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纪咬死狗保护周乙,编剧曾力争让他和周乙活着
谍战剧《悬崖》精彩纷呈,得益于逻辑缜密的谍战情节,跌宕起伏的剧情设计,高度契合的服化道水平,悲怆直击灵魂的背景音乐,阴霾凝重的画面年代感……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主演张嘉译、程煜炉火纯青般的演技,配角孙悦剑、纪连葵鲁明、春三、小董、刘魁、刘妈、陈景瑜等人争奇斗艳的出镜。
01、写在前面:背后的故事
在我总结的《悬崖》九大虐心剧情中,纪连葵为了保护周乙而咬死沙多狗,就是令人无比揪心的震撼剧情之一,那种血花四溅的残忍场景放佛就在观众眼前。
或许观众不清楚的是,剧中老纪虽然戏份不多,但是在他被捕后和周乙的台词对白中却埋着一个大伏笔——纪连葵是隐蔽战线上的大人物。
本来,原著(编剧)全勇先要接着撰写《悬崖》续集,因此小说原著和电视剧拍摄中都坚持让纪连葵和周乙活下去,他们俩可是续集中的关键大人物。
但是,最终全勇先却没能阻止导演刘进和制片人把他俩给“导”死,这也彻底终结了《悬崖》再拍续集的可能,因为无论如何圆谎都无法让周乙再复活过来。
没有周乙,还能叫《悬崖》续集吗?
张艺谋导演的《悬崖之上》,只能算是全勇先为了弥补心中遗憾,而把给《悬崖》续集中准备的精彩谍战剧情,嫁接给《悬崖之上》后就成了《悬崖》的前传。
02、《悬崖》之精彩绝伦:让一条隐藏着秘密的狗成为了超级配角
我对该剧评价如此之高,甚至看到动人之处令我拍案叫绝,原因之一就是编剧独具慧眼的剧情设计,让我完全没有想到一条狗身上还能隐藏着天大的秘密!
在以往的电视剧中,即使出现狗的镜头大多也是毫无意义的道具狗,因此当该剧第一次出现狗的镜头时我并未在意,直到再次给狗的特写镜头时我还有些烦。
我的浅薄认知,将在几集过后就框框打我自己的脸,因为当看到上面图片中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出现周乙的儿子和狗时,我认为编剧这是在煽情。
不过,现在我明白了。
当周乙偷偷看望儿子家乔时,那条狗因为看到熟悉的主人来了,才迅速地摇着尾巴跑过来舔舐周乙的手,而周乙也亲切地抚摸沙多的头。
周乙驾车离开时,沙多拼命地跑着追赶主人的汽车,家乔在后面追狗,这个剧情设置所埋下的伏笔太大了——这条狗不但认识周乙,而且见到周乙就会表达亲热。
孙悦剑暴露了,这个有丰富地下斗争经验的女共产党员,在撤离前也想到了留下沙多的危险性,因此她把一粒******碾碎后放进了沙多的食物中。
她知道,这条狗是儿子家乔最好的小伙伴,更知道周乙和她也对这条狗有很深的感情,但是为了革命哪怕是人的性命都可以不要,何况还是一条狗的性命呢?
在乱世之中,不但人的生命如草芥,就连一条狗的性命也是风雨飘摇,这就是在告诉观众们生于乱世之中的悲哀——人命如蝼蚁,所以要珍惜当下的美好生活。
孙悦剑万万没想到,儿子家乔事先用一粒安眠药替换了******,结果是沙多好好睡了一觉啥事也没有——这条活下来的狗即将隆重登场,完成荡气回肠的剧情转折。
孙悦剑被捕了,高彬带人搜查了孙悦剑的住处,特务们在一无所获的时候请示高彬那条狗怎么办,高彬竟然若有所思地命令把沙多带回去。
当时观剧时,我对高彬的做法就非常不解,难道他要把狗炖了下酒?或者就是感到失落时的顺嘴一说?
不!看似顺嘴一说,实则精彩连连。
我没有想到,本来毫无关联的一条狗,竟然把高彬的奇思妙想发挥到了极致,这种推陈出新的剧情惊煞众人,我敢说观剧的朋友没几个人能猜到这一层。
孙悦剑暴露以后,老纪没接到组织上的通知,因此他在孙悦剑租住地附近观望时被抓,事实上敌人什么证据也没有,只要纪连葵能经受住例行询问就没有问题,这对于一个老地下党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剧中孙悦剑是个寡妇,为了迷惑敌人就开了一家裁缝店做掩护,她的租住地是哈尔滨地下党的重要联络站,也是周乙传递情报的一条中转站。
由于纪连葵是在路过孙悦剑租住地时被抓获的,所以他无法承认去过孙悦剑的裁缝铺,也就只能死死咬住不认识迟玉兰到底是谁,于是他在高彬例行盘问时只好说:
我就不明白了,谁是迟玉兰哪?
高彬当场就怒了:
啊~我看你这是不耐烦啦,那就让大家认识一位新朋友。
于是,七八个人站成一排,老谋深算的高彬让铺垫已久的沙多出场了,这一幕让前期所有沙多出场的疑问都迎刃而解了,我不得不感叹编剧虚构故事的强大想象力。
正像高彬所说:
狗比人忠诚,它不会撒谎啊!
此时温顺的沙多很恐惧,因为它有好几天没见到自己的主人了,很显然它也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于是它是又冷又饿又害怕见到陌生人。
当纪连葵和一众陌生人站好,沙多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而又温暖的味道,它本能地边嗅边走到了纪连葵的脚下,然后发出了欢喜的吱~吱~吱的声音。
纪连葵的脸色骤变,就连这位长年深入虎穴的老地工都没有想到这一招,因此他面部肌肉忍不住激烈地抽搐,这是一种突然而至的不安所惯有的下意识反应。
此时此刻,作为一条狗,在不考虑任何政治立场的情况下,也算成就了自己的高光时刻,它用它本能的忠诚出卖了自己主人的革命战友。
03、审讯中,纪连葵和周乙有一场精彩的对台戏,隐藏着纪连葵的重要身份
从大背景上来看,我党于1927年就在哈尔滨建立了党的秘密组织,再后来又在哈尔滨建立了满洲省委,全面领导伪满洲国的地下抗日工作。
九一八事变后,我党派出了以杨靖宇、赵一曼等为代表的大量优秀干部奔赴东北组织抗日救亡,这期间也在各个重要城市发展了党的秘密战线。
由于国民党的不抵抗政策,事实上自1931年东三省沦亡以后,在明面上抗击日寇的部队就剩下我党领导的东北抗联,还有国共两党在各地建立的秘密抵抗组织。
熟悉历史的朋友都清楚,我党领导的东北抗联最壮大时有3万多人,由于东北恶劣的生存环境,这些部队大多数分散隐蔽在白山黑水之间,周乙和顾秋妍给“山上”发报就是给抗联传递情报。
来,让我们仔细看看周乙审讯纪连葵时的精彩对白,简直是每个眼神都有戏。
双方燃起一支烟,周乙首先开口:
我今天不对你动刑,跟你聊聊家常,录音机我也不打开了,你可以畅所欲言。
你想跟我谈什么?
卡尔·马克思
尽管周乙不打开录音机,但是他仍然心存余悸,担心门外有人在偷听,因此他所说的“聊家常”只是让被审讯者放松警惕性罢了,何况卡尔·马克思能随便谈吗?
在戒备森严的哈尔滨,当年中国人吃大米都是犯罪行为,如果老百姓在街头巷尾谈论马克思的话,一旦被遍地的特务密探获悉信息那将是致命的。
所以说,周乙所要谈的内容是个大坑。
此时此刻的审讯,周乙一方面要防止门外有人偷听,一方面需要尽快摸清纪连葵的虚实:老纪到底知道什么机密,他会不会叛变,如果叛变我该如何除掉他!
别绕我了,我就是个铁路工人
不对,你是铁路调度
工人和调度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一看你就是读过书的人,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不但读过书,你还有信仰。
双方一问一答,看似波澜不惊,实则内心世界在翻江倒海,周乙很清楚老纪叛变后的直接后果,就是孙悦剑也将暴露,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同志被捕入狱。
因此周乙心急如焚。但是,老纪必须顺着周乙的思路接话,他不敢擅自决定是否要表露身份,于是对话仍然在继续,既然你周乙说我有信仰,那我就有吧:
我信佛教,对政治不感兴趣。
周乙想尽快让对手缴械投降,这样好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通知战友转移,万一老纪扛不住敌人的酷刑投降,那自己将彻底陷入被动当中。
于是,周乙让老纪背诵佛教入门必学的《心经》,在老纪无法背诵时又祭出了自己强大的记忆能力,当周乙带头背诵《心经》开头部分时,纪连葵根本没有丝毫慌张的样子,反而很快就找到了台阶下。
我是修净土宗的,一心只念阿弥陀佛。
周乙的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被老纪一手太极拳给轻松化解了,言外之意是我背不过心经没有关系,我们修行净土宗的人只念阿弥陀佛就够了。
回答的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门外正在偷听的老狐狸高彬,也不得不佩服周乙的攻心战术,因为高彬本人就是个善于攻心为上的高手,他对周乙的本领还是有些钦佩的,尽管高彬自信的认为在特务科还没有人能够超过他。
此时,鲁明遛狗归来,高彬见后赶紧蹲下身子轻轻抚摸这只有功之狗,忍不住大加称赞起来:
我还想明年哪,申请给它授个******。
这时候,或许沙多嗅到了主人周乙身上熟悉的味道,它开始挣扎着犬吠起来,那声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兴奋感。
走廊里的狗叫声,高彬和鲁明对狗的调侃声,迎合着审讯室内两个优秀共产党人的内心独白,他们彼此正在试探着对方,但却笃定要为党的事业牺牲一切。
是啊!沙多嗅出了纪连葵,如今正在走廊吵闹的沙多就像一枚定时******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在见到周乙的那一刻爆炸,很显然的后果是:周乙也会暴露。
怎么办?周乙心乱如麻,要是面前的老纪叛变,后果不堪设想,要是那条狗见到自己更是满盘皆输,周乙的心绷得紧紧的,于是他拿出一支烟来掩饰内心的慌张。
这一切没有逃过纪连葵的眼睛,老纪从亲密战友周乙的动作中洞察了他的心,因为周乙反复寻找打火机却找不到,可见他内心是多么的焦虑。
打火机在卷宗底下
老纪用极其冷静的语气提醒周乙,这一句平平淡淡的话也帮助周乙稳定了内心,他有些尴尬地点燃了香烟,顺嘴说道:
我们谈到哪里了?
你要跟一个扳道岔的谈论共产主义
接下来,纪连葵感觉到了危机,因为那条狗随时有可能危及到周乙的安全,他必须以死明志,让周乙迅速解除对自己的任何试探和怀疑,他在内心感叹着:
我亲爱的战友,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于是,老纪说出了自己掌握的秘密:你的哥哥和你长得很像,你特别害怕狗。
这两句话内容很丰富,因为在整个哈尔滨知道周乙************的人寥寥无几,老纪不但知道周乙的身份,还知道他哥哥的************,更知道周乙怕狗的原因。
仅凭这两句话,老纪在哈尔滨的身份绝对不一般,他至少是我党在伪满洲国的高层人物,甚至是领导整个哈尔滨地下党的大人物,否则很难解释他认识周乙弟兄。
老纪提醒周乙,在25年前的上海见过周乙弟兄二人,可见在我党筹备建立之初,老纪就是党的坚定拥护者,具备这样老资格的共产党人,在25年之后一定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说出这些秘密之后,老纪的底牌等于亮给了周乙:我什么也知道,我会帮你解决掉狗的威胁,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可以开枪打死我。
老纪的以死明志,让周乙的内心开始归于平静,周乙知道老纪不可能叛变,因为老纪是经历过考验的老同志,是从腥风血雨中走来的坚定革命者。
此时此刻,周乙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
04、为了保护周乙,纪连葵怀着一颗愧疚之心,紧紧咬住了沙多的脖子……
哪怕是一条狗,也是和共产党人长期生活在一起的狗,尽管它嗅出了老纪,但是纪连葵不恨它,这是一个共产党人的基本操守,因为嗅觉灵敏是狗的天性。
老纪轻轻搂住沙多的头,伸出右手缓慢抚摸沙多的身体和脖子,在心底深深呼唤着沙多:对不起了,你即将为了抗日斗争而牺牲自己,你的死是值得的。
血花四射,沙多的呜咽声渐渐远去……
鲁明冲进来了,这个残忍的特务猛抽着老纪的耳光,他误以为沙多嗅出了老纪才导致纪连葵报复狗,他哪里会知道这是老纪为了保护自己的战友才不得不为之。
观剧至此,我的内心无比震撼,尽管知道这是电视剧在演戏,但想象力带着我飞到了那刀口舔血的卧底生涯,让我深深感受到地工英雄的伟大之处和艰苦卓绝。
05、原著留有续集的余地,周乙和纪连葵都没有牺牲,而且在续集中将联手上演精彩的卧底归来
该剧编剧也是原著作者全勇先,把《悬崖》剧本当成孩子一样来呵护,他本人像爱惜自己的羽毛一样关注着剧中每个人物的命运,并留足了撰写续集的线索。
原本纪连葵没有牺牲,他和孙悦剑都被周乙成功营救,并在续集中会重新以卧底的身份与周乙强强联手。
当全勇先获悉剧中纪连葵被移送枪杀,他马上找到剧组说情,希望让纪连葵逃脱牺牲的命运,为自己在续集中增加一条我党卧底的辅助线。
但刘进导演和制片方不这么认为,还称这段戏已经拍完了,道具和场地也收了,饰演纪连葵的演员也走了,不能再重新安排纪连葵的命运了。
在拍摄中,全勇先和剧组原本谈成了不让周乙牺牲,在该剧末尾留下一个活扣,好在续集中让周乙成功满血复活,可是在播出时周乙却如上图一样牺牲了。
全勇先得知后悲愤万千,因为很多观众对周乙的牺牲感觉不值,纷纷发出愤怒的质疑之声,于是全勇先又找到剧组协商,希望能在重播时删掉枪声和周乙倒地的镜头,那意思就是鬼子兵一举枪就全剧终。
开始剧组答应了,可是在重播时却没有任何改动,这让全勇先很恼火,但又无计可施,因为说到底还是制片方说了算,虽然全勇先早就签订了拍续集的合同。
看来,制片方不再愿意拍摄续集,或许是担心拍不好会有狗尾续貂之嫌,因此才让刘进把周乙和纪连葵“导”死了,这样做任何人想拍续集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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