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公主和亲苗疆少年 我是北襄王朝太子带回的娼妓
我是北襄王朝太子带回的娼妓。
只因长得像他的心上人,日日宠幸。
正主回来了,他冷声,
「一个娼妓而已,哪里比得上我的瑶儿。」
他不知道,其实,他也只是个替身。
傅祁佑进来时我已经睡下了。
他扯开帷幔,将我拢入怀中。
淡淡的枫香幽幽的飘进我的鼻腔中,在心底漾出阵阵水波。
耳边是他温热的鼻息萦绕。
窗外雷声震耳欲聋,想必今夜窗前那一树梨花必是不好过了。
晨起,床边已空无一人,我撑着酸软的腰肢下了床。
推开窗柩是满地的梨花,满目的白多了些黄色泥污。
云落端着盥洗盆推门进来,嗓音还是一贯的甜。
「姑娘,我来给您梳洗了。」
我笑着坐在铜镜面前,任凭云落给我梳妆。
这枫露殿里,数云落的手最巧。
梳洗完毕之后,我在院中逗弄养的两只红嘴相思鸟。
这两只鸟是傅祁佑去年出征回来时带回的。
他一身战甲未卸,右手提笼,左手持枪,在院落中喊我的名字。
「挽心,挽心,我给你带好玩的来了!」
我跑出去,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站在风中,院中梨花掉落他的肩头,他迅速扔下长枪,将我抱了起来。
满院的梨花香混进了些许专属他的味儿,一股脑的钻进我鼻腔,心里涌入一阵钝痛。
门口宫婢耳语声一直不断,我从回忆中抽身,走出院子,一排排宫女端着布匹首饰向前走去。
前边是傅祁佑的寝殿。
我看了两眼觉得没什么新奇便转身欲进门,却隐约听到宫婢的私语。
「她不过就是一个下贱的娼妓,怎么可能比得过南瑶郡主。」
「南瑶郡主一回来,太子就亲自把她接到宫中,那个女人肯定要失宠了。」
「太子殿下如果爱她,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不给一个名分呢?」
我抓紧了裙角,在心里苦笑两声。
「娼妓。」一词,整个北襄皇宫都知道,说的就是我。
傅祁佑是北襄的太子,三年前,在北襄边境的一个红楼里将我带回了皇宫。
我说怪不得呢,在月香楼,他只看了我一眼,便拿着长枪指着我,黑眸里情绪晦暗不明。
「你,跟我走。」
原来,是这个原因。
前些年,每次与我欢好,他都会轻声呢喃,「瑶瑶,瑶瑶。」
莫名的恩宠,一早就有缘由。
不过对于这个「白月光」我还是想见上一见。
我亲自下厨做了一碗梨花玫瑰茶,拿着往承华殿去。
殿门紧闭,里面传来女子低低的啜泣声,听着便让人起了怜惜。
我刚想扣门,便听到傅祁佑低沉的声音。
「一个娼妓而已,如何与我的瑶儿相比。」
这话一出,那女子立马不哭了,里面传来两人的低笑。
听到他这样说,我心里才放松了些。
他不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替身。
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我的少年。
红嘴相思鸟便是年少时他与我说起的。
我还是扣响了殿门。
「何人?」
傅祁佑充满警惕的声音。
「殿下,是我,挽心。」
沉默之后殿门被打开,他一身黑衣,身形板正,眉头紧收。
「你来做什么?」
「殿下辛劳,奴为你做了一碗甜品补身。」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手中的甜品,似乎在想什么。
「听闻姐姐三年来一直无名无分陪在殿下身边,我回来该去拜见才是。」
那女子从殿内走出,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春光,一身素衣温柔如月光,可真是出水芙蓉。
傅祁佑的目光自她出来就一直没移开过。
「郡主说笑,我不过一介奴婢,怎得有您来拜见之理。」
「挽心,这是南瑶郡主。」
傅祁佑负手而立,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至极。
我低头示弱,托盘中的份量变轻。
「殿下,挽心姑娘一片心意呢。」
随即,瓷片碎裂的声音响彻耳膜,汤汁撒了一地,梨花瓣湿哒哒的黏在我的鞋上。
「挽心姑娘,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罢她便蹙着眉看向傅祁佑。
「无事。」
他握紧她的手,往里退了半步。
「你收拾干净,回去。」
说罢他便牵着她,进了内殿。
我收拾好地上的碎瓷片,只身回了枫露殿。
2
回到殿内,我松了口气。
自傅祁佑带我回来,虽未给我名分,但他对我,是挑不出毛病的。
山珍海味、锦衣华服,日日供应。
每每与他欢好,我心里都只有一人,起初,我还会愧疚。
原来,我也只是与巫山云相似的一朵。
挺好的,我们各取所需,互不亏欠。
在月香楼看见他的那一眼,我惊诧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之人。
剑气凛然的眉、如星如月的眼眸还有那傲然挺立的鼻。
甚至,连身上的少年气都相似。
像极了那个姜朝名噪一时的少年将军,顾云牧。
就是这一眼,傅祁佑飘忽的眼神落在了我身上,随后,我被他带回皇宫。
我是感激他的,北襄边境的红楼,来的大多是些粗鄙之人。
他将我带出红楼,往后去的任何地方,都该比月香楼要好。
我是被卖进去的,从姜朝逃出境之时被流连两地的流寇所劫。
庆幸我有一身精湛的舞技傍身,月香楼的阿嬷暂时没有强迫我。
只是说不准哪日谁出了高价,便会让我接客。
我一身红衣,金线红纱蒙面,他一身战甲,牵着我的手出了月香楼。
他的掌心粗粝,许是握久了长枪的缘故。
顾云牧的掌心,也如他这般。
北襄边境,黄沙漫天,一脚踩下去,那深浅的脚印立马便被抚平,像是从未有人经过。
如同我那千疮百孔却看不出痕迹的半生。
真的像顾云牧给我描述的那样,一眼望去,全是滚滚黄沙。
只是如今我来到了这片他曾经酣战的土地,他却早已黄沙枯骨。
顾云牧不是战死,他肯定没有想到,他一生为国为家,最后,却死在自己拼死保护的君主手下。
而那个昏庸的君主,只是因为想以姻亲的方式结盟北襄,便听信谗言下令处斩了那个护了姜国数年的小将军。
泪水沾湿了红纱,傅祁佑抬手揭开。
[为何哭?]
[风沙太大,一时迷了眼睛。]
「北襄皇宫没有风沙,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定不会再流泪。」
风卷起他额角的碎发,他目光炽热,我踮起脚尖,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长枪被他扔在黄沙里,他勾住我的腰将我抱起上了他的战马。
刚进宫内,他就赐我枫露殿,一时间,我恩宠无数。
只是,未曾有名分。
那晚,灯影绰绰,红帐蒙蒙,我一时晃眼,喊了声
「云牧。」
他或许没听见。
「我的将军,我还要为你报仇,为我的母妃报仇,所以我得活下去。」
「下辈子,我再嫁你。」
在心底念完这句话,我勾上傅祁佑的脖颈,指甲嵌进了他的背。
傅祁佑晨起看到那抹刺眼的红时怔愣了数秒才穿衣离去。
我就这样成了傅祁佑的宠姬,北襄王朝瞬时流言四起。
大家都说,太子殿下被妖女所惑,整日沉迷美色,竟让一个娼女入了宫。
可只有我知道,傅祁佑少年之志如那山巅雄鹰,只待风来,便能展翅翱翔。
在他的身边,我的仇,定有得报那一日。
3
用过晚膳后,我正在为傅祁佑绣香囊。
我想,今晚,他定是不会来了。
「这是什么?」
我抬起头,他一身黑衣站在我身旁,也不知站了多久。
我低头一笑,「为殿下做的护身符。」
「我带回南瑶郡主,你——不生气?」
他黑眸情绪不明,我没摸清他的意思。
「听闻南瑶郡主与殿下年少情深,岂是奴能比拟的,奴不生气。」
他点点头,面色有点难看。
「这样甚好,这东西你别做了,我不戴。」
说完他便板着脸走了,我看着绣了一半的香囊,收了针。
他不喜欢,那我便不做。
晚间,膳房送来的晚膳比起往日少了很多。
定是今天他板着脸出去叫人看到了。
宫里的奴才,一贯也是拜高踩低的。
我看着桌上的两个菜,嗤笑一声,馊掉的饭菜我尚且能食,这粗茶淡饭,又有何难?
只是这宫里女人的阴诡暗涌,着实让我作呕。
在姜国的那十六年,我早已厌倦了那四方天地里的生活。
「姑娘,别难过,宫里的人就这样,等太子殿下来了他们就知道厉害了。」云落为我夹了些菜,细声安慰着。
细细想来,我这个院里,只有云落对我是真心相待。
记得我刚来时,我被傅祁佑抱着穿过长廊,她被掌事姑姑用力压在路边,见我们路过,凶恶的姑姑用力的摁下她的头。
但我早已看到她红肿的脸颊。
后来,我便跟傅祁佑将她要了过来。
我问她,「云落,你跟着我,会觉得丢人吗?」
她惶恐的使劲摇头,「姑娘心善,云落从未觉得。」
我轻笑,「云落,这段时间我们可能要吃些苦头了。」
她慌不迭的跪下,「云落不怕吃苦,姑娘别赶我走。」
我将她扶起,弹了她一脑门,「谁说要赶你走,我可舍不得。」
她这才喜笑颜开,蹦跶着去为我整理床铺。
云落今年才十五岁,是个完全没有心事的小姑娘。
我的十五岁,也曾是被父王捧在掌心的小小姑娘。
晚膳后,窗外飘了雨,傅祁佑身边的成春跑来,让我去承德殿赴宴。
我虽疑惑,却也还是跟着去了。
殿内歌舞升平,箜篌声悦耳,南瑶和傅祁佑坐在一处。
「挽心拜见殿下,南瑶郡主。」
他修长的手指勾住她的腰肢,轻轻一揽,她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南瑶浅笑,「听闻挽心姑娘舞技倾城,我想赏一赏呢。」
我怔住,看向傅祁佑。
自从他将我带回皇宫,从未让我在众人面前跳舞。
他大概也明白,当众跳舞的女子不是舞技就是娼妓,总之身份低贱。
坐下的,大多是傅祁佑的幕僚。
「挽心,舞一曲。」
我不该对他抱有期待的,在他眼里,我本就是娼妓,得他垂帘才脱离那个吃人的地方。
我俯身,「殿下,奴先去换舞衣。」
殿外雨势渐大,我准备冲进雨帘。
「等等!」
「殿下,外头雨大,派个人去取舞衣吧。」
南瑶软声软语,整个人快要攀到傅祁佑身上去。
傅祁佑端起酒杯,仰头饮尽,神色淡然,「不必,她自己去便可。」
闻言,我起身走进雨中。
雨可真大,淋在身上可真冷,像是父皇死的那一年。
也是这样大的一场雨之后,宠爱我的父皇撒手而去,那个昏君继位。
从此,我便被逼着习各敌国之舞,宫里都说,我这个公主,是要去和亲的。
可我和云牧两情相悦,早在父皇在时,便为我们定下了婚约。
他们为了让我同意嫁给北襄太子,不惜设计陷害他,护国大将军,被安了个不臣之罪。
他的头颅被挂在城门示众,他的身体被扔到了乱葬岗,被飞鸟啄食。
昔日他拼死保护的民众,往他的头颅上扔臭蛋烂菜。
可笑,父皇最重兵,对有功之臣爱护备至。
我的皇兄,却只想走捷径,他信奸佞,除忠臣。
我的母妃,也因阻拦我和亲被太后残忍毒死,尸身被扔到了蛇窝,未留全尸。
我被云牧的亲信护送到了边境,他为护我从悬崖跳下。
我一个人赤着脚走入漫天荒漠,最后被流寇所劫,卖到了月香楼。
4
我发誓,一定要为他们报仇,手刃仇人。
「哎呀,姑娘,怎得淋得这样湿!」云落慌忙迎了过来将我拉入殿内。
「去把我的舞衣找来。」
一袭红衣,金珠垂在腰间,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瀑布般的黑发落在腰间,看着镜中雪肤红唇的自己,心中尽是悲凉。
到殿前,尽力保护的舞衣还是湿了许多,身形的曲线更加明显。
我入了殿门,跪在殿中。
「殿下,奴来迟了。」
「跳!」傅祁佑脸色更加难看了,拥在南瑶肩上的手掌越发紧。
箍得南瑶蹙眉轻声嗔道:「殿下,您弄疼我了。」
我随着音乐摆动腰肢,跳的是北襄舞,腰间金珠叮当作响,
席间男人的眼不曾移开,可座上那位,脸色越来越臭。
「挽心姑娘的身段可真是好啊,怪不得能成为月香楼的头牌呢……」
南瑶捂着嘴巴,面上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
「够了!滚下去!」
一个酒盏滚到我跟前,我抬头对上他阴鸷的黑眸。
南瑶想必是没有料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缩在一旁。
「殿下,奴告退。」
退出大殿后,我看了看自己半湿的舞衣。
多亏你,想来,这傅祁佑还是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东西。
夜里,脑袋里像灌了铅,重的不行。
身上热的像被炭烘烤。
明明,回来时喝了云落熬的姜汤了……
忽觉额间覆上一双手,冰冰凉凉,十分舒服。
我急忙抓住,生怕下一秒便会回到那滚烫的炼狱。
「怎得这样烫?」
我双手在那个身子上乱探,良久,他闷闷出声,
「怕了你。」
语气还带些宠溺……
好像傅祁佑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也没有谁敢公然潜到皇宫,爬上他的人的床榻。
随后冰凉的触感覆上了身体,我安然在他的怀中睡去。
晨起,我脑袋还在疼,屋内飘着阵阵药香。
「姑娘醒了,快喝药吧,这可是太子殿下差人送来的。」
我揉揉脑袋,「殿下呢?」
「殿下并未来过呀,只是刚才御药房的人说是太子殿下差人让他们送药过来的。」
「没来过?那昨晚……难道是梦?」
我没多想,捏着鼻子喝下了药。
云落端着药盏出了内殿,刚出去我便听到她行礼的声音。
「殿下。」
随后,傅祁佑一身黑金朝服迈进了内殿。
「殿下。」我准备下床行礼。
「不必了。」
他站在那,神色凛然。
「殿下,有……事吗?」我试探的问。
「那件舞衣,不许再穿。」
「为何?殿下不是最爱看我跳舞?」
他忽然大步迈过,用力钳住我的双手,厉声呵斥,
「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我告诉你,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别人看了,我嫌脏!」
「再有下一次,我就杀了你。」
他的气息有些乱,黑眸炽热似乎有团火焰在烧。
「是……奴知错。」
片刻,他起伏的胸口逐渐平息,他甩开我的手,大步离去。
我看着傅祁佑离去的背影,有些慌乱,从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除了那次出征回来给我带回相思鸟,他高兴的像个孩子以外,他很少在我面前显露情绪。
来我殿内,很多时候情绪都很淡然。
大家都觉得,我不过就是他圈养的一个爱宠而已。
所以宫内外传的那些谣言,对他并未造成影响。
5
我曾听过一些关于傅祁佑的事情。
他自幼跟随不受宠的母亲生活,在这北襄皇宫中受尽白眼,幼年拼命习武也才勉强有个职位。
先前北襄的太子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兄长,北襄皇后所生。
他年少时心念的姑娘,南瑶也嫁给了太子。
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皇后和太子和武将勾结,蓄意谋反,而南瑶在谋反前一刻反戈。
傅祁佑在他父亲面前一举拿下反叛的太子。
后来,他成了太子。
这些年,老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怕是时日无多。
而我,则要找机会回到姜国。
我曾经想着借助傅祁佑的力量,可后来想想,他一路从低处爬到如今这个地位。
行事肯定万分小心,我没有把握能够算计他。
瞥眼瞟到一旁的香囊,我拿起针,用力往远处的屏风甩去。
还差些力道,看来,还需要再练。
我经常会绣一些东西,以便从内务那里取针。
这飞针法是我在月香楼习的,那里的姐妹说如果练习的时间够久,力道足够,可以十米之外杀人。
她们一般都只是拿来护身,不会主动杀人。
「郡主。」云落的声音传进殿内,我拿起香囊继续绣。
「听闻姑娘身体抱恙,我特来瞧瞧。」
我起身朝她行礼。
「奴多谢郡主。」
她目光随意瞟过我的房间,最后落在篮子里的香囊上。
南瑶拿起香囊,看着上面绣了一半的相思鸟说道,
「红嘴相思鸟,若是一只亡,另一只便也会不食而亡,很忠贞的鸟儿。」
「挽心姑娘不仅舞姿动人,这绣工也不错。」
「谢郡主夸奖,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小玩意儿。」
「不过本宫劝你,不要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太子殿下的良配,只能是我。」
「他万万不会娶一个娼女做太子妃。」
我浅笑一声,「奴从未想过要什么名分。」
随后她扔下香囊,傲娇离去。
如今北襄在诸多王朝中算是翘楚,北襄的骑兵很是厉害,军规严明,又加上北襄城内风调雨顺,后备粮草充足。
北襄王对于有军功的臣子很是看重,否则也不会立了多年不受宠的傅祁佑为太子。
傅祁佑战功赫赫,在先太子前一连拿下周边敌国数城。
我知道,他们如今的目标,是拿下姜国,姜国位置处于诸国中间,拿下了姜国,便等于称霸诸国。
风吹叶落,傅祁佑好几日都未曾来过。
「姑娘,殿下他……」
「他要成亲了是么?」我低头看着绣了一半的香囊,轻轻接上了云落的话。
云落放下手中的扫帚,大步走至我面前,「姑娘你不难过吗?殿下他明明很喜欢你的,只要你闹闹脾气,他一定会——」
我抬头看着小姑娘满是纯真的眼,打断她的话,「云落,你说我和南瑶郡主像吗?」
她闪着光的大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姑娘和南瑶郡主一点都不像!姑娘是天底下最最善良的姑娘!」
我扑哧笑了出声,「云落,傅祁佑可是太子,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也不会娶我做太子妃的。」
「南瑶郡主身份高贵,又是他自小心仪之人,我如何比得?」
「人生呐,小满胜万全,能在北襄有个立身之所,我已知足了。」
「太子妃,我可不稀罕。」
窗外传来一阵窸窣的声音,云落跑出门去看了看。
「许是哪里来的野猫呢,我出去就没了影儿。」
自从傅祁佑要与南瑶成亲的消息一出,我这枫露殿更是门可罗雀。
不仅之前伺候的宫人悉数被调走,连日常的吃食也越来越少。
天气逐渐炎热,饭菜常常是馊掉的。
「又是馊饭,这帮人真坏!」云落端着饭菜站在梨树下抱怨。
「云落,你把饭菜用清水淘一淘,然后拿到小厨房再煮一遍就可以吃了。」
她听闻,小跑着跑进了小厨房。
这些本事,都是从姜国学来的。
那时候父皇刚死,我和母妃便被软禁在宫里。
送来的饭菜都是馊掉的,那时的我也如云落这般,端着馊饭,只知道抱怨。
母妃只是笑笑,用她柔软的手摸摸我的头,柔声安慰,「茉儿,馊饭也可以吃的,我们用清水淘一淘,再热一热便可以吃了,只要能活下去,这有什么难的?」
热出来的饭,其实并没有好很多。
让我坚持吃下去饭的是母妃坚强、乐观的态度。
让我明白,无论在多么艰难的当下,都要努力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