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故事邻家妹妹爱上自家丈夫:故事,出差提前回家意外听到老公和朋友谈话
结婚十年,婆婆对我非打即骂,丈夫对我冷嘲热讽,我都忍了,因为我爱过秦朝。
可我没想到他会出轨,出轨的还是我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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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哥,你真不打算跟晏秋继续过下去啊?”
“晏秋?她哪配啊。”
秦朝握着酒罐,微醺的醉意上了脸,语气轻浮又不屑。
周围顿时哄笑声一片。
还夹杂着几声“秦哥牛逼”地吹嘘。
觥筹交错间,秦朝搂着他周围的几个兄弟,满不在乎地大手一挥。
“哥最近投了一大笔生意,就等着之后赚点小金库再搞些女人玩玩。”
“我跟你们说啊,晏秋的小助理可比她漂亮多了,还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我之前约过几次,那滋味啧啧啧……”
我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那个我跟了快十年的丈夫,在别人面前毫不顾忌地诋毁我。
说我多么的不堪。
在提起别的女人时,满腔的不怀好意和志在必得就差没刻在脸上。
那一瞬间,似乎有一盆极寒的冰水朝着我兜头而下,把我整个人冻在了原地。
我提前一周推掉手头的事情,特地飞往国外,买来秦朝最爱吃的思特堡甜点。
千里奔波,日夜兼程,只为了给他二十八岁的生日送上一个惊喜。
结果呢?
秦朝跟他妈一样,说,是我不配啊。
我扔下蛋糕,僵硬又麻木地朝着外面走去,在冷风里哆嗦着手,点了支烟。
出差提前回家,意外听到老公和朋友谈话,我十年婚姻成笑话
刺鼻的烟雾呛得我直咳嗽。
呛着呛着,鼻涕眼泪狼狈地糊了我一脸。
晏秋,你他妈的委屈个什么。
人就在那儿,你直接扬起巴掌扇啊,谈生意的时候那股子的气劲呢!
我低着头,恨恨地笑着,嘲笑着自己的虚伪,奚落着多年来似乎毫无改观依旧懦弱的自己。
“晏秋,别装了。”
脑子里,有无数道声音不约而同地涌现,撕扯着我的神经。
现实点来讲,我确实不算是个好女人。
用秦朝他妈的原话来说,毕竟没有哪个女的能做到像我一样不要脸,十八岁就主动开始勾引别人的儿子。
坏种,狐狸精。
让秦朝的前途和未来一落千丈的罪魁祸首。
他们说,罪魁祸首就是我。
我不认也得认。
2
遇见秦朝的时候,我高三,十八岁。
意外考上城里重点高中的我,本该在农村老老实实呆上一辈子。
我爸为了我,一路陪着我到县里,花自己攒了半辈子的积蓄陪我租房求学。
他想让自己的女儿活得比自己轻松点。
可是我总是让他失望。
在见到了无数学得比自己轻松却成绩远超过我的人后,内向的我因为自卑又敏感,导致了成绩断崖式下滑。
一边是父亲敦厚又满怀期待的目光,一面是老师凌厉又失望的眼神。
在这种无声的折磨下,我越发地堕落。
后来,我遇见了同样跟我格格不入的秦朝。
他也不爱学习,但是他那光鲜亮丽的卫衣和鞋子,跟我明显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后来,高三分班,我跟秦朝两条本不该相交的平行线,突然有了交集。
我成了他的同桌。
高考结束后,我莫名成了他热烈追求的对象。
面对着少年热烈而赤诚的爱意,那时的我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无可自拔地沦陷了。
两人的分数勉勉强强踩着一本线进了大学。
但是他的学校,离我有一千多公里,秦朝总是旷课飞来找我。
而我,也是偷偷逃课,陪着秦朝一起漫步在大街小巷。
后果就是,我和秦朝的成绩一落千丈。期末六门专业课,挂掉了整整四门。
那时的我也是真蠢,认为这一切都不重要。只要自己和秦朝情比金坚,那就足够了。
现在回过头来看,全都是狗屁。
当时,也记不清是谁提的,恋爱上头一时兴起的我和秦朝,放假在家各自洗澡时,于冲动之下打起了视频电话。
而秦朝从浴室出来时,被他妈正好迎面夺过手机。
视频的那头,是尚在洗澡的我。
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秦朝的妈,那个性格泼辣的老女人,于第二天一大早,急冲冲地拍响了我家的门。
她当着我父亲的面,当着街里邻坊的面,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我的右脸。
打完似乎还觉得不够,她扯着嗓子,大声地指责我。像是蒙受了天大的屈辱,恨不得把我当众凌迟。
她说自家儿子还小不懂事,骂我为什么那么不要脸乱勾引她儿子。
一切的一切,全都推给了我。
若是放在现在,我必定是会刚回去的。
父亲老实木讷,不擅长同他人当面吵架,更别提遇上这种先发制人式的野蛮发难。
他佝偻着腰站在我的身后,沉默地低下头,一起被骂了个体无完肤。
那时候的我懦弱又无能,面对如此苛责的谩骂,只能被动又无助地哭。
在秦朝他妈眼里,却落实了我做贼心虚却又死不承认的丑恶模样。
因为这通视频电话,一切都开始错了。
在众人的奚落声里,十八岁的我被秦朝的妈一巴掌钉在了贞操柱上。
一钉就是十年。
那轻贱破碎的自尊,窘迫又丑陋地龟缩在狭窄的闲言碎语里,发酵成余生里的暗恨。
3
我坐在黑漆漆的驾驶位上,盯着家里那亮堂堂的阳台,心里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就轻了。
把烟碾灭顺着车窗丢出去后,我摸出了手机。
“秦朝,我们散了吧。”
而后,我连夜驱车赶往了帝都。
无论如何生活再怎么糟心,工作最重要。
这次的生意搭档是认识了两三年的傅时,对于我这么个老朋友,傅时开的价也大方。
只要能谈妥,小几百万的利润十拿九稳。
在秦朝那儿情啊爱的纠缠,在偌大的生意场面前,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晏经理,还是如此雷厉风行啊。”
上午九点,坐在我对面的傅时故意拖长尾音,看着手边已经达成一致的合作策划案,无可奈何地朝着我摇摇头。
我瞄着他懊恼的表情,没忍住笑弯了嘴角。
原本可以五五分成的单子,被我连续两个小时的连番抢夺下逼成了他四我六。
估计轮到谁,谁都会有些吃不消。
我扬起手中的酒杯,笑意吟吟:“感谢傅总的高抬贵手,这顿饭,我请了。”
合作谈完后的两小时里,估计秦朝醒酒了,狂轰乱炸般地给我发了无数条消息。
我躺在酒店的大床房上,漫不经心地盯着手机屏幕,没有任何回复的欲望。
只机械般地点开他发来的语音,像个失了魂儿的木头人,走神地听着一耳。
让我没想到的是,秦朝在那边越说越委屈。
甚至到最后,还带上了点哭腔。
他说:“媳妇儿,我们有事好好商量,你别不要我成吗……”
我只觉得荒唐又好笑,什么好赖话全让秦朝在不到一天内说完了。
如果不是昨天,我站在门边亲耳听见他说的那些东西,没准今儿又心软了。
老话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原来这醒了酒,烂戏还能接着唱。
半晌,我点开语音,只吝啬到回复一句:“秦朝,你昨晚骂我的,我都听见了。”
对面接二连三的消息突然卡了,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半天都没有蹦出一句新的屁。
我以为秦朝会选择装死逃避,直到我能够做到自我消化掉他带给我的伤害。
毕竟他过去经常那么干。
就在我打算拉黑秦朝所有的联系方式时,他却突然打来了电话。
“小秋,我错了,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我就是一时脑子发热,我真的没有那么想……”
我翻着白眼,轻嗤一声。
秦朝在电话那头语无伦次地道歉,似乎想要极力地向我证明自己有多么的对不起我和在意我。
所以呢,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哄哄吗?
我不稀罕。
况且过去经历过患得患失状态的我,又怎么能分辨不出他的心不在焉?
秦朝想要对得起的,是我银行账户上的那一长串数字。
与我晏秋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小秋,我向你保证,我秦朝这辈子只认你这一个媳妇……”
我冷笑着,懒得吭声。
多么深情的假象。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哪儿来的底气,随随便便就用那所谓的“这辈子”粉饰太平。
在耐心告罄前,我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秦朝,我明天回家,我们谈谈。”
4
秦朝做了我最爱吃的小酥肉,他亲自下的厨。
看见我踏进家门,站在一边局促不安的秦朝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
他那身上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脱,可爱的布丁狗印花图案在秦朝那181的身高上显得越发突兀。
见我脱了外套,他勤快地接下来挂在衣架上,像极了一位温柔体贴到骨子里的合格丈夫。
全然不似以前那般把我当佣人使唤时的理所应当和趾高气昂。
我只觉得恍惚。
之前我梦寐以求的家,如今就摆在我面前。
但是我却再也没有伸手去抓住的欲望。
“秦朝,你是不是还膈应着我那次醉酒,被李崇阳险些……”
本来不想提的,可是秦朝满口羞辱的话一直盘踞在我的脑子里,怎么也挥散不去。
我躲开他的逢迎,坐在桌边,单刀直入。
秦朝原本忙碌的身影顿了一下。
那是三年前的盛夏,我经营自己的生意已经两年有余。在跟客户谈生意时,遇上了秦朝昔日的同窗,李崇阳。
当时公司领导青睐是另一家合作方案,可是在李崇阳的极力推荐下,最终的合作对象成了我。
秦朝知道后,兴高采烈地打电话请他来家里吃饭,并且还为专门准备了拉菲古堡红酒。
谁曾想,李崇阳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交易。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壮胆,他竟然敢趁着秦朝喝醉,把昏昏沉沉的我搀扶着拥进了卧室。
幸好那时秦朝被尿憋醒……
“没有,都是过去的事了。”
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句,不自在地错开我那审视的目光,手忙脚乱地拿起筷子往我碗里夹菜。
“快吃菜啊,不然冷了吃下去对胃子不好。”
我缓缓移开视线,僵硬地抿了口温水,身体因为突然性的发冷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当时秦朝的顶头上司是李崇阳的亲大伯,他依旧没忍住动了手,直接把李崇阳揍进了医院。
为此还丢了工作。
秦朝怨我吗,可能是怨的吧。
不然也不会任由着他妈和他大姐对我随随便便的发火,甚至自己也开始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对我大呼小叫。
“晏秋你说有什么用,整天在家里添乱———”
很多次,从外面醉酒回来的秦朝掀了桌子,汤汁、饭菜和陶瓷碎片搅在一起,地上满是狼藉。
秦朝他妈在一旁拿着抹布骂骂咧咧。
“都说你当初被这个狐狸精耽误了,就你脑子缺个筋一直不撒手!”
“我们这个家,全都被这个小娼妇毁了……”
诸如此类,多到已经数不清。
“秦朝,当时既然心里觉得恶心,为什么不直接把我踹了。”
我苦笑着,猛灌了一大口水。
妈的,一点也没有酒精刺激,早知道来之前买箱啤酒了。
秦朝眉头微皱,低下头拿起筷子朝着碗里的米饭用力戳去。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咱能不能别纠结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三两句话,躲了个干净。
我瞥见他那越发绷紧的后脊,突然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念头。
毕竟都是快要散的人,纠结这些,没意思。
一时之间,两个人相对无言。
“对不起。”
原本以为会继续沉默的秦朝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差点以为是我出现了幻听。
“晏秋,我们能不能从头来过……”
5
“秦朝,我自杀过,你知道吗?”
我伸出手,指着泛白的手腕,把那一年深埋心底的伤口狠狠撕开,笑得像个恶劣的孩子。
“这儿本该有道疤的,但是太疼了,所以我吞了安眠药……”
几年前,因为李崇阳那件事,秦朝他妈骂骂咧咧了一个月,反复在我耳边叫嚷着是我害他的宝贝儿子丢了工作。
至于秦朝,也莫名地跟我冷战起来,整天不想回家,以找工作的借口躲了我一个多星期。
他们都不知道,我好不容易经营了一年多的餐饮生意,也遭到了李崇阳的恶意报复。
被逼无奈下,我去找了李崇阳。
不过当时我也是够蠢的,竟然敢按照对方给的地址,单独一人去往虎口送死。
昏暗喧闹的包间里,李崇阳揽着几个兄弟,握着话筒鬼哭狼嚎般地吼歌。
他指着我,又指指地面,笑容放肆。
“成啊,给我磕三个响头。”
刚磕完第三个,迎面而来的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我的脸上,头晕眼花的我一下子失了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李崇阳死死扯着我的头发,以压倒性的力气把我的脑袋往地上撞去。
“你男人不是很牛吗,我倒要看看有哪个人敢踩在我头上……”
让人绝望的是,这个该死的暴徒根本就没打算在生意上放我一马。
工作上乌烟瘴气,家里更是鸡飞狗跳。
心灰意冷之下,我想到了自杀。
夜幕降临,我坐在江边,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本以为自此可以永远地逃离这一切,却没想到昏迷后的我意外被路过的行人救下,紧急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命大得以苟活。
我抿了口水润了下嗓子,不经意间瞥见秦朝心死如灰的神情,冷笑了一下。
“你还记得吗,三年前我有好几天不在家,回来后你对我大发雷霆。”
“你第一次跟着你妈,骂我不顾家,什么都帮不上你只会拖累你。”
“可是那时候我刚自杀完,被抢救回来住了几天院,你不知道吧?”
所以秦朝,你还有脸提重头来过吗。
你一事无成却又自我逃避,甚至听信了你亲妈的洗脑,把一切的一切都怪在了我头上。
配吗?
他听着我的这些回忆,宛若被抽光了精力,颓唐地倒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面对我的底气。
“是我该死,耽误了你那么多年。”
从十八岁开始,到二十八岁。
只要稍微是个人,看在十年的情分上,都不会处理的那么冷漠。
我一声不吭,扬起手中的筷子,夹起了那盘靠近自己的小酥肉。
秦朝把我的沉默当作是气昏了头,眼中的悲痛和后悔更是多了几分。
“秦朝,我累了,我们分开吧。”
十年的情分,磨得一点也不剩,约定要过一辈子的人,一步步沦落到了相看两厌。
也许最开始的相遇,就是错误的。
秦朝没吭声,突然起身折回了卧室,攥着一张银行卡,强行塞到了我手里。“就当是道歉,俗了点,你别笑话。”
“晏秋,你信我,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6
秦朝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岁追我的那一年。
买我爱吃的小糕点,对我嘘寒问暖,甚至每天风雨无阻到我的公司接我下班。
但这些,全被我以加班忙碌为由,对他的示好选择性视而不见。
我躲了他一个多月,后接到了甲方公司买断我十五天的通知,要求我飞往魔都出差跟进工作。
“怎么,心软了?”
一同来谈合作的傅时窝在商务座椅上,对着站在窗边抱着手机愣神的我用力挥了挥手。
“哪儿能呢。”
我笑了笑,把手机递过去。
从家里的摄像头里可以看见,主卧大床房上的男女亲密依偎着,两人尚且还在睡梦中。
他们那手臂上,暧昧的红痕清晰可见。
男的是谁……不用多说了。
至于视频里的女人,我也认识,叫林熙,毕竟跟在我身边当了有助理两年有余。
傅时语塞,一言难尽的目光在手机和我身上反复地来回流连。
我无所谓地耸肩,倚着崭新的梨木桌,把秦朝送来的银行卡丢来丢去。
结果一个用力过猛,卡甩到了傅时怀里。
他勾了勾手,顺势捻起来,举在空中晃了晃,啧啧出声。
“晏总,你这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为了对方的钱互相欺骗,两人这心眼子加起来,怕不是比长城还要绵延不绝……”
有事晏秋,无事晏总。
话里有话这四个字,可算让傅时玩明白了。
“傅总不得先夸我演技精湛么……”
都是有目的性的逢场作戏,所有的痛苦特地挑时间摆出来给秦朝一家看的。
为了这一天,我隐忍了三年。
当年吞安眠药被傅时救下,醒来后的我把自己手里仅剩的最有潜力的自媒体工作室,以最低价秘密签给了傅时。
当年的傅时,作为秦朝前公司的对家副总,曾一度在生意上碾压秦朝整整三个季度。
而我一度成为傅时嘴里念叨不停的败家子。
但是,他指导教会我的那些,比金钱上的收益得失,更加珍贵。
我伸了个懒腰,熟门熟路地绕到另一间房间,给自己倒了杯青柠茶,顺便拿过傅时随意摆放在书桌上的合同书。
秦朝那龙飞凤舞的签名落于底端。
这就是他前几天跟那群狐朋狗友吹嘘的所谓“大生意”,自己砸了三百多万在里面。
怕不是秦朝全部的家当。
收益分成七三开,他七对方三,看上去名副其实的暴利买卖。
但若是一着不慎,那便是血本无归。
谨慎如秦朝,如果最开始把这种合作内容怼到他眼前,以他的性格,绝对不可能上当入套,更不可能砸大价钱在里面。
所以,两年前,最先开始上当的,是秦朝那没脑子的妈。
真真假假虚中有实,先给点蝇头小利让对方看见。最蠢的人尝到了一点甜头,自然会怂恿自己身边人上钩。
一年前,秦朝在他妈的撺掇下,半信半疑地徘徊尝试,后来又有其他人的推波助澜,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像一场赌博,明知到后面自己再难有一击必中的机会,却依旧不死心。
甚至妄图砸进更多的钱,以便自己瞬间翻身。
贪心的雪球越滚越大,等理智一去不复返,就是一棒子全部打散的时候。
“其实我不明白,你大可以直接搞垮他们,为什么还要绕那么一大圈。”
傅时把手机倒扣在桌上,饶有兴致地来回转动着椅子,抱着胳膊反复打量着我。
那种眼神,像极了在海边来回转悠的黑猫,明知彼岸汹涌湍急诡谲难测,却仍流连驻足。
我微微颔首,言简意赅。
“毕竟别人再怎么看,只会觉得秦朝他咎由自取,一切都与我无关……”
7
我提前两天赶了回去,为的就是当场抓奸。
又到了我专职飙戏的时刻。
风风火火闯进卧室的我,看着床上相互依偎的两个人,毫不犹豫地抄起一旁的花瓶砸了过去。
“秦朝,你他妈对得起我吗———!”
被迎面当头砸中的秦朝仓皇失措地起身,捂着额头狼狈又快速地套着裤子,甚至一边穿一边还不忘嘴硬:
“小秋,事情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听我给你解释……”
呸,听你狡辩个屁。
回应他的,是我那攒满全身力气的巴掌。
一声巨响后,秦朝的脸侧出现了无比清晰的掌印,甚至看上去好像有些肿得发青。
放在三年前,我若是那么嚣张,一定会被秦朝按在地上打。
可是现在不一样,我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要手段有手段,离了男人也能活得很好。
秦朝缩在下位者的位置上仰望,只能也只敢躲在背后对上位者的我说三道四。
工作和金钱,就是决定一个人是否可以站着说话的关键。
不过……我真傻,真的。
要是知道扇渣男那么爽,就应该早点下场搅局。
我揉着火辣辣的手腕,死盯着躲在秦朝后面颤抖不已的林熙,怒火中烧地扑上去,顺势也给她补了一巴掌。
“林熙,我她妈对你不薄啊,工资升职哪一样亏待过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大抵是情绪飙得太过头了,经这么一闹,大颗大颗的眼泪也不受控制地砸了出来。
身体更是因为极端的愤怒而颤抖得不成样子。
林熙没骨气地躲在一旁,抽抽搭搭地哽咽着直掉小珍珠。那我见犹怜的美人模样,真是让人不心疼不行。
可惜了,就是脑子不太好,眼睛有点瞎。
“秦哥,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你跟晏姐感情不和,已经准备离婚了吗……”
秦朝那脸色白了又黑,黑了又青。
听闻此话,本就快要失控的我怒极反笑,堪堪压抑住了把人从楼上扔下去的怨怼。
“秦朝,这就是你说的所谓的对我好?”
我指着一旁的小白花林熙,声泪俱下。
“你要是喜欢她,你大可以跟我离了给她个名分,何必再纠缠我,你贱不贱啊———”
秦朝看似懊悔地跪在地上,交换着手狠狠地扇着自己的巴掌,“是我的错……”
小白花一副自己受到重大欺骗的模样,攥着自己的衣角泣不成声,甚至哭的比我还惨。
“秦哥要是还喜欢晏姐,两人那就好好的,何必要哄骗我说那些……”
呵,渣男火葬场了属于是。
没等我继续发力,秦朝突然“噗通”一声,脑袋瓜子狠狠地砸在地上,反复朝着我在的方向磕头认错。
“小秋,都是我的错,你别为难熙熙。”
“我净身出户,房子、车、存款……所有的这些都归你。”
我失了力地倒在椅子上,“悲戚”地捂住了整张脸,藏在手后的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钱和垃圾放一起,有脑子的都知道抱着钱跑。
只是没想到,秦朝这个重度恋爱脑,十年过去了,本性依旧未改。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今天这么一个大好的日子,待会儿得打开音响播放一首《好运来》庆祝一下。
感谢渣渣前夫送来的正义之财。
8
手续走的很快。
去完民政局的第二天,我已经坐在办公室里龇着大牙嘎嘎乐地计算着自己的小金库。
再也没有什么是比钱更让人身心愉悦的东西了。
如果没有林熙当着公司里所有人的面闯进我办公室里闹事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晏秋,你给我出来!”
刚来不久的小助理匆匆拦在小白花面前,整个人急得满头大汗。“林助,晏经理她不在办公室啊,您这又是何必……”
气焰嚣张的林熙推开拉着她的人,朝着小助理狠狠地瞪了一眼。
我坐在小沙发上,朝着左右为难的小助理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可以先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我和林熙两个人。
小漂亮谨慎地靠在门边,像只乖巧的兔子高高竖起耳朵,隔着一扇门耐心听着外面的动静。
待确定走廊上的人已经散去,她从包里摸出一份文件塞到我手里,卸了力般地往我旁边一倒。
“姐,我好累,终于快结束了。”
我揉了揉她的头,轻声细语。“小林,这一年多委屈你了。”
林熙半躺在沙发上,垂悬在身侧的手偷偷地挠了挠我的掌心,狡黠一笑。
“不委屈,我就等着看恶人的报应了。”
“这是秦朝笔记本电脑里,一整年来对他公司账目上乱动的手脚。”
“只要交给他的老总,这些债,够那个该死的东西还两辈子的了。”
我低头凝眸,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角,惹得小漂亮夸张的低呼,精致的小脸故作皱皱巴巴地挤在了一起。
又娇又乖,像只矜贵的布偶猫,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心软。
“但是以后别像今天这样莽撞,传出去别人会笑话,对你不好。”
林熙不在乎地摇摇头,抠着尾指上自己那刚做不久的美甲,笑容散漫又随意。
“姐,你知道的,我早就不在乎这些了。”
她放空地盯着天花板,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目光中全是化不开的悲伤。
若不是因为秦朝,林熙现在应该早就和自己相爱六年的男朋友结婚,有个很幸福的家。
但是一年前,在外面谈生意的秦朝,偶遇了在餐馆里跟朋友小酌的林熙。
他冒充送客司机,蹲到了头昏脑胀的林熙。
秦朝把人拉去了宾馆。
二十三年来明媚动人的白芍药,仅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尽数枯萎。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精神濒临失常的小姑娘冒着暴雨,浑身湿透地跪在我面前,疯了一样的把头往地上磕。
“晏姐,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我这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曾经李崇阳那不堪入目的谩骂,混着当下林熙声嘶力竭的痛哭,在我脑海里齐齐炸开。
“当初是秦朝这个孙子,主动凑上来说要把你送给我,想我找人给他提拔工作。”
“但是这个傻卵临时反水,我搞他丢工作,不是他自己活该?”
“傻女人,你被明码贱卖了……”
我的仇敌告诉我,我恨错人了。
害我打拼的生意差点亏本倒闭的不是别人,而是我一度陪伴了很多年的枕边人。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寒心的?
我平生受尽冷眼,靠着赚钱不顾命的硬骨头,没日没夜地奔走生意场,渐渐站位脚跟。
林熙十二年埋头苦读,作为名校优秀毕业生,满心昂扬地走进大都市。
我们本该有更加光明的未来,却因其他人的歹念,一夜之间悉数毁灭。
所以秦朝,万死不足惜。
9
我偷偷背着所有人,请了江城最好的心理医生来为林熙疏导心理。
在治疗的最后一天,林熙说,自己必须要成为那个亲手葬送秦朝所谓前途和未来的祸水。
她要从泥泞里爬出来,把秦朝推进深渊,无论以什么样的手段。
这同我的目的,不谋而合。
一个月后,在我暗中推波助澜下,林熙开始有意无意地靠近秦朝。
据我对秦朝的了解,他向来自负,看不上比他混得差的女人。
幸好,林熙无论是实力还是学历,皆远超于他。
只要小姑娘在秦朝面前,适当地表露出自己对他的崇拜和依赖,这个蠢笨的男人自动会上钩。
所以还不到两个星期,秦朝就已经肉麻地在微信那头“心肝”“乖乖”“甜心”地喊上了。
甚至还自作多情地称赞林熙为“上天赐给他的灵魂爱人”。
你以为他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沦陷了?
怎么可能。
在他们接触的第二个月,我将自己备好的与W公司的拟定合作合同,以及从国外买到的迷药,一并交给了林熙。
秦朝所谓的快感,不过都是自己在药的作用下产生的幻觉。
这些,他永远不会知道。
至于合同,那是我本来打算在生意场上向M公司提供的价码。
也就是说,秦朝在看到后这份合同后,可以迅速地调整自己的开价,以便半路拦截谋利。
林熙不愧是跟了我两年,心领神会地揣上合同找到秦朝,而后演起了“自己对他用情至深”“愿意助其一臂之力”的戏码。
秦朝信了,对他的“灵魂爱人”倾诉衷肠。
包括并不限于他对上司的极度不满;在公司账目上微动手脚却无人察觉;妄图靠着自己的投资翻身当老板……
我开始下手,让他的所谓暴利交易逐步亏损。
同时又让林熙鼓动他越投越大,以孤注一掷的方式赢得全盘“翻身”。
只是没想到,秦朝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
林熙说,他想要说服我动用自己的钱投资,如果暴利,他尚能分到一笔,而且即使亏了,那也是我的钱。
只可惜,还没等他这番殷勤备至装完,我的戏码已经上演。
秦朝假意对我好,那我亦装作加倍惦念他。
然后找机会撕开曾经那痛彻心扉的伤口,只要让秦朝对我产生一丁点的愧疚,就已然足够。
最后乘胜追击,当场在卧室里抓住他和“三儿”。
秦朝若是知趣,净身出户早早远离我,是他最明智的选择。
如若不然,那我亦有千万种方式,逼着他交出一切后净身出户。
而且,所有人只会觉得,是秦朝咎由自取。
明牌受害者,暗处狩猎人。
无论哪一个身份,我知道我都拿捏得很出色。
10
天盛公司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上面声称他们公司的销售经理秦朝,一度利用职务便利,偷拿公司的营业款并修改票据。
累计总金额高达三十六万多。
周末赖在自己老妈家睡懒觉的秦朝,被急促不断的门铃声吵醒。
“他妈的谁大清早诈尸啊!”
男人顶着睡得乱糟糟的鸡窝头,骂骂咧咧地拉开门。
在看见突然出现两名刑警后,秦朝原本那嚣张无比的叫嚷声顿时戛然而止……
秦朝他妈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费尽心思凑钱,一边又大骂“讨债的不孝子”。
都快要三十岁了的人了,一天到晚居然还惹是生非不让她省心。
及时还完款项后,满腔怒火的老女人见到取保候审的儿子,冲上前去连扇他好几巴掌。
“我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秦朝也恼,推了他老娘一把,转身而去。
“不就区区三十万,呸,要是我来赚的话,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秦朝满脸戾气地踹倒路边的垃圾桶,想着自己之前那投资的三百多万,心情略有些平复。
七成的利润回报,够他翻身的了。
看还有哪些人会低看他!
他大摇大摆地晃进一家便利店,以未来成功人士的姿态,万分豪气地拿了瓶矿泉水。
然而第三天,躺在家里坐等发财的秦朝意外收到消息,说他所有的投资,全砸了,一毛不剩。
甚至还欠了百八十万的债。
同时,四五个花臂彪形大汉手持电棍,强行闯进秦朝的家,不顾一切地砸了起来。
“限你三天,还债!”
为首的大汉拎过几乎是吓破胆的秦朝,恶狠狠地开口警告:“不然,我就让你去蹲局子,让牢里的弟兄们弄死你……”
因为社会大汉们是大白天过来的,小区有不少的人目睹到这一幕。
闲言碎语很快在街坊邻里间传开,那些八卦的婆娘们纷纷躲着秦朝他妈,眉飞色舞地讨论着自己听到的消息。
“哎哎,听说那小子前一段时间偷情,被他老婆当场抓奸了———”
“我女儿说,她经常在看见秦家那败家子从洗脚城里大摇大摆地出来……”
“啥,玩的那么花的吗?我幺弟是他同事,说这人是因为挪用公司款项犯罪了!”
“真是白瞎他原来那对象那么能干,要是给我当儿媳妇多好……”
秦朝一家很快成了街坊的笑柄。
曾经嚣张跋扈如秦朝他妈,现在也只敢夜深人静时出去转悠放风。
至于秦朝,为了躲债,早就跑得不知所踪。
秦家的流言蜚语在大街小巷满天飞散时,我和林熙正行程匆匆地去往雾都的路上,为接下来的生意来回奔波。
不过,这些************传播的那么准那么快,其中自然有我的手笔。
十年前,秦朝一家妄图借用流言蜚语毁掉我。
十年后,我悉数奉还。
11
秦朝坠江了。
大暴雨天,河水涨了又涨。
他开着轿车,本想走小桥抄捷径,却因为雨模糊了车下路,一个晃神儿,人开河里去了。
车子和人一同沉底。
周边会水的村民捞了整整两天,才把溺水的人捞上了岸,据说出水时,秦朝的尸体已经被泡得肿胀发白。
秦朝他妈一度哭到昏厥。
醒来时,嚣张了半辈子的人突然疯疯癫癫。
真是风水轮流转,报应不晚。
我放下手里的工作,心情愉悦地喊来林熙,一同开了瓶香槟。
未来的日子,总不会太差的。(原标题:《阿尔忒弥斯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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