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缘几个版本：半生缘，4吹皱春水

前几年，郭德纲有个段子。说谦儿大爷挣了钱啥也不干，就攒着，攒够了就去那点了，小粉灯的地方，潇洒一把。潇洒，这个词可能古代就有。但真正把它带入现代人的耳朵里。那还是90年代初，叶倩文著名的一首：潇洒走一回 ！自此之后，这个词在某些圈子里便有了特殊的概念。比如说在陈大个同志的生活中，他的一些狐朋狗友，有的时候就会朝他挤眉弄眼：“哎，大个，走，潇洒一把去。”我现在才发现这个世界是割裂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一方面，在内地的普通群众，业余生活很是整肃。基本上能够接触的影视作品也好，文学艺术也罢，全都是昂扬向上的，文明健康的，什么黄水毒草祸害不了他们。但是在另一些圈子里，比如说在陈大个身边的子弟圈子里，由于许多人走出国门，已经开始接受新鲜事物了，窗子打开，进来的不光是新鲜空气，可能有苍蝇蚊子。也包括一些自由思想。西式生活。我二表哥的一个朋友就特别热衷于开舞会，那还是在80年代，他家住着一个三层的小楼，至于小楼的真正主人，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躺着呢。那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此时已经基本进入了漫长的迷离状态。就这样，除了逢年过节满堂，子孙们到医院里去看看这位老祖宗之外，其他时间大家都散落在各地，有的在上海，有的在南京，西安，而这位子弟不知怎的被扔在了北京。于是他便在爷爷的住宅里开设了一个小沙龙，大姑娘小媳妇儿都快把他家的门槛给踏破了。当然，正值青春年少，火力方刚的小伙子，也会出现在这里。毕竟大家的关系都是圈套圈的。六七十年代，推着二八车，跟在外面跟着穿将校呢的顽主，一起去围剿小混蛋的那帮人，如今都已经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踏实下来了。现在的这帮子弟讲究的是追求西方文化。听麦克尔杰克逊，麦当娜。港台的邓丽君已经无法满足他们了，除了像陈大个这种个别特别怀古的人之外，绝大多数的人都迷恋上了霹雳舞和更加开放的美式文化。也就是在那些月黑风高的派对里，我二哥第一次见到了陈大个同志。他俩一盘道，原来共同的朋友圈子早就重叠了。以至于第二次他们再相见，也就是说陈大个同志以我的男友身份出现在我二哥面前的时候，他惊掉了下巴！“你了解他吗？我二哥很认真的问我，丫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他无比担忧的，这样告诫我，我当时翻着一双略带不服的眼睛，对二哥说：“你是吃素的吗？我看你们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所以你有什么资格来批判陈大个呢？”其实无论二堂哥还是大堂哥？他们都说我这家伙有点虎，哪有一个女孩子如此“罩着”自己的男友。人家一般的姑娘都很腼腆，听见家里的兄长对这个男友表示不满，而且把他过去的种种行迹，历历数落的时候，会感到震惊愤怒，继而分手，而我却满不在乎。其实不在乎的原因也很简单。我也是生活在这个圈子里，耳濡目染，看到身边的谦谦君子的确有，但我总觉得咱配不上人家。我在心里给自己盘算了小九九。那时我的自我评定特别低。我刚刚从爱情的赛道上败下阵来。当然我的好友兼大学室友苏苏对我说：“你别这么狂妄，什么叫你从爱情的赛道上败下来了，你就压根儿没有踏入那个运动场，顶多算个啦啦队队员。她指的是我和师哥的恋爱，山东农民，我的师哥，也是我们班的班长，是我一见钟情的倾慕对象，他长得瘦瘦高高，一双明亮的眼睛笑起来，牙齿白白的，再有他有一双很粗练的手，关节宽大，手指状粗，指尖有力……看到他的手，我就想起了灵活的壁虎，或者是某些体型巨大的鳄鱼。当然这样形容男人，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共鸣，但我就觉得壁虎蜥蜴以鳄鱼很可爱呀！不过苏苏说的也对。我对师哥的爱完全是单相思，无论是从深谋远虑的结婚对象上来看，还是从师哥那发自内心的雄性冲动上来看，我都没有在编。师哥鼎盛时代，拥有四个女朋友。在今天大家会觉得他是渣男，但那是我们真不觉得如此。闪耀的校草，在辩论会上能够为校争光的英雄，就应该拥有许多崇拜者。能者多劳嘛，所以四位女友也不过分，我觉得我可以排第五。第一年，师哥的一位女友和他分手了，二号补上，第二年三号决定出国，四号上，我琢磨着再过一年，也就是大四，的时候就能排到我了，但没想到，有加塞的。师哥最后和一个长相端庄秀美的，实权派高干子弟结婚了，我觉得我和那位姑娘的区别不光是，她爹在礼士路上班，而我爹常驻八宝山。在容貌上我们可能也有差距……有一段时间我很自卑。老实说，我也用心的倒饬了一下自己，但效果不佳。真正犀利的语言伤害都来自于身边人。有一次，我买了一件非常时髦的斗篷式大衣，粗灰尼质地的披肩斗篷，有点像哈利波特的外套，在当时是超级时髦的饰品，我披着这个斗篷，穿着马靴，大步流星的走回家，赢得了我弟弟的赞赏。“嘿，姐，你真飒，真气派。往那一站，跟蒋介石似的。”没有一个女孩在穿着斗篷和皮靴的时候，愿意被人称为蒋介石，因为他还有个外号叫蒋光头，可我弟弟说，其实你长的不丑，但气质的确像蒋介石。所以就这样，当一个身形俊朗，体似标枪的陈大个同志，愿意弯下腰为我这个，当代蒋介石系一下鞋带的时候。我的心如同被一只爱情的金箭射中了。我对自己说，就是他吧，找遍天涯海角，估计也没有人会爱我了，这个毫无审美的傻子，对我来说是多么难得呀！至于，陈大个同志之前的情史复杂和作风混乱，我大概了解了一下，其实并不像传扬的那么邪乎，他的异性朋友基本分为两类。一类是相亲来的。陈大个同志在圈子里，似乎是那种，爷爷辈喜欢的孙女婿，但是孙女却对他很是鄙夷。因为，他毫无情趣，而且言语直接，脾气冲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直男。门当户对的姑奶奶们，对他避而远之。剩下的就是一些普通家庭的女孩了，但也都是知识分子，大学教授的千金闺女。她们和陈大个交往了一段时间，突然发现这家伙的外号，是以一种新投产的战斗机命名的，而他会定期去那种点小粉灯的地方，和一些外号机械师的女子，去接头。至于做什么，骄纵傲慢的陈大个，也坦诚的对历任女友说明了：“我要保证我能够拥有一个良好的作训状态，所以……”姑娘一听，脸一红，全跑了。只有我傻乎乎的对他说，作训状态，其实可以用其他方式来保证，比如说你可以试试打壁球。那种砰砰的声音，特别有爆发力，很适合男士。就这样，陈大个同志戴上了护目镜，开始挥拍儿，在壁球馆里消耗体力，一个方方的小空间，一个硬硬的小圆球，再来一只拍子，就这样困兽运动开始了。陈大个同志很沉迷这项活动，而且还积极的向身边人推广，以图发扬光大，但遗憾的是，20年之后，这项活动非但没有进入奥运会，反而在世界各地都销声匿迹了。因为心理学家，发现喜爱这种运动的人，除了心理状况不健康的，就是心理状况不健康的！此刻，心理状况不健康的陈大个同志，一边开着吉普车，行驶在宽阔的长安街上，一边思念着他那个生殖系统不健康的前妻。而他所行的目的就是要摆脱他和妻子之间的困境，那就是找一位健康的女士，让她伸出援手，提供一个用于传宗接代的大胖小子！多说一句，大个如今生活在云南昆明某干休所里。由于退休在家，也算孤身一人。他除了沉溺于书法，钓鱼，饮茶写回忆资料之外，还经常发生一些臆想。有一次他对自己的胞妹感慨的说：“你说现在有那么多丁克夫妻，这些丁克人士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掩护猫宁吧，为了让她在社会上能够不受歧视。”陈大个同志发自内心的不理解，为什么有的中产阶级不生娃？在他的思想里，这些人都是一个个忠诚的战士，而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一切牺牲，就是为了保护我。为了让我这一个柴火棍能够不被发现，于是他们纷纷掉落了叶子，把自己，从一棵大树变成了一根根枯枝。脑子多多少少有点毛病的。陈大个儿同志，恨不得买上几百万盒点心，挨家挨户的去给丁克们送礼，诚挚的感谢他们：“谢谢您，谢谢您，我代表我爱人向您致敬！”此刻，陈大个同志就是这样热情的，握着一位女士的手，激动地对她说：“谢谢您，谢谢您，我代表我爱人向您致敬！”而对面的女士，则受宠若惊的一脸诧异，随后她转过头来对中间人，那个开夜总会小粉灯店的，陈大个同志的发小，小奔头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对对对，这就是我说的那位陈参谋，他和他爱人在生活中遇到了一些困难，急需您这样的女士支援。”在长城饭店的大堂一角，坐在咖啡座上的小奔头西装革履，头打发蜡。出入这种场合他都比较矜持，而坐在这里的那位莎莎女士也显得非常新潮，她烫着一头菊花似的卷发，两个钥匙链一般的大耳环烁烁放光，上身是彩色蝙蝠衫，下身是超短一步裙，再加上一双白皮鞋。莎莎女士每天从中午开始，就来这蹲点儿。直到午夜。每次蹲点她要付出的费用不少，首先要塞给大堂经理一些红包，然后还要给服务员一些小费，这样才能够保证他们不轰她。把这一切都摆平之后，她便坐在咖啡座的角落里，点上一杯50块钱的咖啡，随后静静的开始钓鱼……毕业于某大的莎莎女士想钓的是，那来自于大西洋海底的鱼。那些白皮肤，棕皮肤的各种尖头鳗，是她的目标。其实，无论是尖头鳗还是鲶鱼精，只要是个西方人就行。莎女士急于出国，但走正路又没啥本事，于是便想出了这等歪门邪道。据说她的一个闺蜜认识小奔儿头，闺蜜在一次内部黑灯舞会上缺了人手，于是把莎莎给拽去了，但见也匆匆，散也匆匆，听说最近风声很紧，小奔头便留了BP机号，之后就不再和她们联系了。这不胡乱之中，他找出了一个号码呼了出去，来应答的就是莎莎女士。小奔儿头觉得只要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陈大个的这个活，她们都愿意接。于是他就把自己的利润也塞在了里面，然后开出了一个价码。莎莎女士听了这个买卖之后，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得给我安排一套房子，我自己住，我不能挺着大肚子满街跑吧……小奔儿头在心里暗想，这就有门儿了！一手托两家，小奔儿头又叫来了陈大个。久旱求雨的陈大个听说龙王找到了，立刻拎着猪头拜庙门。他心中大喜，此时，他就差到刻字社去定个锦旗了，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助人为乐！然后送给莎莎女士，随后握手拍照留影为念。不过鉴于这活工期较长，工艺复杂，莎莎女士还是想看看买家。陈大个同志这辈子最大的财宝，除了他的背景之外，便是他的颜值。这个高大俊朗的男士啊，无论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但遗憾的是，这颜值对他来说纯属浪费。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和接人待物，完全可以与自己那冷峻漂亮的高颜值进行对冲。说白了，他是一个不招女人待见的莽撞人。但此时。某大毕业的出国狂人莎莎女士，对此倒不太在乎，本来这就是一桩交易，甲乙双方秉着平等互换的原则进行买卖，所以无论长成啥样，莎莎女士都能接受。对于额外的高颜值奖励，她还有点暗中窃喜，于是她大方的伸出手和大个相握，随后便笑着对小奔头说：“你这哥们长的还挺精神，没想到，没想到。”此时，满脑子工程进度条的陈大个同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对他来说，人类的怀胎十月真的太TM长了！他恨不得把自己的继承人，按猫三狗四的原则给造出来，但是毕竟能力有限，法术有边。所以他只得按捺住自己那颗激动的心，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对莎莎张嘴，提出了第一个问题。“沙同志你好，我叫……”“什么杀同志，还剐同志呢，人家是叫莎莎。我姓马，马莎莎。别干坐着了，点点儿什么东西吗？咱们再吃点儿什么？”远远的男服务员冷冷地看着这一桌，觉得有些奇怪，咦，今天来买卖了，怎么还是同胞啊？莎莎现在出口转内销了，随后他又看到小奔头，伸手招呼他，这下心里顿时明白了。哦，原来是个体户。莎莎都找土大款了，太掉价了。菜单送了上去，服务员小伙子面对内宾，冷着脸，一再提醒：“我们这要15%服务费，收外汇券。”莎莎毫不客气的点了几块甜点，小奔儿头点了一盒万宝路烟和一杯红酒，又给大个点了杯咖啡。随后，陈大个摆了摆手，说：“我不要什么了。”说完这话，他就把手揣进裤兜里，准备掏钱，却被慷慨的小奔头给拦住了：“算了，我结。”大个觉得很惊诧，这家伙什么时候有抢着付账的觉悟了。不过紧接着小奔儿头的一句话就让他心里踏实了：“大个哥，这些小钱你不用张罗，咱们打总算。”大个点了点头，很快，服务员端来了一系列的冷热饮，点心蛋糕，莎莎似乎有点饿了，她皮包里那两个糖火烧，已经吃过一个了。还是不顶饿。美味当前，莎莎拿起小叉子就开始吃蛋糕，一边吃一边说：“陈先生有什么事，你说你说。”陈大个儿同志挺了一下胸膛，收下颚，把两只手放在膝盖上。作为军人，这是他的常规动作。但在普通人看来，有些奇怪。好像是坐在照相馆里要证件照。莎莎一边嚼着巧克力蛋糕，一边盯着这个形状可疑的客户，在心里思量：“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只见严肃的陈大个同志抬起眼，认真地端详了一阵之后开口了：“沙同志，哦。不，沙沙女士，我想问个问题，你的生理期是哪天？”莎莎同志，嘴里那一块巧克力蛋糕，根本就没有按照原计划往下咽，而是直接喷了出去，咳咳咳，她如刺猬吃盐一般，在那里咳成了一团，看来是噎着了。小背头瞪了陈大个一眼，随后又拽了拽他的衣袖，说：你矜持点儿，怎么上来就问这么突兀的问题。陈大个儿觉得他很是罗嗦，他严正的对小奔头说：“我时间紧，抢任务，不得不直奔主题了，其他的事儿以后再说。”此时，一眨眼间已经吃了三块蛋糕的莎莎女士，终于抬起头喝了一大口橙汁，然后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客户。她心里暗想：就这样没脑仁儿的人，还急忙着生孩子，估计他老婆也比他强不了多少。别是一对残疾人吧。唉！顾不得这些了。莎莎女士上来就喊出了自己那经过深思熟虑，并且和小奔儿头商量过的价码。没想到陈大个同志都没打磕巴，他说：“事成之后再给你20%的奖金，我还会为你提供一套住房，你在怀孕期间和产后护理期间，我会派一个人去照顾你，你看你还有什么要求？”听得此言，见多识广的老江湖，马莎莎女士也明白了，这是一个不太深入群众的典型的大院子弟，在他们的脑子里，有的事情真不用拐弯抹角瞎客套，于是她也坦然的对陈大个说：“对了，你支付给我的，必须是美刀，我不能够按人民币收，因为……”“我理解，我理解，因为你要出国，我到时会给你按美刀算，而且还按人民银行的牌价。”“天呐，太慷慨了。”莎莎女士在心中窃喜。要知道，就算是把这些美刀拿到黑市上，再换成人民币，都能大赚一笔。这样的好客户就让自己碰上了，这是老天的眷顾啊！自己所有的梦想都将成真了，看看这个漂亮的傻子，简直就是一个ATM机，莎莎女士忍不住心花怒放。她的笑容开始从脖梗子慢慢的往上荡漾了，莎莎开心的翘起二郎腿，对陈大个说：“那你能不能马上就支付我一些，起码得10%。””我带来了。”陈大个同志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子，放在桌上向前一推。我靠。莎莎女士对这个动作太迷恋了，她做梦都想着有这么一天，有一个男人把一叠钱放在桌上，然后向前一推。都归她了。要知道，她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希望，都可以用这一叠厚厚的钞票来换呀！波音飞机的机票。美利坚大苹果，纽约曼哈顿，金光大道就铺在那里呢！天呐，她都恨不得马上拉着陈大个就去做。那种她很擅长的活，那些放之四海皆准的仰卧起坐，俯卧撑，能给她带来如此高的利润，莎莎不禁把牛皮纸带子的封口打开，往里一瞧，真的美刀。在陈大个同志挥金如土，顺利签约的时刻，他的二姐夫一个倒蹬服装买卖的隐秘二道贩子，把他的行径出卖给了自己的媳妇。这位就是陈大个儿同志的资金来源。当然他也愿意为陈大个儿同志提供这笔资金。陈大个作为这个家族里唯一一个，愿意去扛枪上战场的子弟。一帮做生意发财，吃喝玩乐的亲戚们，天天盼着他能够红旗不倒。一方面他们对陈大个表现出了无限的敬仰，而一方面又在背地里笑他傻帽。但是大家都知道，一个家族总得有人去当傻冒，总得有人去把光荣责任扛起来，成为家族的门面，如果一大堆人全是蝇营狗苟，那么不出20年，他们就将集体陨落。红楼梦都看过吧，无事忙搞对象的贾宝玉，给家族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破船沉没。而这一家子人，最怕的，就是作为继承者的陈大个迷恋上了林黛玉那样的文艺女青年，不学无术。所以，当陈大个儿领着一个面带蒋介石气质的姑娘，踏入这间大宅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没多久，他们得知了这位气质上的蒋介石姑娘，其实在身体上还不如林黛玉呢。噩耗传来，五雷轰顶，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么倒霉的事儿，怎么让我们赶上了？当时，每一千个妇女中，就有一个人会面临终身不育的状况。可算来算去，这个人不应该是陈氏家族的儿媳妇呀，于是本着传宗接代的理念，大家集体施压，把这位媳妇儿给轰走了。担当陈大个同志的二姐夫，得知自己的小舅子要剑走偏锋的时候，他把眼珠转了转，觉得这事儿甚好。这钱该出！因为在他心里也有一篇小九九。自己虽然没啥能耐，这辈子就这样了，但自己有儿子呀，作为陈家现在唯一的外孙，如果在孙子来源不明的情况下，那么势必，会占有更强的优势吧！大家族里向来都是如此，表面上花团锦簇，私底下各怀鬼胎，各种利益交错，当然这种情况，在某些人的脑子里根本就不存在。一种是像陈爷爷，这样的实权派。所有的不和与矛盾，在他面前都能摆平。老头一瞪眼，全家都闭嘴。不过此时老头已经去见马克思了。再有一种，就是像陈宝宝这样的缺心眼儿孩子。黄金白银，各种利益，他不在乎，吵不起来。陈宝宝曾经沮丧地对我说过：“我一辈子都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但这十字架对我来说，却没有任何意义。保家卫国的事，我义不容辞，这是我作为军人的天职，但如果不生在这种家庭里，在战争结束之后，我就申请转业。我想当个中学老师。”的确，陈宝宝在辅导我高数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真正的天赋所在。他有一个非常精密的数理化脑袋，能够把复杂的高数题解释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件让他做了之后有成就感的事。看着自己的女友用崇拜的眼光望着自己，他感觉很爽！要知道对于我来说，这世上最难的事情莫过于高数题了。那些解析几何，我死活也解不明白。陈大个同志的伟大之处在于，他能够把这题给我讲清楚。而师哥的伟大之处在于，数学考试的时候，他公然敢趁老师一转身的功夫，刷的一下抽走我的卷子，随后拿起另一只早有预谋的圆珠笔，刷刷的替我答题。作为一个班长，作为一个预备党员，仗义师兄的壮举，让我感激涕零。我暗暗发誓，只要我能够走出这间考场，以后上刀山下火海，为了师兄，我在所不辞。但遗憾的是，师兄对我没有什么要求，此时他已经有了目标女友，他不要我上刀山，他只要求我上一边……上一边凉快去。于是我只能带着这个成人之美的信念，转身奔向了另一个目标。所有的人生都该有追求，无论是追求衣食温饱，还是追求宏图伟业，没有大小之分，也无贵贱之讲。羊群想转场，走到那一望无际的草原边，老虎想归林，回到那寒风凛冽的领地里。人生天地间，自有不同角色，如同傀儡戏的戏台一样，搭起来锦绣河山，生龙活虎，撤下去烟灰云散，水月镜花。傍晚时分，当农人们扛着锄头，回到自己的茅屋里烧柴生灶时，当工人们骑着自行车，拎着饭盒回到自己的家中，点燃炉子时，我们的陈大个儿同志，则揣着一盒白色的气球，带着他的项目对接，来到了位于亚运村某地的一个涉外公寓小区……车子驶进小区，徐徐地停到了一家粤菜馆门前。陈大个同志一挥手，对莎莎小姐说：“给你50分钟解决晚饭。一小时之后，在三号楼501集合。我去打前站，做一些准备。解散”！望着他那挺拔而强壮的背影，莎莎女士久久不能回神。足足过了五分钟，她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有病！“我拿青春赌明天，你用真情换此生。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欢迎光临，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