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村居两首诗：一首田园牧歌，清平乐村居

昨天赏析辛弃疾闲居江西上饶时所做的《西江月 夜行黄沙道中》，充满农村生活气息令人心怡。他的另一首《清平乐 村居》也是这一时期的作品，同样充满了田园牧歌式的情调：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首句简单的两笔就勾勒出一幅吴地村景图。一座矮小的茅舍，一条小溪从旁边流过，溪边一片嫩绿的草地。这里写的是农家的生活环境。

接着写茅屋的主人，“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究竟是谁“醉里”，这里没有写明，有人认为是词人自己，也有人认为是白发的翁媪。如果是词人，此句是说词人自己在醉里听到有人操着吴语在亲昵的对话。如果是翁媪，则是说这两位老人半酣之中互相逗趣。不管怎样解读，都无碍于这一句要表现的，那就是语音的美妙。细细品味这种美妙是多方面的。

其一，吴语自古软秾，即使平常话，听来也有轻绵的韵味。

其二此时是两人小声交谈，男声与女声相间就更富于情趣了。

其三此时又是老夫老妻在互相饶舌调笑，更显温情。

其四老人们或许已经齿豁，说起话来，语气平和，语音有十足的韵味。

其五是在微醉半酣中说出来，其动听悦耳之处更不难想象。

难怪词人对此感到惊奇，发出“白发谁家翁媪”，这是倒卷的笔法，未见其人，只闻其声，确切地表达了作者的惊讶欣赏的感情。

整个上片，前两句写农家风景，后两句写农家主人；前两句写景色，后两句写声音；前两句写景象的闲静，后两句写情态的宛然。虽是简淡之笔，却不失为生动活泼。

下片紧接着翁媪，依次写三个儿子的活动，汉乐府《相逢行》里有“大妇织绮罗，中妇织流黄，小妇无所为，挟瑟上高堂。”显然，辛弃疾借鉴了这首民歌的写法，只不过把三妇换为三儿，用来表现普通农家的生活。大儿、中儿忙忙碌碌地劳作，各乐其事，小儿尚小却也无需照管，自己在溪头卧玩“剥莲蓬”，想见边剥边吃。透过他们的活动，我们可以想象的画面：溪边的菜苗、门前的鸡群、水面的风，这些与上片的翁媪之语，一起构成了一副淳朴、安宁、平静、和乐的农家生活图景，散发着浓郁的田园牧歌式的情调。

这首词以白描的手法勾勒出一幅江南农村的风俗画。作者先简单的勾勒出庄户环境，接着选择了老少两组镜头，尤其写小儿的童稚情态，生趣可掬。表现出农家生活的淳朴和乐，其中洋溢着词人对农村生活的赞美和赏悦。语言明白自然，风格清新淡雅。

当然也有人说这首词是辛弃疾早年任江阴签判，离职后漫游吴地之时所作的，无论是何时所作，对农村生活地描摹生动形象，读来令人向往。