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最值得看的书励志:村上春树笔下的那些猫
大家好,我是梧桐深色。
读书以明智,读书以明理。重读经典,在字里行间寻得安抚人心的温柔包容力,也更加坚定了勇敢面对生活风风雨雨的勇气。
在我们周围,爵士乐、酒吧、咖啡、猫成了许多中国年轻小资生活的代名词,代表着自由、轻奢和小确幸。但很多人估计不知道,这些个代名词的定义,其实是来源于村上春树众多作品中出现的某些场景、某些意义。音乐如爵士乐、动物如猫,都是村上屡次用来表达主人公心绪和推动故事情节纵深发展的显性要素和隐性的“催化剂”。
村上为什么这么爱猫?——其实他不爱,只是他别无选择。
猫是村上春树所钟情的一个动物,这除了村上本身对猫的独特情感之外,与猫在日本文化中占有重要的地位也有一定的关系。《海边的卡夫卡》中,作为现实与小说连接的一个隐喻符号——猫,以非常独特的方式,勾勒出奇形怪状又似乎合乎常理的普适性图画,给人以深思。
在《海边的卡夫卡》这部作品中,村上用超乎寻常的想象力、深入骨髓的隐喻、脱离现实的写作手法描写十五岁的少年面临孤独、彷徨、失落、游离于社会主流之外,村上为他的迷茫找到出口、为孤独的心灵挖掘灵魂深处的沟通,诠释着一个别样的价值观与世界观。
小说以一种耳目一新的构架铺陈着, 奇数章节以十五岁的少年田村卡夫卡为主线, 偶数章节以二战期间经历了集体晕倒事件而变得不同于常人的中田为副线, 中田其实可以看作是另一个世界的卡夫卡, 是潜伏在卡夫卡内心深处的意象。他们同一个时间演绎着各自的故事, 他们从未谋面, 但是冥冥中两人的命运却交错着, 最终, 两条线在同一时间和空间里交织在一起:现实世界中的卡夫卡因为父亲的预言而远走他乡, 而在虚构空间里, 中田杀死了琼尼沃克 (卡夫卡的父亲) 。现实与虚构相互碰撞融合, 达到统一。
中田的口头禅是“中田我脑袋不太好”,但出奇的是,他居然能和猫正常沟通:讲猫语。
在第十六章“琼尼沃克杀猫的情节”中,作者借着猫这个转介元素,讲小说前后情节的串联,将猫与人、恶与暴力等因素相互隐射。我们如何来解读这个情节背后丰富的象征内涵呢?
猫和人具有某种相通性
小说里,一只叫“咪咪”的猫之口说:
“人们大多以为猫这种东西只是在朝阳地方躺躺歪歪,也不正经劳作,光知道优哉游哉。其实猫一生并不那么充满田园牧歌情调。猫是身心俱弱易受伤害不足为道的动物,没有龟那样的硬壳,没有鸟那么的翅膀,不能像鼹鼠那样钻入土中,不能像蜥蜴那样改变颜色。不知道有多少猫每日受尽摧残白白丢掉性命。这点人世诸位并不晓得。”
显然作者把猫隐喻为社会中的弱势群体,象征着暴力的受害者。
小说里提到,琼尼沃克的冰箱里放置了被割掉的猫头:
它们“颜色大小各不相同……每个都已冻僵,脸直盯盯地对着这边”,“只剩下脑袋的猫们神情全都那么空漠,流露出痛苦的一只也没有”。
这些猫面对刽子手的杀害,毫无反抗,也没有办法反抗,侧面表现出暴力给其带来的精神创伤及受害者直面暴力的无力感。
作者认为,此时,猫的世界也是人的世界,对应的是中田的世界:“母亲早已过世,父亲脾气不好,且自己经常挨打”,所以中田同样是人类中最容易受到暴力侵蚀的人群,自身无法抗拒暴力本身。
那只叫咪咪的猫对中田说:
“这里是暴力世界,非常残暴的暴力。任何人都无可回避。”
但是,中田的脑子不好使,并不能完全理解这个世界究竟何处充满何种暴力,因为这个世界上中田无法理解的事情数不胜数,而与暴力有关的几乎全部包括在里面。
当他看到冰箱里的猫头时:
“看的当中到没觉得怎么恐怖。中田脑袋里的念头首先是找出下落不明的胡麻。”
这表明中田早已从而失去了对暴力的认知,也没有任何暴力倾向,变成了一个从暴力中逃脱的人。
他忍耐避让、麻木地接受这种暴力,因此琼尼沃克杀猫情节的隐喻的是:在抽象后的本质世界里,弱势群体在面对“恶”与“暴力”时的艰难处境与顺从态度。
暴力与恶的深层次关联
小说中琼尼沃克为什么杀猫?在十六章中琼尼沃克说:
“我这么杀猫,不仅仅是为了取乐。我不至于心理扭曲到以杀猫为乐的地步。或许不如说我没有那么多闲工夫,毕竟找猫来杀是很费周折的事。我所以杀猫,是为了收集猫的灵魂。用收集来的猫的灵魂做一支特殊的笛子。然后吹那笛子,收集更大的灵魂;收集更大的灵魂,做更大的笛子。最后大概可以做成宇宙那么大的笛子。不过先要从猫开始,要收集猫的灵魂,这是出发点。大凡做事要有如此这般的顺序。严格依序行事,此乃敬意的表露。以灵魂为对象的工作就是这么一种性质。”
而在“叫乌鸦的少年”一章中,一个头戴黑色平顶高筒礼帽的男子说:
“我搜集猫魂做的笛子,被活活切割开来的生灵的魂集中起来形成的笛子。对于被活活切割的猫们我也并非没有恻隐之心,可是作为我不能不那样做。这东西是超越世俗的标准的,不讲什么善、恶、爱、恨之类。所以才有这笛子。长期以来,制作它是我的天职。无须愧对任何人的一生。娶妻、生子、做了数量充足的笛子。所以笛子再不做了。这可是仅在你我之间仅在这里才说的话——我准备用这里收集的所有笛子做一支更大的笛子,更大更强有力的笛子,自成一统的特大级笛子。我这就要去制作这种笛子的场所。至于笛子在结果上究竟是善是恶,那不是我所决定的,当然也不是你,而取决于我制作的场所和时间。在这个意义上我是个没有偏见的人,一切如历史和气象,不带任何偏见。惟其没有偏见,我才可以自成一统。”
从以上作者的描述中,可以认为杀猫首先是一种使命和工作;其次杀猫是为了制作一个特大的“笛子”;第三,“笛子”是超越世俗中的善恶观的。用琼尼沃克的逻辑去理解,通过杀猫制作笛子的奇葩解说,为暴力本身逃避道德的批判。
令人惊恐的是,作者将杀猫、战争杀人建立了某种互通的关系,引用小说的原文里琼尼沃克对中田说的话:
“中田君,世上讲不通这种道理的地方也是有的,谁也不为你考虑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情况也是存在的,这种东西你必须理解。战争就是一例......一有战争,就要征兵。征去当兵,就要扛枪上战场杀死对手,而且必须多杀。你喜欢杀也好讨厌也好,这种事没人为你着想。迫不得已,否则你就要被杀......这就是说,你必须这么考虑:这是战争,而你就是兵。现在你必须在此做出决断——是我来杀猫,还是你来杀我,二者必居其一......一旦拔剑出鞘,就必须见血......奋然站起,怀抱偏见,果断出手,速战速决。”
再往下看,在小说第四十五章,卡夫卡与两个士兵有一段对话:
“当兵的时候,一再训练我们用刺刀刺对方的腹部,练得好苦……
“首先要‘咕哧’一下捅进对方的肚子,然后往两边搅动,把肠子搅得零零碎碎。那一来对方只有痛苦地直接死掉。那种死法花时间,痛苦也非同一般,可是如果光通不搅,对方就会当即跳起来,反而把你的肠子绞断。我们所处的就是那样一个世界。”
……
“为什么人对人非要那么残忍不可,你知道吗?”高个子士兵问我。
“不知道。”我说。
“我也不怎么知道。”高个儿说,“......只不过对那种含有暴力性意志的东西忍受不了。”
因为受不了战争,这2个士兵在这里躲了几十年,妄想着躲起来忘记战争,让自己变得更坚强些。
揭露“以暴制暴”的暴力循环的悖论性
在上文中我们分析到作者将“杀猫”作为人的原始暴力性意志,那么如何结束这种暴力性呢?在小说中琼尼沃克的做法是,用激将法,让中田杀死自己来结束这种暴力。小说里写道:
琼尼沃克“一边吹着‘哈伊嗬’口哨,一边把手伸进猫腹,用小手术刀灵巧地剜下心脏。”“剜出仍跳的心,递出让中田过目,投入口中。缓慢的咀嚼。满足的微笑......吃得比上次更慢,更津津有味。”
中田惊呆了,怎么有人竟然无耻到这种地步,嚣张到这种田地:
“再继续下去,中田我就要疯了。我觉得中田我好像不是中田我了......中田无声地从沙发上立起,任何人、甚至中田本人都无法阻止其行动。他大踏步地走向前去,毫不犹豫地操起台面上放的刀。……毅然决然地将刀刃捅进琼尼沃克的胸膛,几乎痛到刀柄。”
但这真的能结束暴力吗?
在小说“叫乌鸦的少年”一章中,作者写道,琼尼沃克是存在于limbo的“移动的灵魂”,即作为一种无形的恶存在于任何人的形体之中。中田虽然以暴力结束了琼尼沃克,但并不能彻底消除暴力,它仍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展现。
作者正是以这种方式来揭示人类中生存与暴力共存的永恒悖论。
杀猫情节是为了小说情节服务
卡夫卡的父亲曾对他说,卡夫卡这个逆子,最终会以某种方式杀死自己的父亲。作者通过琼尼沃克杀猫事件完成对中田“恶”的因子的植入,中田在“失去自我”的情况下杀死琼尼沃克,从而完成卡夫卡弑父情节的隐喻。
小说中,中田杀死琼尼沃克后便昏倒,后其醒来发现“身体无任何变异。……但手上衣服上都没有沾血是无须怀疑的。”
而对于卡夫卡,首先是无缘无故地昏倒,其次醒来后发现“白T恤胸口那里沾有一块黑乎乎的什么。……借着闪烁不定的荧光灯一看,方知那里沾的是红黑红黑的血。”
随后便是其父亲田村浩一被杀的消息,“在脑海里算起来,父亲遇害正是在我T恤沾满血迹那天。”
如此作者将中田杀死琼尼沃克与田村卡夫卡杀死田村浩一在超时空里完成了统一,间接性实现“弑父”的隐喻,为卡夫卡成为世界上顽强的少年做情节上的推动。
给我们的启示
读一本小说,并不是仅仅完成“我读完了”这个任务,而是从中知道些什么。
《海边的卡夫卡》主题是少年面对迷茫时,如何应对,如何处世,并顽强地成长。
而杀猫这一情节,其实是想告诉我们,对内我们要关注自己的成长,对外不能忘记现实的世界,和平发展是主题,但总会有各种阻挠发展的因素。
在这个世界,个人的命运随着国家的发展沉浮,我们从未如此地强烈需要青年一代要有作为、有担当,要放眼世界,努力成长,努力变强,正如田村卡夫卡完成自我觉悟之后,毅然坚持放回现实世界,成为了世界上最顽强的十五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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