彝族围腰纯手工刺绣半成品 飞针逐线见天真，草坝彝族刺绣

点击题目下方红河旅游，了解更多旅游资讯。「云南旅游新方向，云上梯田，梦想红河」

责编 | 若水

飞针逐线见天真

——草坝彝族刺绣

童真，日常。半日里玩赏于草坝彝族刺绣之后，这是留在脑海中最为深刻的感受。

刺绣在云南这样的少数民族大省，无论种类、艺术价值，还是风靡程度，早已极尽丰足，也无谓高下。曾在哀牢山深处，见到过哈尼族的刺绣服饰，襟角袖口直的是山脉，曲的是梯田，白色的头巾则是远古祖先在迁徙中为躲避敌人部落、便利隐藏，模仿丛林鸟兽而作。才知道这个在最初并没有自己文字的民族，穿在身上的是整个民族的昨天，也是他们生活的全部。针针线线是山河大地，耕作生息，这种对自然的入微观察和客观呈现，是我所倾向的艺术，不，生活。

看得多，也就熟知这是各地少数民族普遍而广泛的记录方式之一。不过，牡丹，凤凰，芙蓉，蝙蝠等等此类篇幅宏大，寓意富贵，又匠气十足的应景绣品，有时难免审美疲劳。乍见草坝绣娘针线之下有些接近卡通的金鱼，枝蔓，燕子，山羊，蜜桃，猫咪，小黄狗，甚觉亲切可爱，捧着绣片便笑出声来。

衣裤、头巾、公鸡帽、围腰、背被、鞋垫、披肩、枕套、挎包、凉鞋，算是应有尽有。最多的却还是背被，由两片侧边、一片中绣和一条下脚组成，所有绣片都是先分开绣好，最后才缝钉到准备好的裹背底板上。基础的平绣之外，还有许多较为特别的绣法。譬如贴绣，绣娘们按喜好剪好图案，贴在绣面上，有时也在贴花布与绣面之间衬垫些棉花或者灯芯绒等物，隆起的图案看上去便立体生动起来。贴好图案，再用各种针法锁边。

但是无论哪一种手法，除去被头上一条用来为小儿辟邪的菱形“狗牙”，其余部分的纹样花色尽是各人任意发挥，并没有定规。

随手掖过一床来看，鲜亮缎面上是两只金腹黑羽的燕子，赤红榴花与粉白桃子间杂交错，脚底一条是似犬似猫的两小只，棕线勾了身子，分别绣上鹅黄与玫红的花瓣。一对尖耳朵竖起来，张着溜圆的眼睛。旁边的人告诉说，这是两只小狮子。

很有些童话的意思，几乎可以想象年轻母亲指着被脚的棕毛小狮子，对怀中将睡未睡的小婴孩柔声学了几句它们的对白，小人儿咧嘴憨笑，在抱被中倦极而眠。图形逼真并不是绝对要义，难得这样纯真的视角。

这里之所以盛行背被刺绣，据说是由于背被是彝族刺绣中最难的部分，可以说这是对针线功夫的全面考验。如今的彝族姑娘待嫁时虽不再完全被以绣功优劣来挑拣，但仍旧是必要的修习。在选择整个家庭的女主人这件事上，少数民族总还是以勤劳娴静作为指归，刺绣这样培德养淑的活计因此始终是重要的。

“觉得哪朵花的样子好，就绣哪朵花。喜欢哪一只小狗，也照着它绣上去。”一位刚从地里回来午休的绣娘指着窗外的一树石榴告诉我，似乎布上的每一样都有名字和出处，绝不是含糊抽象，它们就是房前屋后的阿花和小黑，甚而连花草的姿态也是描摹了刚才这一阵风。她们从不煞有介事地找寻灵感。

稍微细致一些，便发现这些大量采用挑花、扣花、十字绣、平绣将景物概括、变形、夸张的手法，其实并不简单，也不如她们自己所说那般轻巧。但用娴熟功夫还原童稚之气，将一个物阜民丰的镇子微缩为寥寥几针，这种“大材小用”，其间究竟是技法重要还是心境重要已经很难判别，或许只能说，心有几分，落针便有几分。

信息来源：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