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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最新骗局揭秘,一顿饭吓跑上海姑娘是场骗局

人气:485 ℃/2023-11-20 02:38:51

过年返乡,他们都有怎样的经历?

明天是元宵节,这一天结束,年也就过完了。

猴年春节,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上海姑娘”在网络上发出的一餐饭。虽然后来有人指出这仅仅是一个营销贴。这骗局如何出炉?请点击假的!“上海女孩逃离江西”被证实为虚假内容

但不可否认,它引发的热议,恰恰反映了中国城乡存在的问题。从乡土中国到城乡中国,我们不能回避那些不得已去承担更多时代巨变的地域和人群。

那样的一餐饭,是一个局部的真实,在物质的本身之外,其实还有人与人的相处方式。今天,我们找到4位生活在杭州的讲述者,这个春节,他们都与伴侣回到家乡,他们的返乡经历又是怎样的真实,在物质相对丰裕的浙江,乡村有怎样的问题,它是不是需要另一些精神生活的扶持?

嵊州 小柏村

一个新媳妇眼中的婆家

记录人:赫耳墨斯他媳妇儿

婆家所在的村离杭州约2个小时车程,到了村口,一开车门,空气里是烧麦杆的味道,应该是婆婆在烧饭了吧!

我们从公婆开的超市门面穿进后屋,就是公婆平常吃饭烧菜的屋子了。

公公正在院子里忙活,在开水的烟雾缭绕中,他正在低头拔一只鹅的毛。老公说:“这鹅养了一年了,你回我家之日就是它的……”

我赶忙去厨房看看,婆婆已经把皮皮虾,河虾,牛肉,腊肉,还有冬笋等各色蔬菜、配料准备齐全,老公的堂姐也从市里回来帮忙了。正在处理多宝鱼的婆婆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不用帮忙,让宝宝(我老公)带你去村里转转。”老公拉着我说“别装了,村里的活儿你插不上手滴。”

“缺~帆(吃饭)~”公公站在超市门口喊我们了。

方桌上架了一个更大的圆形的桌板,桌板上加了一个可以旋转的圆形的玻璃,满满当当的各类大菜。我迅速瞄了一眼餐桌,国庆的时候我的提议婆婆果然还是采纳了——那时婆婆迎接准儿媳的餐桌上,只有蒜苗炒牛肉一个略素的菜,其他扎扎实实十几道荤菜!

小柏村,大鹅腿“吓坏”新媳妇

我刚拿起碗筷,婆婆就从高压锅里给我捞出一只拳头大的鹅腿,放在一只大碗里端到我旁边。妈呀!就是刚才那只鹅的腿啊。可是这只鹅腿真的是太!巨!大!了!吃了它我整顿饭都不用吃了!见我面露难色,老公说“妈,这个也要切小块点好蘸酱油吧!”婆婆笑着把鹅腿拿回去回炉再造了。

亲戚们一年相聚,觥筹间都说自家的开心事,有一点让我感到有些局促不安,整个吃饭的过程,一大家子围坐在餐桌吃饭,婆婆都一个人在灶台边忙活,不断给餐桌加上新的菜。我叫了两次婆婆先来吃,老公和公公都说不要紧的,婆婆也说,不要紧的,再烧两道菜。

这点和我家里的氛围不太相同,我家里过年过节或者是假日,都是爸妈两人商量着一起完成,比较平等,我是独生子女,其他亲戚家小孩到家里也是帮忙摆好碗筷,等烧菜的人完成了,长辈先动筷,我们再欢乐地吃喝。

婆婆终于忙好了,坐到了桌上,可这时候热菜基本都冷了,荤菜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脂。我跟老公悄悄说起这样婆婆太辛苦了,老公说他从小便是这样的。

晚餐收拾过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婆婆带着我们去二楼为我们准备的新房,婆婆知道我是北方姑娘怕冷,新房里装了空调,还准备了电热毯。我看到墙上的几幅十字绣,有山水也有花鸟,问婆婆:“妈妈,你现在还画画吗?”

“三十几年前还画的,当时背着画板去山上写生,画竹子,画山坡上的牛。” 婆婆说。

她原先是村办小学的美术教师,村里的小学取消后,恰逢公公的父亲患了重疾,婆婆选择了留在村里,和公公开这间超市,也方便照顾爷爷。公公的身体从小虚弱,超市进货、摆货等等重担都压在婆婆一个人身上。

“可以再画一画嘛,我们切磋切磋。”

“眼神不好咯,我有些散光。”说着婆婆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看到她的手生了好几大块冻疮,有一块都黑了,还裂了口子。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婆婆的手。

婆婆把手抽了回来,不好意思地说:“人年纪大了末梢循环差,前些日子拔树苗的时候泡了水,天气太冷就冻裂了。”我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小罐绵羊油,小心翼翼的抹在她冻裂的手上,一块一块的,一条又一条裂纹。

雨林山村,春节期间的一顿饭

衢州 雨林山村

忙吃忙喝,扯个故事让她乐一下

记录人:十一浪

今年首次挈媳妇回浙西老家过年。

罗大佑唱“生命中就难舍那蓝蓝的白云天”,临行前我吓唬她,若敢吭一声,以示对生我、养我的这片土地的不满,立马开揍,揍到服为止——老家古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村口已修了路,双向八车道,父老常开玩笑说,飞机落落都没问题。

我指了指村中一幢三层小楼:“看,那就是聂公馆。”

城里人进村,在意的不外乎“吃住行”以及那五谷轮回之地。

吃就不用说了,农村过年只会比城里好。过年时,老聂提议说,明年大家集体自驾游,旅行过年,我白了他一眼:“你有病你去,我回家过年目的就是要吃香的喝辣的,谁和你大过年去景区,还吃难吃死的天价菜啊。”

我家亲戚多,一场年夜饭都可以纠集二三十号人马,春节又恰逢我堂弟结婚,夜夜笙歌。农村的美食毋庸多说,鸡鸭鱼虾、山禽走兽,反正野猪肉吃不完都拿来卤了。食材也方便,比如喝酒喝到半夜,想吃火锅,简单,门口菜园子推开,菠菜、青菜、香菜和萝卜……都是最新鲜的。洗洗弄弄,搞个锅底,喝到天亮。

住。每层楼都有卫生间,太阳能和电热水器均一套——老聂是退休教师,学校里待多了,家里的卫生间还搞了男女分开。

去大姨家拜年,早起就在门口小溪边洗漱,背后有老农赶着牛儿经过,媳妇看了啧啧称奇,“田园风光”、“桃花源记”,这些词哐哐往外冒——我听了夸她三观很正。

行。一大家子人,已经有4辆车了。村中心的小广场更是天天停满车,晚了抢不到车位。

待了几天,她都不愿意回杭了。

我总结了一下,虽说是杭州本地姑娘,可放在城市,也就一女屌丝。回到我新农村,众星捧月,锦衣玉食没有,但家家都是竭尽所能,待如贵宾。在老家,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酒足饭饱后还有人开车送她和年货土产回家——在杭州,吃个饭还得排队领号子,吃完了要回家还得“滴滴一下”。

慈溪 子陵村

81岁的外婆说,又要好久见

记录人:徐根辉

刚过去的春节,我带着老婆儿子回到了慈溪乡下老家。

大团圆的年夜饭上,老中青小四代人拍了全家福,然后老中青小又分别一拨一拨地合影,每个人都咧着嘴巴笑,每个人都红光满面。年夜饭上喝大了,连八十多岁的老外婆都喝上了。

去年春节开始,一直健康已81岁的老外婆,身体突然衰弱,眼睛在到医院做了手术后依然模糊,走路也开始颤颤巍巍,听母亲说有好几次晕倒在家里,幸亏及时发现。

自此以后,一向独立勤快的外婆,不再喜欢一个人呆在家里,而是喜欢和女儿们睡,和她们讲过去的故事;喜欢看着七八岁的晚辈们在眼前笑跑,喜欢时不时地唠叨牵挂在杭州的我和四川的表妹。记得去年春节和我告别时,她无奈而近乎恳求地问我:“眼睛还能治好吗?”

今年正月初一,当我站在她面前时,她呆呆地看了半天,问身边的二姨“这是谁”。

此刻,一阵酸楚涌上我心头,我突然明白,这一年,外婆老得更快,我得好好陪陪外婆了。在外婆住在我家的两天里,我陪她聊天,听她兴奋地讲过去的故事,尽管我已听了多遍。陪她在院子里走路,让她摆脱长坐时的无聊和孤独。还陪她去邻居家小坐,感受邻里亲情和春节年味。

我的故乡名叫子陵村,西汉末东汉初,先贤严子陵先生就出生在我们村,并终于村西南面的陈山。

这个25年前曾让我失望离开,10年前每次回家让我倍感失落的农村,如今正在城镇化的过程中发生着突变。

这趟过年回乡,人聚好,山爬好,菜割好,土鸡土鸭杀好,时间就这么过去了,等到我要起身回杭时,外婆拉着我的手,一边嘱咐路上注意安全,一边手越牵越紧。在说到“又要好久时间再见”时,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桐乡,逾桥村

上海姑娘,能不能接受我的乡土

记录人:周为筠

今年,追了半年的上海姑娘小琳成新晋女友,在我连哄带骗下,她答应跟我回家过年!

我老家是在桐乡市梧桐街道逾桥村,祖籍在安徽马鞍山郑蒲港隐驾村,这两个地方都有我童年和少年时候记忆。

桐乡老家离杭州也就个把小时,上个高速一脚油门就到了,往年回家过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今年因为女友的到来,有点不一样了。

老家村子位于茅盾路边,小时候都是农田和村庄,后来周围簇新的房子拔地而起,这里成了市区的老城中村。

村口小店门前摆着喜羊羊摇摇车,里面坐着几个嬉戏的孩子,旁边站着三两用背篓背着孩子的妇女,看样子很多打工者没有返乡——他们的房租是村民大部分收入来源,村里有几户五十岁左右的男丁,靠着当包租公生活,平时打打麻将喝喝茶四处闲逛。

带着小琳进入一个黒瓦白墙的两层老楼,父母老早站在院落外候着。楼上还租住一家人,爸爸给我开院门时,我和小琳正好抬眼看到楼上夫妇俩在走廊上做饭,丈夫骑三轮拉客,妻子在羊毛衫厂拉横机。在一片辣椒的油烟中,丈夫探出头来用川普跟我打招呼。

一会邻居婶子过来了,她儿子和我是同学,像我大多数发小一样读完初中就做小生意,过年孩子交给婶子带,两口子打麻将潇洒去了。她家房子上下三层,隔成很多小间租出去。

像小琳这样大城市的准儿媳来,被我妈宣扬得街坊邻居都知道,大家都来看看热闹,一个下午陆续来了几拨邻居,东家长西家短说了一堆。小琳被串门的大妈小嫂子打量的不自在,躲在房间里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我们这除夕年夜饭吃得早,天还大亮就一阵鞭炮,开始祭祖请神。汹涌的城市化使得乡村风俗殆尽,但这样年俗仍还在:过年从腊月送灶开始,经过掸尘、吃渣、打年糕、办年贷、贴春联,接下来就是除夕祭祖和吃年夜饭。

仪式结束后这餐年夜饭,算是过年的一场重头戏。今年我妈使出浑身解数,除鸡鸭鱼肉蛋外,肉圆、丝粉、芽蚕豆样样俱全。菜虽然烧得可口,但盛菜的器皿连我都不敢恭维,大大小小的盘子,有的甚至斑驳缺口。妈妈不断往小琳碗里夹菜,看得出小琳不大喜欢,但气氛还不算太尴尬。

除夕晚上,一家人边聊天边看春晚。其间母亲说到了拆迁的事,街坊们一边怕拆迁没房子出租,一边又盼着拆迁分钱分房。爸说起,我们这刚传拆迁时,一个邻居给儿子火速找了个打工女结婚,因为拆迁是按人头分房子和赔款,可惜后来媳妇娶了、孩子也生了,就是房子还是没拆成,一家子至今仍为此拌嘴。

对于拆迁和分钱的事,小琳似乎有些兴趣,真如此我们在杭州买房就有着落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第二天爸爸早早地放开门爆竹,接天、接灶,接下来要去拜年了。我们家在桐乡的亲戚不多,我提议带小琳去老家安徽马鞍山那边转转。

今年回来最重要节目拜访老家亲戚,还参观了村子里修谱。家乡赌风甚浓,修谱也是聚赌好机会,牌九、单双、干宝、麻将样样都来了,算牌九和干宝最热闹,一大伙人把桌子围得水泄不通,由庄家吆喝着出牌、赔付,大进大出的钱刺激下,人人神情高度投入。

年初三傍晚陪着小琳走在泥泞的乡间小路,新年几天忽热忽冷忽晴忽雨,水土不服的城里姑娘感冒了。她能接受我和这片乡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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