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养宠物的缘由，能否将遗产留给宠物，中外比较

小李的父亲在去世前立了一份遗嘱，将他所有的遗产，包括房子、车子、存款等，都指定由他的宠物猫小花继承，并委托邻居小张照料小花的生活起居。小李的母亲、爷爷、奶奶均先于父亲去世，小李是父亲唯一的子女，他对父亲的遗嘱感到不可思议，认为父亲不理智，没有公平地分配遗产。他一纸诉状将邻居小张告上法院，要求撤销父亲的遗嘱，并按照法定继承取得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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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宠物能否作为遗嘱继承人继承遗产呢？

中国2021年1月1日起施行的《民法典》第124条规定仅“自然人”享有继承权，动物不能作为继承人。本案中，宠物猫小花不是自然人，没有民事行为能力或继承能力，小李父亲指定宠物猫作为继承人的遗嘱无效，其遗产应按法定继承处理，由儿子小李作为第一顺序法定继承人（配偶、子女、父母）继承。最终，法院判决支持了小李的诉讼请求。

能否像外国富豪那样通过信托制度将遗产留给宠物呢？

网传，来自奥地利的女伯爵卡洛塔.里本斯临终前喊来律师，签署了一份非常详尽的遗产继承委托计划，将价值6000万英镑（折合9162万美元）的巨额遗产都留给了自己的爱犬冈瑟三世，一条德国牧羊犬。还找了世界顶尖的信托机构，聘请专业团队打理资产。1992年女伯爵去世了，信托公司帮冈瑟三世购买了很多可以稳定增值的财产，其价值随着时间慢慢膨胀。冈瑟三世去世后，信托公司在冈瑟三世的后代中选了一条狗，成为了冈瑟四世，继承了冈瑟三世的庞大财产，而冈瑟四世的财产也在不断的奢靡生活中一路膨胀至3.73亿美元，折合25亿人民币。

Gunther being served by his personal chef

在美国，主人如果想让自己的宠物继承遗产，可通过两种方式：设立信托，或者指定遗产执行人。传言中，女伯爵的宠物狗冈瑟三世所继承的遗产就是交由信托机构专门的资产管理人进行管理和处分，用于照料冈瑟三世及其后代的生活，或用于投资增值，并将监督权交给律师，负责管控动物的照料情况，确保财产不被信托机构侵吞或挪用，保证冈瑟三世及其后代可以在主人去世后依旧无忧无虑地生活。承认宠物作为信托受益人的制度源于英国的判例，后被其他英美法系国家沿用。

然而，中国的《信托法》第43条规定信托受益人可以是“自然人、法人或者依法成立的其他组织”，将动物排除在了信托受益人的范围之外。

如此看来，为宠物设立遗嘱和信托在中国暂时是行不通了，还有其他法律路径能保住宠物安稳的小窝吗？

也许，还真的有，答案就在《民法典》第1144条附义务遗嘱、以及第十四章新设的“居住权”。虽然不能在遗嘱中指定宠物为继承人，也不能为宠物设立居住权，但可以在遗嘱中为指定的遗嘱继承人（或受遗赠人）、居住权人附加一项义务，即“作为继承我遗产的条件（作为有权居住在我房屋里的条件），小张要承担照顾我的宠物猫小花的责任。”同时，可以指定律师作为遗产执行人，负责监督管控宠物的照料情况，一旦发现小张无正当理由不履行照顾宠物的义务，可请求法院取消小张的继承权/受遗赠权/居住权。

【相关法条】

《民法典》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条【附义务遗嘱】遗嘱继承或者遗赠附有义务的，继承人或者受遗赠人应当履行义务。没有正当理由不履行义务的，经利害关系人或者有关组织请求，人民法院可以取消其接受附义务部分遗产的权利。

第三百六十六条【居住权的定义】居住权人有权按照合同约定，对他人的住宅享有占有、使用的用益物权，以满足生活居住的需要。

第三百七十一条【以遗嘱方式设立居住权的参照适用】以遗嘱方式设立居住权的，参照适用本章的有关规定。

第一千一百三十三条【遗嘱处分个人财产】自然人可以依照本法规定立遗嘱处分个人财产，并可以指定遗嘱执行人。

自然人可以立遗嘱将个人财产指定由法定继承人中的一人或者数人继承。

自然人可以立遗嘱将个人财产赠与国家、集体或者法定继承人以外的组织、个人。

自然人可以依法设立遗嘱信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