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里的炮灰 我是虐文中炮灰侍卫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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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是王爷手底下忠心耿耿的侍卫，可却因为私自放跑了颜玉珠小姐，而被王爷赐死。
我恨他的冷血，同时也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1.
下令行刑的那日，是我的生辰。我特地准备了丰盛的晚菜，满心欢喜的等候他的归来。
他是会给我买我看中的衣裳，还是巷口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我心里忍不住期待。
可天色渐晚，日落西山，也迟迟不见他的身影。我不知为何，心头一阵发慌。
这时同为侍卫的小徐急匆匆跑过来，脸色难看的说：“嫂子，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孟哥他……”
我笑容瞬间消失，刷的站起来：“他怎么了？！”
小徐眼眶涌出两行泪：“孟哥他放跑了颜小姐，王爷很是生气，下令要…要砍了他的脑袋！”
我眼前一片晕眩，只崩溃的重复道：“不会的，王爷不会这么绝情的！”
“嫂子！”小徐按住我的肩膀，不忍心的说道，“现在去，还能见孟哥…最后一面……”
我的目光渐渐聚焦，可不知不觉留下的泪水，依旧让我看不清这个荒唐的世界。
半晌，我才听到自己绝望的声音：“好。”
到了王府，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庭院，可换来的结果却是亲眼看见他的头颅被砍下来，而罪魁祸首正坐在高座上气定神闲的喝茶。
“为什么…”我眼睛通红的向他发问。
王爷冷冷一笑：“不忠心的人留着也是个祸害，谁再敢背叛本王，孟勤就是下场。”
“不忠心？孟勤十二岁就跟在您身边，为您挡过刀，为您试过毒，刀口舔血浑身是伤，最后您轻飘飘一句不忠心，就让他死无全尸？！你还是人吗？！养条狗养久了都有感情，何况是一个过生生的人！！你凭什么？！凭什么？！”
我崩溃的冲王爷骂道。
“不得无礼！”
旁边的侍卫想上前制止我的行为，我一转头，猩红的眼珠像索命的厉鬼，让他生生止步。
王爷挥了挥手让他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凭什么？本王来告诉你凭什么？”
他从高座上下来，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一脚踹在我的胸口，在我还没爬起来的时候，又踩在我的后背，钻心的疼痛让我喷出一口鲜血，王爷居高临下的对我说。
“就凭本王主子，而你们是奴才！”
我想站起来，我不想屈辱的趴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老狗。
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我的眼泪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绝望笼罩在我的上方。
我恨他，我恨不得杀了他，为孟勤报仇雪恨！
可现实是，王爷慢悠悠的开口，让手下将我一并处死。
“本王本来还念着孟勤多年的情义，想着好好补偿他的家人。不过既然你对他用情至深，不如就随他一起去，在地下做一对儿恩爱的小夫妻！”
不远处，是孟勤的头颅。
我看着他，最终和他一样闭上了眼。
我知道，我终究无法反抗。
生则同衾，死则共穴。
“王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的…出言不逊…我求求您，将我同孟郎葬在一起。”
王爷冷哼一声：“晚了，出言不逊就要付出代价。”
我临死前的最后一点祈求，都遭到了他的无情拒绝。
“赫连文，我诅咒你这辈子得不到爱，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弃之如履！你的尸体要被抛到荒郊野外，被野狗蚕食。”
我平静的说，目光冰冷的似霜雪。
霜雪虽无心，而我亦有怨。
“毒妇！！”赫连文怒不可遏，“来人把她的嘴给我堵上！！！”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拼尽全力站起来，拔出侍卫腰别的剑，干脆利落的刎颈自杀。
最后的最后，我的眼角划过一颗泪，视线不由自主的向孟勤看去，我一步步爬到他的尸体前，和他抱在了一起。
“孟郎，来世我们还要做夫妻。”
2.
“小鸢，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小姐擦身子。”
面前的人是小鸯，穿一身鹅黄色衣裙，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可小鸯不是已经死了吗？我震惊的看向周围，发现自己回到了丞相府。
床上躺着的人，正是颜玉珠，准确来说，是以前的颜玉珠。
没错，我曾经是颜玉珠的贴身丫鬟，从小和她一起长大。
可在她十六岁那年，她意外落水，醒来之后，就像换了个人，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还让我和小鸯，同她与姐妹相称。
那时我就知道，从前的小姐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过分活泼不守规矩的野丫头。
“哦。”我默默接过汗巾，仔细的给颜玉珠擦身子。
颜玉珠的面色渐渐红润，醒来第一句话就是：“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
我就知道，她来了。那个抛弃我自己逃跑，差点让我死在王府里的颜玉珠来了。
“这里是丞相府，小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颜玉珠像是被突然踩尾巴一样，情绪激动的说道：“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我冷冷的看她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似乎是因为我的目光太过冰冷，她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然后强装镇定的说：“我是小姐，你敢这样看我！该掌嘴！”
我在心里冷笑，从前她总是说我们是姐妹，可关键时刻，还是把我们当成可以遗弃的狗。
我从来没有信过她的鬼话，主子就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如果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奢望不该奢望的东西，下场就会十分惨烈。
小鸯便是如此。
她比我单纯，长得也比我好看，轻而易举的相信了颜玉珠嘴里的“姐妹情深”，爱上了那个人渣王爷。
颜玉珠那时还不知道自己是替身，对赫连文情根深种。
在得知小鸯也喜欢赫连文时，虽然嘴上说着公平竞争，转头就向别家有权势的公子撒撒娇，小鸯就被卖到了青楼。
后来染上了花柳病，死在了一个冬天的晚上。
她的尸体，是我亲自埋的。
我面无表情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对颜玉珠说：“小姐，奴婢掌嘴了。可是奴婢想问问您，您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年芳多少吗？”
颜玉珠眼珠一转，捂着头痛苦的呻吟。
“我失忆了，我是谁？！我的头好疼……”
我静静的看着颜玉珠浮夸的表演，说：“小鸯，还不去请大夫。”
3.
“这…颜小姐的身子并无大碍。”
大夫捏了捏胡须说。
“可是小姐失忆了。”
小鸯忧心忡忡的说。
“失忆？按理来说落水不会出现失忆这种情况，除非头部受到撞击。我刚才检查了颜小姐的身体，并未发现其余伤痕，只是感染了风寒，如今也好的差不多了。”
颜玉珠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老夫就不知了。”
大夫走后，颜玉珠特地嘱咐我和小鸯，保守她失忆这个事情。
小鸯答应的很利索，而我只是沉默。
我不想她伤害小鸯，不想她遇到赫连文，不想我和孟勤做她感情中的牺牲品。
我转头将颜玉珠的反常告诉了谢夫人。
谢夫人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和颜丞相风雨同舟二十载，很受颜丞相的尊敬。
她听完我转述的颜玉珠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大怒：“放肆！她竟敢议论国政，是想连累我颜家满门抄斩吗？！”
“夫人息怒。”
谢夫人这时终于打量了我一眼，道：“你暂时先盯紧她，这事儿我要和老爷商量。”
“是，夫人。”
我行礼退下。
翌日，谢夫人就请了有名的道士方青云来除邪。
方青云一口咬定颜玉珠被“鬼上身”了，将她绑在柱子上做了三天三夜的法事，颜玉珠被折磨的面色憔悴，但就是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鸠占鹊巢”。
最后伪装成曾经的颜玉珠终于醒过来的样子，才瞒过众人的眼睛。
可她眼底的算计告诉我，真正的颜玉珠还是没有回来。
显然谢夫人也是不相信的。
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平常不注意发现不了端倪，如今被我提醒了一下，她自然也发现了颜玉珠的反常。
不过既然道士都说了野鬼被驱除了，她也就不能再揪着不放，传出去对颜家的名声不好。
“来人，玉珠受惊，择日在春雨阁好生修养。”
言下之意，就是要彻底禁足。
而我也因为这件事，被提拔到谢夫人院里当差。
我本来想带着小鸯一起离开，可她却说我忘恩负义。
我向她解释，现在的颜玉珠不是真正的小姐，可她并不相信我，死活不同意和我走，我便只能作罢。
在谢夫人手底下干活并不轻松，我时刻紧绷，生怕做了错事受罚。
日子一天天过去，突然在一日傍晚，谢夫人怒气冲冲的摔碎了茶杯。
“你那个小姐，真是个好主子，竟然敢偷溜出府去参加文人雅集，她真是把我颜家的脸都丢尽了！”
我心头一震。
上辈子，颜玉珠就是雅集上认识的赫连文。
颜玉珠回到丞相府，谢夫人还没来得及发作，她就说要去王爷府小住几日。
她以为谢夫人会迫于王府的势力，而对她俯首称臣。
可没想到谢夫人指着颜玉珠的鼻子骂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竟然要去陌生男子的府上做客，你还有没有礼义廉耻！”
“我没有礼义廉耻？！分明是你们这些古人思想迂腐不可理喻！”
说完就气急败坏的收拾行礼准备离开。
谢夫人捂着胸口道：“岂有此理，真是反了天了！”
我心乱如麻，害怕上辈子的事情再次上演。
半晌我终于下定决心，对谢夫人道：“既然小姐去意已决，不如让奴婢一起陪同，出了什么事也好及时汇报。”
谢夫人道：“你倒是个懂事的。”
就这样，即便颜玉珠很不情愿带上我，在谢夫人的命令下，我终于还是进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王爷府。
我知道那里有我要守护的光，可这无边的黑夜，又何时才能结束。
4.
赫连文开始对颜玉珠极好，直到颜玉珠发现了书房里的画。
画上的女子一身白衣，面若桃花，和她有七八分相似。
颜玉珠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自己原来就是一个替身。
她和赫连文大吵一架，然后被囚禁了。
她被关紧一间屋子，除了王爷谁也不准见。
甚至是我，也只有在送饭的时候，才能和她见上一面。
“小鸢，又来给颜玉珠送饭啊。”
“嗯。”我冲孟勤点点头。
孟勤本来是侍卫长，可自从颜玉珠来了，他就成了专门看着颜玉珠的侍卫。
因为我每次来给颜玉珠送饭时，会捎带着给孟勤，一来二去，我们俩又熟了起来。
一进门，就见颜玉珠抱臂蹲在床榻边。
听到开门声，条件反射的哆嗦。
见来人是我，才放松下来。
她现在的状态和开始完全不同。
刚开始，她身上的淤青是情趣，虽然嘴上骂着赫连文是个人渣，但眼里的幸福是骗不了人的。
可现在，这些青紫明显是被折磨的。
见我目光带了些怜悯，颜玉珠恼凶成怒的骂道：“看什么看，你个下人也配可怜我？！不如可怜可怜你自己！”
我听完她骂的所有，冷静的说：“现在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颜玉珠忍不住落泪，犹豫半晌，还是选择和盘托出。
原来是她每次提起别的男人，就会被赫连文打骂。
她攥住我的裙摆，用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说：“小鸢，你向颜府求求情，让他们救救我…”
我为难的说：“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王府的势力，哪怕你父亲是丞相，也无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会为了一个不听话的庶女，得罪王爷。
这话我没说，但颜玉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
不然在上辈子她逃跑后，遇到魔教教主邹擎，就不会让他杀了颜丞相。
我不想掺和她和赫连文的事情，可是颜玉珠找上了孟勤。
孟勤告诉我，颜玉珠恳求他帮她逃跑，并问我：“小鸢，颜小姐到底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只让他不要答应，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颜玉珠。”
送饭的时候，我对她说：“我帮你逃出去，前提是，你要让赫连文把孟勤调走。”
“你说孟大哥？”
“嗯。”
我没纠正她叫法的亲昵，反正颜玉珠叫很多人的名字都是这样。
“好吧。”颜玉珠不情不愿的同意了。
当晚，孟勤就被调回了赫连文身边。
我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赫连文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但是孟勤待在他身边，显然比待在颜玉珠身边安全。
孟勤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来，他是高兴的。
那天月亮很圆，为了庆祝他复职，我特地送了他一块儿我亲手绣的的荷包。
他接过来的时候，黝黑的脸害羞的通红，支支吾吾的说：“小鸢姑娘，过几日我完成王爷布置的任务，就、就讨了你做、做婆娘，你、你愿不愿意啊？”
我心里既开心，也难过，最终还是装作轻松的样子回答道：“好啊。”
可孟勤看出来我有心事，他以为是他唐突惹我不高兴了。
“小鸢姑娘，你如果不愿意没关系的，我不会生气，你别担心。”
“我知道。”我哭笑不得的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生气，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孟勤从来没对我发过火，就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
孟勤就冲我咧嘴一笑，他嘴笨，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可我能感受到他的小心翼翼和满眼欢喜。
这就够了。
我们静静坐在草地上，看月亮。
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5.
第二天，按计划行事，我和颜玉珠互换衣裳，她伪装成我，成功混出王府。
而我则在房间里，袖子里帮着刀，静静等待赫连文的到来。
这边颜玉珠马上就要出了王府，却碰到了孟勤。
孟勤一眼就识破她不是我。
“小鸢？”孟勤握着颜玉珠的手腕，不确定的说。
颜玉珠心虚，孟勤问了一句，就叫她吓破胆子，瞬间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快去禀告王爷！”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
孟勤已经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他脸色铁青的问：“小鸢呢？！”
颜玉珠被孟勤骇人的目光吓到，立刻将计划全盘托出。
她哭的梨花带雨：“孟大哥，求求你了，放我走吧。”
孟勤冷冷地看着她，“抱歉，我不能放你走，如果你走了，小鸢必死无疑。”
赫连文今天心情不错，哼着曲子，推开房门。
我背对着坐在桌前。
他一把从后面抱住我。
“玉珠，想我了没？”
我“咯咯”一笑，眼神怨毒，“想啊…我想你去死！”
我将匕首刺进了赫连文的胸口，他大惊失色，捂住伤口说：“你不是颜玉珠！”
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赫连文大怒，一掌把我掀翻在地。
他从小习武，内力深厚，加上我第一次杀人不熟练，没有刺中要害，赫连文并无大碍。
他刹住我的脖子，逼问道：“说，颜玉珠在哪儿？！”
我脸涨的充血，一字一句道：“不、知、道！”
赫连文手上的力气瞬间加重，我已经感觉到手脚发凉，生命流逝。
其实这一刀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刺下去的，无论成功与否，我都没想过活着离开。
就在这时，门被踹开了，孟勤带着颜玉珠回来了。
赫连文松开手，快步走上去抱住颜玉珠，温柔的摸了摸颜玉珠的头发。
“玉珠，不要乱跑，万一有危险怎么办？”
颜玉珠只感觉心里一阵恶寒，她吓得直哆嗦，哭着说：“赫连文，你放过我吧，我不是颜玉珠！”
赫连文手上还粘着鲜血，轻轻抚摸颜玉珠的脸颊，道：“我说你是，你就是。”
颜玉珠被赫连文眼里的狠厉吓得不敢反抗。
赫连文冲孟勤说：“干的不错，要什么赏赐？”
孟勤看了我一眼，突然跪下：“王爷，还望您能饶了小鸢姑娘一命。”
赫连文挑了挑眉，恍然大悟道：“原来那天你和本王说的心上人，就是她啊。”
“既然你开口了，本王就饶他一命。来人，将她脱出去，打三十大板，孟勤，你亲自来。”
赫连文似笑非笑的说。
孟勤脊背一僵，应道：“是。”
我被架着经过他的身边，我轻声道：“不要手下留情。”
他闻声，攥紧了拳头。
我们都知道，这是赫连文在考验他的忠心。
6.
三十大板险些要了我的命。
幸好孟勤还是手下留了情。
他的手法颇具迷惑性，看着是下手很重，但每次板子落下，力道都会收几分。
孟勤抱着虚弱的我离开，临走时赫连文忽然开口：“明天你们就成亲吧。”
孟勤脚下一顿，回道：“是。”
大夫给我上完药，我一抬头就看到孟勤红了眼眶。
我心里一软，安慰道：“我没事的。”
孟勤背身摸了摸泪，转过来对我说：“王爷是什么意思？你受的这么重的伤，明天成亲怎么受得了。”
我开玩笑道：“说不定是想我死在婚礼上呢。”
“呸呸呸，不许瞎说。”
然后我们都沉默了。
我们心里清楚，赫连文这种人，是不会放过我的。
婚礼如约举行，本该是喜庆的日子，我却倍受折磨。
我根本无法坐着，全程被嬷嬷扶着。
终于来到了赫连文给孟勤置办的宅子，他欣喜的牵着我的手。
可眼角却湿润了。
他在心疼我。
他把敬酒等无关紧要的环节，全都剔除了，就为了让我不那么痛苦。
我趴在床上，听他说，他是怎样对我一见钟情的。
“那你呢，你为什么喜欢我…”
孟勤期待的看着我。
“因为…因为你人好。”我轻笑着说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我上辈子喜欢孟勤，是因为孟勤在颜玉珠丢下我逃跑，赫连文要杀我时，孟勤替我求了情。
后来我被关在地牢里受尽折磨，也是他照顾我，陪我熬过去。
孟勤是我的救赎。
我不知道如今算不算好结局，只是能这样看着孟勤我很幸福。
他被我眼里复杂的爱意灼烧，犹豫几秒，耳根通红的附身亲了亲我的嘴角。
“小鸯…”
我也冲他笑，只是嗓子里忽然涌上一口腥甜。
我在喜被上吐了一大口鲜血。
孟勤慌了：“小鸯，你怎么了，来人啊！”
我冲他摇了摇头。
“小鸯你别怕，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没用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应该是中毒了。”
我摸摸他的脸，道：“是在饭菜里，还是膏药中，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毒的人是赫连文。”
“王爷？”孟勤崩溃的说：“为什么？既然要杀你，何必答应我，又为什么让你和我成亲？！”
“为了让你痛苦，让你在最幸福的时候，彻底绝望。”
“孟郎…答应我，好好活下去。”
我缓缓说道，后面的事情我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我再次死了。
我临死前的最后一个念头：也好，只要孟勤活着，这辈子没白来。
我不知道的是，孟勤还是死了。
在我死后，孟勤杀到了王府，将赫连文杀了，自己则死在了其他侍卫的刀剑下。
7.
所以我又重生了。
这一次我将一切都告诉了颜玉珠，希望她能彻底远离赫连文这个人渣。
谁知颜玉珠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小鸢，我不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我不理解的追问。
“因为…我将来要做皇后啊。”
颜玉珠告诉我，她也是重生的。
上一辈子，颜玉珠虽然被赫连文虐身虐心，但是后来赫连文当了皇帝，封颜玉珠做了皇后。
权利的滋味，让颜玉珠深深迷恋无法自拔。
“毕竟我受了这么多苦，如果不当皇后，岂不是白白遭罪。”
“即使他虐待你，打骂你？”
颜玉珠回答的干脆：“没错。”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杀了孟勤。”
我复杂的看向她，心里有些难受。
为什么我们的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我会安排孟勤假死，然后他就能和你双宿双飞了，也算你将一切告诉我的奖励吧。”
“小鸢。”她摸了摸我的脸颊，“从前你和小鸯，我最喜欢的就是她了。如今看来，还是你更聪明。”
我心一跳，“你要报复小鸯吗？”
“报复她？不需要。”
颜玉珠说：“恰恰相反，我要感谢她，她不是喜欢赫连文吗，那她就要对得起这份喜欢啊。”
她的笑容有些扭曲，我不禁开口道：“我还是更喜欢最初的你。”
“你是说真正的颜玉珠，还是最初的我？”
颜玉珠苦笑道：“没关系，总有人要承受的。”
颜玉珠说到做到，后来进入王府后，果然安排孟勤假死。
我将他安置在马车里，然后驾车出了京城。
永别了，京城。
从今以后，就只剩我和孟勤相守到老了。
孟勤醒后，我刚要解释眼前的状况，谁知他一把抱住了我。
“小鸢…”
这一声，一下叫我红了眼眶。
“孟郎。”
我忍不住抱着他痛哭，恨不得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干净。
哭够了，我才问：“你是哪一世的孟勤啊？”
“什么？”孟勤既诧异又心疼的问：“你经历了好几次吗？”
“嗯。”我将这两世的经历都和他说了一遍。
孟勤愤恨的拍了一下大腿，“这个赫连文真该死。”
孟勤告诉我，上辈子我死后，他替我报了仇，亲手杀了赫连文。
“他罪有应得！”
我抱着他的腰，享受前所未有的安定。
“只是这一世他要做皇帝喽。”
我不甘心的撇嘴。
孟勤摸了摸我的头，道：“不会的，我已经将他谋反的证据，上报给了皇上，想必他被处决的圣旨很快就会下达。”
原来孟勤身为赫连文的心腹，早就掌握了很多赫连文谋反的证据。他暗中收集了所有证据，势必要让赫连文彻底翻不了身。
听此，我又有几分忧虑，“那颜玉珠怎么办啊，会受牵连吗？”
前两世我和孟勤的死，或多或少都和颜玉珠有关，虽然罪灰祸首并不是她，但是我还是迁怒到了她身上。
如今孟郎无事，赫连文将要倒台，我终于放下了心中的芥蒂。
“或许吧。”孟勤说，“毕竟她已经是赫连王妃了。”
我心中有些唏嘘。
她的自私曾经伤害到了我，让我差点死在王府。
眼下她的野心，也要反噬到自己身上。
“不要有心理负担。”
孟勤安慰我道：“你已经劝过她了，路是她自己选的。”
后来我听说颜玉珠没有死，而是在行刑时，被一个江湖人士救走了，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魔教教主。
不过这些我都无从而知。
我只是很庆幸，上天给了我几次重来的机会，让我和孟郎能为自己而活。
我们在一个小镇开了一家茶水铺，日子过得稀松平常，却异常幸福。
“孟勤，你管管你儿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学堂里惹事！”
我叉着腰，手里握着扫把对着孟勤吼道。
孟勤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听到我说的话，起身三两下就把满院子乱跑的孟桐抓住了。
“为什么惹你娘生气？还不道歉！”
“我错了，娘。”
孟桐一脸委屈的说。
“认错很积极，改正像头驴。我和你爹都是听话懂事的孩子，也不知你是随了谁！”
“嗯…随了驴？”
“孟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