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离世狗狗在巷口苦等五年：他养的小狗扯着熟人的裤脚上山

老人独自一人住在山上，他养的一只叫小手的狗陪着他。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他抖颤着手，用笔在一张纸上写着：“馒头五个，挂面一斤。鸡蛋六个，青菜一斤。”

写完字时，小手已经把一个篮子叼到他的面前，他把字条连同一些钱放到篮子里，小手把头伸到篮子里，再起身时脖子就挎起了篮子，他拍拍它的头：“去吧。”

小手转过身就向山下跑去，颠颠的。山下有一个超市，老板叫小胡，小胡已经习惯这只叫小手的狗代替主人来买东西了。

小手不仅是他的伴儿，还救过他一命。那次他带着小手在山里走，自从这片山林被人承包后，他就从护林员的岗位上退下来，便成了闲人，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他仍忍不住每天在林地里走一走，看一看。这些山林树木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那天他走在林地里，小手一如既往地陪在他的左右。起初他觉得脖子有些硬，他用手不停揉搓脖子，后来头开始疼，他以为受了林地的风凉，他开始往回走，可没走几步，四肢便不听使唤了，他歪倒在林地里，头痛欲裂，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镇医院的病床上了，周围是医生护士的面孔，还有小胡的一张脸。见到他终于醒了，所有的人都长嘘一口气。那次生病，小胡告诉他，是小手救了他。

他昏倒后，小手下山了，找到小胡，咬着小胡的裤脚往山上扯。

小胡意识到他出事了，便在超市里喊了几个人随着小手上山，终于在林地里发现了昏迷的他。那次医生诊断他是脑出血，住了几天院之后，他回家休养。在他养病的日子里，仍是小手在照料他。小手的脖子上经常吊着篮子去小胡超市，为他买菜、买馒头。

他抖着不太听使唤的手，在纸上写下要买的吃食，小胡就依据他要买的东西，把这些东西装到篮子里，再由小手吊在脖子上运回来。狗从那一次之后似乎更懂事了，每次完成他的任务从来不偷懒，小胡在超市里找食物和菜，小手就蹲在收银台旁看着小胡。小胡把东西结完账放到篮子里，又把零钱用一个塑料袋包好，小手才把篮子吊在脖子上，快速地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许多人见小手还会买食物，都稀罕地站在路边看它，并指指点点议论着，它不理这些人，低下头匆匆地从人群中穿过去。也有好事人，假装吓唬它，要把篮子里的食物夺走，它躲开身子冲着不怀好意的人吠叫几声，快速地向前奔跑。路上遇到一些汽车它每次都会躲到路边，背过身子，让汽车过去。

回到家，进门见到躺在床上的主人，小手把篮子放到他面前，然后才完成一件大事似的摇着尾巴看着他。他看着篮子里的东西一件不差地放在那里，冲它招招手，它偎过去，让他在自己头上拍两下，这是他给它最好的奖励。

从那以后，小手就著名起来。人们都知道他养了一条通人性的狗。有时上山路过这里，都想看一看它。有些大胆的人还伸手摸摸它，或者带来一些食物给它。小手从来不吃生人给的食物，那些食物就在眼前丢弃着，它连看都不看一眼，直到主人捡起那些食物再次递给它，它才肯吃。

■文/摘编自《最后的墓穴》（石钟山 著 河北教育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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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贾立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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