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宠物百科>综合>资讯>正文

真正的同居生活爱情故事 被渣男赶出家门我意外邂逅高富帅

人气:259 ℃/2024-10-17 22:46:06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奚无声 | 禁止转载

1

你看,她把这三个字往姓名栏里一填,十个有九个都抬起头来问:“筱碧玉?是取自小家碧玉的意思吗。”剩下的那一个就掷地有声地冲她喊:“悠碧玉,办公室在这边。”

碧玉起初还会向别人解释,说她小时候背会的第一首诗不是《鹅》,也不是《静夜思》,是贺知章的《咏柳》,所以就用了打头的两个字。

但她活了二十几年,逢人便解释,实在是解释不动了,也就随他们去。反正她本来就是小门小户的小家碧玉,不然要有个专车接送的干爹或者系出名门的男友,谁还犯得着来这里受奴役苦,在家养藏獒种玫瑰多悠哉。况且这解释本身也不大顺耳,很有些卖弄文采的感觉。神乎其神,说得自己和谢道韫在世一般。

设计部的主管水如蓝领着她走进办公室:“那就是你的电脑。只要上班时间里不看韩剧或者脱口秀,PS什么的应该都带得动。”正在做事的同事阿媛闻言偷偷翻了她上司一眼,趁着没人悄悄向碧玉帖耳轻言:“这是水主管。我们都叫她水族馆或者水煮鱼。”

碧玉开机花了近两分钟的时间。阿媛说:“你这就算好的了。春晴原来在这里的时候,按下开机键再到外面抽支烟,回来的时候WINDOWS才刚启动。”

要输入开机密码,阿媛说:“是端木两个字的汉语拼音。”

“端木是谁?总经理?”

“好吧,老总姓彭,还没自恋到要求每个员工都用他名字做开机密码的程度。春晴的前男友啦。倒霉的女人,分手还丢了工作,真是赔了官人又折兵。”

桌面是一张女人的照片,就是春晴本人。大家都是设计出身,不难看出是略微磨了皮、调了光、修正了脸型的。但很合分寸,绝不出位。和见光死美女把眼球扩大成阿凡达那种不是一回事。春晴算不上美女,但好歹娟秀白皙,想来端木应该是纯种高富帅无疑。

阿媛摇摇头,“也不过就那样罢了。比春晴略高些,大样看过去还算周正。房贷还没还清,两厢的小破车是个人就能买得起。”

水族馆的高跟鞋足音在走廊上笃笃响起,很快就走到了门口。“有刚才这会闲扯的功夫,新系列的画册就能出一个封面草图了。”

2

下班时,南国来接,那脸上垂着一层乌云。碧玉早有心理准备,“你妈有什么指教。”

南国母亲是突袭的,更加时髦一点的词叫“空降”。一声不吭地从老家赶到苏城来,宁可自己顶着一头大太阳挨街问路摸到他们在澜光公寓的租住屋,也不事先打个电话让他们到车站接,就是想亲临现场看一下他们真实的生存状态。

好了,周六晚上激战良久,后来又看了场电影,直到凌晨两点才睡下。南国母亲敲上房门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们还是睡得与世隔绝似的。

进门后,猝不及防,隔夜的泡面碗、七零八落的鞋子、没叠的被子、甚至是一时兴起拿来用又忘了收起来的某些情趣用品都无处藏身。

南国母亲没说话,轻轻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掀开帘子,刺目的日光像离弦之箭一样飞射进内室。碧玉在这洁白堂皇却仿佛不带温度的日光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又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身上唯有一件吊带,赶紧扯过椅背上南国那件满是褶子的衬衣披上。

南国母亲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帮他们做了两餐饭,住了一晚,隔日就回老家去了。临走的时候只嘱咐了一句:“夜里睡觉空调最起码要开到二十六度,最好不开,夜里自然风很凉快的。”

那晚南国要把卧室腾出来给他母亲睡,她到底不肯,就在客厅打地铺睡了。碧玉夜里轻手轻脚地起来上了一趟厕所,南国母亲翻过身去哎哟了一声,吓了她一跳。想上前问问的,到底没敢。后来南国说她有肩周炎,大概是地上凉,寒气沁着了。他从橱子里抱了一床毛巾毯给她垫着。

次日他们早早起来。南国送母亲去车站。碧玉原也是要跟着去的,被她拦住,“头一天报道不能迟到的。”碧玉只好目送他们远去,心下也知道,这母子两个有私房话要说,她这外人听不得。

南国说:“没说什么,就是让注意身体。”

“不是政治课就是吐槽,我敢担保。”

碧玉没好气地笑了一声,忽又放沉了嗓音学道:“要才没才,要貌没貌,一样拿手菜都烧不出来还时常泡面叫外卖。不晓得关心人,上不了高台盘。居然毕业这么久才去找工作,不是坐吃等死也是懒到身上出蛆了。天知道你怎么找了这个么吊死鬼。

“她是这样说的吗。”

南国愣了神:“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觉得你在说废话。”

“没你说得这么刻薄,但是有这么个意思。”

“哦,我刚才忘了说了——天知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刻薄的吊死鬼。”

3

碧玉晚上没吃饭,也几乎一夜没睡。她想,太后驾到,准皇后也有不准的时候。

一早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晃荡到公司,整幢写字楼都还没醒,处于混沌之中。所以水如蓝的哭声在这沉静之中听来就格外清晰。她那间办公室是磨砂玻璃隔出来的,透过晨光可以看到她那清瘦颀长的身影暗暗地投射在玻璃墙面上,像一团氤氲的青蓝色雾气。于是这哭泣看起来就更加哀伤。

碧玉推开门,喊了她一声水主管。她仓皇拭泪,说:“我没事,我没事的。”然后就开机准备工作。输密码时,水如蓝虽手快,可筱碧玉也眼疾,瞧出竟是彭建平三个字。碧玉原本还想劝她几句呢,看这情形,倒又没胆量劝了。

上班时心有疑云,碧玉就问了问阿媛。

“她是公司元老级的前辈了。我算算啊,公司创建了十年,她就爱了他十年。其实不怨她平日里阴阳怪气一只刺猬似的,都是被彭总逼的。一个女人用最好的十年来等他,等到最后他和别人结婚了,你叫她怎么活。没了指望,空守一口枯井,女人怎么活。”

碧玉疑窦终解,怪不得一直没见老总,原来是享受二人世界去了。“能让他丢下工作陪着去度蜜月的女人一定是极品了?”

“嘉熠总裁的妹妹,刚刚留洋归来的大家闺秀。贵族、女博士、商业联姻,哪一个还不够把她水如蓝压趴下的?”

碧玉没好气:“大家闺秀怎么了,女博士又怎么了。奔四的女人眼睛一黄我不相信还能分出多少种花色。谁又比谁高贵了?”

她最后这句话说得底气不足,连她自己都有些将信将疑。细想,好像确实高贵不少啊。最起码面上的那层范儿要高贵些。她怀疑南国也妄想着要找一个大家闺秀,她恨不得立刻退位好隔岸观火,看他带大家闺秀回家给他妈捶腿揉肩时是不是能高贵得表里如一。

阿媛换了上下二郎腿的位置又接着娓娓道来,说彭总头里的那个就是因为缩头缩脑不上台面才把夫人的宝座拱手相让的。

“她也是有自知之明,不然被逼下台闹得鱼死网破更难看,分财产的时候也不合算。像她这样主动让贤,拿了点钱自己走路倒干净。

“唉,结发夫妻,糟糠与共,白手起家,伉俪情深。这些词都是古人的词,说给古人听的。现在看来都是诳语。男人想什么,女人永远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们好面子。女人给不了男人脸面的时候最好就不要把身子给他,给也白给。”

碧玉听完如五雷轰顶,心想,那自己完了,不仅没给他面子,反而拆了他的台。更重要的是,身子早已经给了。

4

南国这几日的心不在焉碧玉全部瞧在眼里了。把酱油当成醋烧出来的那盘糖醋排骨可谓惊天地泣鬼神。出淋浴间的时候又忘了换拖鞋,脚底下直接沥沥啦啦下着一路小雨就走进了卧室。看电视的时候左一个台右一个台,遥控器的键都被他按得塌陷了进去。

碧玉知道他是孝子,念着他母亲的不高兴耿耿于怀,又不敢对她筱碧玉说重话。两个女人各有一肚子不痛快全闷在他一个人心里,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可是到了夜心,她几次三番被边上翻来覆去的他弄醒,她就实在忍不住了,瞬间翻身坐起来,又掀掉他的被子。

“你想说什么?”碧玉黑黢黢地站在月光里,遥遥地看着他。

“分手吧。”

碧玉是当天晚上就离开的。没多少家当,扛着包就走人。南国一下都没拦她,碧玉真是恨他恨到骨头里。做做样子,摆摆挽留的姿态会死吗,给人一个台阶下这么难?碧玉简直怀疑他从头到尾都没爱过自己。

她想,他根本不是在找爱情。他就是单纯找一个人,一个承载他所谓爱情的人而已。或者,人也不必,找个母猪都无所谓,圈养着等他母亲来验肥瘦。他母亲也一定能有模有样地在白猪黑猪花斑猪里细细地甄选一个挑来宰杀,好像看看卖相就能知道谁的肉更加肥美。

大学城附近的酒店在这父母陪着新生入学报名的时间段里都是满员的。最后拖着箱子跑到KTV包了一个小包,躺下来却怎么都睡不着,索性起来唱歌。

热门歌曲的菜单下拉开来无一例外全是悲伤情歌、失恋单曲、剩女心声,MTV的场景统统都是黑暗的街道、昏黄的路灯、模糊的泪容,伴奏的乐器更加千篇一律——绵长哀伤的大提琴、伤感渺远的钢琴、迷幻沉沦的电子乐……

碧玉在心里微微骂着这个世界——为了一个人和一段情就要死要活,跟她一样小家子气。她知道从这里的露台能看到家里,就慢慢地走出门去。远远看到房间里南国还亮着灯,她又情不自禁地想他在干什么。想他有没有在想她。想她不在他身边,去了心腹大患,他今晚是不是能睡个安稳觉。

有陌生人走上露台的时候,碧玉很想回包厢去的。但是那人好像很自觉,主动走到了一个背朝她的位置看夜景,碧玉的脚步就又止住了。

目光往前一些是宽广的夜路,偶有夜行的车辆风驰电掣一闪而过。再往前一些是长江,茫茫的江水被一层暗蓝色的光雾笼罩着,绰绰不清,唯有江火点点。

江对岸是新的开发区,只有几颗孤寥的光晕,是还没建成就已没落的空荡感。风声徐徐,头顶大片飘移的云朵一路向南。

在这样阒静暧昧的环境里,好像两个人再陌生也要说点什么才能应景。是他先开的口:“来唱歌?”对于别人,这话是明知故问。对碧玉还真不是。

“来睡觉。”

他被她弄得有些好笑,杯子里的酒随着身体微笑的幅度轻轻驰荡。他也没问她为什么来这里睡觉而不是回家,或者他对此并不感兴趣,而只是乐意与她这个陌生人共同享受此地此刻的一场风月。他把自己喝过的那一半杯口转了向,然后伸过来酒杯,示意她来一点。

酒是暗红玫瑰一样的颜色,折射着一点迷人的光。盛酒的杯子是玻璃的,更加晶莹剔透,让她想起玻璃心肝玻璃城一类美好的词汇。托着杯子的手是雪白修长的,骨节圆润,青脉暗伏,是没做过重事养尊处优的手。

碧玉一时间好像没有一个拒绝的理由。

5

碧玉搬去了阿媛那里。见她这样,阿媛作为独身主义的长期实践者就捏起嗓子学起碧玉以前说过的话:“我家那个给不了洋楼豪车,最起码不会让我流落街头。”

碧玉拖着拉杆箱站在她客厅的中央,听见这话,一时嚎啕大哭起来。阿媛来拍拍她的肩,“好吧,男人靠不住的,关键时候还得我拉你一把吧。以后可别再重色轻友。”碧玉点点头。

碧玉的手机铃声响起,阿媛扫了一眼,看到发件人是“晏河”两个字,内容大致是晚间一起吃饭的邀约。心中大白,无限感慨:“看来还有个男人在另一头拉你一把呢,是要跟我拔河吗?”碧玉闻言破涕为笑。

自KTV一别,晏河来过无数次电话短信,内容都只是“请客吃饭“这一个。碧玉今天说回老家,明天说朋友过生日,后天再憋不出一个推搪的理由了。

阿媛问他做什么的。碧玉说:“子承父业,银楼少东家一只。”阿媛一针见血:“你感觉是一往情深还是偶尔薄幸。”碧玉摇摇头。阿媛伸出手握了握她:“情场如战场,一餐见分晓,祝你兵不血刃。”

晚餐定在了美术馆后街的西餐厅。晏河玉立伦伦地站在门口等她,手里还拎着一副油画,是民间画家仿的莫奈睡莲。碧玉问他为何选这幅送她。晏河说:“梵高的颜色太正,奔放浓烈,太过大家风范了。不如莫奈情致入微。”碧玉挑眉:“言下之意是我小气?”晏河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内厅,意思是新煎的牛仔骨已经上桌了。

咖喱、茄汁、白瓷、香槟、烛光,这些看起来都很让人动容,气氛微醺,晏河推过来一个玫瑰缠枝纹的长条系蝴蝶结的小盒子,瘦瘦长长,像极了碧玉的身材。一打开,是一条经典样式的鸡心项链。碧玉啜了一口酒,“从家里带过来的?”晏河被她说得发笑。

“认识几天就能有这样珍贵的馈赠,回头多介绍一些姑娘给你认识,我从中拿回扣。”

“筱碧玉,我认真的。”

碧玉缓缓放下刀叉,徐徐说来:“我跟我前男友谈了六年,整整六年。从大二就开始好了,毕业之后他上班,我继续念研究生,但感情一直都很好。前段时间他妈过来了,看不中我,我们就分了。这理由很荒谬不是吗。”

晏河问为什么向他说这些。碧玉解释:“他一个经济适用男,把另一半交给家里检阅,他母亲尚且对我这样不出挑的姑娘指指点点。更不用说你的家庭了。你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公主,巴厘岛走一走,地中海逛一逛,过你们门当户对的黄金生活去。”

6

在百货公司闲逛的时候,碧玉听到阿媛猛地喊了一声:“春晴。”

好好的一个姑娘瘦得不成人形,中分的长发包住小小一张久不见天日的脸,像黑缎带上镶的一颗假珍珠,闪着次色的光。阿媛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看你这样真不忍心说你,但为了这么个男人寻死觅活真的不值当。”

碧玉垂下眼,见春晴手里提着纸袋,装着两件素净的衣裳。春晴轻声解释:“姑姑在江北安排了相亲,就当去蹭饭了。”阿媛听了,眼睛里有点囫囵的泪意:“好好和人家处一处,说不准是个好男人。但是眼睛放尖一点,千万别再叫自己吃亏。没几年大好时光了。”

碧玉看着春晴慢慢地走远,逆光的身形在旋转门口孱弱得像一股欲断的泉水。

那一晚回家后,碧玉发烧了,整个人像被放在老鸭汤里炖着。外面下着初秋的雨,一声声哀怨地打着窗棂。阿媛忙里忙外端茶倒水,灌冰袋量体温,忙得两只脚都成了一双手,最后觉得实在不行要送医院。

碧玉迷迷糊糊的,累到眼皮都抬不动,任由一双清凉的手把她驮在了背上。迷蒙中,她感觉自己的胳膊触到了一枚玉石一样温润的固体。或者说,像薄薄泥土下的一棵春笋。一直到后来,她醒来时才朦胧回忆起,那是晏河的喉结。

晏河坐在病床前帮她整理换洗衣服。里面有她的内衣。她情急说:“阿媛死哪去了。”

“她要上班啊。还要帮你请假。”

她就无话可说了。房间寂然,只有他那双手摩挲过她衣物的声音。外面雨早已收住,泥土被冲洗出浓郁热烈的原始气味,草木香也更加旺盛。这迷乱的氛围让她更有些意乱情迷。晏河又自然而然地把手伸过来拂她的额头:“烧是退了,不过待会还是要再吃一片药巩固一下。病毒性感冒要全程保持警惕。”

碧玉说:“你就靠在床边趴一会吧。”

晏河也确实累了,就顺从地趴了下来,脸朝着她,睡前还调皮地吐了舌头。碧玉看着他的睡姿,仿佛一只幼兽,身上还裹卷着一层乳香,可怜可掬。

中午,阿媛进门时见碧玉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就知道事态肯定是一个峰回路转便柳暗花明了。碧玉下了床和她到走廊上说话。

“为什么喊他来?”碧玉质问她。

“我住在一个没有电梯的公寓。六楼。除非你瘦成杨丽萍,不然半夜三更风狂雨急,除了叫个男人过来我还能怎么办。”阿媛舒了口气,忽又想起什么,一惊,声音弱了下去,“我拿你电话打的。先打给南国的,他没接。”

碧玉脸上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心下还是有些伤感,又透过观察窗看了一眼床边的晏河。她想,关了一扇窗,又开了一扇窗。爱情的火候上帝调控得永远这样好。

7

出院后,碧玉搬去与晏河同住。阿媛骂她不矜持。碧玉也不解释,她有她的想法。

因为一张效果图渲染太久,碧玉下班锁门的那个黄昏,公司里只余下水如蓝屋里的一盏灯。后来,她也熄了灯走出来——盘着蓬松乌黑的发髻,穿着一件暗蓝的水纹长裙,拎着草编的手袋,高跟鞋走起来总像是什么老乐段的节奏。她看到碧玉,慢慢地停下脚步。她们就在暗处相互看着。“看样子,他对你不错。”她说。

“还好,最起码暂时没出现什么纰漏。”

走廊里,南北两扇窗子开着,长风吹彻,她们都觉得有些清冷。“或者,即使是同一类的男人也可以细分出一些不同吧。”

碧玉听到这话只觉得苍凉。她那么哀怨,自尊,同时还有些倔强的滑稽隐隐浮现。迟暮美人从来都叫人心疼。

水如蓝好像醒了神似的,“我要去晚市挑点骨头回家熬汤,你大病后的人也要补着点。”说完就咚咚地下了楼去,灰而寂寞的背影。

碧玉果真称了些大骨煨起汤来。她在厨房里用刀背砸骨头希望有些罅纹能让佐料入味,同时能熬出骨浆来。晏河听她乒乒乓乓的,说:“楼下现成的骨煲店,干嘛要费这个事。”碧玉心里好笑——以前和南国在一起,不做饭,被他说。现在和晏河在一起,做饭,也要被他说。真是人嘴两块皮,女人不易做。

吃饭时,碧玉把砂锅搬上桌,另外还有一碟香油拌的海带丝,一碟手拍蒜泥黄瓜。晏河看完晚间新闻懒懒地走过来:“就这些吗。我再打电话叫两个菜吧。”

碧玉解了围裙坐下来:“你叫了你吃,我不吃。”顺手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碗,给晏河拣出一只略大些的骨头拿出来晾着冷,又调匀了一碟醋和豆瓣酱给他做调料。晏河很快吃完,把骨头撂了下来。碧玉见那枝枝桠桠上还有很多肉,就拿到自己跟前来,用小叉子慢慢地剃,竟然剃出了小半碗肉。

晏河无奈,也就只好再拿过来吃。碧玉又伸进一支筷子捣着骨头心,扦进一根吸管,“里头还有很多骨浆,最有营养的。”晏河吸得太猛,呛到了气管里。碧玉顺着脊梁骨轻轻抚摩他的后背。咳了一会好了些,晏河说不吃了,自顾自地去淋浴间洗澡。

碧玉自己坐下来吃。

淋浴间里哗哗啦啦的流水之声,听得耳朵都浮起泡沫一样。身后有盏落地灯,墙上印出朦胧的身形。她吃一口,就抬起头来看一眼墙上的影子,像出独角皮影戏。

她忽然就迷茫起来。

8

春晴结婚了,阿媛去吃喜酒,回来时嘴里含着些红酒气。“是个医生,模样一般,长她四岁。个子高高的,只是前额有些微秃,好在春晴不介意,说这样的话出门就不怕忘带镜子了。买了个房子在郊区,还有五六年奴才要做。春晴也不介意,拿出私房来填补。男人就是这样,再不好,找到一个喜欢他的女人,就样样都好了。”

碧玉说:“女人也是这样,他不爱你,你就是下嫁的公主他也敢让你住窝棚。他爱你,你就是灰姑娘也穿得了水晶鞋。只是,大家闺秀并不是每个小家碧玉都乐意去做的。”

阿媛伸过手来轻轻地抚摸碧玉的脸颊,怜惜地说:“我可怜的碧玉啊,你呢,怎么样了呢?深入敌营,一探究竟,结果怎么样呢。”

碧玉心口微微泛起一阵疼,但没说什么,只安静地坐下来打字。

晚上她和晏河去超市买东西。晏河去三楼买零食,碧玉在二楼添日用。晏河装了一购物车膨化食品下来找她时,她尚在为橄榄油到底买三升还是五升的而纠结。晏河说:“就买大的吧,能用好久的。”

碧玉又踌躇了一会,“可是家里还有一点没用完。但是三升的又不合算,折算一下的话贵了二十多块呢。”

“二十块还有什么纠结的。现在二十块还能买到什么东西。”

碧玉口气清冷:“二十块可以买一件纯棉背心;可以在芙瑞吃到一份足量的茄汁鸡丁饭和紫菜汤;可以在甘露桥的廉价旅社租一晚床铺;可以付十次出租燃油费或是来回五趟的公交车费。”

晏河被她说得有些懵了,勉强揪住她话音的尾巴反驳说:“我每天都送你上班,怎么会扯到公交车费。”

碧玉笑了,她是真的觉得很好笑。“你不是问二十块能干什么吗。我仅仅是在回答你的问题而已。”

回家的途中,尽管雨水笃笃地敲击着挡风玻璃,雨刷也动荡地摇晃着,可车厢里还是静得怕人。晏河是不敢说话,碧玉是不想说话。他们又都希望对方能说些话。

车子缓缓驶入地下车库,仿佛沉入无边海域。

停当后,他们都没有下车的意思,倒仿佛很贪恋这种怕人的静。晏河在后视镜里看她,她余光也看到他看她了,但是没什么兴致和他在这镜子里对视。

晏河先下的车,到后备箱里取东西,最后来给她开车门。碧玉慢慢地下了车,站在原地,看着晏河逆光模糊的面孔,只说了一句话,就让他脸色苍白。(原题:《筱家碧玉》,作者:奚无声。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搜索更多有关“真正的同居生活爱情故事 被渣男赶出家门我意外邂逅高富帅”的信息 [百度搜索] [SoGou搜索] [头条搜索] [360搜索]
CopyRight © 2021-2024 宠物百科 All Rights Reserved. 手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