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小金鱼要多久才能长成大金鱼：巨贾在后，金龙鱼遭遇成长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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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6月初，2023年福布斯马来西亚富豪榜正式出炉。10月即将迎来100岁寿辰的郭鹤年以118亿美元的财富继续蝉联马来西亚首富宝座。

马来西亚首富的位子，郭鹤年已经坐了20多年。他旗下的商业帝国横跨白糖、酒店、房地产、船务、矿产、保险、银行、传媒、粮油，他本人更是享有“亚洲糖王”“酒店业巨子”“香格里拉之父”等称号。

不少人很喜欢的金龙鱼食用油，就是郭鹤年家族旗下的资产。其在深交所的上市公司是益海嘉里金龙鱼粮油食品股份有限公司（300999.SZ，以下简称“金龙鱼”），公司董事长郭孔丰是郭鹤年的侄子。

然而眼下，这家总市值接近2000亿元的上市公司正遭遇“成长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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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非净利润减少了99%

金龙鱼的创始人为华侨郭鹤年和他的侄子郭孔丰。公司主要涉足油籽压榨、食用油精炼、专用油脂、油脂科技、水稻循环经济、玉米深加工、小麦深加工、大豆深加工、食品原辅料、中央厨房、粮油科技研发等产业。

公司旗下的品牌包括我们耳熟能详的“金龙鱼”“胡姬花”“香满园”“元宝牌”“洁劲”“丰苑”“丰厨”等。截至8月18日收盘，金龙鱼的总市值为1932.26亿元，逼近2000亿元市值。

不过，今年上半年，金龙鱼的业绩情况却着实令人担忧。财报显示，上半年金龙鱼营业收入为1187.14亿元，同比减少0.64%；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非净利润却只有1442.7万元，同比大幅减少99.4%。

1000亿元营收的净利润只有1000多万元，征探君擦亮眼睛数了好几遍才敢确认。要知道，贵州茅台上半年营业收入695.76亿元，扣非后归属净利润却能够达到359.47亿元，而且贵州茅台仍然在想尽办法吸引年轻人的注意。

对于营收变化，金龙鱼解释称，主要是因为价格因素的影响。随着国内经济逐步恢复，公司厨房食品、饲料原料和油脂科技产品的销量较去年同期有所上涨，但是产品的价格随着大豆、大豆油及棕榈油等主要原材料价格下跌有所回落。

具体来看，金龙鱼的营收共分为厨房食品、饲料原料及油脂科技以及其他业务。其中，包括食用油、大米、面粉、酱油、醋、预制菜以及专用油脂均属于厨房食品，占公司营业收入的大头。

上半年，金龙鱼厨房食品的收入为735.25亿元，占总收入的比重为61.93%；饲料原料及油脂科技的收入为444.64亿元，占比37.45%。厨房食品业务上半年收入同比减少3.43%；在成本有所下降的情况下，厨房食品毛利率上半年同比减少了0.49%。

对于厨房食品的业绩变化，金龙鱼共给出了两个方面的原因：第一个原因就是国内餐饮市场逐步恢复，公司毛利率较低的餐饮渠道产品的销量在厨房食品中的占比提升。其中，由于上半年小麦、面粉及副产品的价格整体下行，公司消耗前期的高价小麦库存导致业绩下滑。

第二个原因是随着外出就餐的增加，家庭消费为主的零售渠道产品的销量同比有所减少。

在国内，郭鹤年最成功的事业非老本行粮油莫属。但如今，金龙鱼已连续多年陷入“增收不增利”的怪圈，逐渐变成了一门“辛苦却不赚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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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却不赚钱”的生意？

据说，郭鹤年当年做大米、糖的生意时，曾听从母亲郑格如的教诲，设定利润不超过2%——因为米、糖均是民生必需品。

毕业于福州协和大学的郑格如，是那个年代少有的能够接受新式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北大燕园校区的“郑格如楼”，就是郭鹤年捐资1.4亿元兴建，并以其已故母亲郑格如的名字命名。郭鹤年的一生从母亲身上汲取了很多的生活智慧。

或许受此影响，金龙鱼的利润水平一直维持在低位。从公司近年来的发展来看，Wind数据显示，2016年-2020年，金龙鱼的销售毛利率分别为11.07%、8.42%、10.21%、11.4%和12.33%，销售净利率分别为0.64%、3.5%、3.3%、3.26%和3.37%。

之所以以2020年为分界线，是因为金龙鱼这一年在国内正式登录资本市场。2020年10月15日，金龙鱼在A股科创板上市。上市当年，金龙鱼就实现营业收入1949.22亿元，同比增长14.1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扣非净利润为87.92亿元，同比增长96.36%。作为民生行业，这一业绩表现确实还算可以了。

不过，上市以后，金龙鱼的利润率水平就开始走下坡路。2021年-2022年以及2023年上半年，金龙鱼的销售毛利率分别为8.18%、5.68%和4.15%，销售净利率更是分别直接掉到了1.98%、1.21%和0.67%。

可以作为对比的是，贵州茅台今年上半年的销售毛利率为91.8%，销售净利率为53.66%；农夫山泉去年的毛利率为57.4%。

有投资者调侃，“金龙鱼游不动了”。毕竟，上市以后的金龙鱼还是要为自己的股东负责的。

更令人担忧的是，近年来，金龙鱼业绩还陷入了增收不增利的尴尬境地。2020年-2022年，金龙鱼的营业总收入分别为1949.22亿元、2262.25亿元和2547.85亿元，呈现逐年增长的态势。然而，公司扣非后的归属净利润却分别为87.92亿元、49.96亿元和31.84亿元，呈现逐年减少的趋势。今年上半年，公司扣非后归属净利润甚至跌到了1400万元。

事实上，为了提振业绩，近年来，金龙鱼也开始探索新的利润增长点。其中最受关注的就是其在预制菜领域的布局发力。

从2020年开始，金龙鱼就开始布局中央厨房。2022年3月，首个中央厨房杭州丰厨正式落地并开启预制菜生产。同一年，金龙鱼位于重庆和河南周口的中央厨房园区也陆续落地投产。2023年，金龙鱼持续布局预制菜赛道，重点关注团餐定制。另外，金龙鱼在辽宁沈阳、河北廊坊的央厨项目也预计年内投产。

值得一提的是，预制菜虽然风口很大，但入局者也不少，包括海尔、格力、美的、格兰仕、老板电器等企业都试图在这一领域分一杯羹。另一方面，回归到零售端，预制菜的健康、新鲜等问题也越来越受到重视。预制菜的风口到底能吹多久还有待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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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还有多少资产？

除了金龙鱼，这位个人财富超过百亿美元的99岁老人旗下到底还有多少资产，是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话题。这要从郭鹤年的发家开始说起。

1923年，郭鹤年出生于马来西亚柔佛州新山市的一个华商家庭。他的父亲郭钦鉴祖籍是福建省福州市仓山区盖山镇郭宅村，是6个兄弟中最小的一个。

郭钦鉴是在1909年来到马来西亚柔佛州的新山投奔哥哥。彼时，四哥郭钦仁在新山创办了一家“东升公司”，专营大米、大豆和糖的生意。此后，郭钦鉴与来自家乡福州的郑格如结婚，先后生下了3个儿子，郭鹤年在家中排名老三。到20世纪40年代末，郭钦鉴已经成为新山知名的富商。东升公司也成为郭鹤年家族日后开创庞大商业帝国的首发站。

1949年，在母亲郑格如的建议下，郭鹤年组建了郭氏兄弟有限公司，郭鹤年被推举为公司董事会主席。公司一开始继承了东升公司的传统业务，经营大米、面粉、豆类、食糖等。1970年，郭鹤年抢在世界糖价上涨之前，收购了大量原糖，并投巨资于白糖期货贸易。随着后来糖价的上涨，郭鹤年一举购进60万马元，震惊了国际糖交易市场。

经此一举，郭鹤年的郭氏兄弟公司掌握了马来西亚糖业市场的80%，每年控制的食糖总量达150万吨，约占当时国际糖业市场的20%。40岁出头的郭鹤年，也登上了“亚洲糖王”的宝座。

在白糖业取得巨大成就的同时，郭鹤年没有放弃其他产业的发展：从泰国买米，卖给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从北美和澳大利亚输入小麦，运到下属的面粉加工厂。1962年，郭鹤年创建了联邦面粉厂，旗下面粉厂年产量约22万吨，占马来西亚面粉市场的45%。此外，郭鹤年的木材厂95%的产品远销欧美和东亚各国。郭鹤年的资产版图还从国际商品贸易扩大到航运业。

对郭鹤年而言，另一个能与白糖业的辉煌相媲美的产业就是酒店业。20世纪70年代初，郭鹤年开始发展房地产业。1971年，他在新加坡创建了第一间豪华酒店，取名“香格里拉”，在英文中是世外桃源的意思。据统计，到1993年，香格里拉酒店已经成为亚太地区最大的酒店集团之一。郭鹤年又有了“酒店大王”的称呼。

1984年，郭鹤年更是顶着复杂多变的国际形势背景，在中国大陆百废待兴的情况下，斥资5亿美元在北京长安街兴建国贸。这是中国建成的第一个中央商务区。事实证明，郭鹤年的这笔投资非常成功。据悉，现在郭鹤年每年在北京国贸收取的租金就高达50亿元，被看作是“史上最强包租公”之一。

此外，郭鹤年还扩张粮油食品，将丰益国际缔造成全球最大粮油及农产品企业之一；入主香港无线电视台、《南华早报》；推动嘉里建设、嘉里物流、嘉里饮料的发展……可以说将产业触角延伸到了行业的方方面面。

尽管资产范围遍布各行各业，但作为家业继承和事业发展的起点，以金龙鱼为代表的粮油产业仍然是郭鹤年事业发展的重要根基。即将迈入百岁之年的郭鹤年和已经74岁的郭孔丰，能够让金龙鱼的发展再续辉煌吗？

作者 | 张玉

来源 | 征探财经（ID:teccj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