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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去当保姆163集 女作家去做保姆,婚礼的小插曲

人气:305 ℃/2023-09-27 18:51:43

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东北女作家倾情讲述东北雇主和东北保姆的故事。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说明我的故事来源于生活,但又不同于某一个人的生活。

每天下午2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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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我正在厨房榨豆浆,手机响了,是许先生的电话。

许先生给我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儿。

我连忙接起电话,只听许先生说:“红姐,你今天提前一会儿来我家吧。”

我说:“好的,有特殊的事儿啊?”

许先生说:“今天我表姐的儿子榔头结婚,我和小娟一早就出来了,家里就是我妈和玉舒,你要是能早点就早点,我有点不太放心我妈。”

我说:“好的,还有别的事儿吗?”

许先生没再说话,但他拉着长音,似乎有话还没说完。我只好捏着手机,等他想好了再说。

这个家伙,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

这时候,屋门开了,老沈遛狗遛鸟回来,大乖在他脚边挤进客厅,小鹦鹉还稳稳地站在老沈的肩膀上。

老沈的手里还提着一兜包子。

我说:“哥,锅里给你烀苞米了,咋又买包子了呢?”

老沈说:“哎呀,我忘了你烀苞米的事儿了。”

要是往过去退回去几年,我会说:“你咋这么不知道节省呢?家里烀苞米,你还买包子?就知道浪费钱。”

但现在我不会这么说了,我节俭,就节俭我自己的,挑剔别人的生活,惹人烦。

我说:“豆浆快好了,稍等一会儿就开饭——”

电话里没动静了,我准备挂断电话,但手指刚要触摸屏幕,手机里又传来了动静。

许先生说:“红姐,榔头结婚,你也去吧,要不然,我妈去,我有点不放心,人太多了,怕撞着她。”

我心里说,我不愿意去,更不想随礼。

许先生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他说:“红姐,你不用随礼,榔头结婚,我妈拿了大头,我也拿了大头,你和玉舒,都不用花钱,记住了,嗷。”

这回,我回答得很透漏,说:“行,我知道了。”

许先生还不放下电话,又接着说:“给我妈穿多点,再带一件,今天一早下雨了,外面冷,冷风抽得人都直哆嗦。”

许先生是真不放心老夫人。我说:“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大娘的。”

挂断电话,我猜测许先生他们家,昨晚肯定议论谁去参加榔头婚礼这件事,老夫人可能说了我不去。上周翠花表姐来,邀请我去参加榔头的婚礼,我当场就给拒绝。许先生这才给我打这个电话,让我陪着老夫人去。

去就去吧,只是,不随礼,好像我也没干过这事儿啊。

老沈见我愁眉不展,他说:“咋地,不高兴了?”

我说:“翠花的儿子榔头结婚,原计划我是准备不去的,可刚才小许总给我打电话,让我中午陪着老夫人去酒店吃饭,照顾大娘,你说,不去还不行了。”

老沈说:“那就随个礼吧,你跟翠花也挺熟的。”

我说:“熟不熟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来往,关系也不密,再说了,我家啥事都没有了,也不再办酒席,我去随礼,这礼份子就回不来了。”

老沈笑了,说:“个小财迷,花出去的钱,就别想着回来,你就当去吃一顿大餐,不就完了?”

我说:“这一顿大餐也太贵了,怎么也得拿二百——”

吃完饭,跟老沈一起下楼。

外面有点冷,天气阴沉沉的,没有太阳,小区里的树木显得灰扑扑的,花坛里的花也蔫头耷脑的,不精神。

老沈开车往老许家拐一下,送我上班。

老沈说:“红啊,翠花也给我打电话了,我中午实在没时间,不去了,你去吧,记得签名的时候,写上咱俩的名字,别随200,太少了,随500吧,看着小许总和大哥的面子呢。”

我的天呢,翠花啥意思啊?人家老沈跟她也没有过往,她是认识的人就发邀请函呢。

我拒绝参加榔头的婚礼,翠花反过来又给老沈打电话。这家伙,非要我们随礼不可啊!

老沈的车子开到十字路口,他拿出手机,摆弄了一会儿,我手机里有动静,一看,老沈给我发来的钱。

是600块。我说:“哥,随六百。”

老沈说:“一百是你的跑腿费,收下吧。”他说得一本正经,把我逗乐了。

我说:“你每月给的家用,花不了。”

老沈说:“花不了,你就收着吧,不用记账,你想咋花就咋花,不够跟我说。”

我的天呢,这么大方?但我不敢试验老沈。3000元每月的生活费,我们顶多花一半。因为我们俩,只有早晨都在家吃饭,晚上老沈有时候也不回来吃。

家里的大件都买完了,没什么可添置的。所以,花销不大。

老许家的大门今天是开着的,老夫人在院子里撑着助步器,在菜园旁边歪头摘柿子呢。

看到我来了,老夫人说:“来这么早啊?”

我说:“你老儿子给我打电话,说他老早就接亲去了,让我早点来,陪你去酒店吃饭,给你穿点厚衣服。”

老夫人嗔怪地说:“这个小海生啊,总是不放心我,我都快90岁了,他还不放心我。”

我笑了,说:“就是因为你快90了,他怕别人撞着你,挤着你。”

老夫人说:“等赵老师和大叔来了,咱们一起去。红啊,你去就对了,婚礼吗,热热闹闹的,多凑凑热闹是好事。你呀,看着笑呵呵的,但我发现你有点冷,不往热闹的地方凑,你这方面,跟小娟有点像。”

我笑了,没说话。

老夫人说:“小娟昨晚就跟我们说好了,她以后每个周日,都给自己放假一天,今天她就回自己的小屋去了。”

啊?是这样啊?上次许夫人和许先生大战一场,看来是完胜。不仅让许先生当众给她道了歉,还争取了每周一天的假日。太厉害了!

老夫人说:“小娟跟玉舒说好了,周六玉舒放假,你也周六放假,周日小娟放假,你和玉舒周日都上班,你看看,人家都安排好了。”

我笑了,说:“挺好,家里有保姆,她给自己放一天假是应该的。大娘你看,我和玉舒每周还有一天假日呢,她要一天假,不多。”

我替许夫人高兴,争取了每月有四天全身心放松的日子。

老夫人也抿嘴笑了,嘴角的皱纹更多了,她说:“赵老师给小娟骂了,说她独根调儿,净整这个歪歪事儿。”

老夫人笑完,又说:“海生同意了,小两口自己决定了,就听他们的,我们上岁数了,不懂孩子们的事儿。他们好,我们就不乱掺和,他们要是闹叽咯了,我们再从中调和一下。”

我说:“大娘你说的是,那,今天早晨,小娟走了?”

老夫人说:“走了,开车走的呢,想做啥就去吧,我要是轻手利脚的,不用这个助步器,我也早走了,我就去大连看看我孙子,再去杭州看看小虎——”

老夫人太有意思了,她很理解儿媳的做法。

早晨天凉,我说:“大娘,进屋吧,外面有点冷。”

老夫人又摘了一个柿子,递给我,说:“小园里的柿子,可甜了,尝一个。”

我用衣襟擦了一下柿子,就开吃。小菜园没上化肥,用衣袖擦擦就干净了。这柿子是好吃,都起沙了。

我和老夫人往屋里走,我说:“大娘,大门关上吧。”

老夫人说:“大门开着敞亮,周围都是邻居,没事儿。”

我说:“你儿子知道吗?”

老夫人见我这么说,她扁着嘴,不说话了。我赶紧把大门关上。我倒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有点担心玉舒的老公,再来嘚瑟。

进了客厅,客厅里没人,但听楼上有动静,妞妞好像唱歌呢,哼哼呀呀,一句歌词也听不清。

我回保姆房换衣服,忽然看到桌子上两摞营养品,这是啥意思?咋放我房间呢?谁放错了吧?

客厅里,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微笑地望着二楼的楼梯,我们的小公主妞妞,穿着一条粉色的公主裙,一步一步往楼下走呢。

妞妞的裙子里面,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和裤子,外面罩着这条粉色的连衣裙,衬托得妞妞的小胖脸儿更加粉嫩可爱。

妞妞是两步一个台阶,试探着,缓慢地往楼下走,玉舒耐心地跟在妞妞的身旁,牵着妞妞的小手,由着她的速度去走。

今天的妞妞很很特别,梳了一个朝天揪儿。

老夫人笑了,说:“玉舒啊,你给她梳的小揪揪?”

玉舒说:“大娘,好看不?”

老夫人说:“挺好看,挺好看。”

妞妞也觉得这个小揪揪挺好,来到客厅,她扑到老夫人的怀里,仰着头,一只手摸着她的朝天揪儿,看着老夫人,说:“花——花——”

这个花字,她说得倒是很清楚。我注意到妞妞的朝天揪上,系着一朵粉色的雏菊。配着这套粉色的公主裙,真是美得让人忍不住想稀罕她一下,摸摸她的小胖脸,摸摸她肉乎乎的小手。

老夫人伸手抚摸妞妞头上的花,笑着说:“谁给买的呀?这花真漂亮。”

妞妞伸手指着玉舒,说:“姨——”

老夫人说:“哎呀,玉舒啊,又让你花钱了,给妞妞买这个花多少?”

玉舒说:“没几块钱,买一盒也没几块钱,有好多个颜色,以后妞妞出门,穿什么衣服,就配什么样的小雏菊,把妞妞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老夫人看向我,说:“红啊,这个钱,给玉舒。”

玉舒连忙说:“不要,不要,这回肯定不要。红姐上次给我的钱,给多了,正好抵这个吧。”

玉舒是真的不想要,那我这次就不给了吧。但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汇报给许夫人。由她定夺吧。

怕白天打扰许夫人,我决定以后不是什么大事,晚上一起跟许夫人汇报一下。

但我又担心自己记性不好,忘了这事,我就拿出手机,记录下来。

想起保姆房里的营养品,就问老夫人。

老夫人说:“那是送给你妈爸的,这次你回老家看你妈爸,咋没跟我说一声呢?你妈爸怪好的?”

昨天我骑着自行车,在老坎子遛达的时候,许先生给我打过电话,找他的围裙,我说我在大安看江呢。

我说:“大娘,你留着自己吃吧,不用给我父母拿。”

老夫人说:“我吃不了那么多,你看看,家里来个客人,就给我买很多东西,吃不了,过期了就得扔。赵老师两口子不吃这个,你就当帮大娘的忙了,下次记得呀,一定要给你妈爸带回去。”

好吧,那就收下吧。但我还是问了一句,说:“大娘,你给我这么多好东西,海生和小娟同意吗?”

老夫人笑了,说:“人家不管我这事,他们也不吃这营养品,你就给你爸妈带回去,要过保质期了,让他们赶紧吃,他们吃不了,送人!”

老夫人的话,把我逗笑了。

我回到保姆房,把营养品放到包里。这些营养品并不是老妇人说的,快要到期了,还有半年呢。好吧,收下吧。无以为报,就认真地做饭,细心地照顾老妇人吧。

我要到厨房做饭,却发现吧台的台历上,什么菜也没写。

老夫人笑着说:“红啊,你是不是又要做饭呢。”

我也在这一刻想起来了,中午要陪着老夫人去吃酒席,老沈已经把饭钱都给我了。

我一时间闲了起来,没事儿干了。

大门响,蒋云进来了,她来打扫卫生。一进屋,就乐呵呵地冲我说:“红姐,我昨天去苏平家了,苏平快生了——”

大家提起苏平,都很兴奋。

我说:“蒋云,你今天快点干活,我们中午要吃酒席去。”

蒋云马上戴上围裙,套袖,手套,全副武装,开始干活。

我不做饭,就没什么事儿了。我打算继续晒点干菜。许先生已经把晒干菜的网兜修好了,放在厨房里,我一看见,就心生喜悦。

女人,应该有很多跟我一样的,看到餐具,看到趁手的做菜工具,就特别高兴。

我又晒了一些长豆角。小唐送来的长豆角好几天了,再不晒,就干巴了。

正在厨房干活呢,老夫人撑着助步器,踱进厨房,神色有些异常地说:“红啊,你给我找个东西呗——”

老人家让我找什么,还这么鸟悄的?

我纳闷地问:“大娘,让我找啥?”

老夫人左右看看,又前后看看,她甚至还往棚顶上看了看。这神态也太那啥了?我不解地打量老夫人,她这是啥意思呢?

客厅里,玉舒和妞妞唱歌呢,唱的小兔子拔萝卜。玉舒好像是做手指操呢,她啥时候学的?她当时去家政公司培训的时候,还学这个吗?

老夫人似乎很怕别人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她又往我跟前凑了一步,给我整得有点紧张了。

老夫人低声地说:“红啊,你去楼上,到妞妞房间,拿一个妞妞的纸尿裤,送到我房间。”

我愣了一秒钟,但我马上就明白老夫人的神态为什么是那种表情了。

我心里一沉,什么也没说,重重地点点头。

我放下手里的长豆角,要马上去楼上。

老夫人却阻止我,说:“你等一会儿再去,等我回房间了,你再去。别让他们知道你是给我拿的。”

随后,老夫人又叮嘱我,说:“你从地下室去。”

我理解她的心情,什么也没说,就是点头。等老夫人回了她的房间,我就从厨房出来,沿着旁边的楼梯,下了地下室。

蒋云在地下室的洗衣房洗衣服呢,看到我,说:“红姐,有事儿?”

我说:“没事儿,你忙吧。”

我从地下室的电梯,直接升到二楼。二楼此刻没有人,能听到楼下玉舒和妞妞唱歌的声音。

我推门进了妞妞的房间。妞妞的房间很整洁,玉舒收拾得挺干净。

这次重返许家,玉舒跟过去有了很多不同,她更积极地对待这份照顾妞妞的保姆工作了。

纸尿裤没有在明面上放着,我打开旁边的柜子,找到纸尿裤,拿了一个。后来一想,干脆,拿两个吧。

我拿了两个纸尿裤,担心许先生夫妇从屏幕上能看到我在干什么,我就把纸尿裤用围裙卷上了。

再次乘坐电梯,下到地下室。这次,蒋云没在地下室。

我从地下室的楼梯,走上一楼。老夫人让我这么做,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现在需要纸尿裤。她觉得穿纸尿裤,是一件衰老的事情,是一件没尊严的事情。

老夫人已经坐在她的房间里,两只眼睛期待地看着我。

我用围裙卷着两个纸尿裤,进了老夫人房间。

老夫人示意,让我关上房门。我回身关上门,把两个纸尿裤放到床上。

我说:“大娘,妞妞穿的,你穿能不能小啊?要不然,我到外面给你买一包成人用的。”

老夫人伸手拿起纸尿裤,说:“差不多,妞妞胖,我瘦,这个纸尿裤有松紧的,差不多,我试试。”

老夫人要到卫生间去换纸尿裤。

我笑了,说:“大娘,你背着我干啥呀?我还帮你洗澡呢。”

老夫人腼腆地笑了。我背过身体,让她自己穿,免得她不好意思。

老夫人说:“你把柜子里的笸箩给我拿出来,里面有剪子,用剪子把松紧带剪开,就差不多了。”

用剪刀把松紧带挑开了,但还是有点紧。老夫人用剪子颤巍巍地把纸尿裤裤腰的位置剪开一块,裤腿的位置也剪开一块,这回能穿进去了,但也紧。

我说:“大娘,不如我去买一包卫生巾吧。”

老夫人摇摇头,轻声地叹息了一声,说:“没用,我试过,那个装的太少,不舒服,我估摸妞妞的纸尿裤好使。”

我说:“大娘,要是好使的话,我下午给你买一包成人的纸尿裤。”

老夫人点点头,脸色有些肃然。

我说:“大娘,没事,没人笑话你,我妈也穿这个,穿好几年了,她有个毛病,一着急,就要上厕所,慢一点,就不赶趟,拉裤兜子了。”

我妈这种情况很轻微,一年有个一次半次的。但我故意在老夫人面前说得邪乎点,想让她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尴尬。

外面有人来了,是大姐。大姐一进屋,就问玉舒:“我妈呢?”

玉舒说:“大姐来了,大娘在她自己房间呢。”

老夫人急忙穿上裤子,她连大姐都想瞒着。

大姐推门走进来,奇怪地看看我们,笑着说:“你们俩关上门,干啥呢?”

我也笑了,说:“大娘说,裤子不舒服,我帮她整整。”

大姐说:“穿戴上吧,该走了,早点去酒店。”

我帮老夫人多拿了一件衣服,怕她凉。许先生特意叮嘱的。

赵老师也来了,但大叔没来。

大姐说:“我大叔在后面呢?”

赵老师说:“他没来,他不愿意去,小娟跟他爸差不多,喜欢清净。”

我们一行人,从房间里出来,门外有一辆出租车,这是大姐刚才坐的车,我又到胡同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赵老师和玉舒,她们俩带着妞妞,上了另外一辆出租车,我和老夫人上了大姐这辆车。

车子开动起来,大姐说:“红啊,你会开车吗?”

我摇头,说:“不会。”

大姐说:“应该学。”

我说:“大姐你会开车吗?”

大姐说:“我也不会开车,但我报了驾校,这几天没看我没怎么回来吗?我学车呢。”

大姐太厉害了,我真佩服她。大姐60岁左右,竟然还能去学习一项新的技能,并且是学开车,这个,我想都不敢想。

我说:“大姐,你太厉害了。”

老夫人也说:“凤子,你敢开车?”

大姐说:“学呗,有啥不敢的。老妈,等我开了新车,带你去玩。”

老夫人很高兴,说:“那天你老弟也说了,这个项目做好了,就买个房车呢,一家人一起去玩。”

大姐说:“我也是这个想法,别让我老弟买了,我买房车,看看小娟和我老弟,喜欢啥样的,我买。”

大姐不仅是因为家里富裕,只要是大姐有个大姐样。大姐夫一幅画,能不能买一个房车,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的画论平方尺卖,了不得!

车子停在酒店门前,我们下了车,大姐已经付了车费。后面赵老师的车也来了,大姐要给那辆车也付车费,赵老师没让她付钱,说自己已经付过。

翠花在楼门口迎接客人,我看到一辆出租车里,竟然下来的是英姐。我的吗呀,看来翠花也给英姐打电话,邀请她来参加榔头的婚礼。

翠花有意思,凡是她认识的人,都打了电话吧。

英姐看到我们,连忙笑着走过来,帮我照拂着老夫人。

二姐从楼上下来了,看到老夫人和大姐,笑着迎过来,说:“我就来接你们的,客人陆陆续续都到了,咱们上去吧。”

酒店没有电梯,都是步行的楼梯,二姐和英姐搀扶着老夫人上了楼,我在后面拎着助步器,到了二楼,把助步器放到老夫人的身旁。

二楼的东侧是另外一家结婚,翠花家在二楼西侧大厅。大厅门口摆着桌子椅子,有人在记礼单。

英姐先交了礼金,我看她随的是二百。她在礼单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也签了名字,我把老沈的名字放在我的名字后面,心里小小的喜悦了一下,并把礼金交给负责人。

后面传来一个声音,说:“哎呀妈呀,红啊,你也来了——”

翠花亲亲热热地叫着我的小名,还伸手搂着我的脖子,好像我俩多亲密似的。

我说:“沈哥今天有客户,忙呢,过不来,我代表我们当家的来的。”

翠花说:“红你可真有福,老沈当了大经理,抖起来了,你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这日子没比的了。”

我笑笑,说:“你快去招待别的亲友吧。”

翠花把我们这一桌,全部引到前面的桌子坐。我和英姐是保姆,不打算坐到前面,但翠花说:“你们都坐前面,你们是我的娘家人。”

翠花这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酒店里还有很多客人,好多是农村老乡,是翠花老家的亲戚邻居吧。

没看到新娘子,但看到新郎了,榔头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白衬衫扎着猩红色的领带,今天他打扮得挺帅气。

大家坐在餐桌前,聊了起来。大姐问起冯大娘的事情。二姐一听,眉头就蹙了起来。

二姐说:“以后你们都记得点,谁要是想让我高兴,就别提我们老太太,谁要是想不让我高兴,就提她。”

老夫人说:“梅子,别啥都乱说!”

赵老师忽略了二姐的话,说:“你婆婆咋样了?听说醒了?能下地了吗?”

二姐听到赵老师这话,嘴一咧,差点把嘴丫子咧到耳朵根儿上。

二姐说:“下地?那是下辈子吧,这辈子,她都起不来床了,能不能自理,都是个问题了。”

赵老师吃惊地问:“这么严重啊?”

二姐说:“她现在连说话都费劲呢,嘴里呜啦呜啦地,说的是啥,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二姐不让别人提冯大娘,但她自己说起来。

二姐说:“你说,我也听不懂她说啥,大祥还非让我在医院陪着。我这人特别能睡,我能陪好吗?我自己老妈在医院,我陪个两天都废了,何况是陪着婆婆?吃不能吃,喝不让喝,我遭的这罪啊,我恨不得跟我们老太太掉个儿,我上床替她躺着!”

老夫人真生气, 说:“梅子你乱说啥呢?再嘚瑟我削你!”

大姐说:“梅子,你不愿意去,就雇个护工,你不还上班呢吗?”

二姐说:“雇了一个护工了,大祥也要我陪着,她说,你现在不陪着婆婆,小豪小雅都看着呢,到时候我老了那天,小雅也不会照顾我的。”

大姐皱了下眉头,想说什么。但她没说。这多么人,她可能觉得不妥。

大姐岔开了话题,她说:“梅子,不聊她家的事了,说点别的,逗乐的。今天是榔头的大婚之日,说点逗乐的。”

二姐这人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乐观,她一听大姐这么说,就忽然神秘地冲我们一笑,低声地说:“今天我们跟着榔头去接亲,出现一个小插曲儿,真是愁人呢?”

赵老师问:“咋地了?”

老夫人也担心,连忙问:“榔头咋地了?又惹事了?”

二姐笑了,小声地说:“跟榔头没关,当然,可能也有关。接媳妇的时候,都没啥事,挺好的。儿媳妇的老爸老妈也来了,没啥说道,看着像老实忠厚的样子。就是这个儿媳妇啊——”

正说到这里,大家忽然向门口望过去,有个女人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门口。那就是榔头的新娘吧。

老夫人说:“儿媳妇到底咋地了,梅子你快点说呀?”

二姐说:“把儿媳妇接到新房,出了一个岔头儿——”

玉舒在旁边照顾妞妞,她也向二姐望过去。

只听二姐说:“儿媳妇给翠花敬茶叫妈的时候,翠花给了儿媳一沓钱,可儿媳妇不收——”

我们这一桌子的人,都愣住了。这是咋地了?嫌少?

这个改口费,不是应该早就说好的数字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再出现纰漏。

二姐却一撇嘴,说:“儿媳妇的娘家人说了,好事成双,一万不好听。我在旁边听见,我就想,那就再加两块钱,那不是双数吗?”

赵老师笑了,说:“二丫头你可真是的,她肯定是想再多要一个数。”

二姐说:“翠花傻眼了,手里没有那么多钱,再说,谁手里有那么多的现金呢,偏偏我老弟那个傻狍子,当场就从包里翻出一沓钱,还没打捆的,就给人家了。你说说我老弟,就是给人送钱去了。”

这时候,就听旁边有人大嗓门地哈哈笑,是许先生爽朗的笑声。许先生和大哥来了,在跟娘家人说笑呢。许先生洒脱不羁,荤素不计,他这个人,乐于助人。

老夫人和赵老师都回头去看许先生,两个人,一个人是看自己的儿子,一个人是看自己的姑爷。两人同时说:“他这个傻人呢,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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