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宠物百科>综合>狗狗>正文2025年03月16日 04:43 星期日

什么是无害化处理流浪狗?造福人类的垃圾分类却让流浪狗的生存压力与日俱增

人气:403 ℃/2025-02-27 11:26:27

公允说来,城里的流浪狗都喜欢偏僻、冷清和脏乱的环境,而在真正实现了人类宜居的地方,他们肯定难以获得立锥之地。这也是宜居街改造中,引起笨笨及其汪星人同伙无比焦虑的原因所在。如果只涉及到路灯的亮化和栽树的绿化两项,那还有得回旋余地;要紧的是,工程同时又配套了一个第三项目,那就好像专门和汪星人过不去了。

一天清晨,笨笨最早到垃圾场四周撩腿撒尿,发现靠近墙根部位被机械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大坑,占地跟一辆小汽车差不多,坑内的土壤潮湿,混杂了一些枯草腐叶,说不定藏着美味的蛾蛹。笨笨本想趁着工地还没动静时,下坑翻找一二,但瞻前顾后,担心跳不上来。这一段旺财没有了蜗居的地方,只能找笨笨寄宿,他走在笨笨后边,顾自围着大坑转一圈,自语说:“这坑挖得够大,不知干啥用的?”笨笨笑了说:“管它干啥用,与咱们无关。”旺财近日总是心事重重,说:“恐怕咱们在这儿待不了多长时间了。”笨笨觉得没有那么夸张,说:“怕啥?只要有人居住,就会制造垃圾,只要还有垃圾,咱就有口饭吃。”旺财闷闷地说:“……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

最终的结果证明,旺财的担心不无预见。

仅仅十几天后,大坑项目见了分晓,原来专为解决垃圾露天问题。环卫队开来汽车,每天将一个大型的车挂垃圾箱自动卸入坑内,一俟垃圾装满,再来吊装拉去,与人工劳动相比简直太先进了。而且这箱子环保卫生,设计是全封闭式,顶部开口加盖,倒入垃圾后箱盖惯性闭合,完全不留一丝的缝隙,汪星人再想染指垃圾,根本没有可能。而且不长的一条宜居街上,同样的垃圾箱竟放置了三个,借用旺财绝望的评价说:“四条腿的狗永远比不了两条腿的人!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咱们准发抖!”但光发抖起不到什么作用,当紧的是也得开动脑筋思考,下一步究竟何去何从?

当然一帮汪星人不会坐以待毙,否则还能在流浪界混么?

大伙意识到饭碗被砸,都像热锅上的蚂蚁,围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讨论怎样应对。豆豆资格较老,当初就是从别的垃圾场转移过来,心态抱定“良犬择垃圾而食”,相对还算淡定些,说:“活汪不能尿憋死!我准备再去寻找下一处垃圾点。哪里不是个和垃圾打交道?你们谁愿意跟我一块走?”旺财表达异议说:“看这阵势,全城统一行动清理垃圾,还能留下空白?”豆豆拿定主意,很坚定说:“全城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大不了多走些路,我就不信人们清理得完。”另一位汪星人却另有打算:“旺财的分析在道理。万一走出去没了着落,谁知道遭遇什么不测?心里没底。还不如守在附近,熟门熟路,逃命也不怕找不到藏身地儿。我看我就进这边的哪个小区呀,小区里不就是垃圾发源地?”问旺财:“你们觉得怎样?”旺财还是踌躇:“小区……小区倒也不乏吃的,但可不容易呆住。”问他为什么,他说:“离人类太近了,而人类又捉摸不透。每天和他们朝夕碰面,往往不会有好结果。”豆豆也说:“我就宁死也不想接近人类,太不可信了。”

旺财优柔寡断,转而征求笨笨意见:“笨笨你决定吧,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咱俩死活相跟上。”但笨笨还有牵扯。听大家一再否定人类,他仍然接受不了,因为面皮老头确实待他不薄,自他那次被巧克力吃伤,面皮老头特别照顾他,几乎每天给半碗剩饭,旺财还跟着沾光分享,为此让他留恋难舍,所以考虑半天,他试着跟旺财商量:“还没有山穷水尽吧,工地食堂每天也往外扔一点剩饭。要不咱再等等?”旺财赞同说:“这样也好,走一步说一步吧……”

各自定了去向,就该分道扬镳了。流浪狗原本没啥组织性,随波逐流并不稀罕,去留全凭跟着感觉走,不太在乎合久必分。没过两天,宜居街垃圾场流浪狗宣告散伙,只剩下笨笨和旺财滞留观望。想想大伙儿相聚一场,曾有那么多难忘的一幕一幕,笨笨总是郁郁不乐,虽然和旺财在一起,仍旧感觉说不出的寂寞,好几次忍不住在夜间跑街口或小区门边久久逗留,希望能看见那几个伙伴的身影,问问他们过得怎么样,但每次连些似曾相识的狗味都嗅不着,好像他们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宜居街的施工进展迅速,不到一个月眼...

大领导放话了,事情当然好办。但面皮老头和另外几家小商户需要收摊子走人,也标志宜居街流浪狗的生存空间被挤压殆尽。可能笨笨和旺财万万想不到,大领导的一次巡查,竟和他们休戚相关。

接下来,城管人员开始依次在沿街铁皮房的墙面用红漆写下醒目的“拆”字,并附带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因为属于占道违建,按要求必须无条件清理,造成的损失咎由自取。房主是房地产老板,不敢和政府顶牛,吃些眼前亏也无所谓,主要还是苦了租占经营的几家小商户,包括面皮老头在内。事发突然,拆除限定时间只有一周,大家仓促间不好物色新的去处,企图得些补偿偏又求诉无门,无奈中互相通串好了,以租约没有到期为借口拖延不搬,硬着头皮摆出钉子户的架势,对城管下发的通牒装聋作哑,但是能有什么作用?经过再三催促无果后,城管部门待得限期一到,立即抽调人马开赴一线采取强拆。

那天阳光明媚,笨笨和旺财准备找个地方晒晒太阳,忽然四五十号城管人员集中而来,看着黑压压一片,后面隆隆跟了一辆巨大的挖掘机。他俩赶紧缩回墙根,茫然无措地东张西望。面皮老头和妻子闻讯出门,一位女城管有板有眼向他们朗朗宣读了有关告示,意思是机械马上作业,不得阻挠创建卫生城市工作,否则承担一切责任。读完了,一组城管队员已在门口指画。

这回轮到面皮老头傻眼了,慌忙躬身向一位组长模样的城管赔笑求告:“我搬呀,我搬呀,一半天就搬,可别现在就推倒,家当都在里边呢。”组长一脸严肃说:“我们登门入户说破了嘴,你们无动于衷,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面皮老头诉苦说:“暂时租不下房子,你们稍稍宽限几天,谁也有个措手不及的时候!”组长义正词严反驳说:“你老汉满嘴假话,说到底还是想讹诈政府么!怎么就措手不及了?附近建起那么多的商住楼,空闲的门面商铺还嫌少?难道不够你们去租?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面皮老头听得头都打战,说:“哎呀我的妈呀!你们坐办公的哪知道?在这儿每年租金三千五千,到那里动不动三万五万,小本生意,赚不回本啊!”组长懒得搭理他,下达指令说:“队员们把这老两口搀扶到一边去。挖掘机过来拆除!”面皮老头急了,抢先抓住店铺的门框,带了哭腔叫嚷:“不能拆,不能拆!除非从我身上压过去!”

场面显得过激,但城管早有预案,组长一招手,几名队员上来拉开面皮老头,面皮老头拼力挣脱了,但一个踉跄几乎跌倒,老伴泪流满面忙去扶他。笨笨本已被吓得四肢瑟瑟,准备和旺财沿墙根逃命,忽然看见面皮老头受人推搡,顿时恶气膨胀忘乎所以,仿佛被欺负的面皮老头变成豁牙大娘,而城管则变成偷狗贼,他不由自主冲到面皮老头跟前,仰头朝着城管队员声嘶力竭地狂吠,汪汪的嗓音都走调了。城管组长低头一瞧忍俊不禁,说:“小不点也懂得暴力抗法?螳臂当车自不量力!”撩起脚上的大皮鞋,一下把笨笨踢出丈把远,滚在尘土里,这一脚比偷狗贼厉害多了,就像当头棒喝一样,让他痛彻认清了形势,也证明了他确实不堪一击。旺财急得跳脚:“笨笨不敢作死!快逃命!”笨笨如梦初醒,转眼间,跟着旺财一溜烟逃得无影无踪。

由于人多混乱,满眼都是鞋影幢幢,笨笨慌不择路,逃出那个是非之地后,竟和旺财跑散了。直到中午时分,他才伸头探脑的返回强拆现场,只见城管队伍已经撤去,喧嚣归于静谧。所有的铁皮房虽还没被挖掘机彻底捣毁,但也七零八落东倒西歪,房顶无不落架,残局由各家自我收拾,再不走更待何时?面皮老头也把二蛋叫来,三口人长吁短叹的从废墟中翻腾一些仍有利用价值的物件,比如一付铁架子床,少腿缺胳膊的桌凳,刀板及蜂窝煤炉子之类,还抱出一台电视机,屏幕也被砸裂了,不知修一修能否再看。太阳当头热不可耐,他们干得额头淌汗,二蛋骂骂咧咧说:“这城里就不是讲理的地方。如果还在咱们村里,谁肯干出这等野蛮事情,怕是唾沫都淹死他。”面皮老头说:“倒也是的。当年我当队长,包产到户后要拆倒农业社留下的几间茅庵房饲养处,哎呀那个难啊,有些老辈儿上门骂干部败家子,嘿嘿,最后打了半工。”二蛋点头说:“城里人情薄,开口闭口就说钱。”面皮老头还算看得开,说:“城里总有城里的规矩,要不乱套了。唉,命苦不怨政府”

然后爷俩合计还需投资的数额,面皮老头偶一转头看见笨笨,慨然感动说:“那小狗娃仁义!我就喂过他几次剩饭,他懂得记人好处。今天一帮子城管拉扯我,小家伙还想替我出头,汪汪的吓唬人家呢,结果狠狠挨了一脚,要不是跑得快,人家说要拿石头砸死他。”二蛋说:“真的么?见义勇为呢,比人还通人性。”嘬嘬地招呼笨笨,笨笨摇摇尾巴予以回应,面皮老头说:“早间刚出了一锅面皮,跌进土里啦,吃着碜牙,干脆喂了他吧。”拿个破盆子,给笨笨端来满满一盆的面皮,笨笨早就饿了,放开食量猛吃一通,终于第一次真正填饱了肚子,他满足地舔舔嘴巴,踮起后脚向远处张望,旺财不知躲哪去了,并没有回来。

将烂摊子草草拾掇完,面皮老头一家三口坐着歇息。笨笨吃撑了,趴在面皮老头脚边惬意地打盹,显得安全感十足。二蛋问父亲:“要不你们先去我那门房将就着住几天,等租到店铺再说。”父亲说:“我们还是先回村吧,正好赶住季节把玉米种下去。前几天我发现城南新盖起一所中学,门外有小房子出租,等秋后学生开学,我就和你妈再去那边干几年,有道是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二蛋点点头说:“也行,回村好好歇缓歇缓。”父亲说:“你自己小心些,犯病的不吃,犯法的不做。吃谁的饭落谁的家,不要惹三表姨夫生气,再怎么要维护他。”忽地闪过一念,说:“二蛋,你不是说下夜太熬眼么?你把这个小狗娃喂上吧,半夜三更时不愁帮你听些动静。”二蛋一愣,将笨笨定睛端详,犹豫着说:“但他这么瘦弱支离,喂得活么?”父亲说:“他刚来这边时胖嘟嘟的,一冬天饥寒交迫,哪能不拉膘?我在这一带见过不少流浪狗,就因为常常受到嫌弃追打,难免对人抱有敌意,见了人基本远躲。但这个狗娃不同,天生的招人喜欢,要不我为啥有些舍不下他呢?他的牙口还小,准能喂熟,再等几天一换毛,那就光滑了。”

二蛋觉得父亲的主意不错,低下头逗笨笨:“小狗娃,愿意跟我走不?我给你吃馒头!”笨笨眼睛眨巴眨巴,又是摇几下尾巴,面皮老头笑了说:“狗摇尾巴,和人点头一样,表示同意了。”意料之外做出养狗的决定,二蛋不禁哑然失笑:“我把自己都照管不好,以后又得照管这个小东西,咱俩老牛拉破车过光景吧。”当即从铁皮房的废墟中找来半截麻绳,拴好笨笨的脖子,绳头另一端牵在他手中,就此等于完成领养笨笨的程序。面皮老头摸摸笨笨的脑袋,嘱咐说:“跟着二蛋好日子就来了,省得你东躲西藏吃破烂!以后你得听话啊。”其实笨笨已对面皮老头爷俩无形中产生了一种依赖,等二蛋拿过绳子拴他时,他似乎领会了其中的用意,所以没有抵触,而是顺从地接受了新的主人,自我感觉好像找到了靠山。

过一会儿,面皮老头雇来一辆三轮摩托车送他们夫妻回村,二蛋也要带了笨笨回他上班的地方。笨笨被拉着快要走出宜居街工地时,蓦地意识到可能再不会回这儿了,他情不自禁回头向扫视,仍旧不见旺财露面,想起和旺财满口说过绝不分开的话,现在却连个道别都做不到,心中的焦躁油然而生,脚下的步子也踟蹰不前。二蛋以为笨笨故地难离,安慰说:“你也不愿意离开呆惯的地方吧?但老辈子说,梁园虽好也非久恋之乡。就像我们家,世世代代在村里生活,谁想进城来受气?但该来还得来。要么光靠种玉米,一斤才六毛钱的价格,不穷死才怪。树挪死人挪活,走吧。这儿成了个灰摊子,留下为烦心么?”

笨笨拗不过二蛋,被绳子扯着一步一趋地离开宜居街。距离二蛋所在的工地有一段不近的路子,来时他坐了好几站公交,但这会儿带了一条狗,恐怕公交不许上车,只能徒步行走,相当于逛街消遣,有时二蛋还会发几句感慨:“唉,那么多楼房,没我的一套;那么多汽车,没我的一辆。”

而笨笨却不关心新主人嘀咕什么,一路上他遇到拐弯抹角就会撒几滴尿液,出于本能留下数不清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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