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教育行业的女生难找对象？未摘花，都市中产

每隔几天都有大妈来向我诉苦：“我女儿不结婚不生娃，这可咋办呀？愁的慌！”再看看她们的女儿呢？张大妈的女儿个子高挑，像个模特儿，一米七多。李大妈的女儿很洋气，卷卷的羊毛卷，一张苹果脸很可爱。赵大妈的女儿就更了不得，业余时间又是学普拉提，又是学芭蕾舞，我看修炼得越发仙气飘飘了……她们都是我们这个院儿的中产小仙女，之所以说她们是小仙女，一方面是她们有才有貌，但另一方面呢，也是她们越发的不食人间烟火了。因为这几位都是35十的大龄剩女。先说下，咱可不是歧视或瞧不起这些小姐姐，我和她们的妈妈都是很好的朋友，经常在一起聚会。无论是在饭桌上，还是在散步的操场上，妈妈们在吃饱喝足之后总是长叹一口气：“唉，我闺女死活就是不结婚，就是搞独身，我这后半辈子活的都没劲。”于是有人出主意：“吓唬她呀，说养老院里没儿没女的老人净挨打，把养老院住成了渣滓洞。说躺在家里心脏病突发的老人没人管。再把那更恐怖的版本，往出这么一亮。你看我这有！”哎呦喂！不知是谁传的，躺在屋里招苍蝇的现场，这就算是恐怖至极！看了那张照片，我饭都干不下去了。可没有用。小姐姐们呢无动于衷，她们只是从嘴里冷冷的发出一个字：切！于是妈妈们没招了，袖里乾坤全都抖落完了。把最恐怖的案发现场全都亮出来了，法医都发怵的那种。可孩子怎么就是执迷不悟呢？我闺女怎么就是要搞独身？于是大妈们跑来问我，他们觉得我这个业余媒婆，应该有点答案。咋说呢？我只能用自己举例子哈。我年轻的时候是个不孕不育患者，生不了孩子，你说这样的姑娘怎么嫁？甭管怎么嫁，咱还是得找人家！我就这样费劲的，花了10多年的时间，在大大的人海里，挖呀挖呀挖，就想，挖出，一个婆家！有一次，也不知是哪位领导给我介绍了一个一瘸一拐的少爷。模样倒是长得挺白净，我俩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儿地吃了顿饭，随后便散了……这件事，不知咋的，让我前夫知道了。对了，我也曾结过婚，但是，没多久就让婆家给轰出来了……我前夫大个听了此事，立马就炸了，他飞奔到我的寓所，大晚上，把我叫了出去。他朝我大喊：“你怎么那么不知自爱？你和一个瘸子在一起相亲，你知不知道他抽羊角风呀？你连这样的人都愿意嫁？”我冷冷地对他说：“你家不是也因为我不能生，不要我了吗？嗨，我的事你少管！”大个气得，也快要抽羊角风了，他拿大拳头打着墙说：“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面无表情的回答：“还能怎么办？我听人家的呗。”大个这下脸涨得通红，他带着哭腔说：“那你就打算嫁那个瘸子，嫁那个羊角风患者了？”对此，我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瘸子说了，他跟我不合适，他已经提分手了，我听他的。”这下大个傻眼了，他呆呆的站在那，足足三分钟才缓过劲来，他结结巴巴的对我说：“合着，瘸子都没看上你。”我沉重地点了点头。“凭什么呀？”大个大喊。我说：“他嫌我丑呗！人家是瘸子，又不是瞎子！”这下，大个不知是喜是悲了，反正他就站在那里，呆若木鸡，一言不发！看到自己的前妻，在二手咸鱼上的冷遇，大个心里也难受呀！唉，当时我的情况，就是这么被动：“嫁人真难呀！”“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转天，我念着这句毛主席诗词，又去奔赴另一场相亲局了。和一个40多岁的带娃爹来相看一番。我记得那会儿，我的手提包里经常揣着一本主席诗词，诗写得真好，哪一段拿出来，都能鼓励鼓励我！让我大义凛然地，英勇奔赴各路相亲，然后又从容不迫地，面对各种大型，翻车故事！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就像曾国藩镇压太平天国一样：“臣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死不休。”对了，曾国藩全集，我那会儿也常备着，这个反动老头，还真有骨子狠劲儿！我之所以这么执着地相亲，究其原因，也很简单，我年轻那会儿，上世纪90年代，很少有人选择单身。我的目光可及之处，选择单身的女性，只有三位。第一位，咱就不说了。人家是个大领导，级别特别高。那就不是凡人，据说早年间谈过恋爱，但是对方去世了，所以日后，她就把重心转到建功立业上了。再有一位，是我的一个远亲。这位是个宗教人士，据说早年间好像还有过短暂恋爱史，失败后，她就开始了漫长的单身生活，整天揣着一本红皮儿的“圣经”进进出出。再有一位，不是不想嫁，是实在结不了。她爸是安定医院里的常客，据说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大夫不让走。她姑，把她奶奶从二楼阳台上推了下去，导致瘫痪，还不用负刑事责任……你说，这家人招上门女婿，谁敢去呀？造孽呀！反正那时候，除非有极特殊的情况，选择不婚不育的女性很少。据社科院的李银河老师统计，上世纪80年代，终身不婚者（统计年龄截止到45岁）在人群中只占3%。也就是说，那时候无论是从社会形态上，还是从社会舆论上，女性除了进入婚姻之外，几乎没有其他选择。你要考虑的，不是结不结婚的问题，而是嫁给谁的问题。所以，在那个时代背景下，即便是像我这样，有重大生理缺陷的女性，也得在相亲市场上挖呀挖呀挖……而当下呢，就不是这样了。首先你有两个选择。结婚可以。不结婚也可以。而且后者在当下的舆论中占的比例更大。你看在网上，不知道是不是我这个人的信息比较偏啊！网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些3，40岁的女性，在那里展示自己的高质量单身生活。一个人一间房，一只猫一张床，一顿丰富早餐，反正就是精致生活吧。这种视频比比皆是。但反过来，一个老祖过大寿，下边八辈子孙来磕头，这样的视频非常少见，估计是拍出来也没啥市场！家庭的浓缩化，个体的放大化，让中国，乃至全世界的女性都有了两手选择。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这可以称为女权的一股新浪潮。那么问题就来了，有一个大妈问我：“为什么在上层社会，也就是那些有产阶层，女性都热衷于结婚生子。俩娃仨娃的很常见。的确是。我知道有一位真正的豪门千金，门当户对地嫁给了一位少爷，如今她在拼三胎。别说什么生育机器之类的的话，人家是发自内心的愿意多生。可能有人会说，她生孩子省事儿啊，完全是三方外包。富贵人家里孩子一落生的标配就是一个月嫂，一个保姆。至于媳妇儿也不用为怀孕失去工作而发愁，人家那叫轻松养娃，高质生产，咱能比吗？这话说的对，但是反过来，你再往下看。别的地儿不说，反正我们老家大喜村里，俩娃才是刚起步，仨娃也不算罕见。农村妇女很少有不婚不育的。嫁过门去，一般就开生，生了大宝想二宝，尽管家里吵得鸡飞狗跳，尽管生活捉襟见肘，平日里，什么为一斤水果和婆婆磨牙，为一盆炖肉和小姑较劲。这样的日子，倒是有烟火气。就是烟太大了，把一家子都熏成乌眼鸡了。可问题是人家虽然有困难，但也是子孙满堂呀！看着农村婆婆抱着一个，拽着俩，偶尔下乡的城里妈妈，那眼里也是冒光呀！想想自家那个稳坐闺中的大闺女，再看人家子孙满堂的热闹劲儿……唉，要说不羡慕，那是瞎说。“这就是：上边生，下边生。合着就把中间这一块，给甩出去了，你就是看咱们院里，多少姑娘都是单身大龄的。一个个姑奶奶挑的要死。她们看中的男人，整个一个颜值欧巴加事业有成，外加贴心暖狗，反正就是那想象中的子虚乌有的人。”有个妈妈愤愤不平地在那控诉着自家闺女。真是！这些个姑娘但凡愿意降点条件，早就办上喜事儿了。可个个都是稳坐钓鱼台，直钩钓金龟，这哪辈子能成祥呀？小仙女嘴里说什么不挑不挑，可实际上，对另一半的要求很高。要有共同语言，要温柔体贴。要工作稳定。要家境殷实。要有型有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搞一妻多夫，一气儿嫁他个七八个丈夫呢。谁知她是要把七八个人的优点集中在一个人之上。说实话，这样的老公别说是找，就是让神笔马良给她画，都画不出来。“这是为啥呢？怎么当初你搞对象，捡到了筐里就是菜，我闺女搞对象，怎么就是要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有位大妈认真的问了我这个问题。她既然认真的问，那咱也认真的答。我小的时候生活在农村，农村生活对我的影响深入灵魂。在我的印象中，所有的婚姻都是凑合，都需要磨合。用过去我们村里马大娘的话说：“啥叫好汉子，不打不骂就是好汉子”。你看如果现在的小姐姐，要都按马大娘的标准找丈夫，可不就是剜到筐里就是菜！我小的时候是啥生活状况呀？拎着个小棍儿，穿上一件不知是几手的，由一个老头传给我的破羊皮坎肩，里边套个破棉袄，就这样晃晃悠悠地赶着羊在田梗上走，对了，手里还得拎个筐，一边走一边捡羊粪呀！70年代，农村的女娃可不就是这样，那时候只能保证孩子不饿肚子，不冻身子，有的家庭连这都保证不了呢。现在都说女孩要富养，我觉得我小的时候哪是富养，简直就是饲养。生活困苦艰辛。在这份泥沼的一般天地中，我所面临的问题，基本上都是老天爷给我造成的。有一年立夏蝗虫，有一年开春大旱。我们饿着肚子战天斗地，举着火把烧虫除害。你说，在这与天斗与地斗的生存抗争中，能产生罗曼蒂克的花吗？能结出风花雪月的果吗？现在都说小女孩要有才艺。我琢磨了一下，我小的时候才艺也不少。捡羊粪，收鸡粪，翻干粪，我就跟这点农家肥干上了。你说像我这样的“粪青”，在意识形态上，在审美领域上，在对待感情生活上，能和现在那，弹钢琴识乐谱，下围棋，练瑜伽的小姐姐一样吗？她们是搞艺术熏陶，我是被积肥熏跑！我经常对那些大妈说：“处于基本生活之上的艺术，其实就是一种偏执，一种挑剔。”比如说音乐，你闺女爱不爱听“大西厢”呀？‘崔大姐，我坐绣楼，心里真难受哇。等着那，小张生，墙边快露头呀！’我张嘴唱了一段蹦蹦戏“大西厢”，歌声嘹亮，噪音顿起，大妈们一见赶紧捂耳朵。“得得得，你这都什么呀？整个一个三俗，我们谁教闺女这个呀！我们教的都是门德尔松的钢琴曲，都是约翰施特劳斯的圆舞曲，要么就是唐诗宋词，最多也就教个‘金风玉露一相逢’，就你这，俗不俗呀？我对大妈们说：“俗呀，我唱的这就是大俗曲，你们教的呢？那都是高雅乐。审美是有层级的。你看你把孩子的审美一层一层的向上推。然后呢？她在对异性的审美上也触类旁通。她懂得什么叫‘陌上人如玉，白衣翩翩行’。她喜欢看国风少年，喜欢那种禁欲儒雅……说白了，就是一种高级的审美，那对应的，就是一种高级的男人。而我呢？我觉得只要是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超过一百八的身强力壮，彪形大汉，我就稀罕。我们村头杀猪的老赵家的大小子，就长成这样。嘿！你知道他挣多少工分吗？我的爱情幻想，让大妈们听了哈哈大笑：“你这都是啥恋爱观呀？老是生产队里那一套。”我说就是因为我的审美层次不高，所以我好找对象。而你们孩子的审美层次已经被你们培养得高高在上了，脱离群众了。她们是真心看不上那种平头土脸的异性，这点我很理解。如果看到一位小哥哥如同泥塑木鸡一般，闺女毫无兴趣，你让她怎么展示自己呀？搁我，我也得玩高冷，我对你不来电呀！就像是原来我们单位里，原来那个负责盖计划生育章的大姐那样，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快走，我还等着下班呢！咱就这服务态度。但是用这个态度来盖章，问题不大。可用这个态度来搞对象，你说问题大不大？这也是我手机里，那好几十位小姐姐长期滞留的原因，相亲的小哥哥向我们反映，她们都是一张冷脸，让我们一见就想打退堂鼓。教育使女性的审美越来越高。知识使女性的理性程度也越来越高。艺术使女性的内心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敏感。她们像一只西洋打簧表的机芯。像我这种精神上的大老粗，审美上的黑李逵，如今在中产阶级小姐姐里，基本上已经绝迹了。除此这两点之外，还有一个不婚推手，那就是经济上的问题。客观地说，大龄剩女的数目极速推高，是这五六年的事儿。这和经济下行的路径，是成反比的。我认识一个小姐姐，她是我小侄子二猴子的家教老师。这个小姑娘叫小晨晨。小晨晨是一个来自四五线小城的女孩，凭着聪慧的天资和过人的能力，马上就要从全国最优秀的师范院校毕业了。兜里揣着硕士毕业证的这位小姐姐，即便是在竞争激烈的当下，在北京上岸，成为一名人民教师的机率还是很大的。当然，在城里估计有点悬，但去郊区，比如门头沟，顺义，大兴，这些地方执教还是很有可能的。今年才27岁的小晨晨。如今，就已经倾向于终身不婚了。原因倒不在男性那里受了什么伤害，或是受了女权的洗脑，是因为小晨晨清醒的算了一笔经济账……如果不结婚， 她每个月可以攒下好多钱，而这笔钱可以用来在北京的郊区购置一所小房子。30多平米的那种小公寓，自己一个人住在里面，也挺舒适。她按现在教师的收入水平，和北京郊区的房价算了算，这还是可行的。除此之外，单身生活，可以把自己的花销压缩到很低，就连上网费都不用掏了，可以从学校那儿蹭。至于什么服装费，也可以往下压。中午学校管饭，晚上禁食减肥。在学校曾经工作过的小晨晨，算了一笔账，如果单身，她的生活将会比较舒适。没事儿看个剧，有空旅个游，和三五好友小酌一顿，乐趣无穷呀！这还不包括小晨晨的一个伟大理想，那就是养猫！她要在自己的小窝里养一只猫咪，下班后和猫猫一起依偎在床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追着日剧。小晨晨最喜欢看那种，粉粉樱花似的小女生剧了。有时会为那凄美的爱情流泪，有时会被那可口的美食治愈。在虚拟空间里，她照样可以雪月风花。在屏幕世界里，她照样可以体会人间冷暖。但这一切都走不出那个平板。也就是说，在现实社会里，这一切都没法实行。一旦结婚，面临的不是两个人的收入，兵和一处，将打一家。而是没完没了的背后关系和生育压力。真正丁克的夫妻是不好当的，要扛住亲友的催孕，婆婆的催生，一旦失守，宝宝就要从天而降了……生娃对于中产阶层来说，可不意味着大胖小子，或者是大美丫头。这意味着从第一口奶粉开始，一个没有尽头的烧钱项目开工了！从奶粉尿片，襁褓毛巾，浴液澡盆，鞋帽围嘴……一直到补课费，课外班，夏令营，冬训营，大学学费……用小晨晨的话说，即便是能够一分不花，让孩子上最好的小学，中学，他还能复制我的传奇吗？我在念书这个领域里，就已经是优质选手了，我的孩子按概率的话，大抵会不如我。而那个不如我的宝宝，还需要我为他助力托底。从将来的大学报考到毕业工作，从买房买车到结婚成家……再往后呢？就是把这个循环重复一遍。再带娃，再育娃，再烧钱，再培养……循环往复，无死无生！这就是一条不归路，这是一个黑陷阱。为了不走上这条充满艰辛与荆棘的道路，我决定在第一步就刹住闸。我就留在原地。这样起码，我还可以过得比较舒适。“妈妈。你让我看了这个世界。你让我感受过精致美好，你让我拥有了智慧。你让我磨练了理性。然后你又让我把这一切都放弃，去蒙头蒙脑地进入婚姻，去一片激情地生娃育娃，你觉得可能吗？妈妈。打败你的，不是我的‘本我’，而是你自己亲手塑造出来的，我的‘自我’！”这是一位博士女儿对她母亲说的话！她妈问我：啥意思？我答： 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