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皮买卖 说几句我贩羊皮诗的题外话

说几句我贩羊皮诗的题外话

文/李强国

上过高中的我，最喜欢读的诗是《诗经》里的《国风》。为什么？至今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喜欢读书的我，离开学校后，迫于生活压力，首先要解决的是生存问题，让自己有饭吃。

运气不错，竟然娶妻生子。开心之后，就是喜愁愁。没有大志，谈不来理想，依然要解决的问题是给老婆孩子有饭吃，有衣服穿，能住上新的窑洞。

外面的世界大，即便陌生，有陷阱，我还得出去闯一闯。

由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巨大的变化，产生了许多种新的职业。我的职业是走乡串户，赶集赶会，贩卖羊皮，到过千里之外的地方，断断续续有十几年的时间。

县上成立了诗词学会，我成为学会的一名会员。当然，是会员就要写诗，给学会的《绥德诗汇》供稿。

写什么呢？就写我贩羊皮时所遇到的人和事，将自己的苦乐年华写进去，那是我真实的生活，也是小地方上的一个时代烙印。

我肚里墨水不多，上学时赶上兼学别样的年代，更多的时间走在开门办学的路上。学种田，学收割庄稼，学劈山填沟，为创办分校献力，也在勤工俭学的养兔场里当过场长。因此，我没有华丽的辞藻，只好像吃家常饭那样，选择自己在生活中的日常用语写诗，而且俚语也用了不少，只要顺当、准确，自认为通俗朴素。

2011年，我便写了十一首贩羊皮的诗，诗友们不看好我的诗，说我的诗土得掉渣，缺少灵动，不够深刻。即便我多次修改，离诗友们的要求还差十万八千里。

我不具备无师自通的灵性，便下城里到编辑老师的家中，让老师过目，就像贩羊皮时那样，请懂行的长者指点辨识一张羊皮的优劣。反正，有热情和爱心，总会能从不懂到懂的。

编辑老师很随性，没有给我泼冷水，逐词逐句帮我分析，所用的每一个字都耐心启发我推敲，不仅字词用的要准确，句与句的连接要和顺，形成张力，给读者留有思考的余地。

反复推敲，老师会挤掉我诗中的许多水分。老师鼓励我，引导我，改变我，扶我入门。

我到老师家谈诗也拉家常，大约到他家讨教诗歌不下于30次。

我的老师叫徐雄康，你要想读到他的诗，就找古慷。老师是个脚踏实地的人，讨厌高调，不喜欢张扬。

到今年5月，大约用了十年时间，共写了95首贩羊皮的诗，还有一首序诗。诗中的人和事，无需虚拟，都是我贩羊皮时的故事，诗里的事是真的，人也是真的，那些人的名字我是借用的。

这些诗，是我对生活的深度介入，把自己推到了现场，诗里记录了那个时代偏国里的变化，是我的切身感受和命运遭际，有我的体温和踪影。欢乐也好，悲悯也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和善恶同体的事件，都变成了我的诗句。

贩羊皮诗多数为叙述型，我把生活中的细节选用到诗中，为了让诗歌接地气，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诗中的细节是我诗歌的血肉，怎样使叙事性质的诗变得生动丰满，细节的功能就在这里。

2020年，我的好友张高辉为贩羊皮诗配图，并以一诗一画的形式在平台推出，我听到了不同的声音，暗中庆幸。

我已是花甲有余的人了，过的日子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不能像诗人们那样富有丰满激情大写特写广场式的抒情。在我贩羊皮的试卷中，没有夸大生活的困境和多变的苦乐时刻，仅仅写了我的生命体验，用血肉鲜活的生活经历，表现出时代中的自我价值和意义。

我写贩羊皮诗的小章小节，仅仅是回归了生活，没有多少文化积淀和高贵的品质，只是表露出我对那段生活刻骨铭心的记忆。

作为草根，我就喜欢泥土，喜欢山村，喜欢土地上那些为生存而不懈努力的人们。因此，在记录这一时期的生活中，在语言的引用上，我更多地融入许多生活中随口而出的俚语。我无法做到高扬，也不喜欢高调，喜欢尽力把这些小章节表现的接地气，尽力避免媚俗。

如果我这些小章节可以归入文字的范畴，那么，文学完全是个人化的表达，不求共同点，每个人有各自的表达方式，风格各异，即便是三言两语，也具有明显的个性。

可以说，我是陕北那个时期农村人小圪捯生意的践行者和记录者。不是么，请打开我那些贩羊皮的诗，没有亲历亲行，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细节描述构成的小故事。

2022.1.4

诗集作者李强国先生近照

作者简介：李强国，男，陕西省绥德县张家砭镇五里湾村人，一九五七年十二月十七日生于乡下，农民，喜好诗文，有作品散见于县级、市级、省级、国家级刊物及网络平台。兼好《易经》、宗教、民俗诸文化。现供职于合龙山道观，从事宗教、国学、心理学咨询及研究，偶有诗文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