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为什么让人反感?从兔子话题看看人性的扭曲与虚荣心的作祟
(苏联乌克兰民间故事)
一次,一位老爷要出远门。他雇上车夫格里茨柯,坐进了驾着两匹马的马车里,就上路了。
他们走呀走呀,一路上既不见一家小酒店,也不见一座农舍,看不到任何行人,老爷感到寂寞了。格里茨柯却唱起山歌来,一支又一支,然后又吆喝了一阵牲口。可是老爷却默不作声。他想:一个粗俗的车夫也配和他拉话吗?
可是,走呀走呀,沉默呀沉默,老爷沉默得再也受不住了。正在这时,恰好有只兔子从林子里蹦了出来。老爷就借题拉开了话:
“格里茨柯,看见了吗,兔子?”
“哎。”
“格里茨柯,你喜欢兔子吗?”
“唔。”
“喂,你倒是说话呀!这也配叫兔子?我那林子里的兔子才叫兔子哩!是我从国外弄来的好兔种。你听见了吗?”
“喔。”
“我从国外把好兔种弄来,我像繁殖罂粟一样把它们繁殖起来。有一次,我准备出去围猎,叫上十几个人跟着我。他们把兔子都往我这里赶:一只、两只、十只、一百只、一千只……你倒是听见了吗,格里茨柯?”
“哎。”
“他们只管赶,我只需啪啪开枪,一口气打死了五十只。不相信吗?”
“为什么不?我见多了。”
又往前走呀走,沉默呀沉默。
“格里茨柯,喂,格里茨柯,”老爷说,“我那回打到了一只这么大的兔子——简直像一头绵羊。把它的皮剥了,油取来熬,结果熬出了八公斤多的兔油,想想我的那些兔子都有多大多肥吧!”
“不稀罕……”
“不过难说十六公斤多也能熬得出来的。”
格里茨柯听着听着,忽然对马喝道:
“驾——亲爱的,快过桥了,就是那座胡诌瞎吹的家伙一走上去就要断掉的桥。”
老爷听了赶马人的话,感到前面的事情不妙,就改口说:
“格里茨柯,那样的兔子是不稀罕……说实话,一只兔子能熬八公斤多兔油的事没有,几十磅倒真能熬得出来的。”
“谁不知道,兔子就是兔子。”
又往前走了一阵,老爷感到如坐针毡了:
“格里茨柯,你说的那座桥快到了吗?”
“是啊,快到啰,老爷。”
“你知道的,格里茨柯,那只大兔子几十磅兔油倒是熬不出。不过,三四磅是能熬的。”
“这和我有啥关系?三四磅就三四磅呗。”
又往前赶了一段路。
“格里茨柯,那座桥快到了吧?”
“是的,快到啦,老爷。这坡一下就到。”
“你停停,格里齐,这只兔子真见鬼!皮包骨头,什么油也没有。一身的兔癣,一看就叫人恶心,甚至像样的肉都不长一块。”
“谁不知道,”格里茨柯说,“兔子嘛,就是兔子。”
下完了坡,老爷不由得问赶马人:
“哪里有桥呀,格里齐?”
“它呀,老爷,化啰,就像您讲的兔油一样,化掉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