人非常友好,从来不冲着人乱吠,遇到小朋友来摸它的毛毛,它也会安静地呆着,遇到熟悉的孩子它还会用头或者尾巴去蹭人家。很快,它就成了小区里孩子们最喜欢的小伙伴!
花二家的狗,小青拍摄
2005年底,因先生工作关系,我们暂时搬到佛山。住的地方楼层很高,楼下就是马路,车水马龙的,过了马路才有绿化区,我就想训练小宝在家里上厕所。之后我无数次悔恨我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大早,我先是在厕所放了粘着它尿液的纸巾,又给它吃很多它爱吃的骨头和炒猪肝,到下午的时候,看它还是没有上厕所的迹象,我又喂它喝了不少它爱喝的牛奶和酸奶。一直到了下午四五点,小宝终于有点急了,它一直围着我哼哼唧唧,我赶紧把它赶到厕所里。可是一直到晚上,小宝也没有上厕所,它一会焦急地跑到门口,一会跑回来舔我的手,到晚上快9点时,它趴在门口不断地低声吠着。我实在担心它憋出毛病,只好把它带下楼。刚出电梯,我一没留意就没抓稳狗绳,小宝 一下就窜了出去,刚好一辆摩托车开过......小宝的右前腿被压断了!
我和先生开着车在街上转了好久,终于在桂城找到一家还在营业的宠物医院。医生接了骨,上了药。我们带着小宝回家,一路上,小宝一直发出类似哭的呜咽声,听得我心都碎了。回到家后,小宝一直哼哼唧唧或者呜咽,不愿意吃喝和睡觉,我心疼地把它抱在腿上给它顺毛,没想到,一会它就发出了轻轻的呼噜声。后来的几天里,小宝都特别娇气 ,如果我不抱它,它就一直哼哼唧唧或者呜咽。我只好抱着它到楼下让它方便,抱着它吃饭喝水,抱着它让它睡着。
医生说三天内不能拆绷带,我们老老实实等了三天。第四天早,拆开绷带时,我们吓坏了,小宝的伤口里都是脓水。想了想,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带小宝回华农的动物医院治疗。华农医生说伤口发炎太厉害,必须要清理。清理伤口的时候,小宝疼得直叫唤,先生紧紧地抱着小宝,我边用力压着小宝三条腿,边眼泪直流!
花二家的狗,小青拍摄
我先带着小宝在广州休养了两周,小宝的伤口很快痊愈了,但还是留下了微瘸的毛病。小宝腿好后,我思来想去,想到佛山的条件,也想着反正我们每周都回来,于是决定把小宝留在广州家里,让哥哥嫂嫂照顾。
一段时间后,我发现小宝越来越缠人。我们在家时,它总是寸步不离地跟着我,哪怕我只是上厕所,它总会在门口等着我出来;我在屋里走动它亦步亦趋,我坐下它就卧在一边将脑袋搁我脚上或腿上;晚上睡觉时总会扒我们卧室的门要进来......听哥哥嫂嫂说,我们不在家时,小宝特别安静,不出去就会在阳台外的小阳台上往外看,周五的时候就早早在门口蹲着,周一早上外出回来后第一时间就全屋里找我们......每次听到这些我心里都非常酸涩。
2006年春天某周一,我们刚到佛山,就接到哥哥的电话,说小宝不见了,我们赶紧返回广州。找了物业,问了很多人,贴了很多寻狗启示,得到的最后消息是小宝周一早上跑出了大门口......我突然想到,以前小宝腿好时,好几次从小平台上跳下来追赶上班的我们,都被我们赶了回去。这一次,可能是跟着车追我们追得太远,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
小宝的东西在家里保留了很久,每次搞卫生时,我们就挪到一边,搞干净后又放回原处,直到2006年秋天我们搬新家时,先生才叹着气收拾起来拿出去丢掉。某一年,我和先生在路上等红灯,我偶然望出车窗,看到一条瘸腿的狗一晃而过,我霎时惊跳起来,赶紧指给先生,先生也猛地踩油门追了上去。可惜,只是一条有点像小宝的狗!小宝失踪后,我们再也没养过狗!
花二家的狗,小青拍摄
亲爱的小宝,我们没有忘记你,我们只是不敢想起。你离开的十多年里,每想起,我都会努力告诉自己,你会勇敢地躲过那些恶意的棍棒,你会被一个善良的铲屎官收留,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是条幸福的老狗了吧?......写到这,已经是泪眼婆娑!
我会永远记得你,一条叫小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