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屡次背叛未婚夫谁动了我的婚礼,推开未婚夫家的门我才知他骗了我七年

人气:154 ℃/2024-05-25 12:25:22

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箫箬 | 禁止转载

1

宋墨香跟着将军府的管家,沿着长廊一路向正厅门口走去,只听得那管弦声越来越大。

迈过门槛,宋墨香抬头,就看见满脸吃惊的林潼。

意料之中,任是谁见了早该死了的人,如今款款地走向自己,都会很吃惊。

他站起身,他的妻子在一旁拉住他的手臂。

宁公主与宋墨香当时见到她的时候比并没有多大变化,只是腹部高高隆起,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

这孩子的父亲,是宋墨香曾深爱的那个男人,也是站在宋墨香面前,朝着宋墨香伸出手,即将触碰到宋墨香面庞的男人。

“林将军,别来无恙。”这句话宋墨香演练过无数遍,对着铜镜反复说给自己听,同时看着自己面上的冰冷和不屑,甚至是带着血腥味的残忍。

“阿墨,你……真的是你!”

宋墨香听不出他那带着惊喜的语气之中,究竟是吃惊更多还是欢喜更多。宋墨香想,应该是后者吧,因为他的眼神是那样地疑惑不解。

是啊,怎么可能不会疑惑呢?

分明从前是良家女子,怎么就成了如今名满国都的舞姬?

分明当时已经派了人去杀宋墨香,为何她仍旧好端端地活着?

分明这女子曾经与他是青梅竹马,为什么现在是带着浓浓的恨意而来?

林潼的心里定然有太多的疑惑,宋墨香却早已经不想给他解释,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毕竟,宋墨香与他之间早已经无话可说。

“阿墨,怎么会这样?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林潼不肯放弃,一把抓住宋墨香的手腕,有了几分威逼的意思。

“不过是不甘心罢了。”宋墨香冷笑,只觉得手被他扯了一下,向前踉跄了一步,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

“怎么?就只许林将军在国都之中享尽荣华富贵,我就不能来国都谋生换得个衣食无忧?”宋墨香扬起脸看着他,如同从前一样,带着微笑。

他像是被宋墨香的话刺到了一般,颓然放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刚好宁公主也已经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前。

那隆起的肚子越发地显眼,仿佛是在向宋墨香炫耀什么。终究站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而不是宋墨香,她能够诞下他的子嗣,而宋墨香却成了那个最终送了他性命的人。

“从这里滚出去。”

“若我说不呢?”曾经宋墨香害怕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而现在,宋墨香可以考虑是否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暂时放过她。

“你竟然……”宁公主动了气,高而尖锐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正厅里面,显得突兀而刺耳。

“公主又何必发怒?当心动了胎气。”

宁公主还要说什么,林潼已经抢先一步将她揽在身后。他小心地护着她,一如当年毫不犹豫地站在宋墨香面前,连动作都一模一样,只是那个人再不会是她。

“阿墨,你是来杀我的,对吗?”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宋墨香曾说过,如果一定要给他的声音找一个形容,那么只能是三月的春风。

但唯有在他们家乡,三月的春风才会带着温柔。国都的春日来得很迟,三月的风仍旧凛冽得如同刀子。

“是。”

“就凭你?”他身后,宁公主冷笑了一声。

宋墨香弯起嘴角看着林潼,道:“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话音才落,林潼就闷哼了一声,忽然用手捂住胸口,薄唇之间溢出黑红色的血迹来。

“是……”林潼不可置信地看着宋墨香。

“归人。”宋墨香点了点头,“林潼,你还记得十五岁那年,你曾对我说过的话吗?斯人若未归,必亡于他处。”

2

******的配方是宋墨香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父亲是教书先生,藏书颇丰。宋墨香自小就跟在父亲的身边看了不少闲书。

看到这归人之毒那天,宋墨香正坐在竹林之中。忽觉眼前一黑,眼眸之上覆了一双带着茧子的手。

不需要多想,宋墨香便知道定是林潼站在她的身后。

他坐在宋墨香身边,看着她放下手中的书,低声道:“我要走了。”

“去哪儿?”当时宋墨香并未意识到这一句话究竟意味着什么,只当他是要离开几天去镇上的集市。

随后,她才知道,林潼是要去参军。

那一年,正是辰王起兵勤王的时候,到处都是兵荒马乱。只因为他们这小村子在深山之中,故而尚能够保有最后的平静。

他说,他要去建功立业,不可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小村子里。就如同宋墨香的爹教他的那样,好男儿志在四方。

宋墨香不在乎什么男儿壮志,也不在乎什么远大抱负,她只知道,这个从她懂事的时候就陪在她身边的男子要离开了。再没有人陪着她在山间闲逛,也再不会有人在她读书的时候,从身后悄悄蒙上她的眼睛。

她低着头不说话,只摆弄着手里的书。真是讽刺呢,书页开头两字正是“归人”,而自己的心上人却即将成为离人。

林潼用手拉住宋墨香的手,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对她道:“等我回来,到时候我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好吗?”

“好吗?”他问。

“好。”她应了。

因为林潼说若他没有回来,大概就是死在了别的地方。

宋墨香信林潼的承诺,也信林潼不会出事。

所以,这一等就是七年。

女孩子能有几个七年呢?周围的姑娘都嫁了人生了子,她却梗了脖子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那些媒婆提的亲事。

林潼离开的第二年,村子里不知从哪里开始,起了一些风言风语,说林潼是因为玷污了宋墨香,不敢继续待在村子里,所以才离开。而宋墨香也因为早已经失身于林潼,所以嫁不出去。

没有人再来提亲,宋墨香终于松了一口气。至于名节,她放出谣言的那一日起,就已经视作无物。

她只要等林潼回来,别的什么都不在乎。

3

向后的几年里,宋墨香时常会坐在村子口的那块石头上,守着进村那唯一的一条路。她想着,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会从这里传进村子的。她不想错过林潼的任何消息。

第三个年头,她等来了第一封信。

林潼在信上说,他已经成了千夫长,还因为作战勇猛受到了嘉奖。战场上的事情,他并没有多讲,只是说那个地方风景很好,看到竹林,幻想着能够在林中见到她读书。

信被宋墨香好好地收藏在了妆奁之中,那妆奁里还装着她为自己绣的凤冠霞帔。

她在等着,有一日林潼归来,亲手为她穿上这一身嫁衣。

信不常有,有时候隔三个月,有时候是一年,但总归他是一直都有消息的。

直到第七年初春时节,距离上一次收到林潼的信,已经整整过去一年又两个月。他在上一封信中说,天下就要平定了,等到他追随的新主继承晋国君侯之位后,他就会回去见她,娶她为妻。

可是,那又是什么时候呢?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新王即位,改了年号,消息传到了小小的村子里,只是仍旧没有林潼的消息。

宋墨香心里越来越担心,时常夜半时分坐在院子里暗自垂泪。

有些事情,她不敢想。她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想,那便永远不会发生。

可他说过,斯人若未归,必亡于他处。

宋墨香日渐憔悴,每日如同失了三魂七魄一般,恍惚着不知身在何处。她爹于心不忍,到处托人打听林潼的下落。

一晃五个月过去,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阿墨啊,人的性命最是无常,他若是真的死在了战场上,你也就弃了这个念头吧。”宋墨香的爹爹坐在她身边,长长地叹了一声。

宋墨香偏过头看着她爹,吸了吸鼻子道:“如果他真的已经……我会为他守寡。”

话音落地,只听见外面一阵锣鼓喧天。

有人急匆匆地闯进了宋墨香的家里,对着她爹道:“宋先生,恭喜了恭喜了,你教出的弟子真是有大出息了。”

林潼!他说的一定是林潼。

宋墨香如同魂魄归位了一样,连忙跑过去,却听见那个人道:“林潼现在是右将军,还娶了昭国的宁公主做了驸马。”

“你说什么?”宋墨香失声,“这不可能。他绝对不会娶别人的,这不可能。”

“千真万确。因为林将军自幼是被你们家收养,所以县官才派了我们来你家报喜。”

宋墨香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到屋子里的,只觉得眼前一黑,周围什么声音都再听不见。

隐约之中,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林潼吗?他终于回来娶她为妻了?

不,不是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成了高官,娶了公主,七年前的话也都不作数了。

心口狠狠地疼了一下,宋墨香猛然睁开眼睛。她爹爹坐在床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她昏迷了三天,她爹在床头守了她三天。

“阿墨,等你身体好些,爹就带你去国都。”宋墨香的爹心疼地用手给她理了理头发。

“去国都?”宋墨香一瞬间失了神,半晌才缓缓点头,“是了,是该去国都。”

至少,她该当面向林潼问个清楚。

然而,宋墨香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做下这决定开始,她与林潼就注定了会越走越远,最终成了你死我活的结局。

4

在国都里面打听右将军府在何处很容易。毕竟,现在这位右将军是王上面前的红人。

一路上,宋墨香听说,当年林潼去参加的是辰王起兵勤王的军队。辰王本是晋侯的哥哥,被封在了陈地。原本辰王与晋侯之间并无多少嫌隙,只可惜晋侯害怕他这位哥哥有一天会起兵造反,于是先下手为强,开始削藩。

旁的朝廷上的事情宋墨香也不大明白,只是听人说,林潼在阵前作战神勇,深得辰王的赏识,故而一再提拔。到了辰王即位的时候,林潼已经称得上是位极人臣。后来又被派去昭国助战,得了昭国宁公主倾心,这才有了两国联姻的事情。

林潼并不是自愿娶那位宁公主的。宋墨香心里想着,竟就生了原谅他的意思。到底是两国的联姻,哪里容了林潼说一句不呢?

他久久没有来信,大概是不知道如何对她说吧?那么,这一次她来见他,就当面说清楚。哪怕是为妾呢?也不枉她等了这七年的光景。

让宋墨香没有想到的是,她所谓的原谅在林潼眼中简直是一个笑话。他没有明说,但在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

宋墨香和她爹爹在将军府门口求见不成,她爹爹上了年纪经不住折腾,所以宋墨香只好自己在门口等。

两个月之后的一天,终于有机会拦住将军府的车马。

林潼骑在马上,俯视着站在马头前面的宋墨香。后面的轿帘被拉起,有一位姑娘问怎么停住了。

宋墨香知道,那轿子里坐着的是林潼的妻子,宁公主。

“是你?”认出了宋墨香的林潼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宁公主。

宋墨香的心凉了半截,原本想要说的那些温柔缱绻的相思之情都停在了唇边。

最终,只是强做无所谓地笑道:“七年之前的约定,我一直守着。林潼,你该给我一个交代。”

“七年了。”林潼下了马看着宋墨香,半晌才道,“你……回去吧。”

他的目光躲闪开,错开脚步就要往将军府中走。

“林潼。”宋墨香从未想过,她与他的重逢竟然会是这样。

情急之下,宋墨香一把拉住林潼的手。只听耳边一声“放肆”,而后眼前一道黑影落下,手背上顿时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疼。

宋墨香痛呼了一声,收回手看时,白皙的手背已经裂开一道伤口,血从皮肉之间渗出来。

宁公主手中握着鞭子,一把将宋墨香推倒在地,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将军无礼?”

“宁儿。”林潼皱眉,口吻仍旧温和,“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这贱婢是你什么人?”宁公主两道柳眉蹙起,不依不饶地问。

林潼看了一眼宋墨香之后,回答道:“只是同村的乡亲,想是日子过得苦了,来我这里讨些钱财。”

“哦?这好办。”宁公主笑了一声,吩咐人拿了些铜板过来。

宋墨香方才挣扎起来,尚未站稳,脸就被宁公主丢出的铜板砸中。

“赶紧滚吧。”说完,宁公主拉着林潼走进了将军府中。

自始至终,林潼再未看过宋墨香一眼。

她站在将军府门口,由着手上的血流着,落在青石上的血滴又溅起,像是谁的心被摔得四分五裂。

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结局。宋墨香仰头看着门楣上的匾额,黑底金字的将军府乃是辰王的亲笔。她不甘心,却也毫无办法。

回了客栈之后,宋墨香一语不发,只是打点了行装,雇了马车说要回去。

她爹见她面色不善,也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气。

自古民不与官斗,宋墨香知道,她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自认信错了人,瞎了眼。

她手背上的伤已经结痂,大概会留下一道显眼的疤在她皮肤上,就像是曾经有过的一切被刻在了心上。

那么,就权作林潼已经死在了战场上吧,没有委屈,也没有不甘,回去守着从前那些回忆,从此陌路。

宋墨香拼命安慰着自己,却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马车出了北城门,沿着官路走到一处林子里。那林子生得险恶,宋墨香心中正在忐忑不安时,发现马车竟然已经停下。

帘子被人一把扯开,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发髻,将她拖下马车。她被丢在一旁,眼看着她爹爹被拖下马车。

“你们是谁?”宋墨香的爹护在她身前,开口却不是求饶。

那些蒙着面的人一步步逼近,手中的刀明晃晃直刺人眼。这些人不是求财,而是专门来取她父女的性命。

“爹。”宋墨香紧紧抓着她爹爹的手臂。除此之外,她的脑子里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她生平第二次遇到打家劫舍的强盗。第一次,是在十年之前。那时林潼在她身边,将一众强盗打得落花流水,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

宋墨香忽然想起那时林潼曾说过,他会一直在她身边,绝不会再让她受到惊吓。

眼泪毫无预警地落下来,宋墨香想着,若是就这样死了也好,那就什么事都了结了。

“求各位好汉放过我父亲,要杀要剐冲着我来就是。”

“着什么急。”为首的大汉一把拎起宋墨香,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笑道,“等爷们儿享受之后,再杀你不迟。”

话音才落,宋墨香的身体猛然一抖,因为她听见自己的父亲闷哼了一声,而后再无声音。

她木然转过头,父亲的胸口插着一把尖刀,身体歪在一旁,瞪圆了眼睛。

“爹!”宋墨香疯了一样地挣扎,可惜只是徒劳,那拎着自己衣领的手丝毫没有放松。

那些人将哭成泪人的宋墨香丢在树下,几个人慢慢地围过来。宋墨香拼命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树干上,再没有退路。

但,他们忽然都停住了脚步。然后软塌塌地倒在了地上。血从他们的身子底下流出来,渗入泥土里面。

对于那天的事情,宋墨香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大夫说是因为她受了强烈的刺激,所以影响了脑子。

唯一还能记得的,是她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看见的那张面孔。

正是这个人,给了她新的选择。

5

他说他姓徐,单字辰。他帮忙安葬了宋墨香的父亲,而后留宋墨香住下。

宋墨香在这园子里住了三天,他就陪了她三天。日出的时候出现,日落的时候将她送回去休息。

第四天,宋墨香终于开口问他:“公子为什么救我?”

“只是路过。”徐辰坐在她的对面,将一盏茶放在她面前,“请。”

宋墨香低头看着雾气氤氲的茶盏,轻声道:“那条路偏僻得很。”

“宋姑娘,有些事情是注定了的缘分。”

“公子指什么?”

徐辰没有继续说,只是笑了一笑,抿了口茶继续道:“我知道你与林潼绝不只是乡里认识这么简单。”

提到那个名字,宋墨香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鼻子一酸,她连忙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

“无缘无故,林潼不会派人去杀你。我与他素来有些嫌隙,既然他要杀你,我便救你。”

徐辰的话尚未说完,“砰”一声响,宋墨香失手砸了茶盏,滚热的茶汤落在身上也丝毫不觉。

“你说,林潼?”

“是,林潼。”说着,徐辰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放在宋墨香的面前,“这是我从凶手的怀中取出的。”

“不,你骗我。”宋墨香几乎失去理智地大声否认。

徐辰也只是微微一笑,另取了茶盏放在宋墨香面前,一面斟茶一面道:“于我没有任何好处。”

这就是徐辰,他的每一句话都好似在等着宋墨香发问。

宋墨香拿起令牌,死死握在手中,上面凸起的“将军府”三个字硌得她手指生疼。

半晌,宋墨香盯着茶盏问道:“公子想要什么?”

“你呢?你想要什么?”

宋墨香凝视着徐辰,许久之后一字一顿地道:“杀了他。”

“这么说,你我算是达成共识了。”

“公子想怎么做?”

“归人。”徐辰口中轻飘飘地吐出这两个字,又道,“斯人若不归,必亡于他处。”

旧日诺言重提,宋墨香心头一紧,不觉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他曾对人说起。宋姑娘,这世上没有哪句话是传不出去的。”

“那么你我今日所说呢?”

徐辰想了想,道:“大概也会传出去吧。”

宋墨香看得出,他并不在乎。

想要谋杀当朝重臣却不怕人知道,那么也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或者他背后的势力一定更加位高权重。

想要让林潼死的,是当年的辰王,现在的晋侯。而她宋墨香只不过是一枚棋子。

但,她不在乎。因为她要的,是与林潼同归于尽。

6

在徐辰府上的日子,虽然谈不上悠闲,却也算得上惬意。

徐辰请了舞姬教宋墨香跳舞,每日折腾得身体疲乏,夜里倒头便睡,像是回到了从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

如是光阴荏苒,已经是初雪时节。

“墨香,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利用你?”徐辰坐在暖炉旁,看着她在屏风前练习着舞姿。

宋墨香放下手对他笑道:“难道不是?公子,墨香再愚钝也看得出。”

“你不害怕?”

“怕什么?怕公子葬送了墨香的性命吗?”宋墨香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琢磨着舞姬新教的姿势。

“对。”

宋墨香想了想,摇头道:“以一命报公子,墨香无憾。”

徐辰闻言,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宋墨香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忙要开口问时,听见徐辰道:“好,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嗯?”

“今日初雪时节,勾栏院有一场比试。我要你拔得头筹,一舞动国都。”

宋墨香隐约觉得,徐辰已经开始了他的计划。于是依言装扮了。跟着徐辰出门时才发现,原来她住的地方距离勾栏院并不远,只隔着一条街而已。她的门楣之上挂着匾额,上面除了画着一丛娇艳妖媚的花之外,一无所有。

单这花就足以令人浮想联翩。

到了勾栏院中,宋墨香才知道,自己原来早已经名声在外,只不过除了徐辰之外,未曾有人见过她的真实面目。

势头既然造足,轰动便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她得了勾栏院的头筹,从此身价千金。

宋墨香按着徐辰的嘱咐,对所有人宣布她的规矩。观舞之人,必须要喝她亲手酿出的酒。

之后,她仍旧住在原本的地方,她的恩客也只有徐辰一个人。此后每逢初一十五,她会在勾栏院的白玉台上跳一次舞。偶尔在住的地方见一见登门拜访的客人,但从未留他们住下。

能够住在这里的,只有徐辰一个人。他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这园子里渐渐地只剩下了宋墨香自己。

她闲下来的时候,便会研究归人如何制作。她尝试了二十七次,可惜没有任何一次成功。

“既然一时半会儿难以成功,不妨歇歇。”她正在看书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人的声音。

像极了从前他与她的样子,宋墨香一瞬间失了神,呆呆地盯着手中的书。

“墨香?”

宋墨香惊醒,头也未回地道:“公子怎么有空来了?”

“听你话中的意思,似乎是在责怪我来的次数少了。”

宋墨香不知该如何回答,便只当作没有听见这句话,将手头的书大概整理了一下放在案边。

徐辰在屋中转了一转,随手拿起一瓶尚未做好的药看了看,忽然道:“你想着从前的事情,所以不忍下手?”

“没。”宋墨香有些慌乱。

自己竟真的还在念着旧日的情分吗?在他背弃了自己,甚至是派人杀了自己爹爹的情况下,仍旧在给他留有最后的余地?宋墨香,你究竟在想什么?

她矢口否认,徐辰也没有继续追究,只是道:“外面天气刚好,正适合踏青,不如跟我出去走走。”

宋墨香应声,脑子里仍旧想着刚才徐辰的话。

她真的是狠不下心下手吗?

7

国都的春天稍晚,风仍旧有些清冷。花草也只是初初萌芽,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说是踏青,其实只是在郊外随便走一走。宋墨香自小见惯了这些花草山水,心里自然不太当回事。况且她心中放不下另外一件事,一路上只顾着垂头思索。

出门之前,徐辰特地要求宋墨香要带面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宋墨香询问原因的时候,徐辰没有回答。

宋墨香一路上想了很多,终于将徐辰的心思揣测出了三四分。然而,尚未来得及对徐辰说回去,下一刻就看见林潼扶着宁公主缓缓朝着他们走过来。

“见过……”林潼连忙上前见礼,犹豫了一下,又改口道,“公子。”

徐辰颔首,看向宁公主道:“听闻林夫人已经有了五个月身孕,真是可喜可贺。”

三个人寒暄了几句,唯有宋墨香只是盯着宁公主隆起的肚子,一言不发。

“这位是勾栏院新来的舞姬。你家教甚严,想必是没有机会一饱眼福吧?”徐辰打趣着林潼,伸手将宋墨香的手握住。

冰冷的手骤然得了温度,宋墨香的目光木然转过去看他。入眼唯有徐辰温柔的笑意,令人心中莫名觉得安心。

林潼笑着称是,一面不好意思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他的习惯如同当年一样,丝毫没有变。

“你把我说得跟母老虎一样,我哪里就把我们家林潼管成了妻管严?只是这一阵子他忙着正事而已。答应了你以后要做贤妻良母,那就一定会做到。”宁公主嗔怪地对徐辰道。

说罢,又上上下下将宋墨香打量了一番,笑道:“看这身段想必跳起舞来很好看。夫君,不如你生辰的时候,请这位舞姬来家里助兴?哦,我听说她还有个规矩。看她跳舞的同时还要喝她酿出的酒,你呀也可以一饱口福。”

“你想怎样都好。”林潼的手在宁公主的额头上摸了一摸,有些担心地道,“你这额头上已经微微见汗了,咱们回去吧,当心着凉。”

“不,我还没尽兴呢。”

“听话,身子要紧。你若喜欢,改天我再陪你来。”

那份体贴听在宋墨香耳中格外地刺耳,她垂下头闭上眼睛不去看。她也曾幻想有一日能够与林潼结为夫妻,有自己的孩子。由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有身孕的自己呵护在臂弯之中,自己可以使小性子,可以娇嗔耍赖。

如今看着他为另外一个女人做这些,曾经的一切恍若隔世。他好像再不记得他曾对她也是如此体贴温存,嘘寒问暖。

“他们走远了。”徐辰揽住宋墨香的腰肢淡声道。

宋墨香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一片模糊。她伸出手在面颊上抹了一抹,没有眼泪。若不是已经流干,就是早已经习惯了倒流回去。

“公子,我们也回去吧。”

“才走了没有多远。”

“我想,我知道如何才能配出归人了。”

他没有归来,那么便是死于他处。

那药方之中缺的不是恨,而是决绝。

8

林潼无力地坐在台阶上,靠在宁公主身上,仰头看着宋墨香。正厅周围已经被将军府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只需要林潼一声令下,他们手中的弓箭就能将宋墨香变成马蜂窝。

“解药。”宁公主急得几乎哭出来。

宋墨香俯视着她,眼看着她挺着肚子跪在地上,面上带着乞求和恨意凝视她。

“归人没有解药。”宋墨香的声音很冷,“林潼,我不想与你走到这一步,可你不该派人去杀我和我父亲。”

林潼如同死灰的脸上痛苦地扭曲着,他用时断时续的声音道:“我……没有。”

“事到如今,你仍旧想狡辩?”宋墨香从袖中取出一块牌子丢在林潼面前,“我等了你七年,是你先背弃我在先。那日我来这里也不过是为了向你讨一个说法罢了。七年啊,林潼,一个姑娘的七年青春难道就不值你一句解释吗?

“可你对我做了什么?对我父亲又做了什么?即便我得罪了你这位高高在上的将军,可我爹呢?他是你的授业恩师啊,林潼!你下此毒手,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抚养你栽培你的恩德?”

宋墨香声嘶力竭地说着,像是要将这七八年来的苦楚,全都宣泄在林潼的身上。

“我没有。”林潼摇着头,用尽了气力说话,“阿墨,你相信我,我没有。”

“我曾信过你,林潼。”宋墨香冷笑一声。

“宋姑娘,人是我派的,林潼他并不知情,请你放过他。”宁公主勉强站起来,向前一步挡在林潼的面前,“他那天见了你之后,失魂落魄,我就知道你与他之间并不简单。

“后来,他对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去客栈找你。我……索性杀了你,一了百了。”

宋墨香看了看林潼,又看了看宁公主,笑道:“公主觉得这番话,我会相信?”

“你必须要相信,他真的没有派人杀你们,都是我的错,你放过他,好不好?”宁公主情急之下上前一把抓住宋墨香的手。

宋墨香如同被烫着了一般,甩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她仍旧盯着坐在台阶上的林潼,觉得他似乎有话想要对自己说。于是,宋墨香过去蹲下身,看着他。

“对不起。”

“好。”

“我知道,你抱了与我同归于尽的心来。”

“是。”

“阿墨,离开这里好好地活着。”

“无需你操心。”

“狡兔死,走狗烹。”

“我懂。”

“好,我的阿墨长大了,仍旧好好的,就够了。”

“林潼。”

“踏青那天,我知道是你。”林潼无力地笑了一声,又落寞地看着宋墨香交叠在膝头的手,他缓缓抬起手覆在宋墨香的手背上,低声道,“对不起。”

他指腹之下,宋墨香手背上的疤隐隐作痛。

9

徐辰赶来的时候,宋墨香仍旧蹲在地上。而他面前的林潼已经闭上眼,面带微笑地死去。

徐辰遣散了府兵,走到宋墨香背后,道:“他已经死了。”

宋墨香点了点头,起来转身看着徐辰道:“希望王上能善待他的孩子。”

“不必。”宁公主勉强坐在林潼身边,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高傲地仰起头看着宋墨香,“即便是死,他也仍旧是我的夫君。”

“你!”宋墨香弯腰上前,手尚未碰到宁公主,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血溅在脸上,温度灼人。

从血色之中,宋墨香看到宁公主一只手放在隆起的肚子上,一只手抱着林潼的头,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尖刀。

她仍旧笑着,带着胜利者的嘲讽看着宋墨香。

宋墨香连连后退,疯了一样地用手擦着脸上的血迹。她没有想过杀了宁公主,至少不希望她的孩子也一起死去。

“墨香,墨香。”徐辰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强行将她揽在怀中,“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死了,她也死了。他们……都死了。”

“是啊,都死了。”徐辰看着神态安详的林潼叹息道。

“那么,我也要死了,对不对?”宋墨香在徐辰怀中抬起头看着他问。

徐辰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头道:“对。”

狡兔死,走狗烹。这便是他杀林潼的原因,也是他杀她的原因。天底下,有谁能比死人更能守住当初说过的话呢?

10

右将军夫妇双亡一事已经过去三年。这三年中,晋国风平浪静,再没有起什么波澜。虽说如今的晋侯是夺了自己弟弟的王位,所幸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渐渐的,这段历史便也就被人遗忘,不再提起。

御书房中,徐辰批完了最后一页奏章,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日影,问道:“那位姑娘还好吗?”

一旁随侍的人回道:“太医说一切都好,只是早上喝了大半碗的稀饭,中午却说没什么胃口。”

“哦?”

“一直念着想要吃梅子,奴婢已经吩咐了人,马上送过去。”

梅子?想不到她喜欢吃酸的。徐辰自己想了想,笑出声来,起身道:“孤去看看她。”

与御书房只隔了一个小小的园子,转过假山便能够看见一个小村落,尽头的竹屋里传来一位姑娘细声细气的读书声。

徐辰站在门口,看着屋中那女子挺着肚子来回走动,手里拿着一本书,时不时地停下来摸一摸自己的肚子。

“都已经六个月的身子了,也不知道自己当心点。”徐辰在门口笑着,一面走进来。

屋中的姑娘停下脚,放下书,眉眼弯弯地看着徐辰,道:“林潼,你回来啦。”嘴里说着话,身子已经迎了上去,“你给我买梅子了没有?我可是托了隔壁王大婶的儿子告诉你了,不许说不记得。”

徐辰愣了一下,笑道:“记得,当然记得。”说着话,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书上,那头一行字落在眼中。

归人,斯人若不归,必亡于他处。

“怎么又看这个?”

“就是想着,若是哪天你又走了十年八载不回来,我就配了这药去给你。”

“再不会了。”徐辰将她揽入怀中,幽幽地道。

徐辰令人配了忘忧草将她留在身边,便是希望与她长相厮守。至于他之于她究竟是谁,并不重要。

斯人,已归。(原题:《解怨书之归人》,作者:箫箬。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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