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爱国诗人陆游养猫,猫奴陆游,爱国吸猫两不误
一
《西湖游览志》里有这样一则小故事:
宋朝秦桧的孙女养了一只“狮猫”。有一天,这只宠物猫丢了。要知道,秦家是宰相之家啊,马上调动政府资源,协调临安府去寻找。结果找到了一百多只“狮猫”,发现都不是秦桧孙女的那只。后来秦家派人把这只宠物猫的画像贴满了临安城的茶馆、酒肆、城墙,最终还是没有找到。
宠物猫没有找到,我们却得出一个结论,宋朝的猫奴真是不少,只临安城中和宰相家相同品种的、名贵的宠物“狮猫”就有那么多。
而在宋朝众多的猫奴中,有这样一位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他就是爱国没商量,爱猫萌萌哒的南宋诗人——老兵陆游。
陆游画像
二
谈到南宋诗人陆游,我首先想到的一个词:
热血。
从热血青年到热血中年,最后到热血老年,陆游留给世人的是一个壮志未酬的老兵形象,我们可以用这样一串词语概括他的老兵生涯:
夜读兵书、上书言志、登楼北望、病中书愤、揽镜自伤、临终示儿。
打上了热血标签的陆游,是典型的教科书里的形象。这种形象,虽然高大,却不够具体和真切。其实,生活中的陆游,不仅有伟岸的一面,更有身为资深铲屎官的真实可亲的一面。
而他与喵星人的结缘,要从老鼠咬坏他的书开始说起。
有一天晚上,老鼠闹腾的格外厉害。早上起来,陆游发现自己的书都被老鼠咬坏了。他愤懑的在《鼠败书》一诗中,记录了老鼠的恶行:
平明亟下榻,亦未暇冠帻。检校案上书,狼籍鼠啮迹。
早上匆匆起床,甚至来不及梳头发戴帽子便去查看书案上的书,结果发现都是老鼠咬过的痕迹。陆游不能容许老鼠如此猖狂,因此这首诗中也表达了养猫的想法。(向能畜一猫)
三
养猫,在陆游生活的宋朝,通常是看谁家的猫生了小猫去“讨要”,但讨要也并不是随便讨要,而是要“聘”,聘就得准备聘礼,大有迎接家庭新成员的意味。聘礼有时是鱼,有时是盐。陆游准备的“聘礼”就是盐。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盐是很贵重的物品,所以陆游才不吝诗笔,将以盐聘猫的细节也留在诗中:
盐裹聘狸奴,常看戏座隅。
现在人们管猫叫做小猫咪,陆游那个时候叫小狸奴,一样的可爱。
聘回来的小狸奴,常常在诗人身边嬉戏打闹。当然,这些傲娇的小狸奴,除了卖萌的功能,灭鼠功能当然也不是盖的,不久,就发挥了保护书卷的作用:
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狸奴护简编。
狸奴知护案间书。
看这些诗句,都是描写狸奴在开启灭鼠功能之后的表现。
初战告捷,狸奴们的战斗状态渐入佳境,它们从书房转战到谷仓,深夜值班,斗志昂扬。看到狸奴们满嘴沾染老鼠的血,而猎杀的手段又异常残暴(连夕狸奴磔鼠频,怒髯噀血护残囷),陆游都有点动摇,转过头开始觉得老鼠可怜了(猫健翻怜鼠)。
不久,轰轰烈烈的灭鼠运动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为此陆游专门写了一首诗,只看题目《鼠屡败吾书偶得狸奴捕杀无虚日群鼠几空为赋此诗》就知道这是陆游专门写的一封表彰信。
四
从此,陆游在爱猫的路上一发不可收拾。即便狸奴偶尔罢工,吃饱喝足赖在诗人的被子上睡觉,陆游并不苛责,而是诗记录他们的懒散和憨态。
狸奴睡被中,鼠横若不闻。
但思鱼餍足,不顾鼠纵横。
而陆游与狸奴们的日常,更是整日的黏在一起。管他外面风雨寒夜呢,关上门,尽情享受这一份宁静与和谐。以至于渐渐老去的陆游,退休的生活中只剩下两件事,一件事是盖毯子,另一件事是爱猫。
狸奴不执鼠,同我爱青毡。
独与狸奴分坐毯。
狸奴毡暖夜相亲。
夜长暖足有狸奴。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狸奴闲占熏笼卧,
狸奴恋暖去仍还。
狸奴共茵席。
一连串的诗句,记录了宠猫的种种。陆游甚至把朋友圈签名都改了:生活两件宝—狸奴、毯子刚刚好。
五
诚然,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渴望建功立业的陆游,即便到了晚年,依然诗笔如刀如枪,豪气不减。他在73岁高龄的《夜观子虡所得淮上地图》诗中写到:
闭置空斋清夜徂,时闻水鸟暗相呼。
胡尘漫漫连淮颍,泪尽灯前看地图。
诗中可见他收复失地的心情。他的英雄寂寞心,在一次次受到打击后,或许只有依偎在他身边的狸奴可以适当消减,故而他宠猫越发严重。朋友寄信问他的状况,他会说:
陇客询安否,狸奴伴寂寥。
他给小狸奴起名字,叫小于菟(小虎)、粉鼻、雪儿,都是很可爱的名字。他还说他们前世就是自己身边的小童子,今生依然来陪伴自己。
前生旧童子,伴我老山村。
陆游真的是把狸奴当成孩子,当成自己家庭的一员了。
六
公元1210年,85岁的陆游写下了那首著名的《示儿》:
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这是陆游生前的最后一首诗,他至死都渴望实现国家的统一,可见他当时的心是失落,但我从这失落的诗中,依然看到他的希望,因而觉得他并不如其他不得志的诗人那样苦楚和孤寂。毕竟,一群可爱的喵星人闯进了他的生活,陪他渡过了失意的晚年。
而对于这一点,睿智的诗人向来是清楚且愿意承认的,正如他诗中写到过:
勿生孤寂念,道伴有狸奴。
(本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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