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驯鹰人：玛依勒山驯鹰人记忆

贺振平/图文

闲时翻看电脑里储存的有关驯鹰人的图片，眼前马上浮现出十多年前，在新疆塔城的塔尔巴哈台山、乌日哈夏山、加依尔山、玛依勒山的冬夏牧场间、转场牧道上初次见到哈萨克驯鹰人，那神奇雄健的身影对自己内心深处的触动，以及曾与托里玛依勒山部落头人，伊玛木哈力老人交往、相处、交流驯鹰文化，并在玛依勒山山中鹰猎的激情难忘日子。

作者与伊玛木哈力老人合影

哈萨克族共分为大玉兹、中玉兹、小玉兹三大部落。

塔尔巴哈台大地上生活的哈萨克人，大多数为中玉兹的克烈部落、乃满部落和瓦克部落。中玉兹的瓦克部落主要生活在塔城地区的托里县乌雪特乡、阿合别斗乡，其中乌雪特乡为旧瓦克部落（北恩别特）的主要聚居地；据史料载：旧瓦克部落是清朝乾隆年间由新疆阿勒泰回迁故地塔城的一支。

塔城地区托里县的阿合别斗乡为新瓦克部落（哈森木）的主要聚居地；新瓦克部是由哈萨克斯坦、谢米州途经巴克图口岸回迁故地塔城的一部。

伊玛木哈力是瓦克部落、勺尕支脉的世代驯鹰传人

瓦克部落又细分为十一个分支。伊玛木哈力是瓦克部落、勺尕支脉的世代驯鹰传人，他在本部落中有着崇高的威望，是部落头人。他出生于世代家传秘笈的“驯鹰之家”。哈萨克人驯养的猎鹰，根据鹰体型的大小共分两种：体量小狩猎小型动物，野鸭、鸽子、野兔迅捷灵活的有苍鹰（最为名贵的是海东青）；体量大性凶猛能捕猎狼、野山羊、狐狸等大型动物的是金雕，大多数哈萨克人都喜欢驯养金雕。在民间习惯上，不管体型大小把认为驯养用于狩猎的鹰都称为猎鹰。据当时已78岁高龄的伊玛木哈力老人讲：“他们家族代代都有驯鹰名手出现，他的祖先在清乾隆时期，曾跟随阿布赉汗平息准噶尔叛乱，并立有战功。他的先辈阿斯勒别克，在部落里不但是有名的驯鹰手，而且还掌握着相马、调训猎犬的绝技。他的爷爷阿勒哈甫，也是家族里最有名的驯鹰手，曾创造了一个冬天用自己驯养的金雕在玛依勒山冬牧场，猎获了12只狐狸的记录”。

伊玛木哈力从小耳濡目染，深受家族驯鹰习俗的影响，长大后因个人痴迷喜好继承了，家族世代相传的驯鹰绝技，及训养猎犬、相马术，是新瓦克部落、卓了夏拉小分支，最有名气和名望的驯鹰手和相马师。

伊玛木哈力老人在出猎的途中

我和老猎手的相识，结缘于早先所编的一本《天山猎鹰》画册，画册中收录了一幅，在草原阿肯弹唱会上拍摄的依玛力哈力老人架鹰的图片，在老人来塔城办事时，通过哈文翻译朋友马达尼亚提的介绍，我们开始相识，后相知成为“望年之交”的朋友。在以后打交道的日子里，我们多次相约，并在托里县玛依勒山凹老人所生活的“冬窝子”（冬牧场）的家中了解到了许多有关驯鹰方面的知识，并随老人和阿吾勒的同伴参与，亲自经历了几次实猎活动。才对老人有了更深的了解，崇敬之情由此而生。和老人成为朋友后的几年时间，连续几个冬季都参加了老人所组织鹰猎活动，并用镜头记录了老人所驯养的金雕，抓捕不同动物的精彩瞬间。从实际用鹰捕猎中可以看出老人驯鹰术是高超的，他的狩猎经验是很丰富的。至今看到这些图片，还为当时精彩震撼的鹰猎瞬间所震撼，并为当年的记录而感到庆幸。

2008年的1月16日，塔尔巴哈台大地悄无声息地下了一场大雪，天地已是一片苍茫，落雪的日子，也是捕猎的好时节。我和朋友兼翻译马达尼亚提前与老猎手约定好时间，并立即驱车前往托里玛依勒山间，依玛木哈力老人所居住的冬牧场。车辆到达托里县城北十字路口后，沿着S318线向西行走了大约十多公里后，又向南左拐行走在巴尔鲁克山和玛依勒山之间谷地草原上。

玛依勒山前的骆驼

这时草原已被皑皑白雪覆盖，露出积雪之上的枯草，在西风中吹拂中摇曳着，雪原被凛冽的西风，刮出一道道雪痕，显得更加有力苍茫，目之所极正前方就是青白相间，沿东西走向逶迤的莽苍的玛依勒群山。

车行大约半个多小时后，便看到几峰骆驼，有的低头在雪地刨草，有的抬头静静地凝望着雪原，眼前大地因为骆驼的出现，好似一幅长卷国画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苍凉广袤之美。根据经验朋友在看到骆驼后说：冬牧场子快到了，果然在转过几道山梁后，地上的积雪比刚来时走过谷地草原少了许多，大部分草地还没有被雪完全覆盖，四周可看到牧人的牛、羊散放在山间吃草（冬牧场一般都选在避风向阳，冬季少雪的山谷，这样利于牧民的牲畜越冬）。不远处便看到老人的大儿子接应我们，到了老人在冬窝子居住的家中，受到老人一家人的热情接待，在喝着热气腾腾的奶茶时，就商量好了明天的鹰猎计划。因为在我们来之前，老人已派人精心观察并选好了捕猎地点，因为冬牧场的第一场雪，野兔等动物还没有完全适应下雪后的环境，就是荒野上的雪兔还有少许灰色的毛，没有完全变成白色。这段时间正是捕猎最佳时机。

玛依勒山中牧人家的冬窝子

第二天我们便跟随老人骑马架鹰往目的地走去，大约行走二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一个两山相峙的山谷口，谷中有一条小溪而周边尽是茂密的芨芨草滩，向下是开阔平坦的荒原。这样的环境是适合野兔等野生动物隐身生存的好地方，也是捕猎的绝佳之地。听老猎手讲，过去这里溪水像一条小河，周边有很多湿地，植被比现今更加茂盛，每到秋季在这里可以看到成群黄羊、棕熊和野猪等动物。那时猎人在狩猎时，只需细心地观察找寻好动物常走的通道，然后下上铁夹子，经过一晚上等待，在第二天就可以轻松地捕获到黄羊。运气好的牧民用细钢丝做成的连环套子，猎到的野猪重达二百多斤。现今随气候的变化，及人为因素的破坏，黄羊、棕熊、野猪等在此地已难觅踪迹，只有少量的野兔在此生息。

老人带上众人去狩猎

当我们一行来到这块猎地时,老猎手告诉随行的牧人骑上马从三个方向由上向下开始在芨芨草丛中搜索前行。面向草原方向留一个大口，在大伙搜寻时，老猎手骑上白马架上金雕，选一块视野良好地势较高的地方，密切注视下方的动静。众人的说话声和马蹄在草丛的响动，惊动了白天隐藏在草丛中休息的野兔，这时有二三只野兔受到惊吓，向不同方向狂奔而去，在跑的过程中又迎面遇到这三个方向来的牧人，接着野兔一个回转又狂奔着向下方没人的方向跳跃着跑去。平时受惊的野兔在茂密的草丛中，跳跃高度可达1.5米左右，我和老猎手在高处可以清晰地看到下面谷地情况。当狂奔的兔子跳出草丛冲向广阔的草原时，老猎手迅速取下金雕眼罩，雕就向一只体型较大野兔冲去，到达猎物上空时，收紧双翅迅捷地俯冲、捕向猎物。刹那间当金雕快要着地抓到猎物，狡猾的野兔突然来了一个90度拐弯，把体型大的金雕甩到了身后，这时的金雕只能着地，再重新起飞，兔子再快，也没有猎雕的速度快。二次起飞后，兔子就发现了自己头顶上的金雕影子，兔子因受惊，也吓懵了，不知逃向何方，兔子一转头向后狂奔而去，金雕在后紧追不放，锁定目标。同时大伙也都向金雕的方向跑去，一眨眼的功夫，看到金雕一只利爪已抓在兔的后胯上，兔子跑不动了，金雕的又一只利爪抓在兔子的头上。兔子已被实实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时金雕抖动着翅膀，鸣叫不已，老猎手早已准备好收雕的鲜肉，来到跟前，开始诱使金雕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食物上来，准备收雕，起获金雕爪下的猎物。这次虽然猎获的只是一只兔子，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有着非常的意义，使我们亲身体验那激动人心的金雕猎捕过程，并用镜头真实的记录下了无比珍贵的金雕捕兔精彩瞬间。

老人带着自己的孙子去选择狩猎点

狩猎结束后，我们大伙随依玛木哈力老人一同回到阿吾勒，热情好客的家人已准备了好了，具有哈萨克人传统特色的晚饭，招待这次随猎的部落人员和我们一行。一次长时间的放松心情的晚餐和闲聊，就是一次独特的狩猎经验交流会，在喝奶茶、吃饭的同时，老人因非常高兴，就给我们谈到了驯鹰捕猎的故事，用鹰捕猎时并不是每次都能百分之百地捕捉到猎物，有时也会发生失猎的情况。就比如猎捕兔子，就会偶遇到体健聪明的兔子使自己爱鹰受伤而一无所获的情况发生。一般情况下兔子在晚上活动觅食，白天则会隐蔽在草丛中，它会用爪挖一个盘状的小坑，卧在坑里，它背毛保护色和周边环境几乎一样，平时只要它不动，一般情况根本发现不了它。每次用鹰捕猎时，随行的伙伴必须配合去惊扰白天隐藏的兔子，只要兔子一露头，猎鹰便会发现。有的兔子生存逃生经验非常丰富，它会在猎鹰快速追赶自己时突然站住，就地转一个圈，接着拔腿又跑，使速度、惯性很大的猎鹰扑空。

突然兔子九十度改变方向

鹰在二次转身起飞时，兔子已逃之夭夭。最厉害的是遇到这样的兔子，一般情况下兔子只要发现鹰和人没有不跑的，老猎手在一次捕猎时就曾遇到一只身体强壮聪明的大公兔，在发现猎鹰冲向自己时，不但没有逃跑，反而很镇定地站在原地，并回过头面对着从天而降的猎鹰，当猎鹰快要着地抓住兔子时，兔子突然一个空翻，用自己两条长而有力的后腿蹬上鹰胸，使鹰胸部嗉囊受伤，在鹰受伤无力再捕时，兔子随即逃脱。可见古人讲的“兔子蹬鹰”一说确是实情，后来还被习武的人们效仿，并渐渐演变为一种搏击术。还有一点就是在刮大风时，决不能放鹰捕猎，因为聪明的猎物兔子、狐狸等能辩风向，会顶着风跑，猎物在地上正好发挥自己的优势狂奔，而鹰张扑着翅膀，受逆风阻力很大的影响，无法靠近猎物，尤其突遇狂风，猎鹰还会出现随风逃跑现象，听完这些经验故事使我们明白了驯养猎鹰狩猎技艺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金雕猎兔

喝着不断添续的热奶茶，老人又给我们谈起了他这一生训练的最好猎鹰“巴特尔别克”的故事。“巴特尔别克”是老人驯养的第三只金雕。这只金雕是老人年轻时在加依尔山，苏拉夏峡谷绝壁上掏的幼雕，是一只独雕，这只雕的母亲在孵化三枚卵时只成活了一只。这只幼雕得到了双亲良好的哺育，它的身体强健、精神好，眼睛特别亮。老人捕捉到幼雕十分高兴，因这是一只十分难得的好雕。回到家后，老人对这只金雕进行了系统的驯化和喂养。一年后，这只驯养成功的金雕便可捕捉到小型猎物，而且捕猎时起速快，稳、准。三年后这只鹰便可捕捉大型的动物，黄羊、狐狸等。老人在调驯这只幼雕时，用了好多种诱标，并让这只雕熟悉和吃食了各种动物，无形中这样驯成后金雕潜意识里，就对自己吃食过的动物有了味觉记忆。只鹰的捕猎范围特别广，这只凶猛聪明的金雕和猎手的配合也相当默契。在老人的养鹰生涯中，这只勇猛的金雕，每年都会给老人捕获很多猎物。加之这只金雕的捕猎技巧特别高，捕获的大型猎物也很多。

热情好客的家人已准备了好了晚餐

在六十年代时，塔城盆地的塔尔巴哈台山、加依尔山、乌日喀夏依山及白杨河流域的野生动物种群和数量特别多。每年的深秋季节在白杨河洪冲积荒原上黄昏时常会遇到的黄羊，有时一个种群的数量多的可达二、三百只。在白杨河湿地滩涂时常可碰到的野猪老小达数十只。而伊玛木老人用自己的金雕一冬天随便可以捕捉五、六只黄羊或少量的北山羊，而捕获的兔子等小型猎物则不计其数。

金雕捕兔

平时驯养鹰的猎手在实际鹰猎时，通常都会选择地势较高，视野开阔的地方，当鹰发现猎物后，会从上向下俯冲，靠巨大的惯性来猎捕体型较大的动物。而伊玛木哈力所驯养的这只金雕，可以从平行的山顶迅猛地捕捉对面山梁上的猎物，这只金雕还具有，就是在谷底发现猎物时，会从谷底迅速的攀升，捕捉受惊后爬上山崖上动物的能力。

老人驯养的这只金雕在猎捕北山羊时，猎物发现人和金雕后，会拼命地往悬崖上跑。这时老人取下金雕眼罩，放开自己的金雕，金雕会快速地从低处往高处飞，这只经验丰富的金雕，会突然加速拔高，然后俯冲用巨大的翅膀借助惯性，把站在悬崖上体型较小的北山羊打下悬崖，然后再捕捉摔死或受伤，落到谷底的动物。

这只凶猛金雕的神奇捕猎，在每年漫长的冬季给老人带来了丰厚的猎物,同时也给老人所在的部落带来荣耀。

金雕捕兔瞬间

老人记忆中，有年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冬雪特别大,整个大山都被盖上了厚厚的积雪。这时生活在深山中的野生动物，狼、狐狸、猞猁等都很难找到食物，因饥饿开始向冬窝子靠近，开始祸害牧人的牲畜。狼这种动物一旦进入羊圈会在一夜之间咬死很多只羊，它只喝取羊的鲜血，致使牧人牧业生产损失很大。狼不像其它食肉类动物，如雪豹等动物在进入羊群时只会咬死一只，并想办法把死羊拖走。前几天就有牧民告诉老人，狼跳进了他们家用石块垒的羊圈，多亏牧羊犬报警及时，并与牧人合作，赶走了那只狼。回来时，检查羊圈，发现受惊拥挤在一起的羊群边已有四只羊倒在血泊中，牧人非常痛心。这户牧民来告诉老人，祸害羊群的是一只狡猾的老狼，这只狼脸上还留有一道很深的******，看来这是一只饱经岁月沧桑，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的恶狼。一时间冬窝子的牧民听说后，都非常紧张，担心自己的羊群遭受损失。

山谷中的老狼

老人在部落中是有很高威望的人，又是玛依勒山有名的猎手，大家都来恳求老人想办法。老人答应后，思索于其被动在冬窝子等待狼的出现（因冬季昼短夜长，天气又冷，人又容易疏忽，防不胜防，一旦出现失误，还会造成损失），不如主动出击，去寻找这匹凶险的狼。老人和大伙商定后，第二天老人就架上自己非常珍爱的金雕，骑着马与同伴沿着周围的山谷去慢慢搜寻开来。一连两天，大家都一无所获，未发现狼的任何踪迹。第三天，靠近山谷口的一户牧民报告，前天晚上他所居的冬窝子附近，跑来一匹老狼几次伺机跳入自己的羊圈，都被这户牧民和牧羊犬赶走了，直到天亮，狼才停止嚎叫，离开这里。大家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激动，预感到狼就在附近，估计这几天，狼没有补充到食物，因饥饿还会再来。老猎手随即决定当天下午，就去这户牧民居住的那条山谷去寻找狼。狼是很狡猾的动物，一般情况下它在晚上天色快亮时猎捕动物，有时会精心地潜伏在盘羊、北山羊等动物行走的路上，会突然袭击这些动物。待到下午捕狼，狼因一天未食，体力不足，这是捕狼的有利时机。

金雕猎狐瞬间

这一天，玛依勒山的冬牧场因天气原因，寒潮降临，早晨弥漫的浓雾开始慢慢散去，山野中、草地上的兔儿条、芨芨草上挂满雾霜显得格外寒冷和纯净。大家来到那户牧人家里，女主人铺上包着包尔萨克的餐布，拿来酥油，并倒上热气腾腾的奶茶，大家慢慢地喝着，讲着趣事，等待着捕猎的时机。太阳快下山时，老人决定动身，年轻人早已按捺不助激动的心情，牵来马备好鞍，给老人架来已饿了一天的那只金雕。老人命其他牧人分成三伙，引领着自己的猎狗，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沿山谷搜索，猎狗的嗅觉特别灵敏，可以帮助人们发现白天藏在石洞、岩窟中的狼。老人则架着自己的爱雕，来到一块视野开阔的高地，目光敏锐的观察着四周，不大一会儿，就听到右侧谷地传来人的叫喊声和狗的狂吠声，这时另外两组人马同时向喊声跑去，对狼形成三面包围的态势，留活口的方向就是老猎手所处的位置。老猎手早已发现了狼，迅速地取下了金雕的牛皮眼罩，金雕也发现了猎物，捕煽着翅膀，激动地尖鸣不已。那只受惊的老狼惊恐的沿山谷向老猎手这边跑来，老猎手奋力向上已扬带着皮套袖的手臂，助飞自己的金雕，这只金雕用力一蹬，像箭一样向狼跑的方向飞去。这果然是一只凶残、狡猾、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狼，它发现金雕后，低着头加速向前跑去，只看着金雕投射到大地上的影子，影子逐渐变大时，狼已感到金雕离自己很近，这时它猛然停住，改变方向，向沟底密布灌丛的地方跑去。狼再快也没有金雕俯冲的速度快，刹那间金雕的利爪已狠狠的抓在老狼的后胯上，狼忍着痛拼命拖着金雕，往山谷密灌丛跑。这时的金雕被狼拖着，无法掌握平衡，一只巨翅被山谷中的利石刮伤。老猎手看到这种情况后，明白了狼的险恶目的，招呼同伴策马飞奔向谷地，金雕一边搏斗，一边拼死地抓住老狼不放，在大伙的共同努力下终于捕获了这只狼。收猎后，大家没有一丝喜悦，尤其是老猎手发现自己的金雕爪甲已撕裂，一支翅膀翮羽凌乱，皮毛滴着鲜血。老人看着自已的爱雕受到了重伤而痛心不已。

狩猎完毕众人回家

事实上老猎手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驯鹰人，他深知在这样的情况下，纵雕捕猎，会有很大的风险，轻则雕受伤，重则雕死亡。为了使这匹恶狼不再祸害牧人的命根子牲畜，而忍痛赌了一把。回到家后，这只跟随了自己多年，捕猎无数的爱雕为了这次猎狼而失去了生命。

现在回想起这件难以忘却的往事，老人还感慨不已。

浓雾下的冬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