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本正经晚上孤独的像条狗：好像只剩下这只狗和我

No.78

《我爱天下一切狗》

季羡林

“我们天天在过日子，却往往不知道日子是怎样过的。”但在季羡林的这本散文集里，从“悲欢皆是生活”到“我爱天下一切狗”的六个章节里，我看到了作者近百年的人生沧桑。

日子在离乡、死别、离国、战乱中过；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中过；在花草树木和小孩小猫小狗的单纯中过。阅读中不禁叹息，先生这人生“真长啊”，一页页翻过去，满是深深的痕迹。

但于纸页间，又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可爱的老头，虽历种种，却依旧温和。为小狗难过、为小猫哭泣，为古树不平。细品间，会深切感受到他所经历的重压，但文字间，却写得相当松快。虽有许多愁，却依旧是一本暖色调的书，编织着对有情众生的爱。

☑️他写那些被命运践踏的人。王妈辛劳一生，老了还在看人脸色干着伺候人的活儿，却在临终前连儿子也没了，托人买好的一副棺材，也被别人用了；那个儿子战死仍未知，依旧在反复诉说和询问的同村婶子；那个从茅草屋到坟茔区住着的独身老头。他们自有坚韧和对生的渴望，却满纸道不尽的辛酸苍凉。

☑️他写终于如愿出国读书，却一去十年。烽火连年，家书亿金。在贫困和对故国故乡的忧思中踽踽独行。他写6岁离家，8年未见母亲，却一朝闻母死讯，哭昏过去。

☑️他写奔丧看到被母亲喂养的狗，卧在破篱笆门口，对他展现出依恋。而母亲不在了，“茫茫宇宙，好像只剩下这只狗和我。”“我相信，就是饿死，它也会死在那个破篱笆门口。”

“从此，我爱天下一切狗”。

☑️他写归国后那段非常难过的日子，是非颠倒，人妖难分，“我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答，一腔义愤，满腹委屈，毫无生人之趣。”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成了“不可接触者”，几年没接到过一封信，很少有人敢同他打招呼。“我虽处人世，实为异类。”

这段时期归家，家里人在贫困中竭尽所能想给他生的力量。但想到已经不在了的家人、猫咪，“世界虽照样朗朗，阳光虽照样明媚，我却感觉异样的寂寞与凄凉。”一些人的离去，总会带走他们身上的那点我们。

☑️他也写幼年的回忆，摸鸭蛋、捡麦子，因淘气被母亲追打……小时一切简单，哭了、笑了、挨打挨骂了，仿佛都有别的情愫浸于其中，比如爱……更有那剑侠梦，荒唐却信的真。这些记忆是迈过成年苦楚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