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羡林老猫散文独具一格：猫头鹰一一徐建成散文随笔

波斯猫（外一篇）

文/徐建成

一位擦肩而过的朋友送了我一只纯种波斯猫。雪白的皮毛，蓝得迷人的眼睛，胖乎乎的身姿，还有它对人的温顺和依恋，使得从没有想过要养宠物的我，也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了它，被动地养起了它。

记得每当晚餐后，我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时，它就不声不响跳到我的身旁，趴在我的腿上，静静地陪着我看电视；并不时用它蓝色的眸子望望我，轻轻地叫一两声，似乎有什么想法要我和交流。那时，还在读小学的儿子也很喜欢它，但却只知喜欢，不知道该怎样照料它，喂它吃鱼饭。妻的工作忙，又要管儿子学习，好像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照料它，教它去卫生间大小便。一遇到我要外出采访几天，就有些牵挂它，怕妻儿照顾不好这只逗人喜欢的波斯猫。

我教书时的同事老彭病退后在家休养，一日来我家摆龙门阵，看到这只猫，怜爱有加，喜欢得很。这猫也似与他有缘，跳进他的怀里就不下来。把个老彭乐得满脸都是笑。

我与妻商量后，决定把猫送给老彭。我们想，他有空闲时间，猫到他家会得到更好的照顾的，何不乐而为之呢？

这只波斯猫到了老彭家果然生活得很好，老俩口像对孙女一样的喜爱它。老彭还特意为它录了像，纪录下了它活蹦乱跳的很传神的镜头。然而，几个月后，它病了；几经治疗无效，老彭夫妻俩流着泪在郊外掩埋了它。老彭说，想它的时候，就会看看录像，看得人眼泪汪汪的。

这只猫去世不多久，老彭患病住进了医院。我去看他时他很兴奋，说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万一手术失败，他要妻儿放一只笔在他的墓里，他说，他有好多东西都还没有写出来，在地下有时间可以慢慢地去写……

老彭开胸手术后不到十天就去世了。他留给我的最后印象是：他在奋笔疾书着他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那只先他而去的波斯猫趴在他的腿上，静静地望着主人，目光如蔚蓝的天空，身姿如一团轻盈的白云。

那一只猫头鹰

搬家过后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正站在屋顶看风景，妻从旧屋里收拾杂件归来，兴冲冲地，双手竟抱回了一个猫头鹰。

妻说：它应是从厨房大开的窗户中飞来的，飞进客厅后，面对防盗的铁栅栏，想是寻不到了飞出去的路，在客厅里扑腾了一阵之后，终于束翅被擒了。

我想，它或许是受伤了或是飞倦了吧，不然，妻怎么能得手将他抱回来呢？

我帮着妻将这只猫头鹰的足用绳子拴上。刚刚拴上，它竟双翅一举，飞将了起来，就要冲出墙头了，飞到半空中去了，幸得我抓紧了绳子的一头，这才又将它从鱼池上空拉了回来。

我小心地抱着它，将它拴在花廊下，花盆旁。我和妻楼下楼上地奔忙着：喂它水，它闭目不饮；又喂它饭，它仍闭目不食；再喂它肉，它半闭双目仍拒绝用餐。这是一只有个性的猫头鹰，是一位无力反抗却可以束身不语的朋友，在这个冰凉的铁艺花架下，它想是在怀念自由自在飞来飞去的好日子，要不，就是在对我们无端的无理拘禁表示强烈抗议！

时近黄昏，日已西坠，如此不吃不喝它将如何度过寒夜？倘有不测，我们岂不是无意中伤害了一条性命。我和妻紧急商量之后，决定放生。既留不住它，不如就送它归去吧。解开了绳索时，它动了动翅，睁开了似乎无助的眼睛。我用双手将它捧起，此时，它的翅膀又动了动。我站起身来双手托起，面向空蒙的天空挥臂放飞了它。霎时，这只会飞的精灵振羽疾翔，如一支黑色的利箭射了出去，射向了远方，很快便消逝在了黄昏的东南地平线上……

在没有视觉障碍的屋顶，它留给我们一帧最生动的剪影。

或许，放飞的也是我们对于远方的一种思恋！

注：本文所用配图均来源网络

作者简介

徐建成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工人日报主任编辑，四川省文艺传播促进会（原四川省记者文学艺术研究会）专职秘书长、会刊主编，四川省诗歌学会副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