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伟大的5个音乐人:他们为何能跻身古典音乐名人堂
安德拉斯·席夫。 甘源 摄
郎朗。 王小京 摄
毛里奇奥·波利尼。 王小京 摄
安妮-索菲·穆特。 孙楠 摄
艾曼纽尔·帕胡德。 Josef Fischnalle 摄
国家大剧院“醇萃古典”系列音乐会将有五位世界顶级独奏音乐家亮相,他们都位列《留声机》杂志古典音乐名人堂。有被誉为“长有十一个手指头”的毛里奇奥·波利尼,最具权威的巴赫诠释者安德拉斯·席夫,引发“郎朗效应”的郎朗,“小提琴女神”安妮-索菲·穆特以及“长笛王子”艾曼纽尔·帕胡德。我们列举了每位音乐家的五个小故事,带你走进他们的音乐世界。
安德拉斯·席夫(英籍匈牙利裔钢琴家、指挥家)
“犹太人”身份受歧视
席夫1953年出生于布达佩斯一个犹太家庭,是家中的独子,父母都是“二战”集中营的幸存者。他的父亲是一名医生,虽是犹太人,却因为精湛的医术受到邻居的尊敬。不过,在席夫四岁的时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们对于“犹太人”的歧视。
小时候的席夫喜欢踢足球,有次和邻居小孩踢球的时候,被一个三岁的小孩说,“你不能和我们一起玩,因为你是犹太人”。
席夫6岁时,父亲去世了。母亲在“二战”前曾学过钢琴,想要成为一名钢琴老师。但是从集中营回来后,母亲没有勇气再继续从事音乐工作了。
琴音最具辨识度
席夫是当代少有的在钢琴音色上有辨识度的钢琴家。只要他弹几个小节,观众就能辨认出是他弹的。席夫对于钢琴音色的要求特别严格,他有时演出会带着自己的贝希斯坦钢琴。2013年他来北京演出时,三台施坦威钢琴均由于音色而未能被他挑中,最后席夫选择了一台贝森朵夫钢琴。
最具权威的巴赫诠释者
在很多乐迷心中,加拿大“钢琴怪杰”格伦·古尔德演奏的《哥德堡变奏曲》被誉为最具权威的钢琴版本。席夫则被认为是继古尔德之后,最具权威的巴赫诠释者,他透析了巴赫严谨的乐曲结构,演绎出了精致的音色。他曾说过:“巴赫是我的上帝,现在是,永远都是”。席夫在Decca唱片公司录制的巴赫《十二平均律》更是被业界奉为“试金石”。正是因为他演绎的巴赫,席夫1990年夺得格莱美奖最佳器乐独奏大奖。
格外注重开场
席夫认为一场演出开场留给观众的第一印象非常重要,一场音乐会的完整与张力取决于是否有一个好的开场。因此,对于跨洲的巡演,他总是会提前几天到达目的地,做准备。在演出前一天,他会静静地坐在钢琴前,想象第一个音弹下去的声音。巡演结束后,他又会花一段时间来调整,“每当有一个小时的时差,我就需要一天的时间来恢复。”
作为指挥有自知之明
除了钢琴家身份,席夫也做指挥,不过对于指挥他很有自知之明。他曾在接受采访时称,“我自知我的能力和局限性,我不太可能会去指挥斯特拉文斯基的《春之祭》或是马勒的交响曲。”作为指挥,他选择了海顿、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勃拉姆斯和舒曼等作曲家的作品。
郎朗(中国钢琴家)
音乐启蒙是《猫和老鼠》
郎朗1982年出生在一个音乐氛围不错的家庭里,父亲拉二胡。郎朗说,他在两岁多的时候看动画片《猫和老鼠》,听到了汤姆猫演奏李斯特《匈牙利狂想曲第二号》。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西方古典音乐,也正是李斯特的这首钢琴曲让他想要学习钢琴。
7岁每天练琴近六小时
郎朗曾在自传中写道:“成功的秘诀就是,做任何事情都要用心去体会,热爱它。如果你想有所成就,从小就一定要学习磨炼。”
在他七岁时的练琴表中,可以看到年幼时期的郎朗每天都会保证有将近6个小时的练琴时间。他早晨5:45起床,练一小时琴。中午回家吃午饭后,练琴45分钟。晚上放学后,练两小时,晚饭后再练两小时琴。
郎朗的名字成为钢琴品牌
英国《卫报》曾有报道称,仅仅在中国,因为郎朗的关系,就有超过4000万儿童学习钢琴,被称为“郎朗效应”。
2002年,郎朗成为施坦威艺术家。因为郎朗在青少年中的影响力,特别是他的早期经历以及后来的成功激发了儿童音乐教育的热潮,施坦威钢琴于2006年推出了以郎朗的名字命名的钢琴品牌,专门设计了五款适合早期音乐教育的“郎朗施坦威”立式和三角钢琴。这是施坦威150余年历史上第一次用音乐家的名字命名钢琴。这五款钢琴的设计灵感均来自郎朗。
热衷跨界合作
郎朗的名字早已超出了古典音乐界,对于流行音乐,他也从不拒绝。除了与周杰伦、王力宏、林俊杰等华语流行歌手有过合作,郎朗还与美国爵士音乐家赫比·汉考克合作了《蓝色狂想曲》,和金属乐队Metallica在第56届格莱美颁奖典礼上合作了《One》。
此外,郎朗还经常涉猎电影方面,他在冯小刚执导的《夜宴》中演奏主题曲,在张艺谋的电影《归来》中演奏《渔光曲》,担任姜文电影《一步之遥》的音乐总监,他甚至在一部3D电影《梦幻飞琴》中本色出演一位钢琴家。
从不拒绝高科技
2010年,郎朗有段视频曾经在YouTube上点击过亿。那是郎朗在美国旧金山演出时,在加演环节中,他拿着一个iPad上台,用iPad演绎了一段里姆斯基-科萨科夫的经典作品《野蜂飞舞》,引发了现场观众惊叹连连。
郎朗从不拒绝高科技,他认为,拥抱高科技对古典音乐拓展观众是最好的方式。去年,郎朗还和意大利发明家研发了一款拥有53根手指的机器人一起合奏了一曲《彩云追月》。
毛里奇奥·波利尼(意大利钢琴家)
父亲是建筑家
毛里奇奥·波利尼的父亲基诺·波利尼是意大利理性主义建筑师,1926年加入“七人小组”。“七人小组”由一群意大利理性主义建筑师组成,他们努力使建筑脱离新古典和新巴洛克的倾向。
纪录40年
波利尼1960年赢得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是第一位获此殊荣的意大利人,当年也创下了该奖史上最年轻金奖得主的纪录。当年宣布获奖的是评委之一的钢琴家阿图尔·鲁宾斯坦,他表示:“这个男孩的技巧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弹得好”。不过,这一纪录在40年后被中国钢琴家李云迪打破了。
“退隐”八年
在拿到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后,波利尼选择了“退隐”,他拜钢琴大师米开朗杰利为师。“怪才”米开朗杰利要求波利尼“十年不许公开演出,十年不许灌唱片”。为了潜心学习,波利尼对媒体表示,“从今天起,我‘死’了,我将在媒体和演奏会上消失了”。
在乐坛“消失”八年后,波利尼提前“出山”,在伦敦伊丽莎白音乐会举办了“复出”演奏会。
“毛病”最多
波利尼对待音乐的态度非常苛刻,尤其是对钢琴本身,常被人称其“毛病”最多、最难伺候等,因为每次巡演他都习惯自带钢琴、自带调音师。他曾开玩笑说,自己演出费的一半都分给了调音师。2009年的时候,他来京演出,当时就自带了钢琴,不过他在演出前尝试着挑选了国家大剧院的钢琴,最后他选了一台令他满意的琴,并没有使用自带的钢琴。
十一个手指头
波利尼技术超群,有人以“长有十一个手指头”来赞誉他的琴技。波利尼以演绎贝多芬、舒伯特、肖邦、舒曼、勃拉姆斯、勋伯格等作曲家作品而著称,同时他也倾向于演绎现代作曲家的作品,特别是皮埃尔·布列兹、卡尔海因兹·施托克豪森、路易吉·诺诺等人的作品。对于现代作曲家的青睐,波利尼曾说,有义务让听众意识到,音乐是不断在往前发展的。因为波利尼的精彩演绎,更有现代作曲家将作品题献给波利尼。
安妮-索菲·穆特(德国小提琴家)
遇到伯乐卡拉扬
穆特13岁时就举行了人生中第一场音乐会,1976年8月,她登上了琉森音乐节。穆特的首秀引起了广泛的讨论,并传到了指挥“皇帝”卡拉扬耳中。不久之后,穆特接到了卡拉扬电话,邀请她与柏林爱乐一起演奏。就是这次演奏,卡拉扬决定与她在第二年的萨尔茨堡音乐节上合作。卡拉扬影响了穆特的一生,她一直在追求卡拉扬的理想,因为卡拉扬曾说过:“如果你已经实现理想了,那说明你把理想定得太低了。”
与莫扎特的不解之缘
穆特视莫扎特为偶像,她曾说过,“莫扎特的音乐如同X光一般穿透灵魂”,“如果说有一种音乐可以带我们更加接近上帝,或者更超凡地存在,我想那一定是莫扎特的音乐。”
穆特第一场音乐会演奏的就是莫扎特《D大调第四小提琴协奏曲》;她第一次见卡拉扬,演奏曲目中也包括了莫扎特的小提琴协奏曲;她人生中第一次录音也是与卡拉扬指挥的柏林爱乐乐团演奏莫扎特的《G大调第三小提琴协奏曲》和《A大调第五小提琴协奏曲》。
众多作曲家为她量身定做
从“音乐神童”成长为“小提琴女神”,穆特的演奏曲目范围很广,从德奥作品到近现代先锋作品。很多现代作曲家为穆特专门写过不少作品,包括了这次将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波兰作曲家潘德列茨基创作的第二小提琴协奏曲《变形》。潘德列茨基的音乐很先锋,极具实验性,他1958年的《广岛受难者的挽歌》是先锋音乐的里程碑式作品,挑战了人类的听觉极限。穆特曾称赞潘德列茨基就像画家毕加索。
此外,瑞士作曲家莫雷特、波兰作曲家卢托斯瓦夫斯基、德国作曲家沃尔夫冈·里姆以及约翰·威廉姆斯等。
为了演出练出老茧
在古典音乐圈,有些独奏音乐家属于每天花数十个小时来练习的,但是穆特不属于这样的音乐家。正因为如此,她拨琴弦的左手没有什么角质层,平时演奏古典作品没有什么问题,如果遇到演奏炫技的作品,她就得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老茧练出来。
不用肩垫
看过小提琴演奏的观众一定会注意到,不少小提琴家会使用肩垫有利于演奏的稳定性。但也有一些小提琴演奏大师是不使用的,其中就包括穆特。穆特5岁多初学小提琴的时候是使用过肩垫的,为了帮助初学者学会夹琴。她开始抛弃肩垫是从与卡拉扬合作开始的,并用了七八年时间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最舒服的演奏习惯。正因为不用肩垫了,穆特之后的演出经常是穿无袖长裙,且都是服装设计师约翰·加利亚诺设计的。不过,穆特说:“用不用肩垫对于一个小提琴家来说,其实并没有定论,主要还是取决于你的脖子长度以及肩膀的姿势。”
艾曼纽尔·帕胡德(瑞士-法国长笛演奏家)
受邻居影响爱上音乐
帕胡德1970年出生于瑞士日内瓦,父母亲都不是从事与音乐相关的行业。由于父亲的工作原因,他从小就跟随父亲在世界各地迁徙。他出生六个月后,就随父母搬去巴格达住了一年。他一岁的时候,又搬家到巴黎。两岁时,又搬去马德里住了两年,之后搬到罗马。
就是在罗马住的时候,帕胡德爱上了音乐并想要学习长笛。当时,他们楼上住了一户音乐世家。家中父母都是音乐家,孩子也都学习乐器。某天,帕胡德听到邻居家中传来长笛的声音,正是莫扎特《G大调第一长笛协奏曲》。他告诉父母,他想学长笛,以后想要演奏这个曲目。
阿巴多钦点
1992年9月,帕胡德参加了日内瓦国际音乐节比赛获得了第一名。当年10月他又参加了柏林爱乐乐团的面试,深深打动了乐团音乐总监阿巴多。帕胡德以22岁的年纪成为柏林爱乐长笛首席,也是当时乐团最年轻的首席。
2000年,他既身为独奏家又是乐团成员,长时间的忙碌让他的家庭出现危机,为了陪伴妻子和儿子,他离开了柏林爱乐乐团。2002年,离婚后的帕胡德在新任音乐总监西蒙·拉特的邀请下回到柏林爱乐。
受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启发
帕胡德演奏的音乐范围很广,从巴洛克音乐,到爵士、现代等,他用“变色龙”来形容自己的演奏,“我会根据不同的曲目调整呼吸方式,从而改变我的诠释风格、音色以及分句方法。”帕胡德更愿意把自己看做是一个表演者或演员,而不是一个作曲者或创作者。
他曾说过,深受俄罗斯戏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体验派”的启发。但他并不是说,去表演一场演奏,而是演奏时需要去想象、体验作曲家在谱曲时,脑海中所浮现的景象。
他曾说,一个演奏家在乐谱上看到写着“热情”,是作曲家希望观众感受到热情,而不是演奏家带着热情去演奏音乐。演奏家要为观众制造“热情”:演奏音乐是为了观众,不是自己的情绪。
录音狂人
1996年,帕胡德与EMI古典唱片公司签署合同,成为唯一一位与国际大唱片公司录制个人专辑的长笛独奏家。他与EMI录制了24张专辑,几乎涉及了所有的长笛演奏曲目,甚至包括很多冷门曲目。
为何如此热衷录制唱片,帕胡德这样解释:“我喜欢在麦克风前表演,它会给你的演奏以‘特写’。你在现场音乐会不会考虑的问题,在麦克风前你都必须要考虑到。在录音室,你不可能看到观众给予你的情感辅助,但是你需要表现得就像有观众在看一样。”
极具偶像气质
很多人用“长笛王子”、“万人迷”等来称呼帕胡德,因为他俊朗的外表、儒雅的气质,绝对不输任何电影明星或偶像歌星。翻看他的录音室专辑,绝大多数封面设计都是以他“万人迷”般的脸作为视觉主图。
每每在柏林爱乐乐团音乐会的电视直播中,导播也特别知趣地会切不少帕胡德演奏时的特写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