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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有一种叫柳树叶的鸟,这些鸟,榆中话有别称

人气:158 ℃/2024-05-09 20:37:38

北红尾鸲

戴胜

喜鹊

乌鸦

北红尾鸲,是一种美丽的小鸟。身体比麻雀略大,嘴巴比麻雀尖,雄鸟的头顶到后颈是白色,头顶剩余部分和背部是黑色,翅膀上有块明显的三角形白斑,腹部到尾巴,是鲜艳的砖红色;雌鸟全身呈黄褐色,但翅膀上也有白斑,尾羽也是砖红色——榆中人美其名曰:“火石家家”。“火石”是色,“家家”模拟叫声,名字有声有色。

“家家”复“家家”,春夏秋的早晨,你还没有起床,就会听到“火石家家”清脆委婉的鸣叫,催你早起。

“火石家家”不吃粮食不吃菜,是个捉虫的小能手,民间有童谣:“火石家家护庄稼,谁害火石家家,死了他一家家。”受到童谣的教化,孩子们爬高掏屋檐下的麻雀窝,但从不掏低矮墙缝里的“火石家家”,也不用弹弓打它。村庄里,人们常看到“火石家家”在低矮的树上跳来跳去捉虫子吃,尤其爱在花椒树上鹐虫子,榆中话歇后语“火石家家落在了花椒树上——鹐刺(谦虚、推辞)”来源于此。

初夏时节,布谷鸟来了 ,村庄、田野都能听见它的歌唱。榆中话称布谷鸟为“种够”。为何?我想原因是这样的:鸣声像榆中话的发音“种够”,我仔细听过,“种够”与“布谷”,前者更接近布谷鸟的鸣声,过去读书人少,人们不知道这种鸟的学名,就以鸣声“种够”命名,口口相传,有了此名;寓意美好,进入夏季,榆中农村的粮食、蔬菜大多都种了,即“种够”,此时,“种够”声声,是丰收的祝福,也是善意的提醒,该种的一定要“种够”。

戴胜,嘴巴细长,头顶凤冠,全身华丽,唐诗这样写它,“星点花冠道士衣,紫阳宫女化身飞。能传世上春消息,若到蓬山莫放归。”(贾岛《题戴胜》),但榆中话给它一个很土气的名字:“布布(bou bou)吃”。

小麦快要成熟的时候,“布布吃”飞来了。“布布”,“布布”,它落在树杈上、屋脊上,有节奏地鸣叫,尖尖的嘴巴一点一点的,像是吃食,隔一阵儿,来一声“布布吃——”,故得名“布布吃”。

“布布吃”外表华丽,但窝巢脏乱,身上有一股臭味,有人也叫它“骚布布”。

喜鹊是农村常见的鸟,榆中县话叫喜鹊(qiāo),是杂食鸟,小鸡、老鼠、虫子、成熟的水果、植物的种子都吃。20世纪六七十年代,喜鹊多,看到树上的喜鹊,孩子们用歌谣逗它玩,“喜鹊喜鹊转班达,我给你抓个花鸡娃。”“喜鹊喜鹊喳喳叫,我给你摘个花麻枣。”“喜鹊喜鹊叫喳喳,我给你捉个跳蚂蚱。”喜鹊呢,好像听懂了,喳喳地叫上两声,飞走了,落在另一棵白杨树上,又喳喳地叫起来。

20世纪80年代初,榆中川区的白杨树遭遇天牛虫灾,高大的白杨渐渐枯死,喜鹊无处搭窝,远走高飞了。最近几年,生态环境好了,庄上又有了喜鹊的倩影、悦耳的鸣叫。

乌鸦,总爱“哇哇”地叫,榆中话叫“老哇”。老哇的鸣声多种多样:“wà”,在空飞行时,鸣声高亢,急促有力,边飞边鸣;“wa——”、“wa——”,站在高高的树杈上,鸣声拉的长一点,轻柔了许多,有时候变调为“wá或wǎ”,似乎在跟人说话。

老哇有一定的技能。在野外遇到人们寄放的干粮袋,它会解开袋口,偷吃干粮。20世纪70年代,冬季农闲,庄上的壮劳力去兴隆山砍柴,干粮袋挂在树枝上,柴只能砍枯死的干枝,砍一捆柴要串很多地方,砍了柴,捆了捆,人饿了找干粮吃,空袋落在树下,干粮被老哇吃光了,初次上山砍柴的人没有经验,几乎都有这样的遭遇。

老哇全身乌黑,有歇后语,“老哇落在了煤上——分不清了。”以前生猪的颜色大多是黑色,故有俗话,“猪儿还嫌老哇黑(贬义,比喻不分彼此,品质一样)。”“猪儿老哇一样黑。”

老哇的窝搭在高高的白杨树上,和喜鹊的命运一样,庄上的白杨树没有了,老哇远走高飞了,三十多年未见过老哇的踪影。去年十月,我去兴隆山下南坡湾水库游玩,听见鸣声,循声望去,远处的护栏顶端落着三五只,虽说鸣声凄哀,但也给人惊喜,老哇回来了。

榆中农村常见的鸟,几乎都有别称,猫头鹰,叫“咕咕喵”(或“夜鸹子”);红嘴山鸦,叫“鸦儿”;大雁,叫“轱辘雁”;麻雀,叫“麻雀(qiāo)儿”。还有不知学名的“衡候”“咕咕登”“老拐子”“半吊子”“铜铃铛”“水雀(qiāo)儿”“地麻雀(qiāo)”“羊粪蛋子”……

鸟,人类的亲密朋友;莺歌燕舞,乡村的一道美好风景——让我们爱护每一只鸟。

□张建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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