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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晓声的人生是现实版人世间:梁晓声今夜有暴风雪我们需要的

人气:314 ℃/2024-09-05 12:57:30

年代久远以后,留给我们的回声或许才更响彻。完美的人生不需要太完美的人。

《今夜有暴风雪》是梁晓声老师讲的知青故事。“埋骨何须故土,荒原处处为家。”虽然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但是从一个个冒着血珠和热气的故事里,我已经深刻感受到了,当一个人做自己内心受到召唤的事情时,甚至是无所谓性别的。

在一段伟大而且艰苦的岁月,做人的底线是被集体的力量不由分地层层拔高,还是被个体求生的意志逼迫着节节后退?也许读完这些故事,我们会更加原谅生活。

“知青”两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曹铁强对即将返城的郑亚茹说的一段话或许可以给我们很好的一个启示:“希望你今后在回想起,在同任何人谈起我们兵团战士在北大荒的十年历史时,不要抱怨,不要诅咒,不要自嘲和嘲笑,更不要诋毁……我们付出和丧失了许多许多,可我们得到的,还是要比失去的多,比失去的有份量。”

边疆的土地承载了一代人的情感和梦想,接纳了他们的热血和汗水。他们以极其特殊的方式度过了生命中的这十年。个体的爱与恨,在祖国和时代面前都退居成别人家的风景。在那段岁月里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很难关上门用简单的二元对立去评判:好人坏人、正确错误、肯定否定……生活中最简单的标准和维度消弭后,选择的难度和人性的灰度也大大增加了。因为那时候很难存在完全原子化的个体,每个人的选择,都是时代幕布上左顾右盼,又不知最终倾倒向何处的那一撮撮看似独立、却连着根脉的丝绒。

你说一个为边疆付出十年青春的人,最后在得到终于可以回乡的消息,他迫不及待要离开这片依然需要他的土地,这样的行为该受到指责吗?是自私吗?我想没有人有资格或者立场去责备他,自私也谈不上。那些年知青为祖国无私奉献,如此靠近英雄主义的时候,他们作为人这个个体,对于自我、对于家庭的疏离和忽略,难道不也是另一种意义的自私吗?

自私的人,才懂爱,一个完全无私,没有自我的人,很多时候往往是分不清爱恨边界的。

矛盾不仅是哲学的基础,更是人性的基础。一切都是相对的,我们眼睛看到的,欺骗性往往最大,用耳朵去聆听,你听到的那些生命的声音,那些善恶的呼唤,才是天地间要告诉你的顶天立地的故事。他们往往不是什么大英雄,都是那些我们连名字都无从查起的小人物。在一个个巨大矛盾的漩涡里,人的美德,有的被构筑成一种响当当的时代力量,而有的被连根拔起,扭曲异化后变质为恶,逆流成河。这一切都是源于我们心底那深沉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间。

/ Part 01

推远爱情的,恰恰是自以为的爱与付出

时代让人心坚硬,唯有文学可以让人心软。

《今夜有暴风雪》这个故事发生在北大荒即将发生暴风雪,40余万知识青年得知终于有返城机会的一个夜晚。有的人处心积虑要封锁这个消息,为了让自己的政绩仕途可以更光鲜;有的人为了一己私欲偷偷泄露了这个秘密,引起人心惶惶的暴乱;有的人摩拳擦掌要抢回档案,不顾一切回家;而有的人明知前方艰难险阻,机遇就在此一搏,他们却毅然决然的要继续留守。

曹铁强、刘迈克、裴晓云是三个性格特色非常鲜明的主角。他们各自的瑕疵恰恰成就了人性立体的完美。刘迈克为了保护国家财产、裴晓云为了站好人生中第一班岗,都把年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个暴风雪之夜。

但我今天却特别想说说郑亚茹,这个很自私,却一直觉得自己特无私,自打根就不受人待见的女二号。她最后的决定当然是离开,但是我们积攒着那么多恨和怨跟着故事走到结尾,对她的感情却忽然发生了逆转,浓烈的恨意,被怜悯和包容逐渐化解。

好的文学总是能把散落到生活各个角落的意义,收归为一道命符,点醒我们,让我们看清自己也曾如此傲慢与偏见。

郑亚茹是高干子弟,正牌“红五类”,人高学历高,好看又上进。她是女排排长,暗恋男排排长曹铁强早已是公认的事实。对于这样一个头上处处有光环的女孩,曹铁强的爱反倒一直是犹疑和不自信的。两个自尊心都太强的人,可能并不能好好生活在一起。这也是后来为何他会爱上一个在那个年代家境不好、甚至连姣好容貌都没有的,矮小自卑又离群索居的裴晓云。

曹铁强对裴晓云最初可能真的是一种大哥哥的怜悯和抚慰。裴晓云没有亲人,过年过节一个人待在部队不能回家,他就把“黑豹”这只懂事的狗留给裴晓云作伴。而且会在男女宿舍的墙壁钻一个小洞,将绳子传过来让晓云抓住,栓一个小铃铛,这样她就不再怕黑。

艰苦的岁月,快乐也很简单。曹铁强在裴晓云这里获得的认同感和依赖感,让他更加自信,增强的自我存在感,让他后来对裴晓云的感情起了新的变化。

那个时代的集体,是一束强光,靠一个口号就可以让人瞬间充满力量,但是这种支撑力是一种完全忘却自我才能获得的动力。但人,作为最基本的个体单元,是很难完全把自我彻底抛开,沉浸在集体的召唤中的。如果有,也是为了逃避面对自我。因为一旦脱离集体的指引,自己就会迷失,或者说根本在那个年代不存在自我的概念。

但是最大的矛盾就是我们所一直希望依附的集体只是一个幻觉性概念,并不能和个体之间形成真正的交流。交流永远是发生在实在的个体之间。当过度依靠视觉、理性的集体无法准确给个人提供一种指引和导向,而听觉维度又无法在个体和集体之间产生连接的时候,个体就会陷入一种巨大的迷惘,或者是一种看似理性支配下的狂躁不安,要么就是意气用事,把真正的自我埋葬在集体里。

曹铁强在裴晓云这里获得的存在感,让他独立冷静审慎地去思考。不再是集体物化下的符号,而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因为被需要,本身就是实体与实体间的情感碰撞与呼应,他必须回归到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这个身份层面,他必须先承认自我的存在,才能去付出和给与。也正是这些,让曹铁强觉得自我的价值在凸显,而无论哪个时代的男人都需要这些。

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郑亚茹,这个女孩是一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她对自己爱的人,可以付出所有,但同时也是有索取的,就是要对付出的对象有充分的掌控。郑亚茹利用一次和曹铁强回家探亲的假期,和他的关系迅速升温。

因为曹铁强向她诉说了自己的身世,父母都是北大荒的第一批拓荒者,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葬身于此,他虽然是烈士的儿子,但是因为复杂的家庭成分,他最后只能“混”进北大荒,是这片土地用沉默而非热情接纳了他。他面对郑亚茹一直的不自信和没有归属也正是源于此。

郑亚茹冲着他对自己这份信任,更加认定眼前这个男人要相伴终生。于是她开始通过各种渠道帮助曹铁强要获得大学招收工农兵学院的机会。但是当曹铁强终于拿到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候,一个陌生的知识青年告诉他本来这个名额是自己去争取来的,但是在最后关头被别人顶替了,无疑这个人就是不知情的曹铁强。

那个人叫匡富春,他并没有对此有过多苛责,他只是质问曹铁强三年后会不会再次回到这片迫切需要医疗资源的土地。曹铁强久久说不出话,第二天他把名额直接退回了。

无疑,这是他和郑亚茹关系分裂的直接拐点。一种“我是为了你好,我付出那么多,自尊都不要了,到处求人,才拿到这个名额,你看我是多么爱你”的戏码再次上演。其实“不领情”的曹铁强是被郑亚茹亲手推远的,这种单向度的爱与付出,显然不是自尊心这么强的男人需要的。

也因为赌气,郑亚茹决定给要去读书的匡富春每月写信并寄钱,她真的做到了。而多年后他在郑亚茹久久走不出对曹铁强的爱,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和她表达了爱意,郑亚茹也接受了。不过这只是郑亚茹面临的又一个爱情悲剧罢了。

得知消息可以离开北大荒的时候,郑亚茹希望悄悄地拉着匡富春赶紧离开,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他也是绝对守信之人,当年对曹铁强说的每句话都是肺腑之言,他决定继续留在这里报效祖国,不会离开这片还如此需要医生的土地。

郑亚茹慌乱之下偷偷泄露了重要情报给家人,使得当晚突然知情,又不知全貌的急于返乡的青年发生大暴乱,裴晓云和刘迈克就是葬身于此。郑亚茹无法得到曹铁强的原谅,也更不能原谅自己。

无论是深爱的曹铁强还是赌气后在一起的匡富春。其实郑亚茹觉得越想狠狠抓住的,最后都争先恐后地逃走了。所以如今拿着档案真的可以彻底离开这里奔赴自由前程的时候,郑亚茹忽然不知道自由是什么了,她只觉得巨大的迷失袭来。

有时候有机会,比没有选择,会更击垮一个人。因为选择就意味着要放弃,那么之前十年在建设兵团郑亚茹拼命为自己积攒的一切荣誉和机遇都会随着返城而烟消云散。

这十年,她对这片土地,对曹铁强付出了最珍贵的一切,马上就要一切归零。“她是爱他的,现在仍爱,可以对天盟誓!可是他究竟为什么不爱她呢?她至今不明白。他一度曾想把爱情奉献给她,在这一点上他并没有欺骗她。她自己也不是一个容易感情迷乱,容易被装虚作假的人所欺骗的姑娘。不,不,他不是一个玩弄姑娘感情的人!尽管她已永远不可能获得他的爱情了,她却不能够允许自己诋毁他,不能够允许自己诽谤她和他之间过去的,那种似爱情然而又被什么东西与爱情所分割的关系。”

曾经拥有一切的郑亚茹,伴随着一夜暴风雪样的群体疯狂,她什么都没有了。曹铁强和匡富春都要义无反顾的留下。郑亚茹发现她被卡在一个进退两难的山谷缝隙里,转身还是留守都不会比此刻更多一些希望。

郑亚茹一个如此理性和优越的人,怎么会一手好牌打成这样。根本上是自我定位和时代之间的错位。郑亚茹是人生的每步都要有充分设计和有明确目标的人。她强烈的自尊心,使她很难放下自我的步调向别人妥协,所以她所谓的爱,就是帮着别人走进自己的世界,然后和自己同频共振。

这种自我感动式的付出,并不是强者的心态,反倒是因为她太害怕失去了,她必须靠一个个精准的目标和有力的行动,让自己和生活有紧密的勾连,不然就会瞬间坠落,所以她其实才是弱者。从小优越的环境,让她一直错觉的认为强大的理性可以帮助自己实现人生目标。但是在那个时代,理性更多的只是建立在浮冰之上,一旦集体和时代的需求与航向改变,个体的所有都是倾覆的,因为从未有根。

郑亚茹最后攥着唯一一抔北大荒的雪踏上了返乡的列车,但是雪很快融化了,手里和心里一切都是空空如也,真的什么也带不走。雪水和泪水,对于那片广袤的土地而言,连浇灌一颗小小的幼苗都太贫瘠了。

所以最终得知可以有这么难得返城机会的时候,人们彻底疯狂了,甚至亲手毁掉自己十年来建造的土地,为了拿到那一纸回乡的证书,都在所不惜。当然那些像脓包一样迸发的人性之恶,或许只是时代挤压下人性的形变。

仓促又宏大的时代里,平凡的人往往没有面孔只有声音。他们离开的、死去的、活着的、坚定的、背叛的各种声音。然而真相终归无法摆脱语言的修饰呈现在我们面前,所以真相或许就是没有真相。梁晓声老师的作品,给了我们一个离真相最近的时刻,是里面的每一个平凡人物,在成就着那个时代。从开始到结束的不只有生命,还有我们对那段记忆永久的封存,以及后来的我们听到这些声音对命运的唏嘘。

/ Part 02

最长久的爱,是顺从而不是占有

同样是爱,同样是失去,阿依吉伦显然和郑亚茹不同,她是主导自己生命的强者。《阿依吉伦》没有给我们呈现过于宏大的场面,故事只是选取了一个很小的人性切面,让我们感受到无论在怎样艰难的岁月,爱,是人间唯一的火种和希望。这里的爱,是高于爱情的,甚至超越性别。

在那个敏感的年代,因为被牵扯进所谓“信件反动”中,“我”被两个曾经最好的朋友押解要离开连队。而在途中却被一群马队营救,而后来才知道是被误解的两个朋友,去鄂伦春提前通风报信,要求想办法在这段路途中赶紧救人。

当“我”缓过神来,才发现摘下面具的那个“猛汉”竟然是“我”认识的曾经有恩过的一个鄂伦春姑娘阿依吉伦。

和阿依吉伦结缘是因为一个深夜,她嫂子难产,“我”作为当时连队医务所唯一的出诊医生,被她拿刀“挟持”着来做这个接生的手术。这个姑娘压根不管我是不是医生(我只是一个卫生员)就把“我”拉上雪橇,在山林飞驰了一个多小时,那晚“我”帮助他们一家人渡过了难关。也就是因为那次的出手相助,才有了这次她冒着风险截囚车。

“我”的生活被深深的锁在了这座深山,虽然阿依吉伦和家人特别好,但是那种远离家园的陌生感和寂寞还是会深深把“我”吞噬,还有一直深爱的连队里的姑娘。好像一切都已经消失了。

鄂伦春的人们质朴善良,但是“我”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阿依吉伦超越朋友的感情付出。“我”不想背负这样的情债,也不想耽误一个这么好的姑娘,偷偷要离开这个村落,但是在山林迷路,被阿依吉伦找到,也就是在这里,阿依吉伦和“我”表明自己的情义,但是也绝不要求我勉强为了报恩而和她生活在一起。

她知道“我”心里有一个真正爱着的姑娘,所以从那时候起阿依吉伦对“我”的感情,就很微妙的转化了介于男女和比兄妹之间更亲密的一种爱。在“我”需要她的时候,她总是站在不远处,而且会为“我”和喜欢的人见面创造难得的机会。看着我们相拥在一起,她是如此开心。

后来终于等到冤案翻盘,同事和深爱的女孩来深山接“我”重回连队,却连句谢谢都没有来得及和阿依吉伦说,就再也找不到她了。但当下山再次回望的时候,分明看到她像第一次见面一样帅气潇洒地骑着骏马伫立在山顶,映着绚烂的朝霞。

这是很简单也很美好的一个故事。可是它却向我们展示了真正的强者心态,如何把一段不能长久的爱情,升华为一段可以绵延在心头永恒的爱意。这份大爱可以经得起岁月山川的碾压和洗礼,都绝不会褪色。因为作者会让自己的后辈一直记得那首鄂伦春古老的歌谣。

相较于要求和占有,顺从并接纳才是一种真正的自由和主动。要求和权力是必须有回应才能存在和彰显价值的,从这个角度讲,所谓的强者,都是实际关系中的“被控制者”。而那些让一切自由流淌,接纳也包容所有当下的生命,才是最高的领袖。他们不会去主动依赖关系的回应和预设对方的反馈,他们只是以无形和博大的胸襟,去柔软的贴近生活,但也有自我坚毅存在的内核。

/ Part 03

比起爱与恨,理解并宽容才是更高贵的

在那个集体主义至上的时代,个人的情愫甚至是一种奢侈品。我们是喜是悲,都取决于时代的方向。个体生存的空间说大也大,说没就没。因为在集体中,我们可以互相借力,可以彼此成就,但是个体又往往是极其没有存在价值的,一旦与爱情、亲情这种最实在的东西触碰,我们就会迷失会逃避,转而更想控制一切,紧接着就会有更大的失落。

理性是有力量的,也是最脆弱的,一旦人被集体抛弃,理性会让自我的存在彻底消失,但是感性的力量却是永远不会枯竭的。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泯灭的爱与善。它不依附于理性、集体、甚至时代,它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让善流绵延不绝的唤起人间大爱。这种爱,才是真正可以救赎一个人的。因为这里的爱,不局限于头脑,只生发于心底,它是以理解和宽恕来和宇宙万物交融的。它是人心与人心坦诚相见的最柔软又坚毅的生能量流动。

无论是郑亚茹、阿依吉伦,亦或是《高高的铁塔》中那个最好的战士却是最坏的敌人、《这一片神奇的土地》中泥沼所淹没的一个个知识青年、《鸽哨》中代表和平无国界的鸽子对人类的守护……这一切的开始和结束都是爱,而驱动爱并让其一直有力前行的,就是理解和宽容。

理解和宽容是单靠视觉层面的理性很难去实现的一种品质,在那些人与自然较量、国家与国家敌对的剑拔***张的时间里,任何一种情绪和行动都会让混乱和悲剧一触即发。唯有倾听,让理性中有流动的感性,在纯粹中允许斑驳的显现;我放下我以为的你,和本来的你赤诚相见;唯有倾听,聆听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之间那些细碎的、旷远的又最掷地有声的响动,才能软化我们棱角分明的爱恨,看清那些最该被珍视的却熟视无睹的平凡日常。

哈耶克认为:“理性应当支配自身成长这种狂妄野心,在实践中只会起到限制理性自身成长的作用,它将把自己限制在受控制的个人头脑所能预见的结果上。这种野心虽是某种理性主义的直接产物,其实却是一种被误解或使用不当的理性主义的结果,它没有认识到个人的理性是个人相互关系的产物。”

一味依靠理性其实是一种狭隘的认知坍缩。人与人之间总是有差异,听,才能达到人际间的实体层面,允许在你的空间之外有别人的空间,所以从听觉出发,就是从平等、自由和尊重的基础出发,承认差异其实可以获得更多自由。允许差异的存在,才能更好地找到自我的存在。自由是我们唯一共有的同质点,因为懂自由,我们就可以更好地去理解和宽容,对别人更是对自己。

每一个可爱的人都曾经可恨过,而最后可恨的人,也应该被试着去理解和原谅。一辈人的青春都不足以说清一个时代的时候,一个人的青春就更不会在时代里掀起浪花了。好在有梁晓声老师,他们的回声就还能被我们听到。抛弃历史的人,比不敢直视当下的人或许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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