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总裁爱上小娇妻真实案例,故事,如愿嫁暗恋总裁婚后他漫天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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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连绵多日的霏霏细雨终于消散,潋滟的夕阳穿过A市上方轻薄的云层,撒了满地金光。
出了机场,夏蝉拦了一辆的士赶回家中,而等待她的是来自霍先生对她出轨的惩罚。
霍先生是她的丈夫霍昀靳。
倒也是她咎由自取,选择和初恋情人林琛私奔去了国外,结果林琛卷走她的钱跑路了。
那钱也不是她的,是她从霍昀靳的金库里偷的两千万,所以她也收到了他发来的最后通牒。
一周内必须出现在他面前,否则他就让她坐牢。
今天是第七天,刚刚好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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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和霍昀靳结婚也有三年了,在外人眼中,她的丈夫颜值高,又多金,她是备受艳羡的霍太太。
她嫁给他的时候刚大学毕业,因右手意外受伤,没法再画画,她只能先赖在家里规划未来。
他每每下班回来,正好是她做饭的时间点。
油烟弥漫的厨房里,霍昀靳挪开移门溜进来,从身后抱住她,席卷而来的吻落在她白皙的后颈。
她说:“别闹,在做饭呢。”
他撒娇似的道:“你比饭好吃。”
她放下正在翻滚菜的硅胶铲,回过头象征性地碰了碰他的唇,让他去客厅里等着。
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霍昀靳愉悦地扬起眉梢,还算满足地离去。
霍昀靳是爱她的,他记住她的所有喜好,她皱一下眉头,他都会面露忧色。
只是他的这份爱灼热过了头,反倒成为她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婚后不久,霍昀靳疑心愈发严重,对她的私生活各种窥探和提防。
他非常敏感,她去楼下拿个快递,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和谁打电话、见面。
她上班后,他常常跟踪其后,若是她和他不认识的男人交谈,他会立马冲出来,霸道地宣布主权,让对方死了心。
而那个男人是她正在对接的项目负责人,男人很生气,投诉到了她的公司,她被直接炒鱿鱼,上任半月就“光荣”下岗。
霍昀靳得知这件事特别高兴,说:“那么小的破公司,早就该辞职了,你来当我秘书吧,每天陪我喝喝茶聊聊天,一个月薪水十万。”
夏蝉不理他,继续使用电脑在招聘网站上发布求职信息。
霍昀靳从背后抱住她,央求说:“老婆,这可是其他人做梦都渴求的美差,你真不打算考虑一下吗?”
夏蝉漫不经心地笑着,语气清淡:“你让我当你秘书,不过是想我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活着,可是,你真没必要如此防备,我都已经嫁给你了,你还想让我怎样?”
让她怎样?
霍昀靳圈住她腰肢的手一松,沉闷回:“嫁给我,是因为你欠霍家的。”
夏蝉深呼吸一口气,转身正视着他,平静道:“对,是我欠霍家的,我爸被人收买害死了你爸,我是他们的女儿,我得还债。”
霍昀靳不敢去看她的眼睛,目光躲闪着,声音压低:“你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那是你父亲的过错,而我是因为爱你,才要娶你。”
夏蝉好笑着男人说的话,他还真是自相矛盾,前一句说她嫁给他是欠霍家,后一句说是爱她才娶她。
察觉到了女人笑意中的嘲讽,霍昀靳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怒声:“夏蝉,到底想怎样的人是你!我一腔爱意在你这碰壁无数回,你为什么不爱我?”
夏蝉还没有回复他,男人如同一头发疯的野兽,低吼一声,将她扑倒在沙发上,肆意地啃咬欺凌。
她合上了眼睛,如同死尸,她实在承受不起霍先生沉重的爱。
2
最初,霍昀靳动怒时对她只是身体上的折磨,直到那次她参加聚会喝多了彻夜未归,他找了她一宿,发现她正在KTV包厢里和朋友呼呼大睡,他当着众人的面,拎起她的领口甩了她一耳光。
夏蝉被打蒙了,眼冒金星,酒也完全醒了。
霍昀靳神色阴鸷,骂她是贱人,想要通过给他扣绿帽子来离婚,门都没有。
夏蝉一脸蒙圈,她只是和大学室友难得聚一回,大家都是女生,她怎么就成为了他口中不堪入目的存在。
她也很生气,室友们纷纷替她说话,被霍昀靳示意的保镖们带了出去,然后锁上门。
房间里只剩他和她,空气静谧。
他问:“出去玩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夏蝉咬咬唇回:“你不是在出差吗?我不知道你突然回来了。”
他再次质问:“昨晚我给你打的电话为什么不接?”
夏蝉递上了碎屏的手机,如实道:“不小心摔坏了,死机了。”
霍昀靳冰冷的脸瞬间柔和,他将倒在地上的她一把捞起来,带她坐在了沙发上,万分歉意地关心着:“是不是很疼?对不起,你前几天和我争吵提了离婚,我还以为你是在外面有男人了。”
夏蝉深吸一口气,仿若习以为常他的阴晴不定,固然脸火辣辣地疼,心里面又委屈,但嘴上却是回:“没事,不疼,我们回家吧。”
霍昀靳亲了亲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好,我们回家,我拿冰袋给你敷一敷脸。”
兴许正是那一耳光,霍昀靳不再满足于对她身体上的凌辱。
在新公司的员工聚餐上,她扶了一把脚滑的男性领导,而对方的手无意擦到了她的腿,随即被霍昀靳安排的人拍下照片,那人是她的女同事,专门监视她在新公司的一举一动。
一叠照片被他劈头盖脸地甩过来,夏蝉还没来得及解释,他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往卫生间里走,拿起马桶刷,用尖锐的刷头疯狂地洗刷着她的大腿,目眦欲裂地吼着:“那个肮脏的男人碰你哪儿了?这儿?还是这儿?得洗干净啊!怎么能碰你呢?得以毒攻毒!”
她刚洗完澡,穿着短裤,大腿外侧肌肤很快被一片沁血的红色划痕交错遍布。
她疼,却又反抗不了,只能不断地澄清和求饶。
霍昀靳像是气消了,又或者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连忙拿毛巾裹住她血淋淋的腿,“咚”一声跪在地上,哆嗦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要伤害你,你不要和我离婚好不好……”
每次动手之后,他的道歉总是如此诚恳。
夏蝉是没资格提离婚的,当初父亲被收买,在霍父的车上动了手脚,直接造成了霍父的死亡。
霍昀靳的母亲林女士同意不追究父亲的罪行,前提是她嫁给霍昀靳。
她看着眼前磕头磕得额头红肿的男人,抹去了脸上的泪,说:“把医生请来吧。”
霍昀靳立即起身将她抱进客厅,迅速又熟练地让医生过来。
霍家是豪门望族,不少狗仔盯着爆料,一旦披上不好的标签,会让整个霍氏动荡不安,所以她每次受伤,都是家庭医生秘密给她治疗。
而就在她对这场婚姻失望到处于麻痹的状态时,林琛出现了。
3
那晚,她和霍昀靳吵得很凶,霍昀靳直接将她扔在了半路,她连手机都没来得及拿,银灰色跑车已经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中。
刚过冬至,数九寒天,阵阵吹来的晚风尤其刺骨。
霓虹灯觥筹交错,夏蝉蜷缩在马路边的凉椅上,紧紧拢着单薄的风衣,但依旧因为寒冷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打了一个喷嚏,鼻涕往下掉,但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连买张餐巾纸的钱都没有。
她只能用力地吸着鼻子,就在这时,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掌浮现她的眼帘,指间夹着一块手帕。
夏蝉抬头看去,男人身姿颀长,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容貌英俊。
他是林琛,她学生时期的初恋情人,准确来说,是暗恋对象。
他给她安排了住所,又给了她一笔钱资助金。
后来,林琛会主动约她,他追求着她。
他们漫步在柔软的沙滩上,穿梭在热闹的古玩街,会吃着不太干净的路边摊,会坐在摩天轮上俯视城市的夜景。
他是和霍昀靳完全相反的男人,他温柔又体贴,不会发脾气,他脸上挂着和煦的笑,他亲吻她时,她会如少女般心脏小鹿乱撞。
他深情地说和他一起走吧,他要抚平那个恶魔带给她的伤害。
她摇摇头说逃不掉的,霍家势力太大,他们无处可逃。
他说没关系,他认识一个叫C先生的男人,对方很厉害,绝不会让霍昀靳查到他们的踪迹。
他许了她一场巨大的美梦,她心动了,偷走了霍昀靳金库里的两千万,开始了一场浪漫冒险。
他们出了国,来到了塞浦路斯岛,希腊神话中爱神阿芙洛狄忒的诞生之地,对着爱神岩许愿。
他们去了荷兰的鹿特丹,参观了博曼斯美术馆,欣赏了莫奈为代表的法国印象派的作品,令她心驰神往。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冰岛,那里的风很大,她说自己快要整个人被吹跑,他一把搂住她,眨眼坏笑着说让妖风把他也带走吧。
晚上,等了四个小时,终于看到了极光,虽然她已经被冻成了冰雕,但此刻的兴奋喜悦消退了所有的寒冷。
她拉着林琛的胳膊,问:“以后我们还会再来吧?”
他没有回复,堵上了她的唇,铺天盖地的吻夺去了她所有的思考。
第二天早上,她从住宿的地方醒来,却发现他的行李不见了,以及她钱夹里的那张银行卡也不翼而飞。
他们玩了半个月,都是他出的钱,然后他带着她的两千万跑路了。
嗯,划算,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诈骗。
她失魂落魄了几天,一个陌生号码打进了她新办的电话卡中。
是霍昀靳打来的,他在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另一端大发雷霆:“胆子肥了是不是?敢拿了我的钱在外面养男人?别以为我查不出他的信息,你就能和他风流快活,立刻马上,滚回来!给你一周时间,否则我送你爸还有你坐牢!”
4
的士停在靠近湖边的别墅区,夏蝉拉着行李箱来到所谓的家。
她站在客厅内,垂下来的双手攥着衣角,脚边是行李箱,她已经站了二十分钟了。
霍昀靳坐在她正对面的沙发上,一身黑色衣服,冷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幽邃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僵持已久,霍昀靳才打破了诡异的氛围。
他勾起唇角,自嘲道:“交了辞职信,还趁我人在外地,就和野男人跑去了冰岛看极光,倒是真浪漫啊,只可惜你要是求一下我,我不也陪你去吗?”
话毕,他起身疾步来到她的面前,迫使她逼视着他。
她个子娇小,每次想要正视他的脸,都需要仰起下巴,而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霍昀靳都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加上他出身显赫,无疑是镀上了一层金光,耀眼的夺目。
平凡人的她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有所交集,已然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随后二人又成为法定夫妻,更算是霍昀靳倒了八辈子血霉。
在旁人眼中,她若是不知足是要遭天谴的。
暴风雨将要倾势而来,夏蝉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幽幽道:“看来你没有查出来那个男人是谁,也对,他既然能带我走,肯定也会做好完全的措施,让你查不到他的一点信息。”
她拖重了尾音,意味深长。
霍昀靳额前的青筋暴跳,眉头紧蹙,掀唇冷笑着。
天知道他四处找不到她时,是如何心急如焚,他以为她被绑架了、被迫害了,想着哪怕对方要再多赎金,他都无所谓,只求她安全,结果却是她溜出国了,和一个男人。
他一早察觉到她在外面有情况,但查不出对方是谁,所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信息都被一位叫C先生的处理干净。
C先生是风云人物,非常神秘的金融圈大佬,为人精明阴毒,传言没有他摆平不了的事。
他的妻子还真是厉害,出轨对象居然是C先生庇护的人。
他托人警告C先生交出那个男人,却得来一段传话,说那个男人不会再出现在霍太太的身边,并且给了她的新号码。
真是可笑,他的妻子的联系方式,居然要通过别人之手。
“夏蝉,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呢?”尾音落下,他松开了手,退后了几步。
夏蝉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瞥向茶几上的花瓶,她立即躲闪,但为时已晚,小腿被细长的花瓶重重一击,痛入骨髓的瞬间让她几近窒息。
霍昀靳扬起的手臂还没有收回去,嘴角噙着恶意的笑容开口:“疼吧?是挺疼的!你一次次出轨给我绿帽子的时候,你和那个男人在外面逍遥快活的时候,我可比你痛苦一万倍!”
他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背景是婚后一起挑选的墙纸,此时却是十足的刺眼。
霍昀靳走了。
这间几百平的大房子里寂静无声,沉闷得可怕。
过去的三年里,他无数次地质问她为什么不爱他。
她没有回他。
因为谁会爱上一个疯子呢。
她是万人艳羡的霍太太,但背负着一个可笑的秘密。
她的丈夫霍先生有病,极其严重的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中文名人格分裂症。
且霍先生已经病入膏肓,他甚至忘记了他就是她的出轨对象,亦是带她私奔的初恋情人林琛。
5
八年前。
入春后的艳阳天,晚霞红似烈火,阵阵微风吹来温和舒适的暖意。
夏蝉趴在靠窗的座位上,正好能看到对面理科楼的三层,个子很高的一个男孩靠着围栏,夕阳的余辉洒在他清俊的脸上,美好胜过世间万物。
她一早有听闻,那人叫林琛,是从外校转学来的高二生,和她是一届。
林琛染着一头黄毛,一身名牌,不到三天时间,就成为了这所高中十分出名的大哥,时常和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混混在校门口聚集吸烟。
晚自习过后,夏蝉去小卖部买完练习本出来,路过林琛旁边,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落入他的耳中。
她说:“抽这么多二手烟,真是不怕死。”
林琛一愣,一把抓住了她卫衣的帽子,眯了眯眼道:“小姑娘还挺横。”
夏蝉对他翻了一个白眼,说:“我还要回家做习题,没空陪你浪费时间,赶紧放开我。”
闻言,林琛手中的力道却是加重了三分,虽说两个人年纪一样大,可夏蝉身板又小又弱,跟见风就倒的豆芽菜没什么区别,因此制服她简直不要太轻松。
林琛垂着眼,仔细打量了她的脸后,哈哈笑了两声,歪着头问身边人:“这就是跟陈琳打架的小姑娘?烧火棍似的,怎么弄了陈琳一身伤?”
夏蝉年幼时,在国内油画界小有名气的母亲生病去世,父亲夏河自此不务正业,迷上了赌博喝酒,负债累累。
这场家庭变故直接导致她的性格孤僻,独来独往,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
陈琳则是受人追捧的白富美,本来和夏蝉是不着边际的两个人,但那天夏河骑着收破烂的三轮车来学校送生活费时,被陈琳看到后嘲笑是乞丐,这才让夏蝉和她动了手。
陈琳自知理亏,接受了学校的处分,夏蝉也没有提动手的缘由,只是这件事像一根刺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总是让她喘不过气。
听到林琛又提此,夏蝉心里来了火,抬头冷着眼道:“我跟你警告过了。”
随即她小腿迅速一抬,又灵便地转过身子。下一瞬林琛膝盖被击中而险些跪地,双手一松。待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站在了两米开外,眉眼弯弯瞧着他。
许是不打不相识,之后林琛主动找到她做朋友,理由是她成绩优秀身手了得,性格恶劣为人还那么拽,乃他生平所见第一奇女子。
夏蝉好笑地问:“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一个形象?”
林琛反问:“那我呢?在你眼中啥样子?”
夏蝉回忆起初次交谈时的场景,说:“以为自己很飒,实则就是个流氓。”
林琛哼了声,质问道:“难道我不帅吗?”
夏蝉伸手指了指遮住他视线的金灿灿刘海,嗤鼻一笑:“先染回黑色,再剪个小平头,还勉强能看。”
当天,林琛还真按夏蝉说的去做了,只是这一蜕变,从杀马特摇身成为又俊又痞的校草级别人物。
林琛酷酷地一甩头,得意出声:“有没有被撩到?”
夏蝉的目光痴迷,但心口不一回:“有那么一点心动的感觉。”
林琛咧嘴一笑,比那枝头绽放的桃花还要明媚。
6
同学们叫她“小蝉”,林琛则叫她“小知了”。
他一边轻柔地唤着这三个字,一边笑眯眯地说:“我真是一个美貌与才华并存的校霸,居然能想出这么好听的昵称。”
男孩的幼稚令夏蝉哭笑不得。
提到才华,她发现林琛虽然是吊车尾的排名,但理综成绩却是不错。
她拿到了林琛的英语和语文试卷,然而上面大部分都是空白。
她无语道:“很多都是送分题,随便写点东西,老师都会给分的。”
林琛翘着腿,挑眉回:“对你这个年纪第一的文科生来说简单,对我这个万年倒数的理科生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夏蝉说:“英语就是背单词语法,哪有什么难的啊。”
林琛嗤之以鼻:“全世界都在普及中国话,我用得着学这玩意吗?”
“那语文呢?”
林琛啧啧两声,“人作者不过是写家门口种着两棵枣树,就让我去引申作者的用意,有这功夫猜别人的心思,还不如多睡会觉。”
夏蝉气急,方才明白他对于自身不感兴趣的东西,那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浪费,她当即决定献出宝贵的假期来给他补课。
周六的教室空荡,林琛一大早就被夏蝉叫了出来,他趴在课桌上打着哈欠,懒洋洋道:“我是真的不喜欢那两门课,何况你也不一定能教会我。”
夏蝉拍着胸脯保证:“只要你肯配合我,我有十足把握。”
看着她斗志激昂的模样,林琛忍俊不禁,勾唇说:“小知了,没想到你对我还挺上心的,那我就勉强接受你的补习吧。”
其实他本来就很聪明,加上夏蝉精辟的讲解,他对课本上的知识领悟得很快,不过历经一月时长的辅导,已然获得不少进步,还在期末考试中进了光荣榜。
操场上,捧着奖状的林琛格外自豪地站在一群小弟中间,像是发表获奖感言般各种感谢。
夏蝉本是站在小弟们身后,忽然就被林琛长臂一伸拉过去,与他的身体紧贴着。
林琛大手一挥,道:“你们以后多向夏蝉同学学习,咱们虽然是校霸,但也要当有文化的校霸!”
他说着,已经将胳膊搭在她的脖子上,他个子很高,此刻是躬着身子。
夏蝉微微侧着脸,便跌进他满是笑意的亮晶晶的眸子,而他呵出的温热气息正轻轻扑在她的脸颊。
忽远忽近,没由来的痒。
她的心脏像是被锣鼓重重一敲,悸动不已。
她眼底对他的喜欢一览无余,以至于这帮小弟都能看出来她的情愫,唯独林琛毫无察觉。
夏蝉也不在意,毕竟高中生还是以学业为重,儿女情长往后搁一搁也不迟。
高中时光过得很快,日复一日地重复着下课铃,转眼就到了毕业季。
高考那两天,天空下着连绵小雨,气温很是闷热。
考完后的下午,夏蝉被林琛拉去了唱歌庆祝,包厢里很热闹,有林琛的兄弟,还有依旧和她处不到一块的陈琳。
林琛拉起陈琳的手,笑嘻嘻地对大家说:“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陈琳,以后就是你们的嫂子。”
众人闻言,先是微不可察地暼了一眼夏蝉,再送出天长地久早生贵子的祝福,让陈琳羞地直往林琛怀中躲。
夏蝉怔在原地许久,仿若缺氧般询问:“什么时候的事?”
林琛回:“就今天。”
她张了张口,一肚子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咽回去,她想问他究竟是谁告的白,问他究竟喜不喜欢陈琳,但得到答案又如何,并不能改变他们已经在一起的事实。
聚会结束,林琛对她说:“小知了,我走了,去国外,可能两年后就回来,可能一辈子留在那里。”
“再见”替代了她差一点出口的“能不走吗”。
7
步入大学后,她重拾了母亲的画笔,报了辅导班,母亲的艺术天赋遗传给了她,她被授课老师十分器重。
她谈过几场恋爱,都是无疾而终,最后索性保持单身。
毕业的那一年,她在老师的画廊实习,画廊有一间小小的庭院。
刚经历一场暴雨洗礼后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阳光正好,她搬出花架在院子里作画。
就在这时,一道清瘦的身影踏进了院子,向她“嘿”了一声。
夏蝉以为是错觉,眨了好多下眼睛,方才确信她没有认错。
日光透过香樟树的缝隙,斑驳的光影洒在了他的面容,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倒映着她娇小的身影。
曾经痞里痞气的男孩,如今添了三分成熟的气质,他伸出修长白净的手,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小知了,好久不见。”
她心跳如擂鼓,难掩喜悦,问:“你怎么回来了?”
他眉眼柔软,说:“不走了,以后不走了。”
他说父母复婚了,他现在的名字叫霍昀靳。
霍昀靳白天会陪她画画,落日之前,准时回霍家别墅。
那段时间在老师的推荐下,她报名了一场展览比赛,为了准备作品,她几乎睡在了画廊。
她的参展作品主题是“寻”,每篇画中都饱含着少女在寻觅爱情中的不同滋味,其中一幅是手部图,手掌指节分明,线条明显,色彩清淡,一看便知是男人的手。
霍昀靳伸手放在玻璃镜面上,他仿佛可以想象出她无数次地抚摸着画上的手,一遍遍地摸索着上面的纹路。
霍昀靳误会她和画廊老师有一腿,她画的其实是他的手,他却以为是画廊老师。
他站在裱入框中的画前,目光清冷又深远,她不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只觉得脸上有些燥热,出声打破沉静道:“我刚才去超市买菜了,你晚上留这吃饭吗?”
听到她的询问,霍昀靳第一次选择了在天黑时留下。
忙碌了两小时,当丰盛的三菜一汤端上桌后,霍昀靳眼底的笑意更深,也十分给面子地称赞好吃。
夏蝉看着他正大快朵颐地吃着她做的菜,她的心情同样很好,夹起一块烧鸡放在他的碗里,道:“你爱吃的话,以后我会经常给你做。”
霍昀靳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问:“以后是多久呢?是一直一直吗?”
夏蝉点点头,有些害羞:“当然了。”他和陈琳分手了,她想着她的机会来了。
霍昀靳突然扯开椅子走过来,双手轻柔地捧住她的脸,脸上却是恶魔般狰狞的表情,说:“是你要留我过夜的。”
之后,他掰断了她右手的每一根手指。
他说这是对她的惩罚,因为她这段时间太不乖了,居然敢勾引画廊老师。
她醒来时,人已经在医院,虽然她的手指被接回,但她却无法拿起画笔了。
她想找霍昀靳质问清楚,到了霍家却目睹了一场白事,是霍父去世了。
她压着心头的怒气,暂且离开,然而第二天,霍昀靳的母亲林女士找到了她。
林女士穿着浅色旗袍,素颜愁容,用请求的语气说:“夏小姐,我们谈谈吧。”
8
霍昀靳六岁时被绑架,绑匪收了钱却撕票,林女士和霍父都以为孩子没了,争执不休后离婚。
直到他十一岁,警察剿灭了一窝坑蒙拐骗的犯罪团伙,找到了被关在地下室伤痕累累的他,一波三折将孩子重新送到了林女士的手中。
回到林家,林女士给他改名林琛,寓意一切重新开始,那时候他总是自说自话,她没多在意,以为孩子是缺少陪伴和母爱。
后来他高一打架,被叫到了派出所,不承认自己伤人,并且还号啕大哭要妈妈,她慌乱地安排医生检查,被诊断为精神障碍得去治疗,她很生气,她的孩子健健康康,怎么可能会有精神病。
转学后,霍昀靳看起来没有异样,却在临近高考时,他忽然失去理智地嘶吼,他说他快要控制不住体力的另一个自己。
他早就发现身体的不对劲,他很多次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拿着一把刀抵在胸口、会站在楼顶俯瞰地面、会藏在柜子里绝食好几天……
他的口中时常挂着夏蝉的名字,他说他知道夏蝉也喜欢他,但是他有病,他不能耽误那女孩,所以在毕业去国外治疗前,他还找了陈叔叔的女儿装了一回情侣。
过去的一千多天,他积极配合治疗,情况总算好转,他们回到国内,但他每天晚上都需要注射药物。
却在前几天,也就是霍昀靳强迫夏蝉的那晚开始,他的病情急剧恶化,他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自残,并痛哭说着“小知了,对不起”。
她终于醒悟,她的儿子在丢失的几年里,精神受到严重创伤,并不是陪伴和母爱就能治愈,她应该一早就送他去精神科及时就诊。
夏蝉难以消化这一连串惊人的信息,寒噤不止。
林女士握住她的手,颤着声音哽咽道:“夏小姐,药物治疗已经不管用了,他现在离不开你,他没有你会死的,只要你留下来,我会给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夏蝉心乱如麻,她甩开林女士的手,阖了阖眼,艰难开口:“让我想一想。”
林女士回到了家中,万分担忧,先前霍父要求复婚,她以为他是想把公司继承给昀靳,开开心心答应。
却在不久前,她发现原来是他身体抱恙,随时撒手人寰,而二婚妻子生下的儿子年幼,复婚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儿子才是继承人,昀靳只是辅佐而已。
林女士很愤怒,想给他一点教训,但下属会错意,买人行凶,而被收买的人就是夏蝉的父亲。
她心生一计,将霍父的死扣在了夏父的头上,威胁夏蝉和霍昀靳在一起才能免除所有罪责。
没有退路可选,夏蝉只能答应下来。
夏父被谨慎的林女士送到了乡下,夏蝉则随她来到了霍家。
霍昀靳听说她来了,立马出了卧室奔下楼。
他焦切地扑向她,说:“妈妈说你生病了,病得很严重,需要好好的静养,不准我去打扰你,我好想你,你一定一定要身体好好的,我要每时每刻都看到你……”
她拍了拍他的后背,暗自苦笑,明明是他把她弄伤的,他却忘了,明明他才是病得最严重的那个人,他却不知道。
“你以后就待在这里,我家就是你家,不对,这是我们共同的家。”霍昀靳露出天真烂漫的笑,朝着她的脸上啵了一口。
几天后,霍家低调举行了婚礼,夏蝉无所谓他们的安排,毕竟也只是霍昀靳嚷嚷着要给她一场婚礼。
他一身笔挺的白西装,与她的手十指相扣,说:“请多指教,霍太太。”
9
霍氏集团的停车场,夏蝉坐在一辆白色轿车的驾驶座上,目光紧盯着前方路面,她在等,等霍昀靳的出现。
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回家了,不是去花天酒地,就是幽会哪个嫩模女星,夜夜笙歌。
她像狗仔一样紧跟,有时候无处可藏,就会被现场抓包,霍昀靳眯着眼睛道:“我跟人接吻你都看,你不怕长针眼?”
夏蝉咬了咬牙说:“咱妈给我下令了,我必须要带你回去。”
林女士是重家风传统的女性,得知儿子放浪形骸沉迷女色,甚为震怒,再加上霍昀靳有人格分裂症,万一精神错乱,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安排她来盯着。
霍昀靳无所谓地耸肩,轻哼说:“反正你也不爱我,那我跟别的女人亲吻,对你也没影响。”
的确,自从她回国以后,认定她出轨的霍昀靳大变样,像是受够了一腔爱意处处碰壁,于是彻底放飞自我,只要是个女人就来者不拒,绯闻天天挂热搜。
她还记得半年前的那天晚上,霍昀靳出现在她的面前,却自我介绍是林琛时,她是多么震惊,但习惯了长久以来他出乎意料的精分行为,她很快消化。
他们回忆着高中时代的事,他说她的明艳和灵动俘获了他的心,而她也坦诚地表明是他照亮了她灰暗孤独的少年时代。
他和霍昀靳是同一个人,却又截然相反。
他是她一直以来喜欢的翩翩少年,而她的丈夫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他说要带她去私奔时,她心跳快得厉害,荒唐地答应下来。
还没有离开冰岛时,她不仅发现银行卡不见了,还留意到钱夹里夹着一张纸。
“美梦结束了,乖乖回去当霍太太吧——C先生。”
她看着纸上熟悉的字体,霎时明白了一切。
她大笑着,将纸撕得粉碎。
什么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什么人格分裂症,不过就是一个玩弄她感情的神经病、疯子!有病就得治!为什么还要出来祸害人?
其实在旅行的途中,霍昀靳吃了大剂量镇定药物,才让自己强撑着维持高中时代林琛的人格,她知道那种药物的副作用很大,一旦发作,兴许林琛的人格会永远沉睡,但她装作没看到,天真地抱有幻想。
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
她的丈夫病入膏肓,她也病得无可救药,居然会相信他的承诺。
10
夏蝉已经摸准了时机,知晓他这个时间点会去马路对面的星巴克喝咖啡。
她特意找准了这个停车位,只为了进行一场谋杀,只需要等他出现,没有其他人阻碍,她便松开离合,猛踩油门。
霍昀靳是必死无疑的,短短数秒就蹿升100码以上的车速,足以将他撞飞。
夏蝉焦急地等待着,数着分秒,紧紧握住方向盘的手心满是湿汗。
终于,一道身影缓缓地出现在车辆前方,只有他一个人。
霍昀靳身姿英挺,斯文清俊,正握着手机打电话,舒朗笑着。
她观察了他很久,林琛的人格始终没有出现。
他看起来多像林琛,不对,就是一模一样。
可将所有温柔和美好留给她的林琛不会回来了。
她喜欢的那个少年已经消失了。
她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顿悟了的她猛打方向盘,一脚踩刹车,但巨大的惯性让车子一头栽进了高楼墙面,响声轰动,车头瞬间严重变形。
震耳欲聋的动静将霍昀靳吓了一跳,他回头看去,车尾的牌号有些熟悉,越来越多的人群涌向了事故现场,遮住了他的视线。
电话里传来陈琳的声音。
“你就放心吧!女人最懂女人!你越是紧巴巴地凑上去,就越是不稀罕你,看吧,按照我说的做了,现在是不是特粘你了?”
“不过我还是不相信夏蝉会出轨,你不是还没找出来那个野男人是谁吗?要不再查查?”
“喂?你在听吗?”
-
市中心某条街道的一角,开着一间画廊,老板姓夏。
据说她之前历经一场车祸,在ICU里躺了很长时间才苏醒。
周末,画廊是不营业的,但夏蝉依旧会过来,安静地独处。
这天是周日,她刚抵达画廊,就发现一个穿着白体恤牛仔裤的男孩将脸贴在玻璃门上,好奇地朝屋子里打量着。
男孩染着一头金发,五官出色,有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眸中闪烁着这世间的美好万物。
夏蝉走过去问:“你想进去看看吗?”
男孩扭头惊喜问:“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夏蝉嗯了一声。
男孩兴高采烈地说:“太好了。”
他们进入了大厅,男孩欣赏着一条条走廊上陈列的美术作品,时不时露出惊叹神情。
最后他驻足在一幅展品前,是一张手部图,手掌指节分明,线条明显,色彩清淡,一看便知是男人的手。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放在玻璃镜面上,他仿佛可以想象出该画的作者无数次地抚摸着它,并摸索着上面的纹路。
良久,男孩观赏结束,来到了服务台。
他有些羞涩地说:“我女朋友是个艺术工作者,她想去冰岛定居,我们马上要离开了,这家画廊是她推荐我过来的,但我不知道周末不开放,还好能遇到你。”
说着,他点开手机支付页面,“刚刚忘记付门票钱,收费多少?”
夏蝉看着他,声音有些哑:“不用了。”
男孩过意不去,又跑出去买了一杯奶茶送过来。
误打误撞,奶茶是她最爱的豆乳玉麒麟。
他再次表示了感谢,微笑着挥手说:“我走了。”
她眸光浮动,轻声道:“再见了。”
入秋的微风裹挟着惬意的清凉,吹落了香樟树上摇曳的枯叶,拂来最后时节的奄奄蝉鸣。
夏蝉苏醒后,林女士有看望她一次。
她从林女士的口中得知,她生命垂危被推断可能永久植物人时,霍昀靳调出了监控,看到了她对他动了杀心又自杀的一幕,他受到巨大刺激,人格完全混乱。
林女士联系国际顶尖医生,不惜一切代价,只为保住儿子的命。后来,他突然神志恢复清醒,只是记忆停留在还没有被绑架前的六岁。
这一次,是夏蝉主动要求离开的。
如愿嫁暗恋总裁,婚后他漫天绯闻,忍三年心寒的她果断离婚
如今的霍先生病好了,忘记了她,更不需要她。
从此漫漫经年,他和她各奔东西,再无牵扯。(原标题:《奄奄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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