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的人受苦却什么也做不了?我心爱的人儿即使闯了大祸
山涧底的道路,最初很狭窄,但走了约莫一里路后,视野和道路都渐渐开阔了起来。
但一路上,除了碎石和陡峭的山壁外,叶凌月没有发现任何人或者灵兽生活过的痕迹。
就在叶凌月以为,这就是一条荒涧时。
忽的,前方一阵迅猛的穿堂山峰吹起。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无数的树叶,如暴雪般扑面而来,叶凌月眯起了眼,伸手攫住了一片叶子。
那是一片紫色的叶子,在大陆上任何其他地方,都不曾见过这样的叶子。
看上去,那是梧桐叶,可它的颜色,紫的纯粹。
风小了,叶凌月往前看去,她的瞳猛的一缩,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好美
山涧底的尽头,却是一棵树。
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紫叶梧桐,它遒劲有力的金色茎干,高耸入云,足要十几人才能环抱的住。
树冠上,长满了紫叶,就像一片无边无际的紫云,忽然从空中飘下。
地面上,也全都是紫色的梧桐叶。
脚踩上去时,没有半点声音,也不知这里的梧桐叶,堆积了多少年。
这棵突然出现的树,给叶凌月带来了一刹那的惊艳,她有种感觉,她穿越了时空,到了仙境。
脑子像是一下子被什么击中般,隐隐约约的,这个地方,让她有种熟悉感,就好像午夜梦回时,她曾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神秘的紫夜梧桐,深不见底的山涧,孤月海,竟还有这样的世外之地。
在树叶的下方,叶凌月看到了一口钟鼎。
那鼎很高,比叶凌月的个头还要高半个头。
鼎下,没有柴火,整个鼎静悄悄的,看上去是个废弃的鼎。
叶凌月的那把雌剑九龙吟静静地插在鼎旁,像是一名忠诚的侍卫,在守护着那口鼎。
“不长眼的家伙,敢丢弃主人,自己乱跑。”
叶凌月嫌弃地走上前去,拔出了雌剑九龙吟。
这里,已经是山涧的尽头了。
有鼎是不是代表这里有人,以后着曾经有人
叶凌月在四周寻觅了一番,除了她来时的那条路,能离开这里的法子,只剩下御器飞行一条路了。
只是,这山涧的重力有异常,叶凌月试了几次,就放弃了,因为九龙吟根本没法子正常飞行。
“不能放弃,再找找,也许哪里还隐藏着什么密道。”
叶凌月的目光,落到了那棵参天紫叶梧桐上,考虑着是不是爬上去看看。
如果真的没有其他法子,她只能是拼老命试一试,能不能爬上山涧了。
可就在叶凌月思量着怎么爬树时,她忽觉得,那口一直静止不动的鼎,似乎动了动。
目光迅速移到了鼎上,叶凌月走近了几步。
耳朵贴在了鼎上,鼎内似乎有什么悉悉索索的声响,就像是有很多小虫子在爬。
这鼎里有东西。
叶凌月想了想,决定打开这口鼎看看。
由于山涧重力的缘故,她费了些气力,用手一撑,人已经笨拙地跳上了鼎。
居高临下,叶凌月才看清了这口大鼎的全貌。
它的体积,比叶凌月的乾鼎至少大了五六倍,通体散发着古朴的青铜色。
鼎的花纹有些古怪,似乎是几种动物,有鸟雀、有老虎、还有龙和乌龟,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也不知鼎是用什么材料打制的,沉的很,叶凌月试着用手去推鼎盖,使出了吃奶的劲头,都不能推开半分。
“就不信打不开你。”
叶凌月想了想,体内的天地之力喷薄而出,卯足了力,用九龙吟去撬鼎盖。
九龙吟融合了天地之力后,剑光一闪,一碰上那鼎盖的一瞬,叶凌月甚至还没用力。
她的身下,原本如同泥塑般纹丝不动的鼎盖,就像是火山爆发般。
“噗”的一声,鼎盖飞了起来。
在鼎盖飞起的那一刹那,鼎身摇晃了起来,就好像突然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地震。
鼎内,一股浓烟冒了出来。
“桀桀,有人的味道,吃了她。”
“夺了她的肉身,我们就能重见天日了。”
只见大量各种牛头马面,蛇身狐尾的妖兽的魂魄,钻了出来,它们狰狞着,吐出了猩红色的舌头,朝着叶凌月飞扑而去。
就在那些妖魂妖魄大量涌现时,忽的,鼎身上雕刻的那四种动物,在那时,眼中锐光闪动,栩栩如生了起来。
与此同时,鼎下一团黑火钻了出来。
黑火一出,那鼎里冒出来的妖魂妖魄们嚎叫着,那青烟竟是被鼎吸了回去。
原本飞入空中的鼎盖从天而降,啪的一声,盖了回去。
叶凌月懵了,忽觉腰上多了只雄浑有力的手,人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
一股沁鼻的香气飘来,那是混合了梧桐叶和阳光的气息的味道,甚是好闻。
“误会误会,我只是不小心打开了你的鼎盖。”
叶凌月已然知道,这口鼎的主人回来了。
她正欲解释,哪知却对上了一双淡淡的眸子。
紫罗兰色的眸,如冰火粹过般,莹洌晶莹,细长的眼,睫又长又密,那是个鬼斧神工才能雕琢出来的绝色美男子。
这样的人,哪怕是记忆再差的人,只要看过一次,都是让人难以忘怀的。
更不用说,素来记忆很好的叶凌月。
紫眸男子,低着头,眉峰微皱,也在打量怀里的小女人。
她此刻小嘴张得大大的,仿佛可以塞进一个拳头,因为两年的冶炼堂杂活,肤色不似早前的白皙,但也不显得黑,而是宛若蜜蜡凝转,配上精致的五官,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健康和活泼。
“紫堂宿”
看到紫堂宿时的震惊,让叶凌月甚至忘了自己此刻,还被某人以极其暧昧的姿态抱在了怀里。
她甚至也没有留意到,当她抬起头的刹那,男人素来古井无波的眼底,刹那起了波澜,他抱着她的手,也不自觉握紧了几分。
是她,他寻觅了那么久,一直等待的那人,竟是她。
他还以为,上穷碧落下,毕生穷尽,他再也没有机会等到她了。
叶凌月,欢迎来到独孤天。
风一过,扑簌簌,紫叶落下。
“紫堂宿,你就是这旮旯地的主人,那口鼎也是你的?”叶凌月瞪圆了眼,眸子里满是错愕。
刚到孤月海时,她也担心遇到紫堂宿。
因为凤莘和巫重的事,叶凌月对紫堂宿是心存了芥蒂的,认定了是紫堂宿害死了凤莘和巫重。
可后来小帝莘活了,叶凌月对紫堂宿的敌意也消了。
毕竟末世妖阳现世,整个大陆面临灭顶之危,紫堂宿既是代表了三宗之首的孤月海,封印妖祖,扼制末世妖阳,也是责无旁贷。
她也一度担心和紫堂宿再遇,紫堂宿会认出她的身份来,刚来孤月海那阵子,她还提心吊胆了好会儿。
可很快,叶凌月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此一举。
外门上下,没有人认识紫堂宿,也从未有人听说过什么紫堂尊上。
如果不是在天下第一锻上遇到过,叶凌月真怀疑,和紫堂宿的相遇只不过是她做过的一场梦。
两年时间过去了,叶凌月从未遇到紫堂宿。
加之后来,钓鱼叟识破了叶凌月的身份,她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再遇紫堂宿。
紫堂宿没有立刻作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似的。
叶凌月想了起来,以前凤莘曾说过,紫堂宿是出了名的过目就忘。
兴许,他不记得她了。
就在叶凌月纠结着,要不要重新自我介绍一番时。
“独孤天。”紫堂宿绷紧着脸,很用力地念出了几个字。
“啥?”
叶凌月诧然。
“不是旮旯地,是独孤天。”
叶凌月这才反应了过来,敢情他是在告诉自己,这里叫做独孤天。
她也险些忘记了,这男人不止健忘,而且话还少的让人发指。
不对,独孤天这名字,听着怎么有点耳熟……独孤天、碧月崖、海星岛,这里就是孤月海三大地域中的独孤天?
“这里就是独孤天?那我要怎么离开这里?哦,你应该不记得我了,我们以前见过,你还抢了我的东西。”
叶凌月瞅了瞅紫堂宿,发现他的腰上,挂着自己的乾坤袋。
“不生气了?”紫堂宿薄唇微抿,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他至今记得,当他封印了妖祖时,叶凌月悲痛欲绝的模样。
“先放我下来。”叶凌月挥了挥手,指了指紫堂宿的手,示意他放下她。
她如今也是有婚约在身的人,紫堂宿虽然年龄上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岁,但总归是个男人。
叶凌月却不知,紫堂宿问的并非乾坤紫金袋,而是凤莘的死。
紫堂宿一头雪发,身形高瘦,从背后看上去,就像是个暮年老者。
加之他紫眸肤白,纸片人似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但气力还真不小。
在独孤天这种重力异常的地方,他抱着她轻轻松松,就好像叶凌月没什么重量似的。
“那口鼎是你的?里面怎么会有妖魂妖魄?”
叶凌月还有些心有余悸。
再看看那口青铜古鼎,鼎下的黑火已经不见了,早前灵光四溢的鼎上灵兽,也都消失了。
紫堂宿目光微敛,似在思忖,要不要告诉叶凌月那鼎的功用。
“主人,那鼎有古怪,我能感觉到,那里面也有鼎灵,而且是比我级别高出许多的鼎圣,甚至是鼎仙。我如果没猜错的话,它就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东西,这口鼎,应该关系到小帝莘元神变强的法子。主人,你得想法子留下来,我灵力不够,暂时不能和它通灵说话,不过以后也许有机会。”鼎灵忽然出了声。
叶凌月惊了惊,本打算询问紫堂宿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口旧鼎里,有小帝莘修炼元神的法子?
她得想法子套出来,只是该如何开口。
她方才可是差一点就把那些妖魂妖魄放走了。
“我方才,没惹祸吧?”
叶凌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着怎么和紫堂宿攀关系。
这男人是她见过最难沟通的,她说一句话,对方最多就回半句话。
这话,要是让无涯掌教听到了,他只怕会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一句话能得到紫堂尊上半句回复,这小小杂役居然还不知足,要知道,想他堂堂掌教,平日和紫堂宿说十句话,紫堂宿都未必会回他一个字好伐。
紫堂宿沉吟了下。
他其实想告诉叶凌月,她已经闯了大祸了。
只是,看到了叶凌月紧张兮兮的眼神,紫堂宿却愣是一个责备的字,也说不出来。
那口鼎,叫做式神炼妖鼎,是孤月海的镇妖鼎。
鼎里面的妖魂妖魄是孤月海的弟子们上古战场时,捕获的妖族魂魄和元丹,只需要百天就能炼化。
今日本已经是第九十六天,紫堂宿因为听到了三界鹰隼在独孤天上空有异动,以为又是哪个不长眼的宗门弟子闯进来了,就赶出去查看。
哪知道叶凌月恰好在这时候,闯了进来,还打开了鼎。
妖气泄漏,妖魂妖魄吸了天地灵气,又再度强化魂魄,紫堂宿不得不再从头开始炼化。
而有些糟糕的是,紫堂宿过阵子需要外出一阵子。
外出的那阵子时间里,式神炼妖鼎无人看守,而且每天,必须有人给式神炼妖鼎助力燃火,否则炼妖只怕无法那么顺利。
但整个孤月海除了他之外,能给炼妖鼎助燃的……
见紫堂宿神情变化,叶凌月已经猜出来,她只怕摊上大事了。
“你实话告诉我好了,真要坏了事,我还有没有弥补的余地?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尽力办到。”
叶凌月约莫也猜出了,那口鼎,可能关系到孤月海的隐秘。
至于紫堂宿,应该是孤月海里的炼器师还是炼丹师,而且很可能是那口鼎的主人。
她既然想爱知道帮助小帝莘元神修炼的法子,那必须既往不咎,和紫堂宿打好关系。
哪知叶凌月还未说完,紫堂宿倏的一伸手,将叶凌月的手腕扣住了。
他的手,很有力,叶凌月吃了一惊,想要挣脱时,紫堂宿却已然松开了手。
“你留下来。”紫堂宿忽的说道,双眸定定地看着叶凌月。
让她留下来
叶凌月没想到,紫堂宿会提出如此的要求。
如果是其他人,叶凌月会以为对方图谋不轨,可紫堂宿却不然,他看上去纤尘不染,根本不像是那种有什么会心思的人。
“不行,小帝莘还等着我回去,我可以想尽一切法子弥补我的过错,但是我不能留下来。”
叶凌月立刻拒绝了。
这里的景色虽然很美,恍若仙境,但是太荒凉了,没有一丝人气。
她可不愿意,留在这里,虽然在独孤天景美,紫堂宿也足够养眼。
可一想到,每天孤零零地对着一棵紫叶梧桐,外带一口满是妖魂妖魄的鼎,外带一个说话从不超过“十个字”的怪人,叶凌月就浑身不自在。
才一天一夜没见,她就已经开始,那个顶着张粉团子似的脸,一口一个洗服儿的小帝莘了。
哎,也不知道小帝莘现在回去了没有。
发现她不在,那小没良心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担心。
为了找他,惹出了这么多祸事来,回去遇到了,一定要狠狠教训下小帝莘。
看到叶凌月明显失了神,紫堂宿长睫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你负责看鼎。”
他又吐出了几个字。
“原来如此,你是让我帮你看鼎这倒不难,可是我现在是杂役,每天还要到冶炼堂帮忙,否则我就没灵石可拿了,真要帮你看鼎,每天大概只有半天时间。”叶凌月松了口气,这家伙,能不能改改说话说几个字的毛病,她险些又要误会了。
“杂役”
紫堂宿看了眼叶凌月,再看看她这几年,因为冶炼堂的炉火,明显红黑了一些的皮肤,眉头微微皱了皱,有些不高兴了。
他们,居然让她当杂役。
“就是杂役,干粗活的那种,说起来,平常干得活和你也差不多。负责看着炉火,偶尔炼几块矿石。说起来,你怎么也干杂役干的活,你认不认识熊力,他是冶炼堂的管事。”
叶凌月狐疑着,看了看紫堂宿。
说起来,早前四方城主他们都管紫堂宿叫尊上,她还以为,紫堂宿在孤月海的身份至少也是四大长老级别的,谁知道也是个看鼎的。
“不认识。”
整个孤月海,能让紫堂宿记住名字的,只有无涯掌教,如今又多了个叶凌月。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以后每天来给你看半日的鼎火,当做补偿,直到你把这鼎里的妖魂妖魄都炼化完了,你我就算两清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叶凌月也有心和紫堂宿套近乎,帮助紫堂宿看火,没准还有机会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哦,还有,这里该怎么出去,应该有个出口吧”
叶凌月方才,也没看到紫堂宿是怎么来的。
“我带你出去。”
紫堂宿说罢,人一下子没了影。
“人呢男人靠的住母猪都要上树,这话说的真没错,靠人不如靠己。”
叶凌月又懵了,四周哪里还有紫堂宿的身影。
她呻吟了一声,无奈之下,看了看四周,认命地手脚并用,使成了拈花碎玉手,找了一处相对平坦的山壁,她两手两脚并用,缓慢地往山涧上爬去。
紫堂宿身影一逝,人已经站在了山涧上。
那头威风凛凛的三界鹰,一看到紫堂宿,双翅一震,飞了过来。
早前凶悍的模样,荡然无存,反倒是很亲昵地用锋利的喙,蹭了蹭紫堂宿的手掌。
“馋了”
紫堂宿打开了乾坤紫金袋,从里面摸出了几颗沙蝼的卵来。
原来,紫堂宿早前之所以肯赏脸去参加天下第一锻,也是因为了这头三界鹰。
这鹰老兄是独孤天的守护神兽,追随紫堂宿一直到今日,它最喜欢的就是富有营养的沙蝼的卵。
叶凌月的生命乾坤袋里蕴含着灵气,有助于生灵的繁殖,早前那些沙蝼的卵被保存在里头,两年里,繁殖了大量的沙蝼,三界鹰这才有了口福。
三界鹰吃的津津有味。
就在这时,紫堂宿长眸微微眯起。
一道青影掠来,却见无涯掌教匆匆赶来。
“紫堂尊上,昨晚有刺客闯入内门,被晚辈所伤。听几名弟子说,那刺客好像闯入了独孤天,不知道有否打扰到了尊上”
这话才刚问完,无涯掌教就接收到了一记了凉飕飕的扫视。
受伤,还让她当杂役
无涯这糟老头,当真是当掌教太久了,脑子秀逗了不成。
自己托他找拥有天地之力的人,足足两年,他每个月都愁眉苦脸来回报说找不到,这倒好,好不容易人自己找上门了,还差点被他给害死了。
紫堂宿紫眸里,紫光闪动。
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这会儿无涯掌教已经被凌迟一千一万次了。
无涯掌教顿觉脖子一紧,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估摸着,啥情况,他怎么感觉一向不轻言喜怒的尊上发火了。
难道是因为他疏忽大意,让刺客乱闯的事,惹怒了尊上
还是说,尊上要找的徒弟,自己一直没有找到的缘故
三界鹰咕咕的叫了几声,幸灾乐祸了起来。
老头,你完蛋了,尊上很不高兴。
“碍眼。”
紫堂宿二话不说,衣袖一扫,平底卷起了一股风。
那风也是古怪,倏的就将无涯掌教秋风扫落叶似的,扫了出去,一下子无影无踪了。
可怜的无涯掌教还没听明白“碍眼”的意思,就被“清理”掉了。
紫堂宿赶走了无涯掌教后,又等了片刻,哪知道叶凌月还是没追上来。
他不禁有些纳闷了,不是让她跟上来嘛
人呢
紫堂宿只得折身,返回涧底,去找人。
可是将山涧找来找去,还是没找到叶凌月。
就在紫堂宿纳闷,叶凌月去了哪里时,三界鹰来报讯,它发现了叶凌月。
陡峭的山壁上,叶凌月累的跟头狗似的,直吐舌头。
这独孤天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哪个乌龟王八蛋修建的,这山壁加上重力的作用,她足足爬了两个时辰,从早上爬到了中午,才勉强爬了三分之一。
望着山涧上方,那遥不可及的一方蓝色天空,叶凌月有种吐血的冲动。
叶凌月正准备歇歇,忽觉得身后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回头一看,就看到紫堂宿衣衫袂袂,凌空而立,正神情古怪地看着她。
下一秒,叶凌月就觉得眼前一花。
峭壁消失了,一直压制着她的神秘重力也消失了。
耳边清风阵阵,眼前满是明媚的阳光,她一下子就到了碧月崖附近。
“原来还有这么便捷的方法,你早不说。”
叶凌月没好气着,亏她爬了半天。
不过紫堂宿那是什么功夫,她连看都没看过。
“忘了。”紫堂宿无奈地说道。
因为要压制妖魂妖魄的缘故,他在独孤天内,设置了十重天禁制。
他和三界鹰常年生活在那里,所以没什么感觉,他忘记了叶凌月初来乍到,根本没法子适应那里的重力。
“拜托你下次别随随便便忘了,差点没被你折腾死。”叶凌月止不住松了松筋骨,意外发现,虽然独孤天里的重力很压迫人,可是在独孤天里这么一阵大动作,她体内的元力,似乎还增长了不少。
脑门后,猛地被一啄。
叶凌月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发现早前害得她坠崖的那头鹰隼,正站在她的身后,显然这家伙不满叶凌月对紫堂宿无礼。
“这头大鸟也是你养的”
叶凌月咋舌,一人一鸟,外带世外的独孤天,这紫堂宿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好在来日方长,她以后有机会,可以慢慢探查清楚独孤天以及紫堂宿的事。
看看时辰,已经正午了,叶凌月出来找人,结果自己差点没丢了。
她眼下最担心的,就是小帝莘有没有回来。
“我该走了,对了,这次有你带路,那以后我来,总不能次次都由你来接送吧还有,我昨晚惹了些事,这阵子进出内门,估计不大方便。”
叶凌月看看四周,那些搜查的弟子都已经不见了,想来搜查无果,都已经撤退了。
她哪里知道,方才紫堂宿一发火,一袖轰飞了无涯掌教,吓得无涯老头以为尊上这阵子心情不好,已经下令独孤天方圆十里内,不许任何弟子出没。
这间接也为叶凌月以后自由进出独孤天创造了有利的条件。
紫堂宿不再多说,摊开了手,掌心多了一张紫色的梧桐叶。
他只是一拂,那梧桐叶就落到了叶凌月的手心。
叶凌月正纳闷着那叶子有何用处,叶子化为了一道紫光,她的身影就顺着紫光一起消失了。
叶凌月消失后,紫堂宿在山涧上又站了片刻,三界鹰乖巧地站在它身旁,熟悉尊上脾气的它,忽然发现,尊上的嘴角竟有了丝笑意。
它似乎从未见过尊上笑过,这一切是因为那个无礼的小女人嘛
紫光闪动,叶凌月已然回到了外门。
她如梦初醒,再看看手中,那一片紫色的梧桐叶完好如初。
看来,这片梧桐叶里,应该是蕴含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法,只需要用神识驱动即可。
有了这叶子后,想来她以后进出独孤天会很方便。
她想了想,将梧桐叶收了起来,急忙朝着小院赶去。
小院里,就在叶凌月离开独孤天差不多的时间里,小帝莘和四师兄也刚返回海星岛。
“小帝莘,我说你慢点。”四师兄头顶的雪还没化开,他边走边嚷,害得路上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小帝莘却顾不得这些,他知道,他一夜未回,洗服儿一定是急坏了。
“洗服儿,我回来了。”
他推开了小院的门,心中忐忑着,洗服儿会不会生气。
可回答他的,却是满室冰冷的空气。
叶凌月不在。
小帝莘急了,不顾身后四师兄的喊叫,箭一般冲向了冶炼堂。
“叶凌月她今个儿还没来,那女人,真是越来越散漫了。小家伙,你可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她有个很出色的未婚夫。”
木爽一见小帝莘,还诧异了下,一年多没见,以前那个小奶娃居然长大了那么多。
看样子,将来也是个极其出众的美男子。
这叶凌月,怎么运气这么好,随便捡个小孩,都能捡到了好货色。
“闭嘴,丑女。”木爽还未说完,就被小帝莘凶了一通。
他又旋风似的,冲了出来。
洗服儿不在冶炼堂,也不在小院,她究竟去了哪里
小帝莘就跟只没头苍蝇似的,在海星岛四处寻找着。
从冶炼堂,再到平安堂,再到银河瀑,就连浣衣坊小帝莘都找了个遍,可所有人都说没见到叶凌月。
心,空的厉害。
小帝莘俊逸的脸上,浮着躁动之色。
跟在小帝莘身后的四师兄,也纳闷不已。
自家小师弟,虽然年纪小,但素来聪敏沉稳,做事学武都是不急不慢,师傅还夸过,小帝莘是他们师兄姐妹中最能成大事的人。
可今日,他怎么完全失控了。
四师兄怀疑,要是再找不到叶凌月,小帝莘会把整个孤月海都翻过来。
“小帝莘,要不你先别急,我们先回小院看看,也许你媳妇儿已经回去了。”
四师兄生怕小帝莘失控,强拽着小家伙,往小院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见门口走出来一个人来。
那人见了小帝莘和四师兄,也是一愣。
四师兄正要询问,小帝莘一下子从他手里挣了出去,飞一般扑了过去。
“洗服儿。”
小帝莘一把抱住了叶凌月,将头埋在了她的身上,嗅着叶凌月身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气息。
他躁动的,近乎要狂暴起来的心,一下子平和了下来。
“小帝莘。你总算回来了。你怎么弄得一身脏兮兮的,还有,你昨晚去了哪里”
叶凌月在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钓鱼叟,钓鱼叟说她家的小帝莘正满海星岛的找她,让她快回去。
可不是,她才刚回来,小帝莘也就回来了。
看到了小帝莘安然无恙,叶凌月悬了一个晚上的心,放了下来。
她嗔怪着,摸了摸小帝莘的头,哪知道,手还没碰到,小帝莘忽的一蹿,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洗服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