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嘴山雀是吉祥的鸟吗？世界奇鸟大观之红交嘴雀

红交嘴雀

左撇子，还是右撇子

许多欧洲和北美的鸟类爱好者对红交嘴雀（Loxia curvirostra）并不陌生。这种矮胖又帅气的鸟类以种子为食，以上下颌交叉而闻名：下颌向上颌的一侧生长，导致喙尖交错开来。这一特征让红交嘴雀和它的近亲备受瞩目。每次看到交嘴雀总是让人觉得很有成就感，因为它和其他鸟类有很大的“区别”。

如果你在野外看到交嘴雀，一定要试着尽量靠近它。这样，你也许能看到鸟类中非常少见的“利足性”（footedness）， 类似于人类社会中的左撇子和右撇子。红交嘴雀有的用右脚，有的用左脚从球果中取出种子。只要观察到红交嘴雀把球果折断并带到树枝上，你就可以轻易地分辨出它是左利足还是右利足，因为它会用一只脚站在树枝上，然后用更习惯的那只脚夹住球果。如果是用右脚夹住球果的红交嘴雀，它的头和喙会向球果的左侧偏移，反之亦然。就像我们大多数人觉得某一边的手脚更方便一样， 红交嘴雀总是使用更方便的那只脚。他们很少使用“非惯用”脚。

不过，红交嘴雀的这种偏好与某个生理特征有着明显的联系：喙的交叉方式。这下事情就变得很有意思了。雏鸟刚出生的时候，它的上下颌是紧紧地贴在一起的，并没有错开。和其他鸟类的雏鸟一样，早期交嘴雀雏鸟从父母那里获得食物。但与许多鸟类不同的是，它们在相当长的时间内都要依靠亲鸟。直到出生后的第27 天，下颌骨才开始向上颌骨的某一侧偏移，直到第38 天时，雏鸟才开始接触球果，这是它余生的依靠。第45 天后，即6 周以后，雏鸟便能很熟练地从球果中取出种子，此后它就可以独立生活了。由此得以证明，这种不寻常的鸟要想活下来，必须要把喙错开。

交嘴雀喙的交叉方向有着深远的影响。不仅上下颌会朝左右错开，而且控制颌骨的肌肉在偏转的一侧也较为发达， 进而增加了不对称性。几乎可以肯定的是，一旦偏转的方向确定，鸟儿的一生都会受其影响。

与人类大部分惯用右手不同，交嘴雀个体两种交嘴方向的比例大致相当，而且不受性别影响。这说明交嘴的方向与生存能力无关，无论朝向哪边的个体都不会更具优势。此外，也没有迹象表明， 朝左歪嘴的个体，在求偶时会对配偶的交嘴方向产生偏好。

不过，交嘴雀的交嘴方向和它的觅食方式息息相关。你也许曾想过为什么它们的嘴会交叉。答案很简单，当上下颌闭合的时候，下颌相对于上颌会横向移动。喙尖接触松果种鳞的尖端后，交嘴雀只要把喙合上就能迫使松果的鳞片撑开，接着用舌头就能把松子挖出来。交嘴雀的咬合力很强，哪怕松子还未完全成熟，仍然被紧紧夹在种鳞之间，它也能轻易地把松子取出来。不具备交嘴雀这种技巧的鸟类无法利用这些丰富的资源，于是这些技艺高超的鸟类在野外就有了更广阔的生存空间。

但是交嘴雀为什么会出现交嘴方向的差异呢？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解开这一谜团。也许自然选择让整个种群具有两个方向的演化适应，这样万一未来生存条件发生变化，其中一方也能更好地适应。又或许，这只是鸟儿过去演化遗留下来的特征。无论是哪种情况，现在两种交嘴方向的交嘴雀我们都能看到，不禁让人叹服这些对演化适应得极好的 鸟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