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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橙潮色:晚潮丨白,绿黄

人气:228 ℃/2023-11-27 07:18:17

□郭晓蒙

远望白色的炊烟袅袅飘着,近看台阶下翠绿的黄杨树,树下悠然卧着的大黄狗,这些——我脑海中定格的画面,是我保存的一段真真实实的时光胶片,是我最舍不得失去的温暖。

外婆家,在乡下。那里,“阡陌交通,鸡犬相闻”。田间的各种作物,随着四时应景而种,水稻小麦,土豆玉米,油菜紫云英,农田的颜色也会随着春夏秋冬而变,春嫩绿,夏碧青,秋冬染红或染黄。有些四季常青的树,我叫不出树名,它们叶片的绿,也会随着季节变化而由浅绿变得藏青。所以,群山外衣的风格,随四季而不时换装。

夹在山与田之间的外婆家,是一幢黑瓦白墙大房子。在我记忆里,永不变色的,或许就是这种种颜色,原生态,不需染。

外婆家的院子里,春天会晒一筛筛淡黄的笋,夏天焯过水的豇豆、四季豆被晒成褐色。外公外婆散养的鸡们,平常悠闲踱步咕咕叫唤,到了年末也可能消失不见,成了餐桌上待客的美味,也在我的舌尖留下了短暂的记忆。

不过,这些都是匆匆过客,只有屋顶烟囱里冒出的缕缕炊烟,在我心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初时淡淡的,渐渐白色加浓,出烟囱的动力也变得很足很强,然后又会慢慢缓和下来,轻飘飘飞向空中,渐渐消失。每次放假回外婆家,远远看到白墙黑瓦上轻烟飘渺,就情不自禁滋生出一种身处桃花源的幸福感。

小学快毕业的时候,外公外婆家多了一个新成员——一只小狗。初来时它只几个月大,耳边至今似乎还能回想起小奶狗独特的呜呜喃喃声,因为是一只全身黄色的田园犬,所以我们就叫它小黄。十多年过去了,不知是谁带头,我们改口,它成了“老黄”,现在我们都喊它老黄。

从小黄到老黄已有十几年,我们四五个小辈,每次到外婆家,总要拿手机对老黄拍个不停。外公看到我们蹲着跪着撅着屁股拍老黄的姿势,就会笑着感叹:“你们每个人手机里是不是都有几千张它的照片了?”有几次,我看到老黄懒洋洋地趴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就故意拿好吃的逗它,它眼神里会露出可怜委屈样子,萌极了,但掏出手机对着它要录像时,它却突然收起贪吃馋相,显得一本正经,侧过脸望着镜头,似乎想拍出美照来。真的,后来我翻看手机,发现照片中的老黄经常是侧脸沉思目视远方的Pose入镜,难道它觉得这是最佳的上镜角度?难道狗狗也关注自己的外在形象吗?

在不冷不热的晴天,老黄喜欢趴在黄杨木下。有时我们开车进村,远远就看到本来趴着的它,一听到声音就马上支起前腿坐直,竖着耳朵“汪汪——”,警惕地守护起家园。待确认过眼神,是自己家人,便欢快地纵过来,摇着尾巴迎接我们,还不时在我们的裤腿上闻一闻,蹭一蹭,用这样热情的待客之道,把我们迎进家门。待这一系列仪式结束后,它就又回黄杨树下继续趴窝。这个地方,夏时可吹凉风,冬时可晒暖阳,我们常常开玩笑:老黄,你可真是会找地方享受啊。

这棵黄杨木,比我还年长。在我还是几个月婴儿的时候,就被外婆抱着在这棵树边拍过照片。原本,黄杨木下外公还种了一圈茂盛的麦冬草,不多不少正好围住了黄杨木的根部。小时候我经常去摘麦冬的小果子,这些紫紫白白圆圆的草籽,在我眼里很像是珍珠宝贝。

大门口,常青的黄杨木,常绿的麦冬草,一高一矮,原本也是非常默契的搭配组合。而固执的老黄,十几年如一日,硬是将一圈麦冬草睡出了一个大缺口,黄杨木下,俨然成了它的专属地盘。暖暖的棕黄色和鲜艳的绿色,这样的撞色,居然也很养眼。有时,看到那个光秃秃的麦冬缺口没有老黄的身影时,我还会觉得有丝丝缕缕的失落。

在外求学,我不能时常回去探望外公外婆。新冠疫情,又让回家之路难上加难。闲暇之余,我时常闭眼想象这个画面:

黄昏,乳白炊烟升起,外婆炒菜,外公烧火,老黄在绿树下躺着,不知道它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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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钱江晚报·小时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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