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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滋养心灵 书香氤氲天地,当文学意识与行旅体验相遇

人气:327 ℃/2024-04-03 14:02:38

作者:南开大学融媒体研究中心副教授 周才庶

困在原地的人,想踏上远方的路。

走过远方的人,诉说文学的旅程。

卢桢所著《旅行中的文学课》就是这样一种回应。全书分为欧陆光影、亚非土地、南美天空三大板块介绍各地风貌及其文学故事,如法国·巴黎与雨果、德国·莱比锡与浮士德、意大利·维罗纳与朱丽叶、英国·伦敦与老舍、爱尔兰·都柏林与尤利西斯、波黑·萨拉热窝与波黑作家安德里,等等。作者10年间走过80个国家,300多个城市,目光所及是一时一地的风光,更是一城一国的人文。

作者讲述了一个自己的故事:一位长辈找到一处堪比瑞士的风景,那里有葱茏起伏的连山、纯净透明的湖水,驱车到达之后,长辈问他此处比瑞士如何,他说风景很美,除了这里不是瑞士。作者认为抵达现场才是旅行的全部意义。文学作品中的发生地点、众人心目中的风景名胜是难以替代的。这部书将文学意识置入行旅体验,在不断抵达现场的朝圣之旅中诉说内心深藏的体会,分享先贤故人的经历。

文人与旅行的缘分一直难分难解,古人常在山水徜徉间写下千古名篇,现代作家的域外经验促使他们形成一定的文学观念且在文学创作中留下痕迹。旅行可能直接进入作家的写作视域,也可能成为潜在经验。旅行让人走向陌生情景,形成独特心境。行者在荒漠相遇、在高山邂逅,与山水沟通、与历史对话,他们遇见他人、更是回归自我。

《旅行中的文学课》并不是通俗游记,而是旅行文学。

书中重现文学经典。作者通过古希腊展厅的瓶子讲述了英国诗人济慈与大英博物馆相关的创作。1817年济慈来到大英博物馆,随后创作了著名的《希腊古瓮颂》,诗歌的结尾写道:“等暮年使这一世代都凋落,/只有你如旧;在另外的一些/忧伤中,你会抚慰后人说:/‘美即是真,真即是美’,这就包括/你们所知道、和该知道的一切。”诗句表现出济慈对古希腊精神的仰慕。因为沈从文曾说“我只想造希腊小庙”,于是作者的讲述从济慈跳跃到沈从文。沈从文将自己的文学创作比为“希腊小庙”,以在“精致、结实、匀称”的希腊神庙里供奉“人性”。如果要给沈从文的神庙找到现实存在物,作者认为最适宜的该属大英博物馆中的帕提农神庙雕塑展厅。由此,作者从中外文学经典回到文学现场,图文并茂地介绍此展厅。

书中呈现异域风情。城市街角的老房子、城市地标的各色雕塑、富丽堂皇的教堂,站台上的老站长、风雨中的音乐家、售卖乐器的小贩,还有朱丽叶故居墙壁上的爱情誓言、王尔德墓碑上的唇印……我们仿佛穿越时空,与各色人物相遇、对话,感受异乡的魅力。贝尔格莱德的伊沃·安德里奇,青年时创立学生秘密组织,反抗奥匈帝国的统治,二战期间隐居写作,发表了“波斯尼亚”三部曲,获得1961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瑞士作家翰娜·施皮丽为儿子写下童话故事《海蒂的学习和漫游岁月》,童话中小姑娘海蒂与爷爷的相处,呈现了阿尔卑斯山脚下宁静与晶莹的小镇。作者以到达现场的捕捉与浸润文学的追溯,向读者讲述万象风光之下的世间百态,包括决绝的反战、纯真的童话、忠贞的爱情、凄婉的离别以及恐怖的监禁。

书中偶现作者故事。叙述者不断与你对话,对话内容可能是呼啸山庄旁不断延伸的荒原,可能是浮士德餐厅的土豆浓汤,还可能是火车上安静的缅甸女子或躁动的缅甸男子。身着笼基的女乘客盘腿而坐,偶尔关心起男子的聊天。男子被槟榔染红的牙就闪起了光,作家奥威尔说它像“红色的锡纸”,作者“倒觉得它就是血,每个缅甸男人都含着一口这样的血在奔波”。作者的叙述话语从非虚构旅行转向文学描述,带着一点俏皮。叙述者在萨拉热窝遭遇套路化的购物陷阱,在基辅切尔诺贝利核事故遗迹参观地掉入地板下的空心地基,“身体滑稽又危险地卡在裂出的黑洞里”。叙述话语并不怨怒或哀伤,而是调侃而幽默。“我终于借助厄运的眷顾,触碰到普通游客无法企及的切尔诺贝利经验。”叙述者借用白俄罗斯诺奖作家列克谢耶维奇的口吻总结了这段旅途:“我从切尔诺贝利来,那一天我遇到的事情和别人不太一样,无论你想不想听,这件事都发生了。”这突破了大多数切尔诺贝利游记的悲情叙述。

《旅行中的文学课》的突出特点是把文学与旅行相结合,作者将文学感知和行旅体验融入其中,使其拥有一种风格化、个人化的表达。当作者坐上“乔治·奥威尔号”列车缓缓绕城游览时,看到21世纪的缅甸:手写的车次信息牌、贩卖蔬菜的商贩、铁轨上嬉戏的孩子以及混杂着干鱼、大蒜、瓜果、花香的甜腻奇特的土味儿。这当然不是英国作家乔治·奥威尔笔下20世纪的缅甸,已不见《动物庄园》《一九八四》书写的压迫与斗争,亦不见反极权主义的痕迹。作者在一个特定地点联想到与之相关的作家作品,建立起城市景观与文学故事的关联,这是能指的关联。至于旅行所见与小说所写产生的时空距离,既可说是时空之隔,又可说是距离之美。在“隔”与“不隔”、“远”与“近”之间则有可供开发的多重语意。

旅行,是漫无目的的漂泊过程,还是有备而来的探索历程,因人而异。旅行者似乎比当地人更能突破固化的闲适,更能触碰到土地的新奇感。英国作家阿兰·德波顿在《旅行的艺术》中说道:“旅行的一个危险是,我们还没有积累和具备所需要的接受能力就迫不及待地去观光,而造成时机错误。正如缺乏一条链子将珠子串成项链一样,我们所接纳的新讯息会变得毫无价值,并且散乱无章。”当文学经验与环球旅行不期而遇,就像一条链子串起散落各处的珠子,人们最终会发现风景的内涵与生活的诗意。(周才庶)

来源: 光明网-文艺评论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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