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渣女攻略虐渣男文推荐:逆袭虐渣爽文穿书调教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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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残废!连二皇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竟然还敢求娶本小姐?”
幽暗的巷子里,身胖如球的红衣少女一边怒斥,一边挥动带血的长鞭,抽打着蜷缩在地上的黑衣少年。
少年戴着半张玄铁面具,眼神隐忍又痛苦,身上鞭痕无数,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
可他森白的牙齿咬着下唇,将细碎的闷哼声死死压在喉咙里。
“小姐!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他就没命了!”
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瞬间拉回了谢容清的思绪。
她怔怔看着自己手里的长鞭,目光渐渐挪过去,看到了蜷缩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少年。
有风吹来,空气里的血腥味格外刺鼻……
什么情况?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三好青年,她谢容清年年捐款过亿!刚才在游轮上谈生意,为救一个小女孩意外掉进了海里……
等等,不对啊。
她就这么……升天了?!
记忆争先恐后涌入脑海,刺得谢容清皱紧眉头,扶着额后退了一步。
她不是升天了,而是穿书了!
别人穿书,都是美若天仙锦衣玉食的女主,美男环绕,要啥有啥。
她是谁?
嚣张跋扈,肥胖似猪,即将领盒饭的炮灰恶毒女配!
不仅性格差,还脑残,被指婚给不喜欢的六皇子后,仗着他失宠不得势又残废,一连三天、一天三顿拿着鞭子上门打人。
乖乖,这位可是险些笑到最后、差点干翻所有主角的终极大反派啊!
这么一搞,满门抄斩扒皮抽筋都不够看!
看着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的六皇子萧丰衍,谢容清吓得急忙扔了鞭子,摇晃着肥胖的身体靠在了墙上。
怎么办……她死定了!
劝诫的侍女见状,连忙掏出个白色药瓶,倒出几粒药丸递到她嘴边。
“三小姐,快把药吃了!昨日大夫才说有好转,怎么现在又犯病了?”
犯病?她是病的不轻!
眼瞅着反派就要黑化了,原主还在这用手段激他,虐身又虐心,纯粹是嫌命长!
天啊,不知道她现在做个好人,还来不来得及?
侍女闻溪见三小姐不肯吃药,还一直盯着六皇子,心里恨惨了表小姐。那女人心肠歹毒,要不是她一直煽风点火,三小姐也不会对六皇子痛下杀手!
她们这些下人都看得真切,只可惜三小姐是个腹浅脾气直的炮仗,点火就着……
她正要再劝,就见谢容清猛地扑到六皇子身上,像是要……掐他的脖子?
“三小姐,你干什么?!”
谢容清欲哭无泪,还能干什么?趁他病,要他命!
时间不多了,等他恢复过来,完成终极进化,她们这一府的人丁都不够他杀的。
所以,干脆就把他这个未来大反派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她也是没办法了!
只是手刚刚搭上去,底下的人突然睁开双眼,一对幽深的黑瞳透过面具就那么冷冷看着她。
“你,呵呵……你醒啦?”谢容清吓得哭笑不得,一张白嫩的小胖脸像十八个褶的包子颤颤巍巍的。
完了完了,他醒了……这下是真的死定了!
少年如狼般的眼神阴鸷又可怕:“谢三小姐不杀我了?还是,想到了更有趣的法子来折辱我?”
清冷的嗓音带着化不开的戾气,听得谢容清背后冷汗滚滚。
她心下一颤,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如果我说,我之前不是故意害你,你信吗?”
第2章 反派黑化倒计时……
连续三天的折磨,让萧丰衍原本虚弱的身体变得更差,黑色衣衫破碎如麻,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成飞灰。
可他摇摇欲坠靠着墙,硬是站了起来,散乱的长发随风拂动,露出了那张毫无瑕疵的半张脸,以及……
谢容清看着他因衣带松垮露出的白皙胸膛,狠狠咽了下口水,红了耳根。
男人看在眼底,嘲讽地笑了一下,殷红的唇缓缓吐出一个字:“滚。”
谢容清早料到萧丰衍不会信,心里也谈不上有多失望,可看着他的右脸,就想到书中对他外貌的描述……
芝兰玉树逢业火,倜傥仙姿半掩埋。
一半绝美,一半恐怖。
可惜了,要是他没残疾没毁容,这雁国的闺中少女一定非他不嫁!
谢容清也知道萧丰衍已经恨极了自己,眼下既然没法解决他,能做的就只剩好好对他,想尽办法化解他心里的仇恨,不让他黑化。
心里有了主意,她伸出两只小胖手,猛地合抱住男人的腰身,用力往身上一扛!
“呃——”
她疯了!光天化日之下,这女人是在干什么!
萧丰衍瞬间憋红了脸,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挣扎着要下去:“谢容清,放开!”
“你……这不守妇道的毒妇,到底想干什么!”
谢容清充耳不闻,直接一巴掌拍上他的屁股:“再乱动,我就打晕你。”
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幽暗的巷子里,突兀又明显。
萧丰衍倍感侮辱,铁青着一张脸,头朝下的姿势,还有上下起伏的颠簸,让他身上的伤口被反复拉扯。
可再痛,也比不上他心里的折磨。
这情景让别人看到,他这一世的高傲清白,就全毁了!
剧痛袭来,他一口气堵住,双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而拍了萧丰衍一巴掌的谢容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出格,也没想到背上的人已经被她颠得晕死过去。
她只是有些惊讶,看着身形消瘦的萧丰衍,屁股上不但有肉,还很有……弹性?
简言之,手感巨好!
虽然谢容清不敢再来第二下,但扛着个男人,突然觉得自己像进村强抢民女的山大王,又野又飒,好不潇洒!
闻溪却被谢容清一连串举动给搞懵了,见六皇子毫无声息地趴在她背上,连忙追了上去,结结巴巴地问:“三小…小姐,我们要带六皇子去哪里啊?”
她一张小脸惨白,不不……不会是要毁尸灭迹吧?
没想到谢容清头都不回,脚下生风一般往外走:“去医馆!”
……
萧丰衍真的很能忍,尤其是看到他身上已经开始腐烂的伤口,谢容清就更加肯定。
这种伤,搁谁身上都会承受不住,他却一声不吭,还和她对峙了那么久,最后撑不下去才晕了。
不愧是终极大反派,就这忍耐力,就是熬,也能把害他的人都熬死。
看着一脸愁容的程大夫,谢容清问了一句:“大夫,他怎么样?”
程大夫收回诊脉的手,缓缓摇了摇头:“不太好,这位公子不仅有外伤,还有内毒,两相刺激下,想要彻底痊愈,老夫也无能为力。”
毒?
谢容清一拍脑袋,想起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来!
第3章 威胁
“哎,也不知是谁下此毒手,若他这几日再起了热,就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术……”
程大夫摸着长长的胡须,一脸惋惜,没看见谢容清脸上冒出的细细汗珠。
谁啊?
巧了,就是你眼前的这位。
谢容清脸色有些不好,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萧丰衍,头一次感受到原主的手段有多狠辣,脑子又有多不好使。
那些个荒唐行径,分明都不是她自己的本意,而是被表妹晏岁欢撺掇的!
那白莲花狼子野心想要取而代之,却不自己动手,而是花言巧语地让原主动手,当枪出力,白白送死,最后她坐收渔翁之利……
原主这都没发现,还不停犯错,最后活生生将自己折腾成了雁国一霸,实在是蠢得可以!
谢容清无语问苍天,实在是没脸看人。
时间一晃,就到了午时。
谢容清一大早就出了门,谢丞相和谢夫人对她管教不严,做什么都由着她,却也养成了她为所欲为的性子,换句话说就是个被惯坏的熊孩子。
她寻思,要是就这样把萧丰衍送回承亲王府,他死不了,肯定也会搞事情,不如……
看着他完好无损的右脸,还有高高挺立的鼻梁,她坐到床边,对着那张面具伸出手。
弄不死他,干脆把他变成她的人好了,反正他们有婚约在身!
先看看他另外半张脸,到底有多丑……
就在这时,闻溪端着药走了进来:“小姐,药煎好了……啊!”
谢容清连忙收回手,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拂了拂身上根本没有凌乱的外衣:“咳,把药给我吧。”
那动作快的,让闻溪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她把药递了过去,满脸困惑,小姐向来骄纵,什么时候会用那么温柔又诡异的眼神看人。
一定是她看错了!
她得去找程大夫,上上眼药!
萧丰衍还在昏迷,平常喂药的法子根本喂不进去,就算强行灌下,大部分也都流到了外面。
谢容清有些头疼,脑海里上辈子看过的那些小黄文欻欻乱窜……
只是萧丰衍恨她入骨,要是知道她这么轻薄他,肯定剐了她的心都有了,不行不行!
谢容清正烦着,瞅了一眼双眼紧闭的萧丰衍,突然将药放到一边,“闻溪,你去备些清淡的食物。”
闻溪欲言又止地看着谢容清,犹犹豫豫道:“啊?还弄吃的?小姐,我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府了……”
老爷最近对三小姐看得严,要是回去晚了,三小姐只怕又要被责骂。到时候表小姐指定又要在其中挑唆,害得三小姐惨上加惨!
谢容清嗯了声,“你先下去,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医馆比较偏,离相府和承亲王府都有些远,但坐诊的程大夫却是极有名望的医者,即使解不了萧丰衍身上的陈年老毒,也能先治好他的外伤。
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萧丰衍,她忽的俯下身去,凑到他耳边阴恻恻地说道:“喂,你要是再不肯好好吃药,那我就用嘴喂你喝!”
猛地,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极大,似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谢容清吃痛挣开,就看见萧丰衍醒了过来,正冷冷盯着自己。
她皱着眉:“呵,这不是好好醒着,非要我威胁,才肯听话?”
第4章 喂药
谢容清原本不知道他醒了,察觉到他的呼吸频率有些变化,才发现。
萧丰衍没理会她,直接坐起身,见身上的伤都被处理了,人又在医馆里,神色顿时一凛。
他可不认为这是谢容清突然良心发现了,只当她又想到了什么更折磨人的法子来羞辱自己。
萧丰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人:“你到底要干什么?要是想退婚,大可进宫面圣,何必如此反复做作!”
刚才还用鞭子将他抽得死去活来,这会儿给颗糖吃,就想消了他的恨意?做梦!
她不愿嫁,他更不想娶!
只是像他这种废人,圣上隆恩,没资格拒绝,也轮不到他来拒绝。
谢容清没接话,直接端起一旁的药,舀了一勺怼到男人嘴里,“来乖乖喝药,不喝药,你死了,多的是人拍手叫好!”
触及女孩黑亮亮的眼睛,萧丰衍愣住,没想到这种话竟然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是她疯了?还是他已经死了……
下一刻,他就趴在床边狂吐起来,吐得整张脸煞白。
谢容清被萧丰衍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他的后背:“怎么回事,太苦了?”
萧丰衍咳得直冒冷汗,看她伸过手来,连忙一歪头,狼崽子一般恶狠狠地盯着:“谢容清,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必用这种不入流的下作手段来羞辱我。”
谢容清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见他视线落在药上,顿时也冷了脸。
“你……怀疑我下毒?”
就算萧丰衍不开口,她也知道自己猜对了,没来由有些生气,把勺子往旁边一扔。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下毒,我也没那么卑鄙!”
说完,谢容清端起碗就灌了一大口。
不是说有毒吗?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姑奶奶就做给你看看!
“噗——”
一阵恶苦涌来,直接击穿了她的天灵盖!那销魂的味道一进嘴里,就疯狂往喉咙里钻,呛得她一口喷了出去。
“咳,咳咳……这什么玩意儿?”
说着,她就起身往外走。
萧丰衍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色,以往的谢容清骄纵跋扈,对自己从未有过好脸色,非打即骂。
可现在的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少了残酷和暴戾,多了些耐性,还有明媚和温暖。
她,真的是谢容清?
看着被晾在一旁的药,萧丰衍沉默片刻,端起来一饮而尽。
不管她是谁,他都不会放过她!
曾经的轻贱,羞辱,还有满身伤痕,都是拜她所赐!
更何况,她还险些要了他的命。
他铁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然后一寸一寸……把她……
谢容清回来时,不仅带了蜜饯,还端来了足够两人吃的午饭,一盘青菜,一盘清蒸白鱼,两碗粥。
清淡,但营养均衡,适合病人。
“咦,你把药喝了?”刚才还要死要活的,怎么她刚转身,就一口闷了?
谢容清面露诧异,舔了舔沾上蜜糖的手指,索性就将放着蜜饯的包裹收在腰包里:“那就别吃了。”
这蜜果子味道还挺好,她想收起来慢慢嗑。
萧丰衍伸出的手停在半截里,看着小包被收起来,眼睛眯了眯,突然方向一转擒在了女孩胖胖的手腕上。
“吃。”
谢容清无语,一个大男人,药都喝完了,吃什么蜜果子?
她不情不愿地从小包里抠出一颗丢给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瞪着他。
谁料萧丰衍把果子捏进嘴里,不急着咽,反倒看着她慢吞吞对嚼了起来。
那眼神……看得她全身发毛!
“歪,你看什么看!”
第5章 谁说要退婚
萧丰衍眼神微敛,冷冷扯动嘴角,慢条斯理地将果子咽了下去。
谢容清原本就被他盯得不太舒服,眼下更是心惊胆战,只觉他嚼烂吞下的不是蜜果子,而是她自己!
不亏是大反派,一个眼神就让人招架不住!
她连忙在脸上堆着笑,又从小包里抠出一颗蜜果子奉上:“一个不解苦,来来来,快再吃一个。”
果子没了,还能再买,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萧丰衍当真伸手,可他没接果子,而是扣住谢容清的手腕,将她扯了过去。
只是他低估了她的重量,直接被她扑倒。
两人“咚”的一声就滚到床上。
萧丰衍身上的伤口直接崩裂,剧痛袭来,闷哼一声就变了脸色:“谢容清……?!”
谢容清也察觉到不对劲,连忙起身,可身材太臃肿,让她四肢完全使不上力。
爬了几次,都重重摔进了萧丰衍怀里。
她欲哭无泪地放弃挣扎。
完了,完了,大反派肯定觉得自己想要砸死他!
谢容清脸红得快要滴血,根本不敢看萧丰衍,“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你……你从我身体下面爬出去?”
“谢容清!”
萧丰衍怒喝了一声,只想当场把她撕碎,却被她压得起不了身。
这女人实在恶毒,竟然用这种方法来羞辱他,钻了妇人的身下,他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谢容清完全没觉得爬一下有什么问题,可还是面带歉意地看着他:“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叫人来帮忙?”
萧丰衍冷着脸,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他们现在的样子被人看见,这门婚事就彻底退不掉了。
他真是蠢,先前还觉得这女人是有所悔改,没想到还是想要他的命!
他忍住剧痛,抓着谢容清的胳膊往旁边一推。
两人终于分开,可萧丰衍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还沾了不少在谢容清的身上。
谢容清愧疚得不行,想帮他处理,却被萧丰衍冷冷挥开:“不敢劳烦谢姑娘动手,我还想多活几年。”
她被他的话噎得半死,可看着他艰难处理着伤口,又一把将他摁在了床上。
都这样了还嘴硬,疼死他得了。
再说了,还不是他硬拉自己,才出的事,没看出她现在很有分量吗!
谢容清哼了一声:“姑奶奶说帮你,就要帮你!”
说完也不顾萧丰衍的抗拒,扯开他的衣裳,就替他重新上药包扎。
突然,门被人推开,一脸急色的闻溪闯了进来:“三小姐,你没事……吧?!”
她一直守在门外,听见屋里的闷哼声,以为是三小姐受了欺负。
可眼前这一幕……
床榻上,露着两条白嫩嫩胳膊的谢容清把衣衫不整的萧丰衍压在身下,还上下其手着!
而萧丰衍双眼紧闭,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闻溪瞪圆双眼,直接原路返回,还拉上了门。
三小姐这是……霸王硬上弓?可她不是厌恶六皇子吗?!
那她是要帮三小姐,还是不帮啊……
谢容清知道误会大了,尴尬地松开萧丰衍,“包扎好了,你这几日别再乱动,我已经付好了诊金,程大夫近日都会按时上门给你换药……”
萧丰衍疼得全身乏力,只觉再被谢容清缠下去,自己肯定会没命。
他压着怒火,刻意放缓语气:“谢容清,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要想退婚,还不如去求你心心念念的二皇子。”
“谁说要退婚了?”
萧丰衍瞬间愣住,就见谢容清忽的凑到他眼前,白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萧丰衍,我不退婚,我要嫁给你。”
她……疯了?!
第6章 送你回家
谢容清发现,经过这么一闹,萧丰衍竟然就安静了,还和她相安无事地用了饭。
她身子沉,坐久了就不舒服,直接趴在桌子上,借着喝水的功夫瞧他。
不生气的萧丰衍确实挺好看的,唇红齿白,眉眼精致,一举一动都有种难掩的矜贵。
可惜他幼年中毒,毁了容,又落了残疾。
好好的一个美人,就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废物……
想到这里,谢容清就气得不行,沙包大的拳头猛地砸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被她知道是谁下的毒,一定揍得那人后悔出生!
闻溪吓了一跳,眼见谢容清一直瞧着六皇子,突然就砸了桌,怕她又要打人,连忙说道:“三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回府了!”
谢容清怒意未消地点了点头:“那你去让车夫把马车赶过来。”
闻溪不敢留两人独处,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而萧丰衍知道谢容清一直在看自己,但这次,她的眼神里没有嘲讽和蔑视,只有澄澈和怜惜。
她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了……
可下一刻,他就恨不能自戳双眼,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谢容清,你干什么!”
谢容清打横抱起萧丰衍,笑得一脸无辜:“当然是送你回家啊。”
萧丰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语气冰冷如刀:“放手,我还没废到这种程度!”
谢容清淡淡横了他一眼,胖手一拍就将他按进怀里:“你看,你不行。”
萧丰衍气得快要吐血,又完全动弹不得。
但意外的,谢容清走得很稳,就算抱着他,也丝毫没有颠簸。
她身上的味道也很好味,不是胭脂水粉的香气,很清淡,又让人心安。
萧丰衍坚决不肯屈服,慢慢的,还是从一开始的抗拒,变得渐渐适应了这个味道,最后双眼一闭……
马车一路慢行,足足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到了承亲王府。
谢容清将昏睡的萧丰衍抱下马车。
王府守门的几个侍卫见状,齐齐变了脸色。
其中一个满脸青紫小厮打扮的少年,直接冲了上来:“王爷!你这毒妇,又对王爷做了什么!”
这少年,谢容清有些印象。
好像叫顾阳,从小跟着萧丰衍,是个忠心护主的,所以也被她打过好几回。
这满脸青紫,就是她的杰作。
谢容清负罪感蹭蹭往上涨,连忙解释:“他没死,只是睡着了!”
“你才死了!”顾阳恨恨瞪了她一眼,直接上前抢人:“放开王爷!”
谢容清怕伤着萧丰衍只能松手,见顾阳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心问道:“要不,我帮你抱进去?”
换来的是顾阳一记白眼。
谢容清也不强求,目送顾阳和侍卫搀扶着萧丰衍进了府,直到看不见,才坐上马车。
她心情其实还不错。
萧丰衍能在她身边睡着,应该就说明,他对她的印象稍微好了一丢丢吧……
闻溪也在马车里,看着一脸傻笑的自家小姐,忍不住问道:“小姐,这婚真不退了?”
谢容清嗯了声,又伸出手轻轻戳了戳她的额头:“是,这婚不退了。走吧,小闻溪,回府!”
至于为什么不退婚,当然是为了自救,也是为了救萧丰衍。
闻溪愣住:“那二皇子……”
谢容清语气很淡:“圣上赐的婚,他还敢有意见。”
闻溪险些喜极而泣,三小姐被心黑的表小姐哄骗,一直认定二皇子对她有意,做了不少错事,还不惜抗婚。
如今,三小姐总算是开窍了!
而躺在软座上的谢容清,一脸愁容地摸着肚子上软嘟嘟的脂肪。
她的魔鬼身材,她的马甲线,都没了。
不管怎么说,苟活的同时,还得先把肥给减了……
第7章 尴尬的晚膳
夜色很快降临,相府外,一辆三驾马车缓缓驶来。
丞相谢子慕刚赴完宴回来,见谢容清的乳娘张嬷嬷候在门口,顿时皱紧眉头:“她又闹了?”
自从圣上指了婚,谢容清就寻死觅活不同意,整日追着二皇子跑,到处惹祸。
连晏岁欢那孩子都知道为谢家分忧,她身为相府嫡女,却不管不顾,实在是让他寒心!
张嬷嬷连忙摇头,“是三小姐今日亲自下了厨,让奴婢来请老爷过去一同用膳,夫人和少爷都去了。”
谢子慕愣住,倒是从未听过自己这小女儿还会下厨:“岁欢呢?”
张嬷嬷低着头:“表小姐前日离了府,眼下还没回来呢。”
谢子慕淡淡嗯了声,就往东苑的方向走去。
到了东苑,还没进去,先听到了满屋子的欢声笑语。
谢容清最先看到谢子慕,端着一碗色泽鲜艳的醒酒汤,就迎了上去:“爹,你可算是回来了,快尝尝我给你做的醒酒汤,保证你喝了,浑身舒畅。”
丞相夫人楚洛宁正坐在椅子上,也跟着附和道:“清儿的厨艺确实不错,老爷快试试吧。”
谢子慕不擅饮酒,每次赴宴后,就会难受好几日,吃什么醒酒的药物都没用。
他看着手里的醒酒汤,直接一饮而尽。
没有想象中的难喝,味道酸甜可口,干涩的喉咙被温润的液体浸过,瞬间舒畅了不少。
但谢子慕依旧沉着脸,走到楚洛宁身边坐下,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眼神才变了变。
“这些都是你做的?”
满桌子的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谢容清乖巧点头,又将一碗药膳放到他面前,不经意间露出被油水烫红的手腕,还有那满是刀口的手指。
“爹,你累了一天,喝点粥解解乏。”
谢子慕再大的火气,看着乖巧的女儿,还有她满是伤痕的手,也消了不少,“嗯,你也坐下吧。”
谢容清乖乖坐回了位置。
眼下在这谢府里,除了谢母还愿意相信她,谢父和两个哥哥早就对她不抱希望。
要不是被谢母逼迫,大哥谢重锦和二哥谢遥临也不会过来。
所以这顿饭吃得极其尴尬,又有些怪异的温馨。
不过看着一桌子所剩无几的菜,谢容清就知道他们对今晚的饭菜很满意,抓住了胃,就是成功的开始。
谢容清清了清嗓子,就站起身,又往谢母身边靠了靠:“爹,以前都是女儿糊涂,做了不少错事,以后女儿绝不会再犯。”
“圣上指婚一事,女儿也想清楚了,六皇子虽然身有缺憾,却心胸宽广,待人真诚,是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谢子慕正喝着茶,听她这么一说,整张脸都绿了,手一抬就想拿茶杯砸她。
谢容清早有准备,缩在谢母身后,只露出半个头来:“爹,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砰的一声,茶杯砸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谢子慕看着谢容清那可怜模样,不由更是怒火中烧:“你当你是谁,想嫁就嫁,想悔婚就悔婚?这几日,你对六皇子做了什么,真当别人不知道!”
楚洛宁从未见过谢子慕发这么大的火,连忙出来打圆场:“老爷,清儿都知错了,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谢子慕却不买账:“我倒是想计较,可轮得到我吗!圣上刚赐了婚,她就去找六皇子的麻烦,就算再不受宠,那也是在太后跟前养过的,圣上再不看重,那也是皇室血脉!她想死就算了,还想拉着整个谢家给她陪葬?!”
“谢容清,你知不知道每日弹劾你品行不端、惹是生非的折子有多少!”
第8章 自请家法
谢重锦和谢遥临面色也有些难看,他们一文一武,都在朝为官。
谢容清近来的举动,确实过了,一旦惹怒圣上和太后,谢家难保还有宁日。
而且,他们本就不喜这个胡作非为的妹妹,眼下对她更是不满。
谢容清也没想辩解,原主做的那些孽,只有她来慢慢还了。
她双腿一弯,就跪在地上:“爹,女儿知错了。”
谢子慕冷冷一笑,谢容清认错的速度永远比犯错的速度快,都怪他们以前把她给宠坏了,养成了这般无法无天的性子!
“既然你知错,那就请家法!”
谢家世代书香,规矩一直很多,对谢容清却一松再松,一来是她生有哮喘,二来她可是谢家唯一的女儿。
楚洛宁瞬间白了脸,素白的手紧紧攥着谢子慕的长袖:“老爷不可,清儿还有哮喘,打不得啊。万一,万一打出个好歹来……”
谢重锦和谢遥临都尝过家法的苦,表情也有些动容,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求情。
让谢容清吃点苦头也好,免得最后被人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子慕看着跪在地上的谢容清,眼神凌厉:“殴打皇子,其罪当诛!如今不过是对你行家法,谢容清,你可认?”
谢容清目光清明,朝他行了大礼:“请爹行家法,女儿认。”
见她毫无怨言,谢子慕神情稍霁,挥了挥手,一旁的管事立即转身去寻家法。
楚洛宁愁眉不展,嘤咛了一声,竟昏了过去。
谢家的家法不好请,也不好受。
饶是谢容清有古武傍身,还是卧床了两日,险些错过九公主的生辰。
九公主萧筱乃圣上最宠爱的贺贵妃所生,每年生辰都举办得很隆重,文武百官以及官家女眷都会前去赴宴。
谢容清伤得不轻,但好在身体比较结实,第三日就能勉强爬起来了。
闻溪一边替她涂药,一边哭得像个泪人,止都止不住。
“三小姐,要不明日那宴会,咱就不去了吧?”
这满身伤,血肉模糊的,涂了好几遍药都被瞬间浸湿,看着就让人心疼。
谢容清趴在床上,疼得直叫唤:“小闻溪啊,你快别哭了,药都被你这眼泪给冲散了……明日这宴,我必须去!”
要是她没记错剧情,原主也去了这场宴会,还被晏岁欢设计,当众出丑,惹了天家人不快,差点丢了半条命。
而晏岁欢呢,不仅得了九公主喜欢,还因此攀上二皇子萧丰元这座大山。
所以,她不但要去,还要好好收拾收拾那朵白莲花。
其实原主的底子不差,就是身体太胖,又老爱穿些大红大紫非富即贵的衣裳,显得臃肿又俗气。
谢容清让闻溪梳了个俏皮的发型,再搭上清减的装扮,瞬间让她变得可爱起来,活像个肉嘟嘟的年画娃娃。
突然,门被人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环佩交织的声音响起,扑面而来的还有一股浓郁的花香。
“表姐,岁欢来看你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谢容清嘴角微微上扬,白莲花上场了。
进门的正是晏岁欢,她长相甜美,约莫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紫色长裙,腰间系着同色的宫绦,头上佩戴的首饰精致又贵气。
她这身行头,和素净的谢容清比起来,更像贵女。
谢容清已经上完药,也没起身,只是撑着脑袋瞥了她一眼,“表妹怎么有空过来了?”
第9章 喝冷茶
晏岁欢知道谢容清生气了,连忙委委屈屈地说道:“都怪我太笨,前日给表姐采摘药材时,不慎摔了一跤。等我稍好一些,今日赶回府,才知道表姐被姨夫用了家法。”
“表姐,你现在怎么样,能走动吗?”
说着,她就抬手去拉谢容清,长袖滑落间,恰到好处的露出了手腕上的淤青。
但很快,晏岁欢又扯下长袖,欲盖弥彰地解释:“表姐,我没事,真的没事……”
以退为进,无形卖惨,还真是好大一出戏啊!
谢容清总算是明白原主为什么会被晏岁欢耍得团团转,就这演技,这说话水平,就是十个原主,也不够她玩的。
但不好意思,这些东西已经是她玩腻剩下的了。
谢容清没接话,偏头看向闻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表小姐倒杯茶,暖暖身子。”
闻溪臭着一张脸,但还是听话地去倒了茶:“表小姐,请喝茶。”
茶水冰冷,带着森森寒意。
晏岁欢柔弱委屈的表情瞬间凝固,让她用冷茶暖身,谢容清这脑子不会是被打坏了吧。
还是闻溪这贱婢阳奉阴违,又想找她麻烦?
她拿捏不准到底是因为什么,只能端着茶,试图在谢容清的表情里找出端倪。
可看了好一会儿,竟然毫无所获!
谢容清撑了个懒腰,见晏岁欢久久不动手里的茶,眉头皱得老高:“表妹嫌我这儿的茶不好喝?也是,平日里,表妹喝的可都是哥哥们精心找来的好茶,哪里喝的惯我这屋子里的。”
说完,她又看向闻溪,“还不快把茶撤下去。”
闻溪瘪了瘪嘴,刚伸手去拿,就见晏岁欢一口气把茶全喝了。
虽然刚入秋,可近来的天气却格外寒冷,一杯冷茶下肚,冻得晏岁欢脸色发青,唇齿发颤。
她硬挤出了一抹笑,“怎么会不好喝,表姐又打趣我。对了,我替表姐寻的药材已经交给张嬷嬷了,表姐一定要记得吃啊,不然药效可是会减退的。”
晏岁欢恶毒地腹诽着,得意吧,就你这副鬼样子,最多还能苟活半年!
自从她四年前投靠了相府,为了讨好谢家人,谢容清治哮喘的药材,都是由她亲自去采摘的。
可没人知道,那药里被她下了毒,谢容清吃了,就会长胖,直到最后身体负荷不了一命呜呼。
而且那药又是秘方,没人能看出端倪。
晏岁欢想得有些出神,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眼神有多凶狠,完全颠覆了以往知书达理的形象。
谢容清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她眼神微冷:“有劳表妹了,不过我即将和六皇子,哦不对,是和承亲王成婚,以后采药这种小事就不劳表妹操心了。”
圣上为六皇子萧丰衍赐婚的同时,也赐了他“承亲王”的封号,还赏了府邸。
晏岁欢瞬间清醒,只觉一盆凉水直接浇到了头上。
和承亲王成婚?
谢容清竟然同意这门婚事了?!
她这几日一直忙着填补酒楼,还有铺子账目上的大纰漏,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她抿紧唇,看着眼前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但很快,晏岁欢就镇定下来,面露忧色:“表姐,你当真同意这门婚事了?那二皇子怎么办,你付出那么多,甚至为他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当真甘心吗?”
“再说了,承亲王不仅貌丑,又身有残疾,你嫁过去,是不会幸福的……啊!”
“啪”的一声!
谢容清肉肉的一巴掌直接扇过去,力道大到把晏岁欢扇到了地上。
晏岁欢被打懵了,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嘴角好像也破了。
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心底的愤怒,正准备哭诉,却见打她的罪魁祸首早哭得梨花带雨,还一副崩溃又痛苦的样子!
她瞬间有些发懵,想好的话一个字也想不起来。
这……到底是谁打了谁?
第10章 谁还不会白莲了
谢容清满脸受伤,双眼含泪地看着晏岁欢:“表妹,什么叫承亲王貌丑又残疾,你这是在藐视皇族!好好的一门亲事,在你嘴里变成了什么,你把当今圣上置于何地!”
俗话说的好,走白莲的路,让白莲无路可走!
晏岁欢脸色大变,连忙解释:“我不是……”
谢容清哪里会给她机会,“原以为表妹是来恭喜我的,没想到竟然是想哄骗我抗旨。可怜我娘当初念你晏家惨遭劫难,只余你一人,就将你养在膝下,当亲生女儿一般对待,比对我还好。”
“你不知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想致我谢家于死地!”
她语速很快,一口气全部说完,捏住晏岁欢的后脖颈就往外一扔。
“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晏岁欢力气小,反抗无果,晕晕乎乎就被摔在地上,还吃了一嘴泥。
此刻的她面容苍白,珠钗凌乱,衣衫不整,和刚来时的风光模样判若两人。
东苑下人全都诧异得不行,三小姐竟然对表小姐动手了!
一想到刚刚三小姐说的那番话,他们又很解气,看晏岁欢的眼神都恨不能把她给剥了。
害谢家,就是在害他们!
晏岁欢顿感不妙,自己花了四年的时间,才收服谢家上下,现在仅凭谢容清几句话,就要把她苦心经营的一切毁掉吗!
她不甘心!
晏岁欢立即柔若无骨般瘫在地上,痛哭起来:“表姐,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嫁个良人,能一辈子幸福。”
“在岁欢的心里,一直把姨夫姨母,还有表姐和表哥当成世上最亲的人,我就是死,也不可能做出伤害你们的事!再说了,是表姐喜欢二皇子,我也只是不想让表姐后悔,这才提了一句。”
“谁能想到,表姐竟然发这么大的火……呜呜呜!”
说着,她又抬起细嫩白皙的手擦拭眼泪,一副娇弱无依的可怜模样。
妥妥的一朵大白莲!
谢容清没开口,只是居高临下看着晏岁欢,这演技搁现在,绝对秒杀一众明星。
原主喜欢二皇子的事,早就人尽皆知。
所以不意外的,几个平日里就很巴结晏岁欢的下人开始动摇,觉得谢容清脾气果真跋扈,咄咄逼人得很,连自己的表妹也欺负。
而闻溪早就看穿晏岁欢这朵白莲花的真面目,众人看戏的间隙,她蹬蹬蹬跑进屋,贴心地端了个椅子过来。
“三小姐,你身子可还没好呢,不能久站的。”
谢容清确实站得有些累,只想着解决了晏岁欢这个******烦,减肥大业必须立马实施起来。
而瘫坐在地上的晏岁欢“真情实感”地哭了好一会,衷肠也说了一大堆,就是等不到谢容清的反应。
她就那么坐着,淡定地看着自己,如同看戏一样。
可看戏要给银子,她这完全是白嫖啊!
晏岁欢只觉自己一记重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胸口又气又疼,头也晕了起来。
她开始惶恐,只是几天不见,谢容清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
第11章 拿来吧你
等晏岁欢彻底闭嘴,谢容清才悠悠开口:“表妹说完了?那就该我了。”
“两年前,母亲送了我一些田产和铺子,表妹当初怕我太辛苦,就自告奋勇替我打理。我近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妥。”
“毕竟表妹已经及笄,也要谈婚论嫁,哪里有空忙这些。所以这些铺子和田产的账目,表妹整理整理,就送到东苑来吧。”
占了她这么多年的便宜,都不收手,还想要她的命,那就一口气把所有东西都吐出来。
哪凉快,哪待着去!
晏岁欢直接傻了,完全没想到谢容清一开口,就把田产和铺子都拿回去。
这两年,她靠着做假账,贪了不少银子,只为打点关系,和贵家小姐交好。
更何况,她前些日子才答应尚书府的二小姐,要送一套上好的珍珠首饰给她。
田产和铺子一旦还回去,自己就完了!
晏岁欢大脑一阵空白,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就昏了过去。
这出好戏,不仅被谢府下人围观,还被站在东苑那棵歪脖子大树上的不速之客全看在眼里。
男人穿着身黑色云纹常服,乌发用羊脂玉簪随意挽起,脸上带着玄铁面具,只露出一双深如寒潭的眼睛和单薄无情的唇,姿态冰冷。
等东苑彻底清净下来,他才飞身下树,往谢容清的屋子走去,很快消失不见。
而此时,先前还大杀四方的谢容清,正苦着脸缩在墙角,不情不愿地看着闻溪手里黑乎乎的药水。
这药太苦了,还很臭,臭到她完全没食欲吃其他东西。
可闻溪却不惯着她,气势汹汹地说道:“三小姐,你要是不喝,我可就去请夫人过来了。”
谢容清闻言,一把拿过她手里的药,仰头喝了个干净。
她怕苦怕臭,可更怕被楚洛宁唠叨。
见谢容清乖乖喝完,闻溪笑嘻嘻地接过她手里的碗,又问了一句:“小姐,你真的要嫁给承亲王吗?”
喝完药,谢容清满嘴苦涩,吃了好几个蜜果子,嘴里的异味才减轻不少。
见闻溪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她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当然,嫁给承亲王多好,离家近,又不用伺候婆婆,一嫁过去,我就是王府的女主人。到时候,谁敢欺负我?”
闻溪吃痛地躲闪谢容清的动作,似乎是被她这话给说服了,脸上担忧的神情消散了不少。
“那三小姐,你是真的认清表小姐的真面目了?既然要拿回铺子和田产,直接收回账本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给表小姐整理的时间啊。”
“万一…万一表小姐在账目上做手脚怎么办?”
谢容清迈步走到窗前,看着屋外那棵歪脖子大树,突然傲气地冷哼起来:“等的就是她做手脚,她要是不做,这戏还没法往下唱呢。”
在现代,她好歹也是身价百亿的商业大佬,要是连几个铺子和田产的问题都处理不好,那真是白活了。
而今日这一出,只是小惩大诫,也让谢家人明白到底谁才是嫡出小姐。
谢容清嘴角微微上扬,待看到地面上那有些怪异的屋檐影子时,又猛地收敛起来,扯下手上的珠子,就掷了出去。
砰的一声,珠子砸到屋檐上。
一道黑色人影飞窜而出,迅速逃向院外。
第12章 九公主的生辰
虽说谢容清的古武能力也跟着穿过来了,可眼下这胖成球的状态,不用想都知道追也没戏。
那人轻功极好,又刻意背对着她,除了背影,她什么也没看见。
闻溪被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找护卫。
谢容清拦下她,又叮嘱了一句:“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就是我爹和我娘都不行。”
对她感兴趣的人不多,尤其是在这幅尊容的情况下,所以来人是谁,似乎显而易见。
可她和萧丰衍接触的时间不短,也没看出他会武功。
要不是藏的深,就是她认错了人。
但无论哪一种,对谢家来说,都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很快,就到了九公主萧筱生辰这一日。
一大早天刚蒙蒙亮,谢容清就被闻溪折腾起来,梳洗打扮,说是进宫事大,马虎不得。
她昏昏沉沉地坐在梳妆台前,由着闻溪摆弄,眼皮几乎没睁开过。
她太困了,昨晚一宿没睡,一门心思都在想宴会上会发生的事情。
可不知道为什么,谢容清越想,记忆就越模糊,最后竟然只记得原主是在一个湖边被晏岁欢算计的。
等闻溪终于把她捯饬完,天色已经大亮,谢母也刚好寻过来。
楚洛宁看着一身素净的谢容清,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这孩子自小要强,又最爱红色,近日却忽然收敛了性子,不仅做事低调,穿着也朴素很多。
她压下心底的难受,笑道:“清儿这身打扮,看着就让人欢喜呢。”
谢容清五官精致,只是身材稍微胖了些,素净的打扮,再加上俏皮的发髻,活泼可爱的同时,也多了清新。
听着谢母的赞美,她走上前去拉住她的胳膊,撒娇似地晃了晃:“娘这身打扮才好看呢,简直就是天仙下凡,爹爹能娶到娘亲这样的大美人,是他占了天大的便宜!”
楚洛宁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今日又特意打扮了一番,更显端庄秀美。
她被谢容清这话逗得眉开眼笑,抬手在她额间轻点了一下,无奈说道:“你啊你,要被你爹知道你这么编排他,少不了一顿训斥。”
谢容清哼了一声,亲昵地蹭了蹭楚洛宁的脸:“我才不怕呢,爹爹再凶,也怕娘亲!”
楚洛宁难得见女儿肯对自己撒娇,忍不住又红了眼眶,自从女儿喜欢上二皇子,性子就变得敏感多疑,还老做些荒唐事,和他们也不再亲近。
直到现在,她才恍惚看到了以前那个爱撒娇又可爱漂亮的清儿,心中那堵无形的墙轰然倒塌……
两母女嬉笑着闹成一团,直到晏岁欢出现,也没分开。
晏岁欢面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青紫,一身亮紫色长裙,衬得她皮肤更显暗黄,人也老气了很多。
她看着偎依在楚洛宁怀里的谢容清,眼里闪过一丝嫉恨。
这么多年,她尽心尽力伺候楚洛宁,连病了也准时晨昏定省,得到的不过是一句孝顺,随手赏的几件珠宝首饰。
可谢容清呢,嚣张跋扈,胡作非为,只是撒个娇,就能得到楚洛宁全部的爱和宠溺。
她恨,恨楚洛宁偏心,更恨谢容清这个贱人,都要死了,还要和她争!
不过,只要这次计划顺利,谢容清不死,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晏岁欢敛去眸中的恨意,换上一副恭顺模样,冲着两人轻声说道:“姨母,表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出发了。”
再忍忍,只要谢容清一死,一切都是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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